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大明十六爷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余贵人几人都奇怪今天六局的变化时,赵妈回来了,见她满头大汗,朱栴猜她定是和六局的司正们据理力争,才为母亲宫里争取来了那些本该有的份子和俸禄。
“赵妈,你辛苦了,宫里也是哀怨重重,稍不留神就招来排挤、嫉恨,却也无奈。”
赵妈笑着,不语,只看着面前的所有人,余贵人还是上前躬身行女礼给赵妈,惹得她惊慌不已,搀起余贵人连呼使不得。
“使不得呀,娘娘折杀婢子了,自打孝慈高皇后起,婢子就没敢接受过如此重礼,婢子终究是婢子,不可坏了宫里的规矩。”
赵妈这一说,众人才知道她曾侍奉过马皇后,难怪做事说话这般得体大方,更难怪那些六局的司正们都送来了余贵人的俸禄份子。
“宁妃娘娘到。”内侍一声唱喊,将众人都惊动的站了起来。
余贵人匆匆招呼屋子里的所有人出门跪迎,众人到了院子时,郭宁妃也进了院门,后面跟着几位侍女还有李贤妃、葛丽妃。
“贱妾给宁妃娘娘请安。”余贵人先开了口,之后其他人一一开口,给郭宁妃行礼。
扫了面前跪着的众人一眼,郭宁妃的鼻子哼了一声,冷冷的说了一句。
“都起来吧,本宫可受不起你们这些娘娘、皇子、前宫正的大礼。”
随后余贵人等人依次站了起来,余贵人战战兢兢,请郭宁妃几人进屋子坐,被郭宁妃拒绝了。
“余妹妹,你这宫里的歪风邪气很重很重,本宫怕进去了被吹中邪了,倒是余妹妹你可是百毒不侵啊。”
被郭宁妃的话所折磨,余贵人还是不敢说什么,都习惯了也不说什么,只垂头站着。朱栴正要上前回敬几句,被李享拉住了,只好抬头怒视着郭宁妃几人。
“宁妃娘娘,此话差矣,余贵人这偏宫福气十足,不然怎么为我大明育下两位皇子?似余贵人这样的娘娘,都无需《女戒》和《祖训录》的示戒。”
赵妈看着郭宁妃等人,稳稳的回了一句,还搬出了马皇后编纂的《女戒》和朱元璋主持编纂的大明典籍《祖训录》来。
《祖训录》就是后世所说的《皇明祖训》,是一部对皇室家人和后世子孙的训诫书,于洪武二年编纂,洪武六年成书,洪武九年修订,洪武二十八年再次修订后重命名为《皇明祖训》。
赵妈说完话,郭宁妃气疯了,想不到一个殡天的前皇后手下的宫正,敢训诫起了自己,真是胆大包天,吃了豹子胆。
“来人啊,给我掌嘴,将这个不知好歹的赵宫正的嘴打烂,看她还敢不敢顶撞本宫。。。。。。”
郭宁妃气急败坏,怒吼间发髻上珠簪乱颤,喘气间面目扭曲,似是吃了人血一般的骇人。身后的侍女听罢,也是战战兢兢的缓缓站出,看着郭宁妃,不知如何动手。
“看着本宫做什么?给本宫掌这赵宫正的嘴。”
这一次郭宁妃使出了力气的喊,有些声嘶力竭,两位侍女更是吓得朝赵妈面前走来,身后的李贤妃和葛丽妃也惊得是身子微微颤动,一时间也不敢多说。
“本宫正有孝慈高皇后的信物在此,哪个敢动手?”
赵妈大喊着一脸浩然之气,拿出了一块玉牌亮了出来。玉牌在手的赵妈朝前走了两步,
吓得要上前掌嘴的侍女纷纷后退了起来。
“宁妃娘娘,婢子本是不想多事多嘴,可你做事太跋扈,按照宫里的规矩,余娘娘得享的份子和俸禄是必须按月发放的,枉你掌控六宫,却滥用权势,婢子这宫正去训诫一下六局的那些司正,却惹得娘娘你这般失了风度,皇上若是知道了,怕是娘娘你这权势也是难保了吧。”
明初女官机构为六局二十四司及一宫正司,分别掌管内宫的礼仪、诫令、宝玺、图籍、财帛、羽仗及衣食供给等事务,并对后妃言行予以导引,确保后妃行止有度,不得违礼越制,乃至结交外臣,干预政事。
赵妈正是跟随了马皇后多年的宫正司宫正,六局的那些妈子司正们最多是个六品,自是不敢得罪秩五品的赵妈,都去郭宁妃那里去告黑状,郭宁妃这才带着人来问罪,却不想反被赵妈一顿训诫呵斥。
“赵宫正,你敢威胁本宫?”
郭宁妃说话间,气焰早泄了一半,依旧怒气冲天,皓齿红唇似是都五官不正,哪里受过这等的窝囊气。后宫自打李淑飞殡天后就是郭宁妃一人说了算,今日被一位宫正训斥,自是颜面扫地,一时难以收身。
“宁妃娘娘,婢子没有这个意思,婢子只是说了做了一位宫正该说的和该做的,请娘娘慎思慎行,母仪天下。”
赵妈不卑不亢,言语得体,似是身上有一股子孝慈高皇后的威严正气,郭宁妃几人被震慑后退了几步。
“赵宫正,你拿块高皇后的玉牌就不知道自己是何身份了吗?敢教训起本宫了?”郭宁妃还是怒目圆睁,毫无母仪之气的喘气颤抖,一股子哀怨、幽怨之气弥漫了余贵人的偏宫。
“宁妃娘娘,你可看清了,这玉牌上可是刻有‘女戒’二字,若娘娘你不知道这玉牌的来历,那婢子就提醒娘娘,当年孝慈高皇后编纂完《女戒》后,皇上感念高皇后懿德,着宫廷匠师刻下这玉牌,这后宫里年长的娘娘们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
赵妈的一席话,更似是一把高悬在后宫的一把尺子,随时要训诫后宫规矩一样,让在场的人都各个倒吸了一口凉气,李贤妃和葛丽妃更是心慌意乱。
“赵宫正多虑了,宁妃娘娘也是适才才知道,那些六局的女官们延后两个月发放余娘娘的份子俸禄,这才来看看的,既然余娘娘已经领到了这些份子俸禄,宁妃娘娘也该回去了。”
李贤妃也是位聪明女人,见局面僵持,便开口为郭宁妃找台阶下,此事确实是郭宁妃做过了。
“是啊,宁妃娘娘也是好心,赵宫正跟随孝慈高皇后多年,对宫中的事物依旧尽心,真是令人敬佩,既然没事了,那宁妃娘娘就回去罢。”
葛丽妃也是赶紧缓和气氛,说着话,上前牵了郭宁妃的胳臂,要扯她离去。
见赵妈将郭宁妃这个臭婆娘训斥的没了锐气跋扈,朱栴便笑着上前了一步,扑通跪下,大声道:“谢宁妃娘娘关心体恤我娘亲,恭送宁妃娘娘,宁妃娘娘走好。”
李享等人见十六爷这般机灵,都纷纷跪下送李贤妃。余贵人和采莲、清荷更是跪下低垂着头相送,不敢多看一眼郭宁妃。
郭宁妃咽不下去这口气,一时间还要争论什么,却被李贤妃、葛丽妃和几位侍女生生连劝带扯的弄出了余贵人的偏宫。
“你等休要拉本宫,本宫哪里错了?高皇后压制了本宫多少年了?如今还是阴魂不散,却是为何,为何。。。。。。”郭宁妃的愤愤之气,伴着她的碎语闲言渐渐走远了。
见郭宁妃几人匆匆走了,众人都站了起来,余贵人在起身时却栽倒在地,朱栴早大喊着扑向了母亲,赵妈也是惊呼着转身去扶余贵人。
没想到刚送走了郭宁妃,母亲又栽倒了,朱栴心痛母亲的时候,也是怒火冲天,还是李享看出了十六爷的怒气,拉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胡乱动怒。
众人将余贵人扶进屋子后,让她躺在床榻上,许久,余贵人才算是缓了声色,看着面前的众人,笑笑,本就憔悴的脸更是蜡黄不堪。
“谢过赵宫正直言,诸位跟着本宫受委屈了。”余贵人说完,屋子里的人又是一阵难过。
李享为余贵人把脉后,还是告诉众人余娘娘并无大碍,就是身子弱,加之惊吓,才会这样,好生调养歇息就好。
眼看着已是申时快过,宫门也该关闭了,赵妈提醒朱栴该出宫回去了,朱栴这才说了父皇许可自己今晚住在皇宫。
赵妈闻听,也是作罢,不再相劝,只躬身在朱栴耳边说了两句话,朱栴便吃惊不小,忽地站了起来,喊着李享和赵可儿。
“采莲、清荷、项来,你三人送李先生和赵兄弟二人速速出宫,不可留在宫里,速去,走西华门出宫。”朱栴说完,李享和赵可儿二人吃惊之余,也不好多问,跟着采莲、清荷、项来三人转身就出了屋子。
直到采莲、清荷和项来三人回来,朱栴才算松了一口气,抱拳感谢赵妈:“多谢赵妈提醒,险些酿成大祸,这后宫真是深不可测,想来也是步步惊心,如履薄冰啊。”
赵妈笑笑,不语,只接过采莲端来的茶水,喂给余贵人喝,余贵人喝罢,放下茶碗,赵妈才看着朱栴,缓缓说话。
“后宫何止是深似海,凤披华服下的幽怨、嫉恨,无不是一把把不见血的刀子,在相互割扯着每一位娘娘和宫女,婢子没有死在宫里,多活了几年,还是看着这些娘娘们相互撕扯,多是无奈。”
听着赵妈的话,朱栴走出了屋子,看着日渐黄色的夕阳穿过后宫,感到一丝凉意接着一丝凉意的吹来,许是这就是身为皇家成员的命,和皇家扯了关系,就注定了没有回旋的余地,没有了回头的岸,你只有面对。 大明十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