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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医术精湛否?但见配毒有造诣。
到了益寿堂,大山让社先生在外候着,进去对老朴道:
“我配几付药,你和木童到后院看看,晒的草药是否干了,该铡的铡了,该碾的碾了,拾掇停当。”
大山支走了老朴木童,用颤抖的手,先是抓了一大把雪上一枝蒿,铺了麻纸,分作两份。然后没目标地在药柜抽匣中随机乱抓:半夏,白芍,血竭,地龙,鸡血藤,木蝴蝶,旱莲草。七八味药,各抓少许。
用袖子拭了额头渗出的汗珠,麻利地将麻纸卷成包,出门塞给社先生,社先生要付钱时,人已经慌慌张张地走了。
打发了社先生,大山一屁股瘫软在坐诊椅上,闭上眼睛,又像是看到了绿发男孩在挣扎。突地站起来,在地下打转儿。这时进来一个求诊的病人,捂着肚子,大山惊恐地看着直发愣。
“大夫,我腹痛难挨,你给我瞧瞧吧!”
大山的惊魂才定,摆手道:
“我这阵子头晕的厉害,现在瞧病,把脉不准,会误了你的,烦你去别处看看吧!”
大山支走了患者,赶紧打烊关了门,直接回屋去了。
社先生见大山连钱也来不及收,催自己赶路抢时间,心生感激。想着过后再把钱送来,架起车急往回赶。
到家后,麻婆婆已经备药锅,生火候着。药熬好后,麻婆婆滗了一碗药液,一时太炀不能喂,便放在檐下的台子上凉着。
麻婆婆忙着收拾吃喝,社先生在外面饮驴喂草。都没注意到,等凉了取拿药喂时,发现那小女孩儿喝了。麻婆婆怨道:
“这是给哥哥的药,药你也抢着喝?”麻婆婆怨怼着,拿起碗再去药锅滗药液。
从火房出来时,只见小女孩嘴里流涎,抱着肚子叫腹痛,呕吐了一阵子,但见呼吸困难,抽搐了一会儿,便死了。
麻婆婆、社先生见孩子死了,一时惶恐起来,抱着孩直哭。两个孩子,一个死了,一个还在半死生中,就像天坍塌一般绝望。
社先生仔细查看了芥子,这阵子呼吸平稳了些,还活着。再仔细查看女孩子,断定是中毒死亡的。可这毒又是从那儿来的?社先生觉得蹊跷,决定去报官。
社先生对麻婆婆道:
“药里有毒,你把乘的一包药收藏了,药锅的药渣再别动。我去报官!”
社先生赶着车到镇上报官去了,麻婆婆忙着给那女孩子穿衣裹尸。
社先生到了县衙,击鼓上堂,把从益寿堂抓到药后,毒死孩子的事细说了一遍。
白知县听了,便派仵作到现场,查验尸体,确认是中毒而亡。又查了药渣,一时定论不了什么毒,问明药是从那儿抓的,又对死者的来历身份作了记录,包起药渣带走了。
仵作将情况报告了白知县,白知县下令,找老中医对药渣检验,是益寿堂的药,让益寿堂的人回避。
次日,仵作将众中医的检验结论拿给白知县,白知县仔细看时:
药性配方检验贴
雪上一枝蒿:具有治跌打、疗伤止痛作用。其毒性很大,用之得当治病,用之失当致命。
半夏:具有燥湿化痰,降逆止呕,生用消疖肿作用。
白芍:具有补血敛阴,平肝止痛作用。
血竭:主治跌打损伤、内伤瘀痛,有小毒。
地龙:具有清热定惊、降血压、止咳平喘、利尿作用。
鸡血藤:具有活血舒筋、养血调经作用。
木蝴蝶:具有清肺利咽、疏肝和胃作用。
旱莲草:具有滋补肝肾、凉血止血作用。
结论:此药配方奇异,不知对何症结。雪上一枝蒿量大,用作内服剂,有致命性。
看来这药方真有问题,不知是误诊错断,还是主观故意,或者另有他因?不管什么原因,得把他叫到堂上问个明白,才有分晓。
大山只想着绿发小子站在了鬼门关,自己只是轻轻推上一把,暗中送他一程。并没有把自己的行为与人命案联系在一起。
晚上,柳妈鬼鬼祟祟来到堂屋,贴到大山跟前,鬼迷日眼地问:
“你是不是给学堂的社先生抓过两付药?”
“没错,怎么啦?”大山满目惊恐,突地站起来问。
“少掌柜,你闹出人命了,人家把你告到县衙了。白知县正派人鉴定那药渣呢,你是怎么回事,心里得有个数。”
原来,李卫通传下白知县的令,前脚安排老中医做药渣检验去了,后脚就到益寿堂找到柳妈,把情况直接通给了柳妈。
柳妈见大山惊慌失措的样子,便估摸出二分来,临出门时以对大山说:
“咋回事情,少掌柜心里明白,现在该咋应对,少掌柜应该更明白。”
白知县拿着检验贴,有些惊愕。照理,益寿堂的掌柜不会马虎到这种地步吧?
正思索着,李卫通突然闹进来,贴近白知县耳根,耳语了一阵。
白知县来到后堂,只见大山毛色鬼脸的,见了白知县,双膝跪倒哭诉道:
“白大人,小的昨日出诊时,在车上,风大吹昏了头脑,又见病人危急,情急之下抓错了药,闹出人命来,请大人救救小人吧!”
说着,往怀中掏出5两白银,跪步靠近,置于案上。
白知县看了看白银,轻蔑道:
“那可是一条人命啊,你说一个抓错药了就能了之?那条人命就这么不值钱,啊?”又道,“你的药方呢?拿来我看看!”
大山看着白大人的脸,愣了一阵子,恍然大悟,叠声道:
“药方在益寿堂,我去拿,我去拿……”说着退出来一溜烟跑了。
回到益寿堂,忙呼来柳妈,支走木童,和老朴三个人商量。
大山有贼心,贼胆却不大。一时心虚无主,把事情前后过程道给了柳妈和老朴,又把白知县当时的态度说了。
柳妈道:
“眼下当务之急,你开个药方,多拿些银子,堂里着老朴应付着,我和你去见白知县,一定得把这事包住。”
大山急着开药方,柳妈又让老朴包10两银子。
木童在窗下听见他们开始行动,急转到屋后碾药去了。
柳妈揣上银子,和大山往县衙里跑去了。
见了白大人,大山将药方双手捧给白大人,柳妈跟着将一包银子放在白大人眼前,阴阳怪气地说:
“白大人,你可看清了,这药方上开的药,都是些清热解毒,补血益气的药,怎么能药死人呢?再说了,益寿堂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做这种事不是砸自己的饭碗吗?谁能生生儿把不疼的指头往磨眼里戳哩?
“定是那老汉,收下一个傻孩子,不得处置,变着法儿嫁祸于人。白大人,你可要为益寿堂做主啊,不然这名声传出去,少掌柜这医咋行啊?”
柳妈说着,就哭哭啼啼的哭上了。
大山忙跪在白大人脚下,也哭了起来:
“白大人,这益寿堂的牌是你亲手揭开的,这才多少日子,不能就这么砸了!”
白大人道:
“起来起来,我说益寿堂行医这么多年,有口皆牌,怎么会出现这种荒诞的事儿哩。行了,你们回去吧,我会给益寿堂一个公道的!”
白知县发令传社会仁。
麻婆婆与社先生正在为芥子喂水,却一滴也渗不下去,犹如热锅上的蝼蚁,不知所措。麻婆婆突然想起,芥子说过,自己的头发在日头下能吸收营养。便将芥子抱出屋,放在院子里晒太阳。两个人静静地守在旁边,等待奇迹出现。
可是,奇迹并没出现,倒来了厄运。
只见几个衙役扑了进来,二话没说,就将社先生押走了。麻婆婆疯了似的,跟在后面哭喊:
“你们为什么抓人?他没有犯罪,你们为什么抓人呀?”
那几个衙役并没理会麻婆婆,用棍棒驱逐着社先生走了。
公堂上,白大人喝道:
“社会仁,你知罪吗?”
社先生冷静道:
“白大人,小人只是个教书先生,并没有犯罪啊?”
白知县又喝道:
“跪下!”
社先生理直气壮道:
“白大人,我行的端,走的正,并没有犯罪,为什么要跪?”
社先生话音刚落,腿后腘就挨了几刑杖,打倒跪在地下。
“给我打,狠狠地打,嘴还硬得很,不老实就往死里打!”白知县有些丧心病狂了,扯着噪子吼。
只听一阵啪啪的杖击声,社先生咬紧牙关挨着。约莫打了四五十杖,方停了下来。
社先生用力慢慢抬起头说道:
“白大人,你这是徇私枉法!”
“哼!法,老子就是法,你想怎么着,不服气吗?不服气就接着打!”
又是一阵乱杖击打。刑杖停下后,白知县道:
“招还是不招,你是从那儿弄到了毒药,又是如何把毒投进药里的?为什么要毒死那女孩子?一一招来,免你不死。”
社先生气若游丝,从微弱的气息里吐出几个字:
“颠倒黑白啊!天理难容!”
“哈哈,哈哈哈!你还知道天理?知道天理,你就不会做这伤天害理的事了。你不想招是吗?不招,我来给你招吧!”
“屈打成招是你们最拿手的手段,打死不招,你们也会自招,你就自招吧!”社先生说着,头像霜打过的茄子,垂了下去。
“那个乞丐妇把女儿丢下跑了,后来你发现女孩儿大脑有问题,你就不想要了,但又送不出去,没得主义了,就想把她弄死。然后就想出个歪注意,嫁祸于人。跑益寿堂抓了两付草药,瞒着麻婆婆,把毒偷偷投在里面,结果了她,又来个恶人先告状,这是不是你的作案过程?”白知县觉得这个推理天衣无缝。
“我抓药是给芥子抓的,你连情况没整明白,就乱下结论。”社先生说着就昏迷过去。
主簿照着白知县的推理,写下了供词。衙役拖着昏迷的社先生,画了押,便草草结案,将社先生关进大牢。
案子结了,李卫通便来到益寿堂邀功。
话说了,茶也喝了,李卫通却一直坐着不走。
柳妈知其意,便秉明大山,大山让老朴在账上支了2两银子。李卫通心下并没满意,一边装银子,一边道:
“这事可非同小可,要不是我救得及时,这益寿堂开得成开不成,还二当一哩。白大人那儿可是15两哩。”
大山急表示歉意道:
“我知道你老人家在益寿堂的功德,只是账上今儿个没收得几个钱。并不是这个意思,后面的日子长着来,你老人家又不是外人,所以我暂且这么独断了,你老人家既然道出来了,我只能另处筹掇了。”
大山说完,又让木童找来瑛讨来3两银子,交给李卫通。
李卫通厚着颜道:
“难为少掌柜了,以后用得着的地方,你只管说话!”
李卫通走出去后,柳妈拿腔做势骂道:
“呸!什么东西,混水捞鱼的小人!” 摆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