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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金如土敛宏图,浩瀚笔墨兆祸福。
饭毕茶后,大河拿来画卷,铺开一看,是一幅山水人物、城郭村野、飞禽走兽,花草树木应有尽有,描绘得宏伟壮阔、惟妙惟肖的巨幅长卷,众人看得嘴里啧啧惊叹。
项大人看得眼冒金光,暗忖:
“年下向朝廷上贡,正愁精选不出个国宝来,若拿了此画,定会压倒各刺史部。”
于是嘴里大打折扣道:
“还不错,就收在府里,挂出去让家人看个风景。”说着,又吩咐夫人道,“给这孩子赏一锭金子,五十两白银,做个生活。”
项家有的是钱,项大人也算慷慨!
月娘叠口道谢,项夫人拿出金银,递与凌云道:
“老爷见于少奶奶家人,才阔手相济,这些拿去,向后诸事,还是不打扰的好。”
凌云施礼道谢,月娘忙表示歉意!
是夜,项梓桁执差在安定郡,大河与月娘及妹妹一屋就寝,相互倾诉一腔思念之情,大河为了不让家人伤心,一肚子的委屈压在喉管之下,只字不提。
待女儿睡酣时,月娘撩起衣服查看,只见女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心想这孩子从小没了爹娘,如今这般遭罪,伤心泪如涌泉般流淌。
次日洗漱后,月娘要去拜见老爷太太,项老爷自知是月娘来问安,便允了。月娘进门便控制不住眼泪,哭着道:
“老爷太太,如玉这孩子若有不得体处,没得修性说明她没有福气,则是她的造化。就请府上高抬贵手放了她,我领她回去。这孩子从小没了爹娘,投了我,我视亲生一般,怎能忍心如此遭罪。”
项老爷有些纳闷,问道:
“亲家娘这话从何说起?”
“老爷以为贫家的话有诈,就亲眼看看,如玉身上的伤是从何而来的?”
项老爷看着夫人,问道:
“是怎么回事,你可知晓?”
项夫人冷若冰霜,回道:
“小孩子家过日子,那有不磕磕碰碰的,常言道,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俗话又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夫妻屋内的琐琐碎碎,我们作长辈的,手伸的长了反倒不好。”
月氏哭道:
“太太,各娘身上掉下的肉各娘疼,换了府上小姐,太太还能这等不在乎吗?”
项夫人站起来欲要发作,项老爷的把按住,对月娘道:
“亲家娘你且回屋去把,这事老夫会替如玉做主的,天下父母一条心,岂有让儿女遭罪的。”
月娘出去了,项老爷嗔道:
“梓桁这个孽障,寻死觅活得要娶的是他,现在如混世魔王没一点礼数,折磨人家的又是他。回家来你得好好教导教导,这般如何了得?”
项夫人也不示弱,怒声怨气道:
“一个巴掌拍不响,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小夫妻间的事,我也懒得管,能管得了你去管得了。”
“你就纵着吧,如此下去,迟早要出事的。”项老爷一气之下,丢下一句,出门去了。
一大早,月娘凌云告别了项府,雇了车回黑河县去了。
路上,月娘嘱咐凌云道:
“回家了,你姐姐的不幸处,别说给奶奶舅舅了。说出来,只能多两颗伤痛的心,别的作用一点也没有。”
凌云点头应承了。两人怀着沉重的心,向家走去。
月娘和凌云回到家后,并没齿及大河在项府的处境遭遇。只向麻婆婆、社先生说了,在项府,项老爷一家如何欣赏《龙乡世相》,项老爷又是如何喜欢,赏了一锭金子,五十两白银,要凌云作生活费用,接着好好作画。
麻婆婆、社先生虽说没细问大河的生活,但大河一年来不能回家来,感觉到大河生活的不如意,肚里清楚,只是嘴上不言罢了。
凌云拿出金银,交给社先生道:
“有这些钱,够我们生活几年的了,奶奶和娘就不必绩麻纺布了,舅舅也该到歇缓的年级了,你们就消停下来养晚年,以后我用笔墨润家,给你们送终,还有姐姐和弟弟,你们不必劳身费心了。”
社先生感慨道:
“这是你熬眼费夜,拿心血换来的钱,你就留着用吧!生活费不得几个钱,我们闲坐下来,也在浪费生命,不如活动活动得好。你终究总得成个家的,将后养家糊口难事多着哩!”
凌云道:
“我不能像姐姐那样,成为别人家的人,还是自家的好!陪着奶奶、娘和舅舅,我很知足。”
须弥芥子与罗茜回到国学院,便专心修各自的学业。
来自法国的亚历克斯,是一个浪漫而傲气的小伙儿,与罗茜同窗修经典诗书。一头卷发,犹如绽放的一朵墨菊,高高的鼻梁与突出的眉骨搭界,将蓝眼睛围堵在两旋涡坑,嘴围一圈麻麻茬茬钻出的须根,从两鬓漫延至耳根。
亚历克斯在疯狂追求罗茜,可罗茜对亚历克斯的追求视而不见。
入学后,亚力克斯得知罗茜跟须弥芥子一起度冬假时,心下酸味泛起。一日又见罗茜脖颈上多了个小木鹿,便耐不住了,就找须弥芥子。
须弥芥子在书阁阅读,突然听到有人喊叫:
“喂,你是须弥芥子吧?我叫亚力克斯,我想跟你谈谈,可以吗?”
须弥芥子抬起头来,见是个西洋人,一个高大有棱角的帅小伙。站起来礼貌地问道:
“当然可以!”伸手示意对方坐下,又说,“谈什么?”
“关于罗茜!”
“罗茜,罗茜怎么了?”
“罗茜是我女朋友,我非常爱她,你知道吗?”
须弥芥子听了“非常爱”这个词儿,反倒把自己碜着了,脸色有些不自在道:
“这是你的事,与我有相干吗?”
“可是你总是和罗茜在一起,能说不相干吗?”
“我没和她在一起?”须弥芥子摊开双手,一脸无辜。
“罗茜都上你们家去了,能说你们没在一起吗?”
“那是她争着要去的,我没邀请她啊?你应该找罗茜去谈!”
“你知道吗,你跟罗茜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
“她是西洋人,你这土里土气的地方,一个土包子,能给予她什么?你应该明白,土洋结合不了。”
“你错了,亚力克斯,这土里土气的土地方,不是很有魅力吗?要不然,你们西洋人,远在万里,不辞跋山越海之辛劳,能来这土窝子吗?”
“土和金子是不能铸造在一起的,须弥芥子先生!”
“你又错了,亚力克斯洋先生。金出自土,土能包金,能藏金。金、木、水、火、土五行是一家,既相生又相克,看似牛马风不相及,却盘根交错不可分!看来你诗经还没学到家,像是来谈情说爱来的!”
“请你离罗茜远点,须弥芥子!这样的话,大家都自在!”
“你还是错了,亚力克斯。我不曾接近罗茜,是她找的我,你该去和罗茜谈了。再者,我并没你想的那样错纵复杂,我和罗茜是普通学友!”
“那好,须弥芥子,我们交好吧,把你脖子上带的那个小木鹿送给我,不,我用我这块铜猫头鹰跟你交换,你满意吗?”
“不可以,这是我姐姐的东西,不能跟你换!”芥子说完,伸出一只手,道,“谈完了,你可以走了!”
亚力克斯摇摇头,走了。
须弥芥子回到寝室,将亚力克斯找自己的谈话说了一遍。虎探牙笑道:
“挑战洋味儿,来了火味儿,还是吃素的好!”
牛铎道:
“须弥芥子也不是吃素的,既是不吃洋味儿,也要和那亚力克斯斗斗,振我华夏雄伟。西洋人怎么啦?也是一个脑袋两只手。”
施展才道:
“以你那头发,满地球找个至高点,把自己往那至高点一搁,俯瞰世界,管他东洋西洋的,老子天下第一,看他谁还怎得!”
大家说笑着,须弥芥子脑海里的一颗星又一闪,生出一个意念:如果让地球上没有国界,没有领域,没有盟邦,无论肤色毛发生得怎样,健壮高矮如何,众生共有地球,那又是一番景象! 摆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