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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日看守曹太守被打入死牢,最初守死牢的那个狱卒,是曹太守表嫂的侄子。姓宋,因生在除夕,取名为出息。宋出息个头不大,胖乎乎的,性格内向,不善言辞,一幅憨态可掬的样子,人皆呼他憨胖胖。
宋出息长大后并没大出息。家人当年借着挂搭亲戚之名,攀附曹太守,想给他找一口饭吃。曹太守便把他交给了典狱长,在狱中谋了狱卒一差。
曹太守被关进死牢后,发现守门的竟是这个亲戚娃子,认为天赐良机,便招手将憨胖胖唤至门口,贴着门对憨胖胖道:
“你小子现在可神气了,知道是谁把你栽培到这里的吗?”
“当然知道,是大人您栽培的,这咋能忘了哩。只是小人不知道怎么才能报答大人,现在我该咋办?大人您直说便是。”憨胖胖连惊带吓,打着牙关子道。
曹太守滴溜溜地滑动着黑眼珠子,左右看看,压住声音道:
“你知道就好,现在你听仔细了,我不幸遭人暗算,你且得帮我一把。你不要这么紧张,不是要你去杀人,只报个信儿便是。”
“给,给谁报?”憨胖胖牙关打得更响了,结巴着问。
“再别问,听好了,记石了!你今日换了班后,连赶去找吴县的莫县令,说我被郭刺史陷害,只说此人有妖术,是用妖术诈欺剿匪的。请来了两个妖道,说是朝廷派来的特技将军,有欺君之罪。还用了妖术给官府官员送礼栽赃。你只报给莫县令,莫县令自然会知道找谁救我的。切记!”
不料,当时因差役紧缺,郭百顺那日将巴蜀郡所有衙役,全部归入自己率领的兵中,统管那些降匪,根本没有放衙的时间。次日又给部分衙役派了差事,跟随着益州军队,协管降匪。囚犯因全部起解,憨胖胖自然是随从了。
直到吴县的莫县令和曹太守,全被问罪斩了首,憨胖胖才从益州回到巴蜀郡。他认为人都死了,说这事已经没有意义了,慢慢得就将这档子事忘了。
一日巴蜀郡牢狱又关进了一批要犯。要犯的家眷也是富足世家,为了和要犯能私下能气,不惜拿着重金敲牢门,打点狱卒。典狱长自然收到了不匪的门槛费,高兴之余,便请手下的狱卒吃酒,在吃酒中便谈到了曹太守收到大粪礼金的事。
闲聊中,憨胖胖便想起了当时曹太守交待过的话,因吃了酒,憨胖胖话也多了,便把曹太守交待过的话全部说了出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典狱长和曹太守也有深交,便把这话深深记下了。
典狱长年过不惑,身高五尺。眼窝深陷,两鬓窄扁,马脸猴腮,鼠眼猢嘴,两只小眼睛的黑睛仁子也透不全。瞧人时只见那两柱儿幽灵般的黑光,典型的鼠目。人称典矬子,也称老典,不亏为老典,是个典型的歪枣儿。
按理儿,长相与品性本是不搭界的两个人体下属,但有了文学影视艺术后,硬是把这两个下属打拼成一路货色。每每是高洁君子眉清目朗,猥琐小人尖嘴猴腮。然则这老典还真不是强拉硬拽,其人长相与品性是一般儿丑陋。
古人有经验道,短人心与脑袋的距离近,鬼点子多,肚子屈,花花肠子多。这老典个头不大,坏心眼儿却是不少。他是个唯恐天下不乱,擅长挑事拨端的毛刺之人。
记得这老典还是小典的时候,就死了爹。他爹是一方财主,在一次暴乱中被众人活活打死了。他便怀着一腹野草般的仇恨,打小儿就是个好事的主儿。
他人的乱子,别人的祸端,便是他的兴奋点。他在路上,遇两个闲聊漫侃的人,从中一挑,让两人骂起来就有点激动,再来个添柴拨火,让两人打起来就有些兴奋,再火上浇油,打死一个甚感刺激。
他在乳牙垂髫之岁,就让左邻右舍不得安宁。一日捉了左邻的鸭,塞进右舍的鸡窝,便跑去与左邻“告密”说:
“你家的鸭被右舍偷走了,是我亲眼看见的,现在就在他家鸡窝里。我是看不惯这种偷鸡摸狗的行迹才告诉你的,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左邻骂骂咧咧来找右舍,右舍说你是血口喷人,左邻扯着右舍去鸡窝里看时,果真有左邻家的鸭在自己家的鸡窝里。面对铁证右舍张口结舌。
小典暗自偷了一会儿乐。兴奋过后,又去右舍家“告密”道:
“今天的事我可见了,左邻偷偷地把他家的鸭塞到你家鸡舍,又说是你家偷了他家的鸭,跑来捉赃,这不是故意找茬儿陷害人吗。你们两家是否过节?我是看不惯他们这种栽赃害人的德性,才偷偷地告诉你们,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右舍一听,肠管里的气泡儿,咕咚咕咚就冒了上来,眼睛里的火星子就迸裂出来:你他妈我与你素日无怨无仇,咋能出此下三烂阴招来侮辱我。绰着家伙就来找左邻讨说法。
左邻见了,也是脚底子冒气,头顶上生烟:好啊你个偷鸭的贼!你亲眼看着我把鸭从你家鸡窝里拽了出来,咋这会子又不承认了哩,还发哪门子淫威啊你?
右舍听了,更是胆炸肝圻:你他妈鸭是你从我家鸡窝拽出来的,可那是谁塞进去的?你也够龌龊的了。骂着便打了起来。
小典在一旁纵风观火,足足儿快活了一回。真可谓三岁看老死,见苗知穗啊!
你道他是图啥?啥也不图,只图看热闹。天下越乱,他觉得越刺激。兴许“唯恐天下不乱”此词语是因他而生的。
典狱长又问憨胖胖道:
“如此说来,曹大人对有交待,想让你传个话救他,你则是大义灭亲,守口如瓶了?”
“我并没有那想法,只为没有时间。你是知道的,我当时从牢房换了班后,就跟了刺史的兵马,管那此受降的匪兵去了。”憨胖胖解释说。
“你还是被郭刺史收买了,要不然,过了许久,你一直守口如瓶,要不是今日吃高了酒,才酒后吐真言,你是不会说出来的。说,郭刺史给了你啥好处,是否答应重用于你?”
憨胖胖听着听着就急了,有些支吾道:
“你,你怎么这么想?郭刺史收买我一个小狱卒,有何用处?再说了,我回到巴蜀郡后,曹大人和莫县令都斩首了,你说说,我向谁说去?”
“这么长时间,怎么没跟我说过?”典狱长步步相逼。
“曹大人交待时,还特别吩咐了,只找莫县令说,并没有提及到你老人家,我惹是说假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再说了,我为啥要有意瞒着你。这口饭也是曹大人和你给的,我能把胳膊肘往外拐吗?”憨胖胖急得挠头道。
“你真是个憨胖胖呀你!好了好了,你也不必着急,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我是随便说说,没有什么大事。”
典狱长进入了凝思中:莫非这郭刺史还真有什么妖术,他为什么要把几个狱卒控制了呢?曹大人和他是一起剿匪的,曹大人发现了他的秘密之后,便给他罗列了此罪名,灭了他的口?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积习难除,积惯成常。老典便想在此事中找个快活,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朱家寨还魂事件,王麻子又是被骗到朱家寨俘虏的,朱家寨人必定知其原委。
这日散了差,放了衙,他骑着马去朱家寨探个究竟。
到了朱家寨,老典下了马,见一老头在门前晒柴火,上前拱手道:
“老仙翁无恙!在下前往后山走亲戚,有些口渴了,老仙翁肯恩泽一碗凉水?”
老头听了,答礼相迎,迎进门便茶水相待。老典又问道:
“老仙翁高寿,膝下后嗣福全?”
“拙夫年级不大,庄稼人日光野田,洒汗光阴,显得沧桑,今年还不过六十。膝下无儿,只有二女。”老头儿一头添水倒茶,一头说道。
“哦!闻得贵地宝寨,天佑神护,是个好地方。前些日子又有一件新鲜事儿,说一对死去的小夫妻,又神奇地活过来了,可有这档子事儿?”老典抿了一口茶,媚言。
这老头恰恰是翠竹爹,翠竹爹一齿及此事,就有些得意洋洋,又拿出一坛酒来,斟了两碗,各饮一碗,喜形于色,道:
“正是拙夫的女儿女婿,因冤情太重,被那阎王爷派神将遣了回来,又捡回两条命。不做亏心事,天也看得见!”
老典兴奋了,趁水和泥,沸鼎添柴,道:
“噢,还真有这档子事,那老仙翁可算是福寿之门了!能得到上天的垂青,受神灵的福佑。在下倒是头一回逢遇闻听,还请老仙翁细细叙来,让在下也沾沾喜气。”
老头儿滔滔不绝地将女儿女婿如何归阴,如何还魂换魂,最后复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道给了老典,老典如听天书一般仔细。再问:
“黑云山那帮子土匪,听说也是娶大千金时,巧妙被捉。老仙翁家还为剿匪立了功劳,这是了不得的事,请老仙翁灌耳灌耳?”
老头儿也热了,炫耀起自己深入虎穴,引虎下山的英豪事迹。便把如何设下伏地扣子,亲自上山引麻子大王下山,又在家中婚礼中如何剿灭土匪的全过各,细细说给老典。
老典一边拍马溜须,一边怂恿捅咕道:
“真看不出来,你老还有如此胆气豪侠,一个人敢上黑云山进土匪窝,那可与进龙潭入虎穴没啥两样,真让人钦佩!莫非你不怕死?”
“哪里,哪里!我一个人那敢上山去,只因那两位神将在,老身才敢去的。你说那里刀山火海的,杀人如切菜,砍头如砍瓜,咋能不怕哩!”
“这越说越传奇了,你老能和神仙同脚共步,那还了得!那神将你瞧得见?他们是何等容颜形状?”老典拿糖作醋,兴味十足地问话。
“他们给我女儿女婿还魂时,我等凡胎肉眼是瞧不见的。可上山时他们是显了真身的,是两个壮汉,身高八尺,虎腰熊背,豹眼环目,真正肉面肌肤风流倜傥的两个汉子,钢盔铁甲,好不威风。”老头儿酒高了些,越说越得意。
老典觉得更奇怪了,追问道:
“你领这么两员虎将上山去找女婿,岂不把土匪女婿胆惊了,一刀剁了你?”
“这你哪里知道呀,我们骑着马才到那黑云山下,只见忽闪一下,竟一个变作农民模样,一个扮作公差模样,我诓称一个是外甥,一个是请县衙保媒的,方蒙得那王麻子未曾识破。”
“噢哟,多神啊!不曾设想过,这传说奇闻在你老家中,真真切切演现了一回,可是了不得的事啊!那两位神将终了去哪儿了?”
“剿了匪后,跟了那刺史大人,一同回衙去了。”
话套了八九成,老典告知。别了老头,出了家门,已是日头偏西时分。老典心又生一主意:去黑云山瞧一瞧,若是山上还有个残匪余渣,了知了知回去不迟。
朱家寨两山夹着一川,向西行二三十里地,出了川口,就能看到黑云山了。
岁月又值早春时候,但见山林吐翠,青芽破土,杨柳芽苞初放,桃杏蓓蕾初绽。河涧消融淙淙,梢头黄鹂鸣啼。
老典撅着猢狲嘴,打着口哨儿,在马背上扭头拧项,边玩赏春光边行路。闲马信步来到山下,抬头仰望时,只见悬崖峭壁路崎岖,重岭叠峦山险峻,山上石横木竖,路陡径斜。好一座藏贼窝匪易守难攻的大山。
老典下了马,牵马拾阶而上,走到山腰,见曲径通幽,不禁有些发悚。颤颤之心想着:若是扑通迸出个狼虫来,或是呼喇跳出个贼寇来,还不把老命丢于此。两腿颤颤,正欲折回下山时,遥遥弱弱传来一阵锯木钉钉声。
老典牵停马,敛声屏息,侧耳细听,又有人声响动。又牵着马,踏级而上,想探个虚实。踏进寨门,只见一群人,搬砖移瓦,起梁架栋,大兴动土造屋建房。老典上前喝道:
“大胆!这山寨是衙封过的,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揭了封皮在此筑基造屋?”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肉重身肥,有了年级的人跑过来,双手作揖哀求道:
“老朽并非造屋,只是想在此建个寺庙,为此方百姓求签问卦处个方便,并非私己,也是为一方百姓,还望这位官人方便?”
“你是何人?不顾官封,擅自破门而入,该当何罪?走,下山去到衙门走一趟。”
“小人叫谢谦虚,是此方阴阳先生,因见此山寨闲置为废,才动此心思。”谢阴阳说着,掏出些碎银子,催眉折腰地来到老典面前又说,“请官人行个方便,老朽有恩不忘。”
“这可不行,这可非同小可,有官府的批文吗?”老典不屑一顾地瞥了一眼碎银子。
“有了银子,要个批文又有何难?这典大人不是管囚狱的吗,啥时候管上村野山巅寺庙了?”谢万贯突然站在老典身后道。
老典转身看时,见是谢万贯,不知他从何处突然冒了出来,忙换了笑颜,拱手道:
“原来是谢老弟,怎么是你呀?你不是在运河建造中作大项营生吗,如何又来山上发迹了?并非官差,因私上山碰到了,顺口问问。”
“他是我爹,我是他儿子。老爹常年四方游走,现在有些年级了,脚力腿功跟不上了。又不想丢了老本行,便借这山寨的地势山脉,修个寺庙,好让老爹停下脚来,悟道悟道!”谢万贯粗口大气说道。
说话时,谢阴阳已差人在凉阁中摆好了凳子,端上了茶水果点。几个人入坐闲聊,谢万贯又令伙夫端来了烧鹅,斟上酒,吃喝起来。
闲聊中,又说到了郭刺史不动一刀一枪,不伤一兵一卒,剿灭了几朝不能剿灭的顽匪传奇,老典乘机问谢阴阳道:
“当时还魂剿匪之事,你老可知?”
“岂止是知道,前后我都在场。你那里知道,全是我等作法超度,感动了上天,才是那二人复生了,哪有什么神将仙人。”谢阴阳怨声怨气道。
老典灌了一碗酒,啃着鹅头道:
“原来如此,哪剿匪中出现的神将又是何人?”
“不知那郭刺史从哪里找来的妖道,用妖邪之术欺诈,那妖道上山又施妖术,竟把那三个大王给唬住了,才拿下了黑云山。你说这阳世间谁见过神仙了?这不是欺君罔上吗?”谢阴阳见老典凝目沉思,不解其意,觉得自己说露骨了,忙改口道,“老朽不是这个意思,老朽是说……”
老典忙谄媚迎合道:
“你老照实说话,无妨无妨。我和谢老弟都是交心交根的,你老勿须介意。”
话说光了,酒喝完了,肉吃尽了。老典起身告辞,谢万贯甩给一包银子道:
“拿着,下山去喝个小酒,泡个小妞!”
“这吃了喝了,再揣些,再让我去泡,快哉!”老典一头往怀里揣银子,一头笑道。
老典下了山,因吃了一肚子的酒,泡窑姐的瘾未发,挑事拨端的瘾倒是发作了。两柱黑光在山川大地瞄来扫去,见川北一家人在点豆,川南一家人在播麦。于是乎,就有了主意,重新使出捉鸭塞鸡窝的伎俩,待点豆人家拉着犁离开地头时,提起一袋子豆籽儿便走。
点豆人家回犁时发现种子不见了,遥望川前只有一骑马的矮人,且马鞍上挂着一袋子东西,像是自家的种子,急撵了上去,截住老典责问:
“你是何人,为什么窃了我家的种子?”
老典见被主家捉了个现形,急滚鞍下马,站在地上搭揖致歉道:
“愧也,愧也!只因在下今日多吃了几碗酒,不胜眼力,途经时只见一袋儿粮食丢在路边,只当是谁丢失的,顺手捡了起来。并没细看是老兄长在播春,既是你的,拿回去便是。只怪在下一时眼花认识不清,还望老兄长宽怀,宽怀!”
主家见此人一脸酡色,满嘴酒气,知是一醉汉,便不与他计较,从马鞍上卸下种子,提着就走。老典又一把拽住问:
“搅扰老兄长了,老兄长尊姓,贵庄子又叫什么?今日酒迷智浑,若再有途经时,登门拜谢才是。”
“不必了,老朽免尊姓卖,就是被人卖了的那个卖,庄子也不贵,就是北山下的贬贱庄。”主家提着种子,边走边回道。
老典将马牵至路边一小坎下,借坎踏上马背,向南边行去。那马信步闲走,老典搜肠刮肚地想损招儿。
来到南川后,见路边有一口井,并立一石碑,碑上镌着“酌水知源,敢忘衔结”八个大字。老典脑子里打着转转,这掘井成恩,毁井则不成仇?正寻思着,只见前面有一条饿死的狗,于是乎,灵感就来了。
老典跳下马,将那死狗拖来扔到进里。又借井台踏蹬上马,转悠到播麦的田头。下马后盘腿坐在田头,掏出烟袋装烟吃。
播麦的耕到田头时,见是一年轻人,谄言道:
“来,歇下来吃锅烟吧老弟,日月长在,何苦把你忙坏!来日方长,何必奔忙!春还早,不急不急嘛!”
“常言道,打柴的陪不了放羊的。我们这庄稼人,哪有你等官人安闲。春随说早,然春不等人。古语说得好,一年之计在于春,这大春天自然忙些。”播麦的后生停下说道。
说着话,老典已经拉他坐下,将那铜烟杆递了过去,点上火,那后生吧哒着嘴,连连吸了几口,吐出一团烟雾,道:
“老兄看样子不是商人,是官府的吧?”
“好眼力,我是巴蜀郡衙的,到山里村野走走,了知了知民情。”
两人一句一递,扯来侃去,便说投击了,老典鬼迷日眼道:
“贵庄和那贬贱庄没有什么梁了吧?”
“有一些,前些日子,因争抢河水浇地,打了一仗。”
“这就对了,我见老弟是个实在人,才告知你。但我说了,老弟可别卖了我?”
“你说吧老兄,小弟决不是那种得鱼忘筌之人!”
“早上我打这经过,见贬贱庄的老卖,把一条死狗扔进了贵庄的水井里。我就纳闷了,这明人不做暗事,他也是有年级的人了,咋能做出这等龌龊之事?”老典说着,将那鼠眼争的圆圆的,盯着播麦后生。
“你说的是真的?”
“骗你是王八,你说我吃多了撑得还是咋滴,大老远跑来给你编故事?”
那播麦后生原来是个急性子掘脾气,听说后,扔下老典跑了。一会儿就叫在了庄子里人,在那井里果真打捞出一条狗。众怒之下,群起而攻之,男女老少趋之若鹜,追到贬贱庄,抓住老卖群殴。
北川贬贱庄的民众见了,这南川人前些日子为河水之事,与我们打仗,今又听说为井水之事闹上门来。自古道,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不与你们同饮一口井,为何这般粗野。
路见不平一声吼,顿时贬贱庄的村民,一传十,十传百,绰着家伙蜂拥而来。当两庄百姓打得不可开交时,老典那鼠目笑得闭成一条缝,紧紧夹住了幽灵般的两柱黑光。借坡上马,徜徉而去。 摆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