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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一欧扳着指头算,今天是4月19号了,天咋这么冷啊?快赶上腊月天了。
经他一提示,董勇等人才扫掉打仗的冲动,觉得浑身冰凉,可不是嘛,天阴沉沉的,山里刮着东风像要下雨,抱着肩膀、跺着脚,纷纷抱怨天气。
西一欧希望在赵紫光天黑前能结束战斗,腾哥儿是金刚、白玉米的大舅哥,千万不敢有失闪,不过他相信赵紫光的实力。闲着无聊,西一欧和董勇等人聊起了炮连六大排长的外号:一排长尿盆张(张鹏)、二排长小猪(朱磊)、三排长聋子(刘宵龙)、四排长梦冲冲(孟建宗)、五排长老盘、六排长魏大嘴(魏会强)。张鹏睡觉好放个尿盆;朱磊的姓“朱”音同“猪”;刘宵龙名字的第三个字“龙”同“聋”;孟建宗的姓“孟”同“梦”,有一次做梦发癔症冲出住处一百来米故而得名;魏会强很会吹牛,所以叫做魏大嘴,或叫魏会吹。
山头上喜鹊喳喳,西一欧听见喜鹊叫就头疼,别人听见喜鹊是逢喜事,他一听喜鹊叫总要倒霉。董勇劝慰他不要担心,此次赵紫光带出来前四个排,都是在国军冬季大反攻中经过检验的,半数以上的人可以一发定位、第二发命中,十分之一的人可以做到一公里内不用定位首发命中。不仅素质强,而且火力超强,每个排有五门掷弹筒、三挺轻机枪,专门为保护腾哥儿派了五个配备97狙击步枪的凤凰战士,为了方便在山地行进只带了两门迫击炮,那也够用了,按这个配备,他们一个连的火力已超出国军一个团的实力了。
西一欧想想也是,好久没有发财了,库里的武器弹药也得补补了。
等到下午一点来钟,赵紫光从前线发来电报:出事了,请求支援。
电报很含糊,只几个字,西一欧和董勇一跃而起,赵紫光向来很少开口求援,他说出事肯定是大事,命令人马出发。
在地道里走着、走着,西一欧感到头上的土簌簌直落,外面炮弹的隆隆声已震的耳膜嗡嗡响,心里更觉惶恐。
地道口在张店镇东边10里处,遇到了炮连来接应的牛叉。牛叉是西一欧的磕头兄弟,排行老七,西一欧把他在炮连里安排了个副职,也算是安插个亲信吧。
西一欧问咋回事了,牛叉说可了不得了,赵紫光中了鬼子埋伏。
西一欧有点不相信,依赵紫光黄埔军校高才生的水准,咋能中埋伏呢?
牛叉说千真万确。事情要从赵紫光和腾哥儿从地道里出来说起。牛叉深刻领会大哥的精神,以“俘获物资”为主,不愿冲锋陷阵,而炮连在赵紫光的训化下,焉然成了“热血沸腾的好战分子”,一心一意来打鬼子,那腾哥儿推波助澜,牛叉架不住众人的热情,自己带了一个多排人约四十来个在地道口接应,剩下的七十多人扛着两门迫击炮、十五只掷弹筒、九挺机枪就去搞小动作去了。
赵紫光和腾哥儿小心翼翼,专挑人少、枪稀的地方,开始时遇到了小股鬼子,有六个,腾哥儿用弓箭射杀了他们,一次搭箭三只,两次把六个鬼子全干掉了。这下刺激了炮连,炮连把腾哥儿捧的老高,腾哥儿兴奋呆了,众人齐心协心起哄,推荐他率领一路、赵紫光率领一路比赛。腾哥儿不知是赵紫光的计策,炮连里除了牛叉外只有他知道腾哥儿是金刚、白玉米的大舅哥,怕在外面打了仗招致老大不满,特意把腾哥儿推在风头浪尖上,以后老大追究起来有人顶。
腾哥儿真以为是大家抬举他,身先士卒表演他的“神箭”术,射着、射着,坏了,箭术偷袭不灵了,被一个班鬼子发现,腾哥儿带的炮连流氓准确的把一个班鬼子轰上了西天。接着来了三个增援的鬼子,流氓们没放在心上,因为张店东边打乱了套,耳朵能听到的地方到处是枪声、炮声,人喊马嘶,不低于上万人在战斗。他们一时大意,被放倒仨,但是炮连流氓们在前两个月国军冬季大反攻时得到丰富的实战锻炼,人多力量大,不费多大劲把三个鬼子干掉了。可那三个鬼子之一在临死前打出了一颗绿色信号弹,给他们引来了麻烦。不多久来了九个鬼子,把腾哥儿的三十多人压制到一个小山包里,流氓们伤亡十几个。腾哥儿一下蒙了,赵紫光得到急报前来救援,他本想腾哥儿是草原来的汉子、不懂指挥,但是和对面的鬼子一交手,心里马上凉了半截,对面的鬼子三人一组,一个用狙击步枪、一个用掷弹筒、一个指挥,藏的极为隐密,而且人数越来越多,把赵紫光的人故意放进包围圈后进行合围,总共十几个鬼子愣是把他们六十多人压到山包里出不来。
赵紫光在中条山打游击经验相当老练,擅长山地战,铆足了劲、使用了所有的方法,怎么都冲不出去,伤亡三十余人,把赵紫光打怕了,生怕仅剩的四十多人全军覆没,赶紧求援,但他第一个要求援助的不是西一欧,而是他的副手牛叉。
牛叉接到电报,立刻去帮忙,还没到地点吓坏了,发现五六百鬼子在前面埋伏、围而不打,像是专门等他们救援,马上打道回府。赵紫光得知牛叉接应失应,迫不得已向西一欧发出请求。
西一欧边听牛叉结结巴巴汇报、边看天上呼啸的炮弹,到处是喊杀声,整个一“六六战役”的翻版,他们所处的位置较偏,稍微好点。
牛叉一直在分辨,“大哥,俺一直按嫩的意思办的,见好就收,是老赵戳着腾哥儿上的!”
董勇骂开了,“清华紫光咋不知好歹?把腾哥儿带到鬼子堆儿里去了?”
西一欧心里憋闷,早知道这样,不来拣洋落了,问牛叉,“他们带的弹药多不多?”
“不少!鬼子并不进攻,是想引咱们救援,据我的判断,起码能撑到天黑。”
“靠!围点打援?”西一欧有点儿佩服鬼子的指挥官,“弟兄们,腾哥儿是咱的好兄弟、清华紫光是咱的老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如何得把他们救出来!”
除了留下看守地道的,流氓们分成五个小组交替向东南方打下去。
东南方不是主战场,枪声相对稀些,张店镇和平陆县东方有七条沟十八条涧,小山包无数,可谓沟壑纵横,西北军和日军在这里互相穿差、打的不亦乐乎。赵紫光选择的地方更是深沟高山交溶,利于防守,西一欧看过地图,心里稍安,倒是怕自己的援兵中了鬼子埋伏,走的很谨慎。为了防止敌人偷袭,西一欧动用了五部电台,一个小组一部,随时保持联系,电台在当时是很少的,日军一般配属大队(营级)、国军一般是主力团有、八路军一般是师级单位有,但高科技通讯设备在中条山相当的普及,平均百人一部电台,正是由于观察哨和电台的大量使用,西一欧才敢深入战区腹地,不然大白天打死他也不敢出动几百人的,如果叫鬼子发现,几排炮弹过来,等着哭吧!
牛叉说距赵紫光被围地点有五里地,才走了一里,牛叉预先派出的哨探来报告,情况发生了变化,一股西北军被日军追着在前面边打边往东撤。
西一欧传令进入战斗状态。
哨探用电台不停的发回情报,数字更具体了,约七十多个鬼子追着三四百西北军往东跑。
西一欧纳闷,在山地里,三四百号人咋说也能抵挡一阵,咋叫七十多个鬼子撵的如丧家之犬?
过了十来分钟,哨探报告说七十多个鬼子不追了,打算向西撤退时西北军反而追着屁股撵日军。又过了十分钟,哨探说七十多个鬼子兵只剩四十来个了,又在追西北军,西北军还是那三四百号人。
西一欧有点明白了,可能是西北军在搞运动战,在运动中消灭敌人。时间不等人,叫张成、董勇带人上去灭了残余的鬼子,牛叉不干了,他和赵紫光同属炮连,有责任打头阵救回连长。于是牛叉带上四排长梦冲冲(孟建宗)冲锋陷阵,有大哥在后面作坚强后盾,牛叉有了主心骨,把炮连四排的五门掷弹筒和西一欧队伍里的六门迫击炮架上高地,覆盖了三轮,四十多个鬼子转眼灰飞烟灭。
西一欧高兴,老七有长进,看着西北军在拣拾枪支、弹药,心想自己穿着国军衣服、不必要和他们太啰嗦,远远的和他们打个招呼便要离开。
让他始料不及的是,西北军没有感谢他们,几十个大头兵怒气冲冲的质问他们是哪一部分的,牛叉不答,西北军朝他们咒骂,把牛叉惹急了,带上人和他们对骂。
骂到后来,西北军的长官来了,是个团长,西一欧认识,叫管杰,是柳天茂的手下,曾经和西一欧喝过酒、一起炸过坦克。
管杰见是西一欧,制止手下的谩骂,和西一欧热情的握手。管杰问西一欧,你咋来了?
西一欧愁眉不展,但不能说实话,只说是为了帮助西北军抗日,自己带人来扯鬼子的后腿,前锋部队陷入了鬼子重围。
管杰深受感动,愿意帮西一欧救出赵紫光。
西一欧求之不得,两人召集部队去救援赵紫光。两人边走边说,互通有无,管杰在六六战役中受伤,伤好后回归部队,由于新兵锐增、军官太少,他从连长三级跳升上团长。
西一欧问管杰为啥俺们帮你们打死了追兵,你们还不高兴?说到管杰的伤心处了,管杰解释并不是不想杀鬼子,而是上峰指示不能杀,要诱敌深入。
这下西一欧总算搞清楚了,我说哪,按西北军的个性,是不至于这么窝囊嘀。
西北军非常熟悉地形,管杰指挥部队如风卷残云冲向赵紫光被围之地。
途中打了两次小规模仗,管杰下了狠手,也不管什么上峰的命令了,一律击毙,如果上峰追问,把责任推给中条山即可。西北军官兵们高兴开了,有中条山作挡箭牌,不用再屡战屡败了,个个奋勇杀敌。
快接近目标时,管杰和西一欧停下来商量如何营救赵紫光,突然西南方枪炮声齐鸣,似有上千人在打仗,牛叉拎上掷弹筒就跑,“坏啦,是老赵那儿的枪声。”
西一欧和管杰认为是日军发起了总攻,带人就往前冲,可边走边听响动,枪声一半是三八大盖、一半是汉阳造、老套筒,管杰判断是自己的部队在和日军作战。
中条山哨探用电台证实管杰判断的不错。西一欧已经顾不了太多了,牛叉指挥炮连架炮,前方哨探用电台报出日军的阵地位置,炮连六门迫击炮远隔四座山试射一发,测试射击参数,得到前线哨探确认后就轰开了。
哨探离前线最近,报来了最新进展,日军约有七百人,西北军约有一个团正向日军进攻。日军用掷弹筒、机枪阻滞了西北军的进攻。哨探用电台不停的报来日军的目标,牛叉的炮连根据射击诸元调整射距,打掉了日军的重火力阵地,日军慌乱撤退,西北军趁势和日军打起了白刃战,管杰指挥人南、北夹击打跑了日军。
等对面的西北军长官来和管杰见面,西一欧也认识,张俊峰,同是柳天茂的手下,不过以前是营长,现在是团长。
张俊峰带人发现有日军围着一个山包,以为里面是自己的兄弟部队,一声令下就打开了,结果把赵紫光救出来了。
赵紫光面色凝重,他带出来七十多个人只剩二十多个,死了四十多、受伤十几个。
损失太大了,能进入炮连的都是中条山的精英,辛辛苦苦培养了一年,半天不到便完了,西一欧要不是当着张俊峰、管杰的面,早就开骂了,压着火命令人收整尸体。腾哥儿自责着,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头上。尿盆张和小猪不停的解释,说对手很厉害,中条山的流氓打仗的时候一般一个人诱敌、一个人开枪或打炮,对方也是这样,比如说,自己这边拿着钢盔吸引敌人,敌人不是开枪,直接一发掷榴弹就打过来了,一炸一大片,比狙击步枪威力大多了。而且三排长聋子发现敌人比炮连的流氓更优势,因为对方三人一组,如果狙击手死了,由指挥官代替,如果掷弹筒手死了,另外两人任何一个都能替补,也就是说鬼子的三人小组是全才,身兼射击、掷弹筒手、指挥官三重角色。
西一欧暗道,你们他妈的是在推卸责任。可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日军纠集了更多的部队卷土重来,西一欧只好跟着张俊峰、管杰撤退,日军越追越多,跑了半个钟头,西一欧听着后面竟像是三千多人在追自己。
跑到三点钟,来到一个叫望原村的高地时,遇到了西北军大部队,把他们接应下来。
西一欧把人马安排到西北军后方,才定下神来。张俊峰和管杰接到了新命令,先下来吃饭,和西一欧待到了一起。西一欧一打听,战况远超出他的想象。
日军沿张茅大道(张店----茅津渡公路)进攻平陆县城,企图在平陆县城歼灭西北军主力后从茅津渡口渡过黄河,西北军避其锋芒,退出了平陆县城。第一战区长官部认为第四集团军守不住,希望他们不要坚守,绕道黄河北上袭扰日军后方同蒲铁路,以分散日军精力。第四集团军认为北上损失大不说、还会削弱平陆县守军兵力,让日军更容易击破,于是决定把主力屯集在望原村一带,吸引日军过来决战。日军苦于西北军总和他们打游击战,正想和西北军决战,侦察到西北军主力向张茅大道以东逃窜,在后面追击。
西北军为什么会选择望原呢?因为望原山势险竣、山体庞大,易守难攻并且隐藏大批部队,在去年六月“六六战役”之时,西北军司令部便撤到此,率领主力成功的躲开了日军的攻击。为此西北军故意撤出了平陆县城,屯驻重兵在望原,把望原的工事加固,向外界频频暴露“此地是第四集团军司令部”的迹象。
西北军派出小股部队不断引诱日军,但日军并不笨,一个个险竣的山头让他们望而却步,不甘被西北军打黑枪,也以小部队应战,并不集中大规模兵力,以炮火消耗西北军兵员,西北军与日军打消耗战四五天,由于武器落后,自己吃的亏很大。西北军弄巧成拙,想吸引日军决战,日军偏偏不来,因为日军上够了西北军的当,你越引我越不来。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