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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黄家驹的推理,曾国番找到了理由:斧头帮和短刀会的一举一动均在日本人的掌握中。因为两个帮派混入皇协军的人在起义之前多多少少便已被盯上,军官都被架空、士兵被打乱分配。但是他们得到黄家驹号令后,很顺利的聚在一起,又顺利的冲到城门处才被包围,肯定是出了内鬼。
曾国番找到了推脱罪名的理由,顿时洋洋自得,指责黄家驹是你们内部出的事,我们军统是真心帮你们起义的。
黄家驹越想越有道理,帮派里鱼龙混杂,难免出个败类,一颗老鼠屎坏煞一锅汤了,委屈的蹲在地上生闷气。
西一欧对曾国番的恼怒未消,仍是在斥骂,曾国番把军统对中条山的帮助都说了出来,大谈山西八虎对西一欧的恩德,单说西一欧大闹太原之时,花刀五死了,鬼手七入狱了,猴子安排人救他而暴露身份,白鸥“舍身”陪郭井睡觉找到了铁锁钥匙,利用她会变声的特长模仿郭井的声音调开了司令部的守卫,写下字条提示给西一欧,西一欧看字条时手上沾了一手黑墨便是此理。西一欧受其感动,总算压下了怒火。感动之余,对白鸥会模仿别人的声音有了好奇,隐隐觉得有点异样,问曾国番知道这么多咋不早说。曾国番称刚调来的资料,他也才知道。
冥王岭下,天气晴朗,申志强陪着白鸥在山林里看风景。
白鸥换了一套男装,越发显的气宇轩昂,申志强闻着她身上的淡香,心旷神怡,“谢谢白姑娘救了我。”
“不客气!”白鸥指着周边山头上圆骨碌碌的碉堡道,“你们的碉堡咋修这么大?”
山上的碉堡个头比鬼子的碉堡大了八圈都不止,黑黑的射击孔让人望而生畏。
“啊!这是加厚的碉堡!据说能挡住九二步兵炮。”
“呵呵,不会的,啥碉堡都挡不住大炮轰的。”
“真的,钢筋混凝土浇灌的,我们试过,炸药包炸都炸不掉。”
“真好笑,鬼子又不打你们,看你们修这么结实干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鬼子、国军都靠不住,万一他们打过来,弟兄们不怕炸,一个碉堡里面只须藏一个兄弟,形成交叉火力,能抵挡三千部队。”
“这里修了这么多碉堡,那些山上干嘛还修那么多碉堡啊?”白鸥指着通向冥王岭深处的山头,每一个山头上都有数十个巨石砌成的碉堡,肉眼看到的七座山头上居然砌了不下三百个碉堡。
“白姑娘,山上石头多,闲着没事干,弟兄们练练身手、举举重,顺手就把碉堡盖起来了。”
“哇!你们好厉害呀,再强的敌人也攻不进来!”
“其实攻着并不难,主要看火炮的口径了,国军、鬼子的普通火炮不行,但是鬼子风陵渡的巨炮一来,啥碉堡都挡不住。”
白鸥拍手笑道,“鬼子才舍不得呢,他们的炮弹不够用。”
申志强痴痴的看着白鸥,“白小姐,你的功夫真好!”
白鸥被他瞧的不好意思,举步向前,申志强忙道,“你去哪儿?”
“我看风景不错,想转转。”
“别去!”申志强一把抓住白鸥的左胳膊,“有陷阱!”
“啊!”白鸥嘴里发出低叫。
“怎么了?”
白鸥抚着胳膊,“救黄家驹的时候中弹了。”
“碍事不碍事?让俺瞅瞅!”申志强抓住白鸥的手,撸起她的袖子,白鸥甩手道,“松开!你干啥?”
“对不起,对不起,俺怕你伤感染了。”
白鸥莞尔一笑,“不要紧,在盐湖里泡过,相当于消过毒。”
申志强被她笑的迷三倒四,白鸥低声娇吟道,“讨厌!”往前便走,申志强紧跟在后,“别直着走,向左偏。我们走路有口诀的。”
“啥口诀?”
“嗯-----”申志强没说下去。
“怕我泄密?”
“哪儿呢?口诀是见直路偏左走,见弯路偏右走,见树横着拐!”
白鸥沿着直路靠左走了十几步平安无事,还要再走,前方冒出俩流氓向他们摆手,示意:禁止通行。
“呵呵,口诀太绕嘴、真麻烦,不走啦!”
白鸥蹦蹦跳跳回奔西一欧会客的山洞。周围的流氓们艳羡的向申志强打招呼,“罐爷,中桃花运喽。”
申志强傻呵呵的笑而不答。
下午,西一欧没打算回飞云渡,救两个帮派会众的事十万火急,他要在冥王岭就近指挥。
曾国番想向上级汇报惨况,急着走,可道路被日军封锁死了,日军攻下了夏县,沿途建起了哨卡。
西一欧特批允许他从密道走。
申志强带人护送他们,曾国番守规矩,把眼蒙上,白鸥也是如此。为方便他们走路,申志强给他们一人一匹马,拽着他们的马缰在山路里绕。
马快,绕了一刻钟,进了密道,申志强把曾、白二人的蒙眼布取下,让两人活动活动。
密道宽可过马,上面便是鬼子的地雷区。进入密道口不远有五个分岔洞口,申志强举着火把领路,“曾爷,嫩跟俺走!五个洞口有虚有实,千万别走错了。”
曾国番笑道,“西当家真能整,换了如来佛来了也搞不清走哪条道。”
申志强带他们走进最左边的洞口,行了五十来步进入主道,“曾爷,俺们这密道从不让外人进的,您是头一个。”
密道跨越解陌路、庙张路,长达六十多里,骑马走了一个钟头,才到尽头,仍是五个岔口,白鸥想从最左边的洞口出去,申志强一声“小心地雷”,把她吓的又缩回来。
申志强让他们重新上马、蒙上眼睛,走出密道好远,才让他们恢复自由。
曾国番啧啧夸奖,“太棒啦!密道设的太巧妙了。”
“呵呵,一般一般,我们在山里生存顶不容易的。”
曾国番看着连绵山头,兴奋的蹦出句上海话:“壮哉!妙哉!奇迹呀奇迹!要是能从这里派支奇兵深入鬼子后方,打庙前镇个措手不及、必将是大功一件。”
申志强听不懂上海话,“曾爷,嫩说的啥?”
曾国番恢复了国语,“啊!没事!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呵呵!走,快走!”
曾国番压抑不住喜悦,连连催促。申志强打马领路。来到飞云渡下,石头带人迎接,他们得到电报,送上酒肉招待。
山南跑的比申志强还快,亲自端着饭菜为曾国番、白鸥接风。
一群人围着曾国番、白鸥敬酒,敬着、敬着,全变为向白姑娘敬酒。白鸥的酒量惊人,喝了三碗、脸上腾起红晕,申志强道,“白姑娘,唱首歌吧?”
白鸥架不住众人劝,清清嗓子唱起来,“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她唱的舒情,小调悲壮悠扬,申志强问曾国番,“曾爷,白姑娘是东北人?”
“哦!是的。”
“这首《松花江上》全国流行,我听过好多人唱,唱的最好的还是白姑娘!”
“嗯,她带着感情唱,能唱不好吗?”
吃过饭,石头、申志强、山南把他们送出山。
申志强、山南和白鸥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石头在前面开道,一个流氓领了十几个人迎面走过来。
石头喊道,“哟!鸭子!好兄弟,仨月没见面喽!”
“石大哥好。”
“有啥事啊?”
“嘿嘿,木啥大事,俺肚子饿了,想来蹭石大哥一顿。”
“哈哈,咱老石这儿啥都缺,就是不缺石头,欢迎你来蹭!哈哈哈哈,说笑了,兄弟,以后吃不饱肚子只管来找石大哥!”
“好嘞!今儿俺要放开肚皮好好吃一场。”鸭子招呼游击队员往山里走。
曾国番向石头抱拳,“石爷,后会有期!”
石头回礼,申志强和山南向白鸥道别,“白姑娘,有空常来啊!”
“谢谢两位大哥,再见!”白鸥欢快的向他俩招手。
鸭子从她身边经过,听见白鸥说话,猛然站住,纵身跳起直扑白鸥,“我打死你,狗奸细!”
他跳在半空双风贯耳,白鸥坐在马上笑容还没收回,身子后仰,单腿飞踢,踢速之快大家竟然都没看清,只觉白鸥一脚分别踢开鸭子两拳,鸭子两臂大开,露出胸口,控制不住纵跃的力道,身子仍往前冲,白鸥让过他的身体,单腿一勾,勾住鸭子后腰,白鸥借着鸭子向前冲的惯性,细腿甩动,将鸭子整个人甩过马头。
鸭子骨碌碌翻了四五个跟头,收不住势,摔在草地上。
山南放声叫道,“好啊!”
一众人起哄,“白姑娘好功夫。”
“大老爷们打不过一个娘们儿!”
鸭子爬起来,恼羞成怒,“老子废了你。”
石头和曾国番叫道,“住手!”
鸭子并没听话,猱身而上,这次他抄了一杆铁枪,铁枪噗啦啦抖动、颤出八朵枪花分刺白鸥八处要害。
白鸥在马上蹲立,身子柔若无骨,在枪花中跳跃闪躲,有时像蛇、有时像鹰、有时像鸡、有时像猴,鸭子连刺八枪,枪枪刺空。
申志强喊道,“鸭子,别动手,有事好说。”
“她杀了俺们三十个同志,我要报仇!”
鸭子刺不着白鸥,改刺为扫,白鸥冷笑一声,身子向后翻入马腹内,等她再从马腹底下转出来,鸭子招数用老,腋下空门大开,白鸥一只腿如铁锥般刺向鸭子腋下。
鸭子本能的将小腹后收、硬生生将枪杆向下撤意图挡住她的脚。喀喇,铁枪被踢弯,白鸥单脚踢势不减,脚顶着铁枪直逼鸭子小腹。
鸭子暗叫坏事,他的铁枪是个空心的,但懂功夫的人一听踢弯铁枪的声音就知道那一脚足可碎石裂碑,如果踢到腋下,肋骨不断也得受重伤。
空中咝咝微响,鸭子只觉身子被什么东西卷住,身体不听使唤,被大力拖向后方。白鸥的脚踢空了。
流氓们已喊起,“大夫人好功夫。”
流氓们喊声未落,一条黑影如鹞似燕已破空而至,与白鸥呯呯啪啪对了几拳。
石头和曾国番再度喊道,“住手!”“别伤了和气!”
两条人影一黑一灰,不理会众人的劝告,手脚并用,起如风,落如箭,风声霍霍,打的难分难解,但是两人的动作很相似,才十几招便幻化出龙、虎、猴、马、鸡、鹞、燕、蛇、鹰、熊等姿势,有点不同的是,白鸥侧重用腿,腿法凸现少林拳的刚猛,她的左胳膊发颤,明显是受过伤,为了弥补左臂,她的身法中夹杂着太极门、八卦门的柔韧术。
石头拍着曾国番的马头,“曾爷,你再不管,伤了谁,都不是好事。”
曾国番闻言凝神聚气,用力提缰绳,“两位别伤了和气。”
马被他提的半立,曾国番双脚点蹬、身形跃起,轻踩马头,轻飘飘落到两人前,身子未稳,如同一个泥鳅插入到二人拳脚当中。不见曾国番用多大的力,就见他不停的旋转,肩扛手推、左转右旋,格格和白鸥虎虎的拳脚在他引导之下浑似不听话一样,各自落空,差一点打中曾国番却偏偏打不到,各冲出几步勾回身,再摆架势,格格并不罢休:“再来讨教几招!”
白鸥横眉立目:“谁怕谁?”
众人看的过瘾,“打啊!”“分不出高低不许走!”
呯,响了一枪。众人耳中听的一个公鸭嗓子叫唤,“都在逞能是不?看看哪个比老子的枪子硬?”
不用问,谁都知道是那个不懂武术的西大流氓来了。大家难得看到一场精彩对决,不约而同的叹气,都让他给搅和了。
果然西大流氓一声吼、两个高手灰溜溜,曾国番狠狠训斥白鸥,鸭子则发疯的要杀白鸥。曾国番和西一欧打个招呼急匆匆带着白鸥走了。西一欧让石头、申志强把鸭子架到山里询问,鸭子说不会搞错,白鸥就是那晚模仿张嘉宝的声音叫出游击队的暗哨、然后敌人用毒气弹毒杀了三十名牺盟会、游击队员,虽然她当晚蒙着脸,说话的声音绝对听不错。
西一欧劝他稍安勿噪,你打不过人家少说狠话。论起比武,鸭子蔫了半截,说真的,打不过小娘皮。格格自称也没有胜算,如果不是白鸥胳膊受伤,自己未必能赢。至于曾国番老油条,大家都开眼了,地地道道的太极拳大师,不露声色的化解了两大形意拳高手。格格的蹦拳正式名叫心意六合拳,属于中国三大内家拳之一形意拳的南派分支(北派是山西太谷的形意拳),白鸥的主体拳法有形意拳的影子,说是形意拳吧,又有八卦、太极、少林拳的路数。西一欧看大家猜来猜去,故作老成的揭了谜底,曾国番告诉他,白鸥的拳叫唐手道,在高丽和日本叫做空手道,就是在形意拳的基础上诞生的新拳法。
哦----大家无不称赞,原来还是形意拳啊。
西一欧安排鸭子吃饭,问起朱晶莹的情况,鸭子颇感难言,一顿饭吃了快一个钟头才把事情说完。
朱晶莹随部队退到太行山,部队里盛传她和军统特务、大土匪流氓头子有感情纠葛,组织派人多次找她谈话考察思想,让她压力倍升。贾团长因保护她受了伤,在医院休养,朱晶莹常去照顾他,两人在交往中萌生感情,贾团长伤势未好便提出求婚,两人于元旦已经结婚了。
西一欧听的如耳边炸个霹雳:“啊?不可能!” 流氓也识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