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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薄命终是苦,无奈人生赖命运!
大河在项府养尊处优的日子,仅过了一月有余,项梓桁公子哥儿的本性暴露无遗。嗜酒好色,玩物丧志,大河只是他的玩物。在家不分时分,性趣来了,就拉着大河上床,语言污秽,行为粗鲁。
大河那有少奶奶的身分,过着窑姐儿般的日子。只要项梓桁从郡衙回府来,大河就心惊胆寒。
过年了,项梓桁骑着骏马回府上,见过了爹娘,就拉着大河进了私屋,关上门就让大河脱衣服。
上了床,满嘴秽言垢语,讲些他在窑子见识的玩法,要大河学着做,学着叫。大河不依,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掴耳扇脸的声音。
四嫂何灵芝摇着莲步,从窗下经过,听到大河的哭叫声,附在窗下听了起来。听一阵后,脸上绽放着浮浪快意,扭腰弄姿来到二嫂袁凤钗屋里,翻舌捣牙道:
“五少爷才从郡衙回来,看来挨不到天黑了,在屋里整的吼天叫地的。”
袁凤钗笑道:
“五少爷是中了啥邪了,不爱凤凰偏爱鸡,牝鸡司晨,不是啥吉事儿。”
两人破嘴烂舌地正说着,有下人呼道:
“二少奶奶、四少奶奶,太太叫准备贡品,上祠堂祭祖哩!”
袁凤钗道:
“知道了,你快去叫五少奶奶去吧。”
众人正摆弄着祭祀的器具果品,大河鼻青脸肿的过来端盘,袁凤钗冲过去挡住道:
“哎哎哎!你们才做了啥事儿,不干不净地就动祭品,这可是祭祖宗的,快去静身去!”
项夫人看着大河骂道:
“毛脚糙手的,山鸦野雀入凤巢,总是不知礼数儿。这大节喜日的,哭丧着个脸,成何体统?”
大嫂崔珠珠、三嫂穆珍过来问:
“怎么又打成这样了?”
大河强作笑颜道:
“是我不小心撞的,没事的。”
祭祖礼毕,众人来到大堂前,看着新贴的楹联,项梓桁念道:
“金梁玉柱兆祥财宝如海,龙飞凤翥呈瑞鹏程似云,财运亨通。”项梓桁念完赞叹道,“有气势!有魄力!”
项府钟鸣鼎食之时,年夜饭上了一大桌,那阵势,那场面,珍禽异果,桂鱼仙鹤,琼浆玉液,碟碟盘盘,瓶瓶罐罐。
大河也不认得是龙肝凤髓、熊掌鹿心还是鱼翅燕窝,碟碟浸肺奇香,盘盘诱口流涎。
项前龛指着一桌子珍馐美馔介绍道:
“这是徐州刺史部送来的红顶鹤,吃了可长寿;那是青州刺史部送来的天鹅,食之能返春;那瓷坛是荆州刺史部送来的宫廷御液,喝了可驻颜……”
项老爷还在津津乐道地逐一介绍,众人曾听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倒不曾吃过,又听到老爷介绍说可返青回春,就想多吃几口。
袁凤钗伸手将头齐脖根掐了,穆珍忙扯下一条腿来,袁凤钗二次又给项梓桐扯另一条腿,一根筋拉得牢了些,使劲儿一扯,扯断了筋,一肘子将那坛宫廷御液打了下去,只听嘭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霎时,满庭堂散发出一股酒香,项梓桐忙蹲下,去用指醮着尝宫廷御液味儿。
项前龛脸色大变,一拳擂在桌子上,吼道:
“谬妄,谬妄也!一群饕餮,不可教也!”骂着便起身,甩门而去。
老爷走了,却没人再敢动箸了,一个一个灰溜溜地走了,最后剩下大河,一样儿一样儿端到膳房,放进笼中温着。
项府的年夜饭终没能圆桌,一个个又偷偷摸摸进膳房私吃了。次日,项夫人见天鹅肉吃得连骨头不剩些,追问下来,二嫂袁凤钗、四嫂穆珍齐口推说不知道,定是如玉吃了。
大河闻知,向项梓桁诉说委屈说:
“晚上饭菜收到膳房后,我再没进过膳房,这你是知道的,你就不能替我说句公道?”
项梓桁道:
“吃了就吃了,没吃便没吃,有什么好说的?”
项瑜和五嫂交心,替如她打不平道:
“谁吃了谁心里明白,嘴里偷,肚里藏,没准儿再生出一个细脖子,大鹅头,满脸癞,一头疮的怪物来,天下不就大白了?”
项夫人急了,合手念着阿弥陀佛,嗔道:
“嘴上没把门的死丫头,你怎能诅咒起子嗣来,野性不改,看你能嫁得出去?”
项瑜还嘴道:
“如果嫁得这样的人家,还不如不嫁。我不怕,道观敞开大门,招贤拉淑呢!”又对大河道,“五嫂你别往心里去,没做违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你看这家人阴阳怪气的,就让鬼敲他们的门去!”
项瑜说完,努着嘴走了。项夫人气得直打哆嗦,斥喝所有人出去。大年节头,一家人闹得鸡犬不得安宁。
凌云收了罗茜的画册书籍,看得心痴脑迷,作画的兴趣更加浓厚。
她和罗茜一个假日的交流,灵根慧光奇发。展开三丈三尺三寸长卷,潜心作画。便作出一幅神画。
粗看大到群山众川,中至城郭村野,小及蜂蝶蚊蝇,跃然纸上。
细观地精天灵,山魄水魂,人性物情,传情入神。
身入其境,禽姿兽态,鸟神鱼韵,树风木格,草颜花色,在她的画笔下,表现得淋漓尽致,栩栩如生。
凌云呕心沥血半年光景,完成了巨幅画卷。
凌云收笔那一刻,长长舒了口气,脸上有收敛不住的喜悦。叫来麻婆婆、社先生及月娘欣赏,几个人如看到了一个繁荣昌盛、纷攘热闹的精彩世界。
只见卷上山水市井建筑十全,辇轿器械货物俱在,人畜禽兽、花草鱼虫、飞鸟蝶蝇完满,土石烟火云霞不缺。
画作采用散点透视构图法,生动展现了春光大地上可视可听可嗅的人间烟火世界。
麻婆婆和月娘看得眼睛里放光,嘴里不住地赞叹:
“这孩子真是神了,在哪儿见过如此美好的世界?”
社先生一阵哑然后,赞叹:
“你这幅画价质大了,能称上无价之宝了!要我说,价值连城不为过!”
凌云兴高采烈地说:
“那得到京城去卖了,不然谁能掏出那一城的金银?这画还没个名儿呢,我文字浅薄,就请舅舅定个名!”
社先生捋着胡须想了好一阵子,笑道:
“这画出咱家,咱家属神州,神州又是龙的传人。画的是世事百态,就叫‘龙乡世相’吧!”
凌云拍手称赞道:
“还是舅舅有学问,‘龙乡世相’,正合这画的意境,就叫‘龙乡世相’吧!”
说着话,月娘又想起了大河,说道:
“大河这孩子一年有余了,也没个信儿,不知道啥情况。我想去趟凉州,别不让孩子回娘家,难不成还不让我们看看。我和凌云一起去,拿上这画,凉州到底市大客多,兴许有行家,能卖个好价。”
麻婆婆和社先生也有此想法,晚上便打理行囊,准备送月娘凌云去凉州。
次日清晨,月娘凌云正梳洗时,社先生已经雇来车户,吃喝了便起身向凉驶去。
前日,项府又因鸡零狗碎之事,袁凤钗挑唆项夫人,羞辱了大河一番。大河正在屋里暗自伤神,听得下人传话,月娘和凌云来了,忙理妆修面出来相迎。
月娘凌云见到大河,和一年前判若两人,肤色蜡黄,面容憔悴,目光无神,头发干枯。两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人相见就想喷泪,只因在府上不敢造次,六只手拉在一起,大河强作欢颜,月娘终究噙不住的热泪滚了下来,拭着眼问道:
“你是不是病了,气色怎么这般差?”
大河撑起精神道:
“好着哩娘,只是近些日子胃口差了些,没大碍。你们一路上辛苦了,奶奶、舅舅安康?”
凌云摸着泪说:
“都好着来,姐姐,我们都很好,奶奶和舅舅念你,就让我和娘来看看。”
进堂屋坐定后,月氏和项夫人说着话,姨娘及儿媳妯娌都来问安,个个儿油头粉面,神采奕奕,唯有大河不成个人样了,月氏心下沉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对项夫人道:
“如意这孩子气色大不如先前了,不知染疾了还是不大得体,还望太太多怜惜怜惜。”
项夫人嚅动着嘴正欲说话时,袁凤钗就抢了去道:
“哟,亲家娘这么说,是太太不顾恤了?”
月氏忙向袁凤钗道:
“是二少奶奶想多了,我这村妇嘴拙不会说话,请少奶奶多容谅!”
项夫人道:
“是我生的那孽障没个正形,小两口吵吵嚷嚷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日子长了,磨合磨合,也就过去了。”
正说着话,项前龛回府了,月娘凌云忙起身行礼迎接。坐定又寒暄了一阵,项大人让传下话去,设宴款待亲家娘。
席间,月娘央项大人道:
“老爷在高层就职,见多博广,结交有识之士,小女凌去作了一幅拙画,想货些银两,换些穿戴,累烦老爷的面子荐举荐举,还望看顾!”
项大人不以为然地说道:
“区区小事,拿市上即可见分晓,何须为此事求人。既然亲家娘出口了,拿来我看看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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