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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子,诸葛志义彻底慌了神儿了。胡德廷犹自举着枪发着愣,诸葛志义却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托起吕次国的脑袋,帮他端正了卧姿,随后坐在他的chuang边,开始利用自己在特训营中所学到的战地急救措施对吕次国进行紧急抢救,试图让他清醒过来。只可惜,那个战地急救措施似乎只能顶得住一时的用途,吕次国有了些微反应之后,却不能完全重新清醒过来,而是脑袋一歪,换了一个姿势,继续保持着昏迷的状态。诸葛志义紧张得额头上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偏偏一个抬头,才发现胡德廷还在发着愣,不但没了以往的冷静睿智,连迅速的反应能力都失去了,变得迟钝无比,好像被人点了穴道一般,石化当场。诸葛志义不得不兼顾二人,试探着叫喊了胡德廷几声,才把他叫回了魂儿来。
回过神来的胡德廷就显得比诸葛志义镇定多了。他一边收起手枪,一边迅速走向病房门口,打开大门,喊来护士,告知情况,让那个护士赶紧去把郑医生请过来。那个护士自然也是院长安排了专门照顾吕次国这个伤者的人,知道他的重要性,一听见出了事情,立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了郑医生的办公室,又带着郑医生一路狂奔回到吕次国的病房,来回一趟竟然在一分钟之内就完成了任务。
一分钟之后,郑医生就急匆匆地推开了病房的大门。
病房内立刻就开始了紧张的抢救工作,各种仪器再一次高速运转了起来,以郑医生为首的每一个医生和护士都围绕着躺在chuang上的吕次国开始了连轴转的紧张工作。至于胡德廷和诸葛志义,他们不可能还被允许留在病房内给医生护士们的工作增添麻烦,于是,这两个人才刚刚来得及帮吕次国擦拭去嘴角边残留的血痕,郑医生就走进来了;胡德廷二人站起身来,却一句话都来不及和郑医生说,就已经被极为严肃的他毫不客气地请出了病房。胡德廷自知理亏,知道方才郑医生的提醒之言自己没有放在心上,才会导致现在的悲剧发生,因此,胡德廷制止了即将发飙的诸葛志义,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只是朝着郑医生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既是道歉,也是拜托,随后便拉着诸葛志义,非常配合地走出了病房,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开始了耐心的等待。
虽然抢救工作没有刚刚被送来,已经失血性休克时那么漫长和紧张,但是胡德廷和诸葛志义还是前前后后在走廊上等待了两三个小时,紧闭着的房间门才终于被再次打开。看到一脸疲惫的郑医生已经摘下了口罩,从病房内慢腾腾地走了出来,胡德廷有些不大敢上前面对郑医生,因此依旧坐在椅子上,等着诸葛志义把情况询问清楚。诸葛志义并没有注意到胡德廷的犹豫不安,他心里头早就已经火急火燎的了,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几个小时前吐了血,又一次昏迷的吕次国身上。一看见郑医生的身影,诸葛志义哪里还坐得住?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几步便走到郑医生的面前,急切地开口询问道:
“郑医生,怎么样了?次国他还好吗?救过来了吗?”
郑医生叹了口气,道:
“这位吕先生当真是多灾多难,却又福大命大,按照传统的说法或许应该说,他的命真够硬的。救是救过来了,他现在也已经醒了,但是你们现在不能进去,刚才你们给他的刺激太大,才会让他吐血昏迷,现在他看见你们,说不定又要抢救一次了。让他好好休息,等到我们所观察的情况适合探视了,你们才能去见他。”
听到郑医生这么说,虽然诸葛志义对于自己无法前往探视很是苦恼和焦急,但同时他也清楚,郑医生所言不差,吕次国完全是被他的老师给逼疯的,这个时候如果他们二位再一次出现在吕次国的面前,大概到那个时候吕次国连抢救都不需要了,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郑医生没有再多理会胡德廷二人,转身就想要离开了。没想到这个时候胡德廷却突然间喊住了郑医生。看见郑医生带着一张充满疲倦却没有表情的脸转过身来,看向了自己,胡德廷支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得了口,说出了这句他憋在喉咙口许久的话来:
“郑医生,不知道您是否有空?我们想找您谈一谈,了解一下次国的情况,可否?”
诸葛志义有些号不准胡德廷的脉搏,不大清楚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诸葛志义都不了解胡德廷的心思,郑医生自然就更加揣测不出了,只是胡德廷的要求不算过分,而且看着他那双诚挚和期待的眼睛,郑医生也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拒绝他的请求。或许,是听到自己所说的,暂时不能进入病房探望伤者的规定之后,只能通过自己的口来获取一些吕次国的情况了吧。
想到这一点的可能性,郑医生虽然让抢救工作折腾得很是疲劳,但最终还是答应了胡德廷的请求,随他一道前往院长办公室去了。
虽然郑医生不是院长,胡德廷和诸葛志义同样不是,但是就算是军医院的院长在胡德廷的面前,也一样需要毕恭毕敬的,这曾经一度让郑医生很是纳闷儿,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现在他也早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看见胡德廷领着他走向院长办公室,也不再多虑了。
正好院长不在,省去了与院长寒暄打交道的气力。胡德廷二人都直接在待客沙发上坐了下来,郑医生犹豫了一会儿,经不起胡德廷的再三劝说,还是在一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只是一开始的坐姿还很是有些不大自然罢了。
胡德廷没有在乎他坐得舒不舒服,就开门见山地开始自己的话题了:
“郑医生,这件事情其实是我不对,您先前说过次国受不起刺激,但刚才我还是不小心刺激了他,所以他才会……”
郑医生轻轻地摆了摆手,口气之中依旧没有丝毫波澜:
“胡先生太客气了,您没有对不起我的举动,说句实话,您真正对不起的是吕先生,毕竟您刺激的是他,吐血昏迷的人也是他,不是我。我记得您说过,他是为了救您才会受此重伤,既然您心中念着他舍命相救的恩情,既然您与他关系也算密切,那么为了他的恢复着想,您真的不能再控制不住自己,刺激他的情绪了,他的身子真的经不起折腾了,如果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的话,就算我们依旧能捞得回他的性命,只怕他这辈子就彻底毁了,只能在病chuang上度过余生了。这也是我不让二位先生现在进房探视的原因,他再也承受不起一丝一毫的刺激和反复了。”
听到吕次国的情况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再往前走哪怕一小步,就要跌落万丈悬崖了,胡德廷心中愧疚感更甚了。虽然他到目前为止依旧不能理解和彻底原谅方才吕次国对自己的无礼放肆,但是他却也清楚,自己的做法在平时或许正常,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这却到底是有些过分了。沉默了一会儿,胡德廷才又一次开了口,这一次不再是道歉,而是真正的询问了:
“郑医生,我想知道为什么次国现在如此经不起刺激?他不是只是右边肩膀上受了枪伤吗?受了刺激之后,纵使是伤口迸裂我也能够理解,但为什么他竟然还会吐血?难道除此之外,他还有其他的伤口吗?”
听到胡德廷竟然问自己这个问题,郑医生的脸上难得的有了一丝变化,很有几分讶异地看了看胡德廷,随后又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诸葛志义,没有立即回答胡德廷的问题,反而问起了诸葛志义:
“诸葛先生,您呢?怎么,您也不知道吕先生吐血的原因所在吗?”
诸葛志义更加莫名其妙了。胡德廷问郑医生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自己先前没有怎么思考过的,现在胡德廷开了口,自己也没有任何发表意见的表现。可以这么说,他原本整个人就都在剧情之外,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旁听者罢了,可是郑医生不是忙着组织回答胡德廷心中疑惑的语句,反而话锋一转,问起了自己,结果导致自己如此毫无征兆地卷入其中。就算是郑医生不知道如何回答,可是这一招祸水东移的招数玩儿的也未免有些太奇怪了。诸葛志义心中不由得荡漾起一丝哭笑不得的感觉。
诸葛志义生怕胡德廷对吕次国的怀疑告一段落,紧接着就开始误会自己了,忙不迭地撇清关系,道:
“郑医生说笑了,我对于医术一窍不通,怎么会知道原因所在?您如果知道的话,还是直接回答我们处座的问题吧,就算是不清楚也没有太大关系,处座绝不会随便将怒火发泄在不相干的人身上的。” 谜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