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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八百冷娃投黄河

流氓也识女人香 首席泡牛ceo 14294 2021-04-06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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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一欧苦笑两声,回电:“女狐狸精没有,男狐狸精有三四千!”

  清香扑哧笑道:“臭顽皮,老爷肯定和陈师长他们在一起,几千个臭男人哪会出乱子。”

  柳秋霞对石头道:“老石啊,嫩要和大当家多学学,看看人家两口子,吵架也吵的有水平。”石头呵呵呵呵点头:“学、学,一定学!”

  马黑子对王小波道:“老六哇,嫩大哥真会开玩笑,怪不嘀格格想他想昏了头。”王小波抛个笑眼:“大哥是跟我学的!”

  格格紧绷的脸舒展:“姐就知道他有心木胆,哼,这小子也不想想,跟一群大老爷们儿在一块美还是跟老婆在一块儿美。”

  白玉米听罢机械的按动电钮,啪,被格格拨开手:“老娘这话你也敢发?”

  白玉米干干的嘴唇直巴嗒:“俺以为这是嫩的回电。”

  格格一副要发飚的样子,被清香拦开:“白连长,嫩这样回:天要黑了,早点回来!”

  “不行!这小子还以为老娘服了软!”格格顿觉不爽,自己厚着脸皮回来找男人已经够给他面子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怎么也不能再丢份子:“这么说:小子,有种别回来!”

  西一欧知道格格误会了:“老婆,有种你别问额在哪儿?”

  格格呸了一声:“啥额呀额嘀,又不知跟哪个狐狸精学嘀?”

  外面打的黑天雾地,好不容易接上头,不能光听他俩吵架,清香朝白玉米使个眼色,白玉米自顾问道:“你在哪儿?”

  “许八坡!”

  “啥?”格格、李大孬几个中条山老油条立即查觉了不妙,那是黄河边的村庄。几个头领窃窃私语,鬼兵报告说鬼子占了解陌路,山南面全在打枪,大当家怎么跑到那儿去啦?他不是去陌南镇送信吗?难道陌南镇失守了?

  格格脸上有些难看:“问他,跟谁在一起?老七在干啥?金刚找到他了吗?”

  西一欧正要发报,半山腰一阵叫骂,急急打出一句话:“我和柳团长在一起,还看见了他爹。”

  三大山寨空气立时缓和了许多,跟柳天茂在一起吃不了亏,那是177师的主力团。

  柳天罡高兴异常:“看到俺爹了?他好吗?”

  柳秋霞直接在电台上询问:“大当家,俺爹身体好吧!”对面的信号却断了。

  ****

  山半腰上,大队冷娃慢慢后退,西一欧抱着电台、拎着掷弹筒站在大石上看,鬼子逼着老百姓前进,把机枪架在老百姓肩上,柳天茂横刀艰难的退让,双眼血红:“小鬼子,有种跟爷爷单挑!逼迫老百姓不是武士道!”

  站在前面的鬼子军官敢死队的素质高过一般士兵,多少会点汉语,像是听懂了柳天茂的话,犹豫的停下,梅野少佐将刀从柳万年脖子上收回:“柳团长,皇军欣闻您的大名,爱惜您这样的人才,只要您带着下属向天皇陛下效忠,我们不但放了您的父亲、而且会放了老百姓。我保证您和您的下属会受到重重赏赐……”

  “呸!少他娘的跟老子说投降!先问问老子手中这把刀答不答应!”柳天茂晃晃钝刀,刀身上血丝倒流。

  “好!是俺柳家儿郎说的话!”柳万年挺起瘦弱双肩:“千百年来,三秦子弟只有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额问你们,哪个愿做亡国的奴隶?”

  “没有!”几百个冷娃齐声吼道。

  嘭,柳万年腿弯中了一脚,身子一歪,跪下,挣扎着又站起来。小林太郎举着指挥刀叫道:“柳老爷子,不要不识抬举,好汉不吃眼前亏!”引来一片咒骂。

  柳天茂把刀一扔:“小鬼子,放了俺爹,放了俺爹!”

  西一欧血贯瞳仁,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起,小林太郎烧成灰他也认识,杀了美蕙子、周海海,找了半年终于见面了。

  柳万年骂道:“没出息的东西!爹老了,该死了,你看看你身后这些孩子,他们是咱三秦的根苗,带着他们,杀出去……”嘭嘭,腿弯又挨小林两脚,骨碌碌撞到大石上,额头流出血,被小林一脚踩在头上。

  “小鬼子!额草你姥姥!”柳天茂赤手向前走了一步,几百个冷娃手中棍棒举起,“打!”“打死他!”就等柳天茂一声命令。

  十几把刀立即紧紧贴在十几个妇孺脖上,五六个小孩哇哇大哭。

  梅野皱皱眉头,低声道:“大佐阁下,这个老头是个硬汉,您可以杀他,不能侮辱他!”

  小林哼了一声:“支那猪!”松开脚:“柳团长你听着,还有你---”刀尖指向在大石上站立的西一欧,西一欧的黑衣破烂在灰布军装中很显眼:“那个穿黑衣服的家伙,放下武器,立即投降,不然我一分钟杀两个人!过十分钟杀了你父亲!”唰唰两刀砍翻两个百姓,两人惨叫被黄河涛声压下去。

  柳天茂攥紧双手:“卑鄙!”

  西一欧狠狠朝小林伸个中指:“日你娘!”不慌不忙坐下,打开电台、调试频道,小林已认出自己,自己冒充日本人逃命的希望也破灭了,赶紧跟自己的老婆多说几句话吧。

  “死鬼摊儿!快回话!”格格通过电台连发来三条短信。*****

  “乖!我很想和你说会儿话!”

  白玉米翻译的吞吞吐吐,腾,格格脸臊的通红,柳秋霞捂嘴不好意思翻译,王小波嘿嘿嘿的自己偷笑,故意卖关子不告诉马黑子。

  清香呵呵呵呵伏在格格背上:“姐,坏小子光想你了,把俺忘天边了!”

  格格翻翻白眼,心里窃喜,嘴里赶快转个话题:“老白,你问他,柳老爷子咋样了?”

  ****

  西一欧探头看看柳万年,柳万年摇晃着起来,双手被捆、站立不稳,慢慢走向西方。小林喝道,“站住!你要干什么?”

  柳万年没有理会,运足中气,唱道:“金沙滩----”秦腔悠远,与滚滚黄河呼应。

  西一欧闻听若有所思,金沙滩他当然知道,脑子里没有杂念,轻轻的将柳万年的唱词打上。

  ****

  格格听的糊里糊涂,她从小练武,唱词、文字都不懂:“这小子有病,俺问他柳老爷子咋样了?他回个‘金沙滩’。”

  几个头领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

  柳天茂脸上的肌肉抽动、嘴咬出血,几个冷娃嘭嘭啪啪的扔下棍棒,小林太郎看柳万年唱戏,狡猾的笑笑没吭声,唱吧,唱到天黑也没人救你。

  柳万年苍老的嗓音在涛声中传荡:“直杀得----天摇地动----”

  西一欧按动电钮,一字一字传出。

  ****

  柳秋霞紧张的站起:“爹!爹!”

  王小波纳闷儿:“老马啊,大哥尽说什么金沙滩、杀的天摇地动,估计是打仗的吧!”马黑子一头雾水:“估摸着是吧,大掌柜学问大,说的咱都听不懂!”

  柳天罡上前说道:“格格,俺想起来了,《金沙滩》是俺们家乡的秦腔唱词!俺们那儿老少都会唱!估计是俺爹唱的。”

  ****

  柳万年接着唱,“好男儿----拼一死----”

  ****

  格格越听越晕,西一欧怎么发这个,语无伦次,是不是想俺想糊涂了。不光他晕,多数人都在晕。柳天罡锁紧眉头:“格格,《金沙滩》讲的是北宋时候,杨家将奉皇命平定辽邦、血战金沙滩,潘仁美官报私仇按兵不救,杨家老令公被困两狼山,四面被围、寡不敌众、撞死在李陵碑也不投降!”

  格格哦了一声:“这个故事,俺听过,不知道大当家发这个是什么意思?”

  ****

  柳秋霞似乎明白什么,手在颤抖:“爹,爹!”石头问道,“咋了?咋了?”

  ****

  柳万年咳嗽了两下,接着唱:“决----不----偷生----”****

  柳天罡扑通一声坐在地上,“爹----”

  格格问道:“天罡,你咋也晕啦?”

  柳天罡上下牙关打架:“俺听爹说、说过,关中子弟都知道这出戏的意思,如果、如果和敌人决战的时候,唱它是、是----”结巴的说不出来。

  格格眼珠子一转:“决战?你说《金沙滩》是杨令公被围、寡不敌众----”双手抓住清香胳膊:“不好!”清香惊叫:“姐、姐,你咋啦!”

  ****

  柳万年唱罢,回过头看着柳天茂:“大娃儿,记住,你是喝黄河水长大嘀中国人!”头转向冷娃,“他们都是喝黄河水长大嘀中国人!”

  柳天茂重重的点头:“爹,额记下啦!”

  小林霍霍两刀,又砍倒两个百姓:“柳老爷子,戏唱完了,投降吧!”百姓的哭求和冷娃的怒骂交织在一起。柳万年哈哈长笑:“小鬼子,老子教教你怎么做人!”

  紧跑两步,身子跃起,头猛撞向大石。

  “爹----”柳天茂冲向前方。

  小林以为他要动武,指挥刀划过:“站住!”

  嘭,柳万年脑浆迸裂。

  小林刀锋犀利,柳天茂右臂被砍断,趔趄着扑倒在柳万年身上,右臂血流如注、浑似不觉:“爹----”

  数百冷娃抡起棍棒:“杀----”

  西一欧透过缝隙啊的惊叫:“柳大叔!”翻身跳起,柳万年已架鹤西游,西一欧只觉嗓子发木,刚烈啊,刚烈,自己一心想着逃命,真他娘的狗屁不如啊。

  梅野脸带惭色:“柳桑,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小林指挥刀后劈,一个妇女人头落地,近百个百姓立时哭作一团:“谁敢动?我杀了他们!”

  柳天茂全身剧颤:“都别动!”

  冷娃们咆哮不止:“杀!杀!”

  小林冷冷的举起刀:“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眼光瞄向就近的一个七八岁孩童。

  冷娃群里飞出一块碎石、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小林左眼角,小林大叫一声,左手捂眼,火冒三丈,右手刀狠狠劈向小孩。

  “住手!”柳天茂喝道。

  当,小林的刀被梅野架住:“大佐阁下,您不觉得过分吗?”

  “对于支那猪,没什么过不过分!”小林左眼流血,不能视物。

  “大佐阁下,他们是武士,您可以向他们挑战!”梅野用力将小林的刀磕开,指着柳天茂和山上的冷娃。

  小林用右眼看看山上几百双愤怒的几乎可以将他烧化的眼神,退了一步:“支那人,不配和大日本武士比武。柳团长,最后警告你一次,再不投降,这些百姓和你的部下都要去死!”

  柳天茂视若罔闻,对着柳万年的尸体磕了三个响头,单臂艰难的将他扶起、背在身上,缓缓向山上走去,两边冷娃让开道路,崎岖的路上留下一条血印。

  柳天茂这架势,看样子是不打算抵抗了,跑又跑不了,西一欧眼睛有些湿润,该安排后事了,想起史大牛、贾克强、李四虎三个人的老婆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清香的肚子还是平不塌,不知道西家的种子留下了没有:“乖,我现在很想和你们说会儿话!很想再给清香梳个辫子!”

  ****

  清香扭捏的转过身去擦拭眼泪,刚才格格、柳天罡的举动把她吓得不轻,讨厌鬼,死家伙,说情话也不分个地方、时候。

  白玉米安慰道:“八成大当家是闹着玩的。”说的格格、柳天罡几个心神略定。

  马黑子掐着王小波脖子:“老六,快说,快说大当家说啥情话啦!”王小波嘎嘎嘎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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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一欧默默注视着脸色惨白的柳天茂从身边经过,柳天茂胳膊疼痛,脸上肌肉抖动,看看西一欧:“兄弟,哥不难为你!你自便吧!电台不能留给鬼子。”眼神平淡,一副道别的样子。西一欧点点头。小林太郎和梅野面露喜色,驱动士兵、百姓逼上。

  “团长,咋办?”

  “咋办?”几个新兵喊道。

  柳天茂脸上的血汗直淌,一字一崩:“弟兄们,怕不怕死!”

  “不怕!”八百多个冷娃齐吼。

  “好,随额来!”

  柳天茂背着父亲走向绝壁边缘,几百个冷娃噼噼啪啪扔了棍棒跟在后面,顺着滔滔翻滚的黄河向西方眺望,那边是他们的家乡,即将黑下来的夜色遮挡不住连绵的黄土高原,空气中带着股股麦香。

  西一欧轻轻的按动电钮:“乖,我好想再给你洗次脚、讲个故事!”

  ****

  王小波趴在桌子上大笑:“大哥招啦!大哥招啦!传说是真的!”马黑子在他腋下挠痒:“快说,快说!”

  柳秋霞想笑笑不出来,惦记着他爹。

  白玉米笑道:“肯定是大当家吓唬咱们,就像正月十五在醉仙楼那样!”说的清香破啼为笑:“大姐,你才回来,老爷定是要毛捣毛捣你。”

  “呀!小丫头几天不见,学会俺们的方言了,会说‘毛捣’俩字了。”格格脸上堆起红晕,西一欧在醉仙楼说了一大堆情话,全山寨都当成范本传诵,搞的山上洛阳纸贵,上茅房都缺纸。

  柳天罡缓过心神,干干的笑两声:“对,对,肯定是!大当家喜欢开玩笑!嘿嘿,这句话听着咋这么耳熟啊!”

  李大孬奇道:“你啥时候听墙根了?”几个头领嘿嘿嘿眯着眼低笑。

  格格脸红到耳根,那是正月十五晚上在盐湖边被军统围困,生离死别之际,西一欧对她说的话,柳天罡在场,当然知道:“哼,蹿你大那蛋,瞎说啥?”

  李大孬被骂惯了,低头还在笑:“口气很那个嘛!嘿嘿嘿嘿!”

  格格怕柳天罡揭穿,接着训李大孬:“啥熟不熟悉,你爹写遗书的时候老娘就在旁边,也是这个口气!”

  “遗书!”柳天罡抬起头看格格。

  “遗书!”白玉米像是明白了,呼的坐正,听着话筒。

  格格脑子一翻个儿,正月十五晚上的一幕豁然在目,自己曾问西一欧“老爷,临走,嫩还有啥对俺说吗?”西一欧说的就是这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下辈子我还给你洗脚、讲故事!”联想到金沙滩、许八坡,嗡,眼前一黑,身子几欲晕倒,被清香抱住。

  ****

  柳天茂放下父亲,单臂扶地,向西磕头,身后几百冷娃依次跪倒,嘭嘭嘭嘭的磕头声超越了波涛。三百多个鬼子端着刺刀诧异的看着他们怪异的举动。

  西一欧把电台、掷弹筒挪到崖边,这里安全,继续发报:“乖,我走以后,你们要好好活着!”

  ****

  哄,冥王岭山头炸了锅!这不是遗书这是什么?

  格格一语中的,喜气变成了悲剧。

  清香呃的一声晕了过去!格格掐着清香人中,张大嘴急促的喘气:“死鬼摊儿,别吓俺,别吓俺!到底咋样了?”

  望天岭上,王小波结结巴巴:“坏事,坏事,不像是演戏!”

  柳秋霞急急的按动电钮:“大掌柜,俺爹、俺哥他们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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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一欧回道:“杨令公头撞李陵碑,柳老爷子血染许八坡!”

  “啊----”柳秋霞向后昏倒。石头大惊:“秋霞、秋霞!”

  柳天罡扶着椅子、痛哭:“爹呀----”

  格格推开清香:“快,快问他在哪个山头上?老娘要亲自去救!”清香醒过来哭道:“老七死哪儿去了?”

  王小波惶恐的向马黑子叫道:“完了,完大蛋咧!”

  ****

  柳天茂背起柳万年,一步步移到崖边,梅野惊愕的问道:“柳团长,你要干什么?你不要做傻事啊!”

  柳天茂眼从冷娃们脸上扫过,一个个稚嫩的脸庞还带着顽皮的眼神,心中沉痛,这些十六、七岁的新兵们,多数不识字,甚至很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或者读过一两年私塾,昨天也许头裹白羊肚毛巾、腰缠红肚兜、吼着秦腔小调、手拿鞭子在山坡上放羊,撵着黄牛耕地,挥着镰刀割草,今天听到国家一声召唤,放下农具,走进军营,穿上灰布军装就来打鬼子,他们心里装的是“民族仇恨”,脑子里充斥的是“对国家的忠诚”,在他们呀呀学语的时候,传承千年的奏腔就熏陶着他们小小的心灵,一个“冷”字囊括了“忠、勇、仁、义、孝”,在国家危亡的时候驱动他们前赴后继、挺身而出。柳天茂还清楚的记得,他去年回乡招兵的时候,一说“抗日报国”,远在百里之外的关中子弟光着脚板踩破了血报名,短短两日,一个县就招了上千人。

  柳天茂张开厚厚的嘴唇:“弟兄们,咱们是喝黄河水长大的中国人,愿不愿意跟哥到黄河里洗个澡!”

  “愿意!”又是八百多声。

  “好!跪拜了爹娘、天、地,我们该上路啦!春雨,帮俺把帽子扶正!”

  王春雨右手打着绷带、左手将军旗插在地上,轻轻拍掉柳天茂军帽的尘土、扶正,坦然笑道:“兄弟!你走吧!额护着军旗随后就到!”

  哈哈哈哈,柳天茂纵声大笑:“弟兄们,临走之前,笑一个!”

  哈哈、呵呵、嘿嘿----八百多个冷娃大笑,笑的成群的鬼子莫名其妙。

  柳天柳圆睁大眼:“宁跳黄河死,不做亡国奴!”

  “宁跳黄河死,不做亡国奴!”八百多个冷娃齐吼,声震霄汉。

  “走!”柳天茂暴喝一声,背着父亲抬腿跳下百米深渊。

  “宁跳黄河死,不做亡国奴!”八百多个冷娃一遍遍喊道,成排成排跳下滚滚波涛,地上的伤兵挣扎着相互搀扶向崖边走去。

  西一欧看的目瞪口呆,太快了,快的自己来不及和柳天茂说句话,眨眼已跳下了三十多个冷娃。

  “柳团长----不是这样的!”梅野失声叫道。

  小林恶狠狠的命令:“上,快上,抓活的!”

  西一欧的眼睛模糊了,都是十六、七岁的孩子,人生最美丽的青春,自己咋总是想着安全第一?咋和人家的差距这么大?现在,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冷娃”之“冷”。啪啪,狠抽自己两个大嘴巴,按动电钮:“傻丫头,我最后求你一件事!”

  ****

  格格哭道:“说,快说!不许说‘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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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来找我!我不想让你们见到我被黄河泡过的身体!”

  “你不会死!不会的!来人,点齐人马!”格格抱着清香痛哭,李大孬预感情况不妙,早已准备好号角,急急吹起集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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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鸣的黄河水遮掩不住嗵嗵的跳水声,梅野近似于哀求的大叫:“不要跳,不要跳!”小林喊道:“他们疯啦!快拦住他们!抓活的!”

  两百多个鬼子端着刺刀要冲上去,梅野拔出指挥刀拨开三个冲的快的士兵:“站住!统统站住!”

  梅野站在队伍前列,双手握刀威严的逼视着准备抓人的日本士兵:“都不许动!诸君,您不觉得他们值得尊敬吗?”

  日本兵们眼望着小林,拿不定主意,小林喝道:“梅野少佐,服从命令!我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

  小林身后跟的三个亲兵挺刀前冲,日本兵们的脚步又动。

  梅野发怒:“八嘎!他们是真正的军人,真正的武士!我决不允许你们践踏武士的尊严!”

  三四个头缠白布的军官望着数以十计的跳崖冷娃,眼神凝重,喝退自己的部下,持刀站在梅野这边:“士兵们,你们今天应该为见到这么多的勇士而兴奋!”

  嗵、嗵的声音悲壮而响亮,几个、几十个冷娃微笑着齐齐坠崖,五六百个日军士兵呆若木鸡,手中的枪在抖动,不知不觉枪口在低沉,呼吸为之停滞,静静的看着崖上的人越来越少。

  西一欧甩甩头,吸口带着黄河水雾的空气,真爽,这是黄河母亲的爱抚,轻轻的打字:“傻丫头!来不及啦!弹尽粮绝,柳团长带着八百冷娃跳崖了!鬼子离我只有20米!”

  ****

  “啊----”三个电台旁同时传来惊叫。

  柳秋霞、柳天罡双双昏死过去,片刻失去两个亲人对他们打击太大。

  悲从天降,王小波捶着桌子哭道:“大哥!大哥!别演戏啦!”

  白玉米颤抖的敲击按钮:“快逃,快逃!”

  西一欧回答:“我一个人打两千鬼子,无处可逃!流氓是讲职业道德嘀,当烈士吧!”

  “两千鬼子?”白玉米牙关打架,几个头领恐慌到极至。

  格格反而变得镇静:“说,死鬼摊儿,你想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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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弟兄们好好活着,不要出山,不要报仇,答应我,不然我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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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紧闭双眼,两行热泪晶莹而下:“我、我答应你!还有啥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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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十几个伤兵蹒跚着喊道:“宁跳黄河死,不做亡国奴!”相拥大笑跳下悬崖。

  崖上只剩下了驻旗站立的王春雨和西一欧。

  西北军的军旗在山风中猎猎作响,旗上被枪炮撕烂、被硝烟熏黑的残布铮铮昂立,梅野脸上挂着不尽的惊讶和尊敬,武士刀放下,低头致敬。

  西一欧安详的打下最后一串电码:“清香!我对不起你!格格!爱拉壶油!”

  格格头抬向天,眼泪顺颊滴滴流淌:“爱---拉----壶油!”

  西一欧收到信号,在电台上亲吻了一下:“收工!”关上开关。

  ****

  “没信号了!”

  “没信号了!”

  几个电台旁充斥着惊恐的喊声,噗!格格嘴中一道血剑喷射而出。

  (本席写此章五度修改、九次落泪,壮哉!冷娃!关于八百冷娃投黄河的故事本席取自于百度词条,事情是真事,如果本席写的不好,请海涵!) 流氓也识女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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