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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冲冲安排人在外面警戒,自己坐下来面对面和西一欧说话,“大掌柜,说真的,你人真不错,带着俺们打鬼子、打汉奸、替天行道,跟着你不受罪、轻松打胜仗,但是我们不是一路人。我----是----共青团员。”
西一欧眼瞪着梦冲冲,嘴里嗯嗯连声,不住点头,表示很想听他说实话。
“大掌柜,今天既然咱们撕破了脸,俺也不瞒你了。我和张鹏、朱磊、刘宵龙去年上山投奔你,不是出自内心,我们是热血青年、我们的理想是冲锋陷阵、杀敌报国,可我们是共青团员,要服从组织的安排,上山来帮你。”
西一欧脸上挂着疑惑,帮我?嘴里唔唔说不出话。
“别急,我知道你想问为啥组织要安排我们来帮你。因为组织告诉我们,中条山一山锁三省,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你去年刚占据中条山,白手起家,基础薄弱,威信没树起来,服从你命令的人不多,组织经过考察,认为你要比其他土匪强,与其说是让恶匪当家,不如让你这个善匪主持,所以组织上派我们来协助你守山。你别想歪了,我们只是帮你守,不是想霸占你的山头、挖你的墙根,赵紫光是我们打入晋绥军的卧底,被你救上山后,他在山上看到你的所作所为,清楚你的困境,你急需一批知识分子,于是他向组织反映,组织把我们派来,有我们在,炮连很快建立起来,让你在中条山站稳了脚根。所以你不要怨恨赵紫光。”
“赵紫光?”西一欧双眼喷火。
梦冲冲道,“我希望你千万别恨赵紫光。赵紫光为炮连付出了巨大心血,他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可你不信任我们,派人监视我们,我们知道你早晚要对我们动手,所以决定今天先下手,从今以后,我们的人退出你们中条山,咱们各走各的道。”
西一欧重重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本来不想翻脸这么早的,毕竟我们在山里和兄弟们有一定的感情,董雅杰说我们的同志被鬼子关进了煤矿,我们借这个机会与你道个别,从此分道扬镳。实话告诉你,赵紫光调走了四门炮,其中两门是给中央军的,另两门是用来救我们的同志的。他先走一步,我们在这里想跟你借些炮弹。你只给赵紫光六十发炮弹,太少,我想再借二百发。”
梦冲冲说完,命人放开西一欧右手,拿出纸笔,“请写个手令。”
西一欧看着梦冲冲,这是逼宫啊,手不动。
梦冲冲道,“大掌柜,借炮弹不是赵紫光的意思,他觉得多借走你两门炮已经对不起你了,不让我再从山中拿武器弹药,为此我们还吵了一架。我们前前后后为中条山牺牲了七十多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临走时借你二百发炮弹不行吗?”
西一欧环眼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右手提起笔,工工整整写下手令:准予孟建宗征调山炮弹二百发,另配92步兵炮四门、炮弹四百发。
梦冲冲看到手令,吃了一惊,“真的?”
西一欧从身上摸出小章,往手令上一盖,不再看孟建宗。
“谢谢大掌柜!谢谢大掌柜!”
孟建宗激动的把手令看了又看,没有发现手令上有暗语,手擅抖的敬礼,留下五人看押西一欧等人,自己带人牵上马去拉火炮、搬炮弹。
火炮在炮连一里地开外的山洞中藏着,看守火炮的人是南北通游,冥王岭原大寨主不动冥王的拜把兄弟。他的腿断了,成了残废,西一欧照顾他,给他安个闲差。南北通游的脾气倔、资格老,任谁都得给他几分面子。南北通游刚睡下,孟建宗递上手令,他不太高兴的穿衣,让人抬出来,看着手令有些疑惑,“大掌柜的字有长进,今天不怎么狗扒擦啦!”命人打开仓库,孟建宗带人进去拉炮。
南北通游看他们来来往往,问,“小孟,你们二十个人能把这么多大炮、炮弹整走嘛?”
“能!能!”梦冲冲嘴上说着“能”,心里急火火,赵紫光和牛叉走时把炮连的马基本都带走了,只剩四匹,正好够拖拉四门92步兵炮,但600发炮弹不好搬,每发炮弹少说也有七斤,凭他们二十个人实在勉为其难。
南北通游好心提醒,“小孟,大炮好运,炮弹呢?六百发炮弹累死你们也搬不动。”
“大掌柜下了令,累死也得搬哪!不如我再去借些马,您老多等一会儿,行不行?”
“靠!早干啥去了?耽误老子睡觉。清华紫光一大能人咋教出你这个没脑子的家伙?”
“对不起,对不起,俺来的急,忘了。”
梦冲冲让手下人搬炮弹,自己去找马匹。中条山的马多,找着却费劲,山大、马匹很分散,梦冲冲一个小排长求爷爷、告奶奶,用了俩钟头总算借回来十五匹马。
梦冲冲把马匹送到火炮仓库,炮弹已搬在仓库外,南北通游早睡觉去了。梦冲冲放下心来叫手下装炮弹,自己回炮连。
来到炮连门口,梦冲冲做贼心虚向身后看看,没人跟踪,问哨兵有没有情况,哨兵说一切正常,指着天上,要有情况就是它啦。梦冲冲抬头看天,天上一个火点慢慢飘来,越飞越低,“奶奶的,难道是热气球?”
哨兵说,看着像。
梦冲冲顾不了那么多了,“管它的。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照这样子准撞山上?”
梦冲冲进到屋里,西一欧左手被绑、右手自由、嘴里堵着,跟他走时一样。
梦冲冲向西一欧敬礼,“委屈你一会儿,等他们安全离开,我向你陪罪。”
西一欧不答,梦冲冲坐下,半个小时后,手下人来报,炮弹装完了,梦冲冲命他们拿上手令出山,自己陪着西一欧。
天上的火点正是黑木的狙击小组,他们飞过悬崖顺着绳子滑到崖边,送他们的气球随即升高飞走了。
黑木和两个队员隐在崖边,观察了一会儿,觉得没有异样开始行动,打算爬上山头进入山中,在小山上刚走了几步,赤坂便掉进了陷井,左腿受伤了,黑木为他包扎伤口,安慰道,“赤坂君、北村君,请坚持住,我们离成功已近了三分之一。”
“队长,您太厉害啦,降落地点掐算的分毫不差,只是土匪太混蛋,设下了很多陷井。”
黑木正在暗自责备自己,空降有些失败,怎么降到悬崖边了?嘴上不能这么说,“诸君,不要高兴的太早,气球已经飞走了,我们别无退路,这里是土匪的老窝,我已做好玉碎的打算,你们怕不怕?”
赤坂、北村齐道,“不怕!”
“很好。感谢两位的配合。”
赤坂道,“队长,我只是关东军中平凡的一兵,得到您的赏识,进入狙击队,我粉身碎骨难以报答您的知遇之恩。”
北村道,“我是一个卑微的贱民,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黑木拍拍他俩,“不要这么客气,大家都一样,我也是一个贱民。”
“队长,可您在诺门坎立下大功,您已经是高贵的武士了,像今天这次冒险您完全不必要来,交给我们就行了。”
“赤坂。不要这么说,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自己,我的父母都死了,只有一个穷苦的妹妹,我要立功挣钱,让她过好日子,只要这次成功,我就能给她买一块地,她再也吃喝不愁了。”
“队长,您为什么说的这么直白,让长官听见会不高兴的。”
“队长,我建议您以后最好说是为天皇陛下效忠的。”
“哈哈哈哈,两位,‘为天皇陛下效忠’这句话难道是我们的心里话吗?”
赤坂、北村怔住不敢说话。
黑木笑道,“如果我在军营里说这话,恐怕要被认为是大逆不道了。你们想过没有,天皇如果是一个英明的天皇,我们值得为他效忠,如果他是一个庸庸碌碌的人,我们值得为他效忠吗?”
赤坂轻轻道,“队长,您说话要慎重呀。”
“哈哈,我们可能回不去了,所以我想说实话。”
“队长,我们肯定能平安回去的。”
“不!我们面对的土匪凶狠、狡猾、阴险、毒辣,稍有一点差错,就会前功尽弃。现在我告诉你们一个危险的原因:我选错了空降地点。”
“什么?”
“两位,我确实选错了地点,你们听听有什么情况?”
赤坂、北村竖起耳朵,两人听着心里沉甸甸的,他们降落的小山是匪穴的一小段,地理走向是南北向,在小山南北两头都传来了汪汪的狗叫,每边都不少于二十只狗。
黑木道,“听明白了吧?目前不要紧,他们没有发现我们,如果一旦发现我们,我们将无处可躲。”
“队长,这里陷井机关很多,估计他们养的狗是被拴着的,不会对我们千万什么危胁。”
“但愿吧!两位。我的老师说过,一切皆有可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赤坂大着胆子问,“队长,听说您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受您老师的影响?”
“赤坂,你说的很对。我九个月前就像你们一样,狂热的尊敬天皇,自从遇到我的老师后,他改变了我,他的话我本来不信,但现实中遇到的一件件事一次次印证着他的正确。”
“什么话?”
“呵呵,他说的话多了。说个简单的吧,我们作为武士,失败了就要自杀,诺门坎战争结束后,我们低级军官自杀了很多,但是高级将领呢?除了小松原师团长外,没有一个。指挥诺门坎大战的那么多司令官、将军,都是辞职或是调离,根本没受到应有的惩罚。”
赤坂、北村默默无语。
黑木接着道,“他们使尽全力教导我们为大日本帝国死战到底,然而自己却贪生怕死,用中国的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与人,他们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几千个勇士?一想到我们数以百计的勇士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抱着炸弹去炸露人的坦克,我心里就阵疼,他们的所作所为怎么能让我信服?我想了很久,认为老师说的很对,我们口头上可以响应天皇的号召,但是心里要有底,不要随便拿自己的性命做无谓的牺牲。”
良久不说话的北村开口道,“队长,您说的有道理。我们贱民的命不值钱。”
“我的老师懂很多中国的成语,有一句说的很贴切,叫做:王候将相、宁有种乎?就是说贵族、大名(日本的诸候)们难道天生是贵种吗?不!北村君,我的老师说,我们要学会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靠别人靠不住,你们努力吧!”
“哈依!”
三人说着,叮当,声响,悬崖边传来声音,三人隐身举起武器向崖后观察,黑木浑身挂满手雷、背负掷弹筒、手中握着手枪、赤坂和北村一人一支狙击步枪,做好了战斗准备。一个人影从崖对面向自己方向爬过来,像是扔了一条绳索过来,在空中慢慢移动着。等对方的人影过来,黑木认出是白鸥,白鸥受弩箭的启发,自己找了副弩箭绑了一个飞虎爪射到这边的岩石上,轻而易举的溜了过来。
黑木把白鸥叫过来,白鸥轻蔑的看着黑木三人,收拾自己的行装,并没有收飞虎爪,以防万一。
黑木指着陷井重重的小山问,“白桑,你准备怎么办?”
“各干各的!”
“土匪有很多狗,你不要轻举妄动。”
“哼,胆小鬼!这条路我曾经来过,进山的口诀我也知道,跟我走吧。”
“八嘎!”黑木骂道。
白鸥冷笑道,“凭你们几个的实力,枪法一般、炮术二流,不跟着我死路一条。”
“你?混蛋!”赤坂、北村跟着骂道。
白鸥毫不理睬他们的举动,自己一猫腰,左绕右拐,安安全全的走出了五十米。
黑木架起赤坂,“跟着他!”
三人凭着记忆,跟在白鸥后面,白鸥被山南救上山来,大施迷魂术,让众头领拜倒在她的裙下,曾来过这里,他从申志强嘴里套出过口诀,西一欧把山口的陷井换了,但中条山很大,山内的陷井大都没换,口诀照样管用。
北村气咻咻的低声道,“他敢辱骂我们,我要和他决斗。”
赤坂道,“我也要和他决斗。”
黑木轻叹一声,“你们不是他对手。白鸥说的很对,我们枪法、炮术在关东军里属于很一般。”
北村黑暗中脸红起来,“队长,我知道我的炮术并不优秀,可您为什么挑选我呢?”
赤坂道,“队长,我的枪法在部队里确实排不上号,您为什么不选其他人呢?”
“两位。三人小组这套战法是我老师创造的,原因嘛,他说有三个,第一,你们每个人都会开枪、打掷弹筒,虽然技术一般,但在危险的时候可以互相切换角色、弥补对方的不足。第二嘛,知耻而后勇,你们知道自己的技艺不精,会发奋努力上进的,而那些神枪手、神炮手难免为因为自己水平高而骄傲自大,在战场上,一丝一毫的大意都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哦!那第三呢?”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