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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过后,所有的日、伪军都做好了战斗准备,没有人投降,伪军想投降也不敢。时间一分一分过去,又过了一个小时,中队长看看表,已是凌晨三点,土匪没有一点进攻的苗头。倒是趴在地上的都受不了,山里气温低,凉气正浓,水米没打牙的日、伪军经不起折腾,又站起来。
“炮击开始!”对面山头四个字让几百日、伪军扑扑嚓嚓趴下,半个小时没有动静,他们才发觉上了大当,土匪是在拿他们当猴耍,气的呯呯邦邦又是一阵乱枪。
呯呯,对面山头上响了十几枪,哗啦,日、伪军一致趴下,中队长怒不可遏的独自站立,对方用的是猎枪,射程不到二百米的猎枪,而自己的手下和皇协军平时执行命令也没有这么整齐协调过。
时针指向四点,中队长的心里念了十万个佛,天快亮吧!
啊!啊!啊!远处的小山上有人惨叫,有皇协军的也有日本语,中队长绷紧的神经大声叫喊:“怎么回事?”
“我们遭到袭击!三个士兵中箭!”对面的士兵回答,声音在山谷间传递的极为幽远。跑动声、翻滚声,躲藏的起劲。
“支那人用冷兵器啦!”日本兵在相互报警。
皇协军却在喊:“弟兄们,弓箭射击距离近,土匪就在咱们身边,开枪啊!”
呯呯啪啪,枪口冒着火花,火花引来了弩箭,石雷又被触发,惨叫的声音越来越多,每股日、伪军感到像是四面八方都有箭射来一样,枪开的更为麻利。
“别打啦!太君,别误会,你们打着俺们啦!”皇协军喊叫。
日本兵惶恐的嘶鸣:“八嘎亚路!土匪、土匪!都处有土匪!”
中队长已明白,土匪只放了几箭,就引发了自己军队的内讧,不知道黑夜里误杀了多少人?
令他振奋的是,东方传来了隆隆的石雷声,救援部队快到了,不好的是,救援部队肯定踩到雷了:“停止射击,停止射击!围成圆圈,不得开枪。”
命令迅速传达到每股部队,枪声停止了,可能是听到石雷爆炸的缘故,土匪再没有偷袭。
东方的石雷声离他们的山头大概还有五六里的时候分向三个方向,而且响声也少了,近乎于绝望的中队长也看到了太阳的鱼肚白。
“清点人数,准备出发!”中队长的话让昏昏沉沉的日、伪军倍感幸福,现在有一种被地雷炸死总比吓死强的念头。
报来的数字让中队长后悔不已,真不该点数,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结果,日军伤94人,死12人,伪军伤240人,死55,死伤占了总数一半,伤者中有15个中弩箭,死者均属己方误杀。
中队长正在懊恼的时候,传令兵发现:“快看,山下有人!”
中队长还没反应过来,别处的山头上日、伪军已大声鼓噪:“援军到啦!”
“哟希!”
“大大嘀好!”
中队长拿出望远镜,山脚下出来一串大约有十几个皇协军,个个伤痕累累,身上的衣服没有完整的,两个日本工兵拿着探雷器被皇协军搀扶着小心探雷,看来像是受伤了。不多会儿,就从地上找出一颗雷,工兵举起向大家炫耀,引起山上日、伪军的大声喝彩。
皇协军、工兵慢慢的前进,身影被山包挡住,猛地轰隆一声响,过了半分钟,两个皇协军抬着一个工兵向回转医治,另一个工兵仍被皇协军搀扶着探雷,中队长眼睛湿润,多好的日本勇士啊!
雷并不是很多,七八个石雷被日本工兵起出引爆,引起淡淡的黑烟,套狼的夹子不少有二三十个也被皇协军用竹竿挑开,很快一股四五十个人的部队先被解救出来,中队长摆手示意他们先走,都饿了一天一夜,走一个是一个吧,伤员还等着治疗呢!
将近二十个日本兵和三十个皇协军敬礼随引路的皇协军撤出山谷,中队长等默默敬礼送行,看着他们一瘸一拐消失在山谷。
半个小时后,又一股约三十人的部队又被解救,中队长嘴角有了笑意,天光大亮,装备猎枪、弩箭的支那土匪已不足虑,静等工兵救援吧。
四十、二十、六十,又有三股部队被救,救援非常慢,正当中队长咬着草根充饥的时候,轰隆巨响,都在饿的闭目眼神的日、伪军跳起来,大吃一惊,剩下的那个工兵也被抬走了,五个皇协军无奈的向他们摆手:“太君,俺们再去求援!”
山上的咒骂充斥山谷,中队长狠狠的瞪视身边的士兵:“八嘎!这些支那降兵比你们强多啦!能冒死到山谷救我们,都非常勇敢,回到运城我要给他们申请奖赏。”
挥手示意山下的皇协军,你们走吧!
五个皇协军敬礼后护着伤员慢慢转进山谷。在担架上的日本兵呼的跳下,嘻嘻直乐:“石头,逮住几个?”
石头跑上来:“都逮住了,咱三百号兄弟拿不下几十个伤兵,以后哪还有脸在中条山混?天罡,报帐!”
柳天罡拿着小本过来:“大掌柜,我算了算,日本兵有64个,二狗子有83个。鬼子、伪军都饿傻了,一看到俺送来的饭,看都不看,个个吃的香喷喷,奶奶的,俺的唾沫、耳屎、鼻涕掺少了!后来饭里的蒙汉药劲发作,他们连个屁都没放,省得俺们费力了。”柳天罡入伙后,一改绅士风度,越来越粗狂。
西一欧摘下钢盔,“有用的留下,没用的看着办吧!”
柳天罡挺挺眼镜,眼里凶光崩现,看着办,那就好办,又问:“山上的鬼子咋办?”
“听天由命吧,反正这里的路都是死路,通不到咱山寨,把坑道都藏好,撤!”西一欧先脚底抹油,回山找清香深层次释放去了,相比之下,他半夜没合眼,比鬼子幸福多了。
山上的中队长等到中午,仍不见援军,饿的头昏眼花,忍耐不住,带人下山,几路人马很快汇合到一块,仅仅踩上五六颗石雷,狼套子有七八十,由于天亮很容易被发现,没伤住几个人。
中队长有火无处发,白他妈等了半天,顺着工兵走的山路找到来路,一路顺利走了五六里,终于看到了接应的大股部队。
接应部队有五六百人,在这里迷路了,四处撒开人手,不过中雷的很少、掉进坑的人挺多。两边人马热烈拥抱,中队长喜极而泣:“哟希!哟希!”
增援的日军中佐为中队长送上食物,中队长激动的询问:“谢谢中佐阁下,谢谢。我的士兵呢?”
中佐很纳闷:“你的士兵不是跟你在一块儿吗?”
中队长如挨闷棍,扔下饭团,不知哪儿来的体力,带上中佐拼命寻找,除了额外掉进陷阱外,再无收获。
他的六十多个士兵无故失踪了,而中佐确实也派出不少工兵和皇协军,确实还有不少派出去就再没回来。
回运城的路上,中队长在装甲车内剖腹谢罪。
晚上,牛岛实常在愤怒,用愤怒这两个词已无法准确形容他。20师团是日本军队17个常设师团之一,有名的甲种师团,1915年建立,战斗力强悍,占领朝鲜、攻打娘子关、杀入太原,所向披靡,是日本国内甲、乙、丙、丁四个等级中最出色的一等师团。而为了寻找困在山谷的一个中队部队,被炸了四个据点,死的人不多、基本上都残废,失踪了89个士兵,总共加起来损失了约四个中队。白天他曾打电话向空军求援,空军飞机在盐湖上方绕了仨圈,死活不进中条山,给陆军司令部发了一份相当有水平的电报:因中条山植被复苏,颜色与皇军服装相似,未发现被困士兵,但运城(以北)盆地小麦旺盛,发现有小股支那部队活动,建议陆军护粮。驻太原第一军司令梅津美治郎中将一点不含糊,非常重视空军的电报,一来因为华北大旱,粮食大面积欠收;二来,第一战区卫立煌司令上任后,新官上任三把火,发动了“春季攻势”,光复黄河以南的洛阳、三门峡、商丘、平顶山、信阳等失陷地区,使得日军兵力捉襟见肘、大为紧张;三来,八路军在太行山、吕梁山、太岳地区活动猖獗,频频破坏交通线、运输线,造成部队给养、矿产资源运输困难,牵制了大批日军维护治安。连连失利让华北方面军部极为恼怒,而运城盆地是山西的粮仓,夏粮收割在即,不能有半点闪失,梅津美治郎电令牛岛20师团一面抽派人手护粮,一面加快打通中条山的步伐,为大日本圣战努力。牛岛除了“哈依”、“哈依”再“哈依”外,别无选择,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的兵员分布在永济、运城、夏县、闻喜几个县城以及南北公路沿线的据点,每个县得留守一个大队,每个镇一个中队,每个炮楼少说得半个小队,扣掉强化治安、护粮的部队,能够抽出的机动人手只有两个联队,而这两个联队7600人对付的是中央军、决死队、八路军、牺盟会、土匪约8万人。
牛岛实常召集两个旅团长、八个联队长(四个步兵联队,工、骑、炮、熘各一个联队)商议对策,晋绥军已和日军秘密谈判,暂时后顾无忧;打中条山的土匪就像惹上麻峰窝一样,原本以为不堪一击、弱不禁风的土匪竟似瘟神,直接导致一个大队失去战斗力,更可怕的是近六百伤兵间接削弱了皇军的锐气,残肢断骸刺激了四五个大队士兵神经,出现了狂燥、大喊大叫、胡乱放枪、不吃、不睡等症状。指挥官们都知道,战场上,死人不可怕,失去锐气的士兵等于一团散沙,未打仗就先败了三分。另一个重量级的坏消息让八个联队长坐卧不宁,川军----第47军来助战了。
第四集团军名义上称为西北军,辖三个军:38军、96军和47军,前两个军是地地道道的陕西人,第47军全是四川人。蒋介石恨杨虎城发动西安事变,又恨川军常年拒不和中央军合作,抗击日寇成了老蒋报复陕军、川军的最佳借口,把两个军队编在一块儿,两方以前本不合睦、正好达到互相牵制的目的,利用日本人的枪炮杀掉心腹大患实为一高明之棋。川军好战是中国历史上出了名的,“川军能战”、“无川不成军”是军史学家嘴上的口头禅,以硬仗、恶战闻名,八路军的刘bc号称“军神”就是四川人的代表。47军军长李家钰脑子好使,看出老蒋的阴谋,与中央军关系保持不错,常年与中央军混合驻防,与陕军分开驻防,与鬼子血战的事一般都落到了陕军头上。但是卫立煌上任后,大刀阔斧督战,前些天运城一带失守,把卫立煌气的吐血,令47军火线救急、驻守夏县南部。日本军队曾和川军在淞沪会战、娘子关大战惨烈交手,对川军极为忌惮。这些衣衫褴褛、装备破旧的川军在夏县南部前两天大发淫威,脚蹬一双烂草鞋、胸挂土造的麻花手榴弹、头戴竹编斗笠、背挎一把大刀,手拿打只野鸡、兔子还凑合的土造“单打一”步枪,装备连八路军都不如,愣是把日军一个配备坦克、装甲车的大队牢牢钉死,两天打三仗,把日军逼退了五里。
牛岛实常和两个旅团长、八个联队长商量半夜,得出结论:难、难、真他妈难。
与此同时,在冥王岭一个不知名的山谷,两三百黑衣人手举火把围在一个深五米、约二十米见方的天然土坑周围,地上站、坐、卧、跪、躺着那失踪的50多个日军(白天没看紧,有几个跳崖自杀了)、83个伪军,能动的都捆着手。
石头脸上的刀疤舒展:“最后说一遍,小鬼子,老子不需要你们投降,只要你们听话,就饶你们不死,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我们投降、我们听话!”近百名伪军能跪的都跪着,躺着的也在作揖。
50多个日本兵毫无惧色,不予理睬,翻译官已翻译三遍了,包括翻译官都跪着。
“姥姥嘀!”金刚吐口唾沫,“木一点骨气!还不如小鬼子!今天让你们树树骨气!”
一挥手,身后冲出上百黑衣人,脚跺手推,皇协军连声嘶叫跌入土坑,只留一个翻译官趴在地上:“好汉饶命,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动手!”石头命令,几十个黑衣人手拿铁锨,掘土填坑,坑里的人手被捆着:“救命啊!”“饶命啊!”传荡在山谷。
渐渐地,喊叫声变小,仅有几个手、脚在动,六十多个日本兵相继变色,大埋活人,土匪的手段够狠。
石头嚼着草根:“听不听话?”
翻译官被一泡尿浇醒,连声翻译,声音都走了调。
日本兵仍然没人动。
“好啊,那就别浪费时间了。”石头吐出草根,二十个手下抬起地上躺着的十个伤兵,抛上天空重重摔在地下,痛苦的叫声未落,柳天罡拔出大刀:“砍!手!”
扑扑扑扑,刀影闪动,二十只手砍下,取而代之的是啊、啊----啊、啊----
几个站立的日本兵闭上眼睛。
柳天罡大喊:“砍!脚!”
扑、扑、扑、扑,一连串的血水喷涌,惨叫变成哀号,哀号变得无声,地下的日本兵昏迷过去。
“扔!”一声令下,地上的十个日本兵被踢到坑里,铁锨沙沙,很快,看不到人影。
两个站立的日本兵歇斯底里吼叫,突然跳进深坑。
“想自杀,没那么容易。”金刚抬手,一排黑衣人甩出飞虎爪,哗楞楞,铁链响动,勾起两个日本兵:“尝尝咱中条山的烤肉串!”
哗哗,几罐煤油浇到两个日本兵身上,他们身体已被飞虎爪撕的血肉模糊,在坑中拉成一条直线,摔下,又拉成直线、摔下,呼、呼、呼,三十多支火把扔到他们身上,焦糊的烤肉味弥漫山谷,烧下的体油滴滴答答淌成一条线,野兽般的号叫骇得坑边的日本兵腿脚发软,火烧活人,这是他们经常虐待中国百姓的招数。
两个火人渐渐不动,翻译官吓昏过去,又被尿浇醒,听到刀疤脸命令:“想死,这就是这下场。谁听话,跪下,不听话,接着来。快翻译!”
三个日本兵扑嗵跪下,被旁边的两个踢倒,大骂。
石头大手一点,二十条壮汉架住两个骂人的日本兵和地上的八个伤兵,抛起摔下。
柳天罡血刀举起:“砍!腿!”
扑、扑、扑、扑,十条腿断开。
惨叫中夹杂着:“砍!头!”
扑、扑、扑、扑,十颗人头落下,被踢入土坑。
“挖!心!”十把刀在鬼子尸体上搅动,几乎同时挑了一块血淋淋的人心举起,在火把下滴血,几个黑衣人煞有心思,还在心上撒了几把盐,用火把熏烤着在日本兵嘴前晃动。
啊、哦!十几个日本兵不忍观看,闭上眼,仍不能消除心里的震颤,呕吐起来。
“烧!”
十具尸身浇上煤油,扔到坑里继续烧。
“谁愿意听话?”石头慢丝丝的问。
咕里咕咚,跪下六个,嘴里哇啦哇啦怪叫。
“妈的,不识抬举!”马黑子砍翻一个不降的鬼子兵。
地上的七个伤兵又被抬起,伤兵已没了,又有三个站着的日本兵被抬起,摔下。
柳天罡看看刀刃:“不错,好刀!砍!肉泥!”
嚓、嚓、嚓、嚓,火把闪耀,刀光飞舞,地上的鬼子一刀一刀中招,由大变小,由小变碎块,由碎变成渣,由渣变成泥。
不等砍完,八九个日本兵哭喊着跪下,声泪俱下,太他妈惨忍了,虐待中国人也没这么狠过。
还有九个日本兵站着,一个人发疯般叫喊:“庙前镇的皇军是不是你们杀的?庙前镇的皇军是不是你们杀的?”
翻译官问完后点点头,叫喊的日本兵嗝儿喽一声昏迷不醒。
扑嗵扑嗵,最后的九个日本兵精神崩溃,跪下后仍是呜啦啦呜啦啦嘶鸣。
马黑子叉着腰:“奶奶嘀,谁说鬼子宁死不降?”
石头和金刚双掌对击:“收工!”
二十八个日本兵被三个山寨瓜分。
柳天罡仰天大笑:“乡亲们,柳泉铺的乡亲们,俺给你们报仇啦!”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