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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柳妈支损招,大河镇阴威

摆平世界 冰井竹 6030 2021-04-06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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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招更比一招狠,人做天看有分晓。

  大山只为独占益寿堂,想结果了弟弟,出了偏差后,在柳妈、老朴的怂恿下,不但没有收手,又为了保益寿堂的名声,想致社先生于死地。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

  木童偷偷找到大河,将听得不全面的话说了个大概,大河才知事关重大。便对木童道:

  “你快去柜上做事儿,就当什么事儿没发生,什么事儿也没有,否则你会有危险的,知道吗?这事儿你就再别记在心上了,我来处理。”

  木童点着头去了。

  大河直往学堂跑去。

  大河找到学堂,走进宅院,发现麻婆婆坐在院子,守在芥子身边哭得死去活来。便也坐在芥子身边,问道:

  “奶奶,这是怎么了?”

  麻婆婆摇着头只是哭。大河绷开芥子的眼睛看了看,又给他诊脉,掐了掐肌肉,撬开嘴巴又检查了一阵子,问道:

  “奶奶,他在院子里晒了多长时间了?”

  麻婆婆这才看清是那次来看过麻布的姑娘,便拉着她的手哭道:

  “姑娘啊,你说这是咋得啦?从早上抱出来,一直晒到现在,死不死,活不活的,他要吓死我还是咋的啊?”

  “奶奶,快把他抱进屋把,不能晒的太久,失水严重会有危险的!”大河说着,翻起身,帮麻婆婆把芥子抱进屋,放在炕上躺平,耳朵贴在胸又听了一会儿心跳。

  大河坐下后,安慰麻婆婆:

  “没事的奶奶,你给我说说,他是怎么病的,我学过医,帮你斟酌斟酌?”

  “平白无故的,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成这个样子了?”

  “我也没见过这种病,但从脉象看,不会有大问题,只是处于昏迷状态的样子,奶奶,你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学堂先生去哪儿了?”

  麻婆婆哭着道:

  “他被县衙抓走了!”

  “县衙为什么抓他?”

  “就为救这孩子。这孩子昏迷不醒的,社先生请来了益寿堂的医生瞧了,那医生说吃两剂药看情况,怕是活不了啦。

  “社先生跟了去抓来药,我煮了药,药剂太炀就置于台子上凉着。前些天来了个领着孩子的乞丐,我好心给她母子吃穿,并留宿,不料那女人丢下孩子跑了。谁知这孩子又不机灵,将那凉在台子上的药喝了,不一会儿就死了。社先生报了官,没想到今日几个衙役来把他抓了去。”

  大河急问道:

  “他们没说为什么要抓社先生吗?”

  麻婆婆哭道:

  “横冲直撞了进来,不容分说就押走了,定是将那女孩子的死因赖到社先生头上了。你说多好的人,怜贫惜弱,扶微济困,倒成了罪人,这是什么世道啊?”

  “那药还在吗?能不能让我看看?”

  麻婆婆见姑娘心善,没有防备,就把那包药找出来让她看了。

  大河看了后,大吃了一惊,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原先只知道老朴和柳妈在加害弟弟,没想到哥哥也这么残忍,不觉恐怖起来。便吩咐麻婆婆道:

  “你把药收好,千万别拿给别人,要救学堂先生,还用得着!”

  “这是得罪谁了,为啥老是跟我们这鳏寡孤独的阘懦过不去呢?”麻婆婆哭天抹泪道。

  大河安慰麻婆婆说:

  “就是有人想治芥子于死地,芥子命大着哩,谁也害不了。我也知道他们是谁,我会收拾他们的,你放心奶奶,等我收拾了他们,芥子就安全了。”

  “你一个弱女子,能收拾谁呀,好孩子,千万别做傻事。”

  “我有办法,你放心奶奶!”

  大河抚摸着芥子的头发,跟着摸起了泪。陪着麻婆婆哭了一阵子,便试探着问道:

  “奶奶,这孩子头发为什么是绿色的?他爹娘哩,怎么你一个人带着他,这太不容易了?”

  麻婆婆一向没个说话的人,肚子里憋闷得慌,把大河看成知己,说起了自己和芥子的身世:

  “我原是麻子湾人,原来也生过一个孩子,已经长成人了,可服兵役去打仗,再也没回来。那年闹灾荒,饿死了不少人,人逢树叶草根,能填充肚子啥都吃。冬天更找不上吃的了,我的身上浮肿得连门也出不了,他爹就到外面找吃的,不知走了多少路,才讨来一个芋头,非让我吃了不可。后来他得痨病死了。”

  麻婆婆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大河端起水,让麻婆喝了一口,麻婆婆接着说:

  “他爹死了后,撇下我一个人绩麻捻线度日。10年前,我去山后找野麻,在须弥山刚塌陷的那道沟里,拣到了这个孩子,看样子是直接生在那儿的,用血浸透了的被子包着。”

  “再没留下别的东西吗?”大河想得到更直接的东西。

  “没有,再什么也没有。我带回家后,讨百家衣,乞百家饭才养活了孩子。在孩子不吃不喝时,我央来了个乳妇,给喂了一回奶。让那妇人通了出去,说我拣了个孩子是妖怪,每天有好事的人来看‘妖怪’,逼迫无奈,我就连夜偷偷地般到鸡窝崖,才安宁下来。”

  “那你们不就更艰难了吗?”大河担忧地问。

  “那时我还养着几只鸡鸭,捻麻线换些零碎钱,勉强打发日子。芥子长大了,三四岁他能帮我绩麻了,六岁时去了趟镇上,这孩子真有灵性,就给我做了个纺麻机,后来又做了个织麻布机,收入一下子增加了。”

  “他那么大点人,就有那本事?”大河有点不敢相信。

  奶奶脸上泛出喜悦,接着说:

  “当时我也不敢相信,可确实是真的。有钱了,我们就在黑河县郊外租下那个破院子,日子刚过好了,就被人烧了。”

  “院子烧了,你们去哪儿了?我到处……”

  正说着,只听芥子咯了一声,两人忙摇着芥子喊:

  “芥子,芥子,芥子你醒醒……”

  唤不醒,又给灌水,还是灌不下去。大河道:

  “奶奶,你好好看着,千万别离开他,我去找药去?”说着就急燎燎出去走了。

  益寿堂药剂毒死人事件,在黑河县闹得满成风雨。

  那几做过个药检的老中医,对大山下那么个药方,百思不得其解。这样一来,不光毁了他的医德,益寿堂恐怕也得关门了。

  正在他们暗自窃喜时,案子突然来了个180度的转折。怎么能将这事儿赖到抓药人头上呢?几个老中医感到事情蹊跷,有种不详之感,便紧紧闭上了嘴,不再齿及此事了。

  最不安的是大山、柳妈和老朴,要保住益寿堂的名声,必须让社会仁把这事背死了,让他背进坟墓,才是最好的结局。

  这日,三个人闭上门商议。

  柳妈添柴拨火道:

  “少掌柜,碌碡已经拽到半坡上了,你可千万不能松手,如果一松手,益寿堂的牌子就砸了,我和老朴只是换个地儿的事,可是你呢?你不能到河岸上扛麻袋去吧?”

  “银子已经送了,案子已经结了,你们就再别提这事儿了,就当没发生过,我心里堵得慌。再说了,死了的是一个乞丐丢弃的孩子,谁还在意她。”大山的魂已经飞了,想息事宁人。

  “哟!看来少掌柜真是嫩鸡不经煮,这就怕了?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哩!这就是你的事了,与我们做下人的又有啥关系呢?”柳妈已经把自己当主人了,拿话刺激大山,还说是下人。

  大山一听急了,反击道:

  “怎么与你们没关系,你俩不也放火了吗?”

  柳妈心头一惊,老朴已经面如土色。柳妈若无其事地道:

  “看来少掌柜什么都知道。是,就算是,你也想想,我们这么做,是为了谁?与我们有多大利害?”

  大山又没的注意了,问:

  “那你们说该怎么做?”

  柳妈扭着胖身子,手里提着称药的戥子,因药盘里没药,翘了起来,指着药盘演示着说:

  “要想摆平这称杆儿,就得往称盘里加东西。”

  柳妈看了一眼老朴,老朴杵着头看一片处方,戳了一指头骂道:

  “你是头蔫驴,少掌柜跌上事了,你倒像没事一样?”

  老朴忙抬起身来,叠声道:

  “是,是,是这个理儿,柳妈说的有道理!”

  柳妈接着分析道:

  “案是结了,但黑河县是没权处决的,势必送到安定郡去定夺,案定郡怎么定论,就成安定郡的事了,白知县骆驼的脖子再长,也吃不了隔山的草。再者,官大一品压死人哩,郡府老爷说了,白知县还敢放个响屁。”

  大山陷入了深思中,柳妈一边说着,一边察颜观色。觉得水就要开了,又添一把柴道:

  “你在安定郡不是有泰山吗?来个泰山压顶,还有翻得过的?事儿既就是浩如烟海,那也得灰飞烟灭!”

  大河火急火燎地赶到益寿堂取药,见门掩着,便悄悄地躲在一侧听着。听着听着,怒从心头起,恶向担边生。回到院内,提起一把剁药材的砍刀返身出来,直向药铺奔。 摆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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