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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一欧眼瞪着宋麻杆不语,看来山南说在晋城见到宋麻杆杆不假了。宋麻杆吃不透他的意思,端起酒碗遮掩,“俺只是牵线搭桥,您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把话传到,如果不愿的话,就怕日本人对贵寨下黑手啊。”
“哦?哈哈哈哈!”西一欧往椅背上一仰,“日本人挺看的起我的,早干啥去了?”
宋麻杆见他神色平缓,眉宇间透出喜色,“不晚、不晚。日本人目光短浅,以前不知道贵山的实力,现在重新认识了贵山,把贵山的地位摆的很高。”
“那他们杀了我的兄弟,绑架过我,咋算?”
“唉呀,咋说呢!西大当家,俗话说,不打不相识。贵山也杀过不少日本人,单看贵山的日式装备,就不下一个团吧?”宋麻杆观察着西一欧的表情。
西一欧淡淡道,“我们走私一点武器、从战场上用命拣拾些武器,太正常了。”
“哈哈,那下次西大当家再拣枪拾弹的时候给俺也打个招呼,俺也去拾几百支。”宋麻杆说的意味深长,西一欧淡然自若,“可以,可以,就怕你们吃不了这个苦。”
宋麻杆轻笑道,“咱不抬这个杠啦。长话短说,日本人承诺,只要西大当家答应合作,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而且奖赏贵山10万大洋!这比军统开的价码高吧?”
“呀!是高的多,那我的官呢?”
“官嘛!军统给你的是少校,日本人说了,只要您把队伍拉过去,您就是少将旅长,运城一带的皇协军全归您调派!”
“哈哈哈哈,日本人太抬举我喽。有句话不知道我当讲不当讲?”西一欧问。
宋麻杆道,“请,只管讲!”
“我的中条山可是一山锁三省,地理位置重要,我的兄弟都是江湖中人,讲的是忠义千秋,我如果与日本人合作,他们背的是千古骂名,所以我的价码想再高一些!”
“哈哈,谈判嘛,自然允许侃价,不知您的价码是多少?”
“我这个人一向说话干脆,绝不拖泥带水。我想光宗耀祖,官嘛,要再给大点,给整个大将吧!”
靠----宋麻杆心里骂一声,阎百川还没混上大将呢,“我去给日本人说说。”
“慢,要说一块说,后面还有。第二条,钱嘛,我这个人很看不起贪钱的人,可我很重义气,人在江湖混,义气你说重要不重要?”
“重要,重要!”
“我不能光顾自己升官,我总得对我的兄弟们得有个交待吧,既然日本人把我们看的很高,我们也不能太贬低自己,10万大洋有点少,不够分的,你让日本人拿100万吧。我保证本人不拿日本人一个子儿,全部发放到兄弟们手里。”
靠----宋麻杆又骂了一声,“我去给日本人说。”
“慢,第三条。”
“啊,还有第三条?”
“对呀,亲兄弟明算帐。第三条嘛,我们弟兄们天天训练,那枪法打的准呀,个个百步穿杨,那炮打的准呀、炮炮隔山打老牛----”
“听说过,听说过贵山枪、炮双绝!”
“打枪放炮不是嘴吹出来的,那是练出来的,平时消耗很大,所以我们要一个师团的弹药!”
靠----宋麻杆只差呼粗气了,“还有吗?”
“我们知足常乐,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你看,我们的诚意很足,我也想看看日本人的诚意,这样吧,明天,先让日本人把50万块大洋送到冥王岭下,外带一个联队的弹药,啊!我们头一次打交道,我的要求不能太过分,只要一个联队的弹药,这样大家建立了信任,彼此以后就好交往了嘛。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宋麻杆心里在问候西一欧,“请问西大当家,还有条件吗?”
“没了!”
“真没了?”
“嗯!”
“您还忘了一件事吧?”
“啥事?”
宋麻杆关切的说,“阿娇现在日本人手里,您打算啥时候把她接回来?”
西一欧耸耸肩,“俺都快想不起阿娇是谁了。谢谢提醒,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日本人喜欢阿娇,只要阿娇没意见,随便吧!”
宋麻杆本想借阿娇要挟西一欧,一看西一欧这么无赖,非常失望,“您真的不介意?”
“介啥意?你喜欢送给你好了!”
靠----宋麻杆简直要吐血了,“她的脚被炸掉了一只,不够可怜吗?她曾经怀过你的孩子,你对她不管不问,你手下的弟兄们会咋样看你?”
“妈勒隔壁嘀,她肚子里的种是谁的她清楚!反正不姓西!”
西一欧一骂,宋麻杆怔住,他不知道阿娇怀的是别人的孩子,瞧西一欧的样子,对阿娇不管不问,敢情是这个原因啊,暗道打错了算盘,问错了地方,换了自己,早把阿娇杀了。
当下不敢再说,怕惹毛了西一欧,推说胃疼,回去复命了。
西一欧目送他离开,端起酒碗,嘴里唱道,“敲竹杠、敲竹杠、敲呀嘛敲竹杠----”心里盘算着,嘴里说阿娇可有可无,那是忽悠宋麻杆的,毕竟是做过几天露水夫妻的,有几分牵挂,特别是阿娇孩子掉了、脚没了,实在是可怜。
司马纵横和张成、史大牛称兄道弟,大显官匪一家亲,喝的意气风发,西一欧酒量不行,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晋城内呯呯啪啪响起了枪声,把西一欧惊的跳起来,司马纵横抽出手枪,“妈的、哪、哪来的枪、枪声----”
街上传来喊叫,“牺盟会造反啦!”“保安团杀人啦!”
司马纵横闻听,酒醒了一半,“弟、弟兄们,抄、抄家伙!”
那些敌工团的特务们踉跄着脚步各取枪支,流氓们拿枪的拿枪、上房的上房。
司马纵横喷着酒气,“西、西老弟,嫩坐、坐着,俺去去、去看看!”带上特务出院。
西一欧爬到房顶,看不太远,外头的老百姓很少,中央军军队频频调动,一队队在街道上巡逻。
过了半个多钟头,从街上押过来200多人,司马纵横坐在马上拿着鞭子驱赶他们,犯人们五花大绑、嘴里堵着破布被关到西一欧隔壁的大院,保安团的团丁们也爬上墙头架上了机枪,有人看到西一欧他们在房顶上,刚喝骂了两句,被司马纵横抽的抱头鼠窜。
西一欧不想惹事,回到屋中,司马纵横进来,说了个大概。保安团袭击了共产党成立的晋城县政府、公安局和牺盟会分部,杀了十六人,抓了二百多,以报复白天游行集会。
西一欧闷声睡觉,内斗的事不想听。
第二天早上,西一欧早早起来,饭也不吃、告辞回山,司马纵横亲自相送,不送不行啊,到处戒严。
没到晋城南门,就见三四百个决死队员在中央军的监视下往城外走,决死队员同样五花大绑。
“这又是咋了?”
司马纵横说,昨晚保安团打牺盟会,晋城决死队独立三营不服从命令私自支援牺盟会,中央军“维持秩序”缴了他们的枪,晋城监狱人满为患,他们被押赴城外。
问及这些决死队员的下场,司马纵横笑道,“那还有啥?违抗军令、军法从事呗!”
出得城门,城门聚集了上万老百姓,一浪接一浪的喊口号,“内战可耻!内战可耻!” 新上任的晋城县长拿着喇叭大声向老百姓喊话,称牺盟会打砸抢烧、决死队煽动兵变罪有应得。十来个牺盟会员被吊在城垛口上示众。他的喊话被埋没在老百姓的咒骂中。
任凭老百姓喊的多有感情,城头的和城下的中央军士兵们漠然置之,司马纵横轻蔑道,“西老弟,看见了吧?看见了吗?抗议有用吗?还执迷不悟呢。”
西一欧凝目看着晋城县长卖力的讲话,“你们的政府成立的怪快嘛!”
“哪儿呀!昨晚俺们出人出枪拿下了县政府,可今早军统就把他们的人派到晋城当县长,瞧见了吧,就是那个拿喇叭喊话的家伙,叫张鸿惠,这他妈干的啥事,尽吃现成的。哼,不管是谁当县长都成,就是不能让共产党当。”
司马纵横把西一欧送出二十里,碰到方大民,两人好久未见,拉开家常,西一欧和方大民叙了几句旧,带着马队返程,方大民看着西一欧腰间的“军人魂”短剑,“队长,西老弟跟咱阎长官干了?”
西一欧没走官道,在山间驰骋,他拿着“军人魂”短剑,晋绥军无不让道。走到大井车村,大井车村里新来了两股帮派,为了争地盘正在大打出手。张成说近来国军虽然光复了大量国土,但经济受到严重破坏,物价飞涨,老百姓苦不堪言,各种势力如雨后春笋风起云涌,抢地盘、报仇杀、发横财。西一欧长叹,世道乱、人心不古啊,想起朱秋生队伍里的特务,有点担心朱晶莹,拐道向朱秋生他们的驻地而去。
过了五六座山,西一欧还在奇怪,怎么没有八路军的暗哨了?
就见山沟里喊叫打骂,跟过了节似的,一群老百姓提着筐子、挑着扁担跑过来,后面一群青衣人在追赶。
张成等人立刻进入战斗状态,老百姓们看见前头堵了一群黑衣人,分头逃命,张成看了两眼说,“是庙道会的,领头的是他们的堂主上官凌云。”
一百多庙道会众看到西一欧他们的装束,并没在意,双方都是在黑道上混的,对彼此的身份都了解,黑衣马队是中条山的金字招牌,一般是用来吓唬人用的,所谓井水不犯河水,庙道会众仍在“干活”,施展棍棒打的十几个老百姓在地上乱滚,“让你们偷东西!”“都他妈的想粮食想疯了,敢拿老子的东西!”
老百姓们的筐子在地上散落,高粱、玉米、红薯撒的满地,“好汉,行行好吧,实在没吃的了!”“俺们把粮食退了,放俺们走吧!”“放过俺们吧,求求你们了。”
“放过也行,得让你们长长记性。”一个庙道会众手起刀落,将一个百姓手剁掉,那百姓疼的死去活来。
西一欧皱起眉,“操,在咱的地盘上行凶,太不给老子面子了。”
张成道,“大掌柜,咱不便插手啊!”中条山自从一统后,三大山寨人马得到约束,很少外出,造成一种“示弱”的假像,民间的帮派和小股土匪时常在他们地盘上出没,但是流氓们得到命令一般不管,助长了这些帮派、土匪的气焰,越来越嚣张,他们最近才听到中条山的势力很强大,但谁也没亲眼见过,传说有真有假,对于他们,没吃过亏是不信的。
一个女人在地上磕头,“求求你,放过俺吧!”
两个庙道会众不怀好意的笑道,“放过也行!陪大爷开开心吧。”架起女人往山后就走,西一欧骂道,“比他妈的鬼子还坏!”
那女人哭着踢腾两脚,“各位大爷,救命啊!中条山的好汉,救命啊!”
张成催马上前,几十个团众拦住去路,“干啥?想干啥?”
“别以为你们是中条山的就了不起!”
“讲不讲江湖规矩啦,这是俺们庙道会的家务,你们中条山管不着!”
庙道会众人多,张成过不去,那女人已拖被到山后,凄苦的喊着救命。
史大牛等人拔枪相向,庙道会的人不甘示弱,呼啦拥上,山后女人停止了叫喊,一个庙道会众眼圈被打的青紫跑过来,“弟兄们,来硬茬了!上官堂主,救命啊!”
和史大牛对峙的庙道会众立时被吸引过去,“咋啦?咋啦?”
“王老五快被打死了,弟兄们快上啊!”
“妈的,谁敢打我兄弟?”数十个会众呐喊着向后山冲去,后山转出八个便衣汉子,王老五被一个壮汉反扭着胳膊押出来,被凌辱的女子哆哆嗦嗦的跟在他们身后。
庙道会里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破口大骂,“卧槽泥马!敢跟俺们三青团作对!”手中枪点射,一枪打在扭王老五胳膊那汉子肩上,那汉子手一松,王老五连滚带爬钻过来,庙道会众发一声喊围住了八男一女。
西一欧骂道,靠,真够黑的,不怕误伤自己兄弟。
张成奇道,“刚才还说是庙道会的,现在咋变成三青团的了?”
西一欧解释,“栽赃呗!”
王老五嚎叫着,“上官堂主,您要给俺作主啊!”
“哼,不给俺上官凌云面子就是不给三青团面子!弟兄们,往死里打!”
一百多庙道会众三十多条枪拉栓上膛,“打!” “打!”“杀了狗日的!”
六个便衣汉子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护在中心,另一个灰衣长袍稍年轻一点的双手抱拳,走出来讲话,“对不住,刚才不知道是三青团的好汉!”
“不知道让你知道知道!”上官凌云手一抬,就要开枪,对面的六个汉子齐唰唰的变出十二支驳壳枪,对准上官凌云。上官凌云双眼一顿,脸上变色,可他是老江湖,嘴里硬挺,“道上的?妈的,找死!”手中枪直指对方圈子正中的中年人,那明摆着是个头脑人物,手下团众鼓噪叫骂,“敢开枪活剐了你们!”
“他妈的,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天别想活着出去!”
西一欧喝道,“住手!”提马向前冲,张成等人摘下背上的三八大盖上了刺刀抢先冲过去,“闪开!闪开!”
庙道会众被他们的马队冲成两半。西一欧从马上跳下,走到灰衣人跟前,一躬到地,“杨先生好!”
灰衣人看到西一欧起来,笑道,“哟!是小欧啊,几年没见了。”
上官凌云眼盯着十二支驳壳枪,听到他们对话,发恨道,“你们中条山硬要插一杠子,别怪老子翻脸!”
杨先生道,“我听说庙道会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门派,怎么冒充起三青团的人了?”
“放屁,不叫冒充,我们是替三青团办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所作所为天经地义。”
“既然是天经地义,怎么不讲江湖道义?”
上官凌云吼道,“我们庙道会上拜关二爷、下讲忠义孝,最讲江湖道义,你他妈的少打岔!”
“那我和我的学生说个话有违江湖道义吗?”
(问一下,如果你们在抗战时期,鬼子向你招安,你会怎么做?或者鬼子抓住了你,你会怎么做?一定说实话,嘎嘎,嘴里一套、心里一套可不行喔。)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