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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宁国公主和潭王朱梓,看着他们的轿子和马匹消失在街头,朱栴(zhan)算是松了口气,便转身进了院子,准备去后院看姜老伯他们干活。
门佣却又来禀报,说门口又有人来拜访公子爷,朱栴便问是何人,怎么又来人了,今日还真是热闹啊。
“公子爷,来人直说是姓张名从,别的没说什么。”
原来是景川候曹震家的管家张从到了,朱栴对着门佣大喊:“快快有请。”
张从依旧穿着不是很奢华的衣服,身后还跟着一位伙计,伙计肩上担着一副担子,担子两头的框里放着各放着两个酒坛。
二人进了院门后,张从便抱拳,快步上前行礼:“十六殿下,张从失礼了,前次在水粉店,多有冒昧呀。”
来的都是客,打人不打脸,张从是一介武夫,虽说上次说话有些冲,倒是没有什么不妥和失礼的地方,朱栴自是不将上次的事放在心上。
“原来是张从将军啊,几日不见,将军可是越发精神了,今日怎么有空到本公子这里来?快快有请。”朱栴笑着抱拳还礼相迎。
张从见十六殿下很是客气,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便放心了许多,再次抱拳说话,上次不知道朱栴是皇子,这次是知道了,自是要客气谨慎才好。
“张从今日是来感谢十六殿下的,我家侯爷上了头条的报纸传到了四川,侯爷很是高兴,感念和殿下是不打不相识,特派人从蜀地送回了几坛好酒,给殿下品尝啊。”
朱栴听得高兴不已,这报纸居然已经传到了四川,超出了自己最初的预想,真是不可思议。曹震在四川整治水利,造福桑梓,深受后人赞誉,看来选曹震上头条是选对了。
“感谢景川候的美意,这酒本公子收下了。”朱栴满面喜色的说着,还让赵可儿接过担子,挑到了后院。
落座后,张从还是抱拳道:“张从今日来,还有一事相求于殿下,殿下可否加印两千份报纸?那蜀地百姓很是欣赏那报纸,我家侯爷希望送两千份报纸去蜀地,送于百姓。”
原来张从不是单单来送酒,还要加印报纸,这是好事啊,朱栴笑笑,抱拳回礼道:“好说,好说,本公子和景川候也算是老相识了,此等小事,一定满足。”
张从一听十六殿下答应加印,站了起来,道:“殿下,这加印的费用,我家侯爷说了,一定足额照付。”
朱栴莞尔一笑,微微道:“好说,好说,本公子今晚就派张先生去加印,两日后将军派人来取报纸便是。”
“好,十六殿下痛快,张从今晚就派人将一万两银子送来。”张从爽快道。
“好说,好说,送报入川时,代本公子问你家侯爷好,怕是日后本公子和你家侯爷打交道的地方多了。”
“一定带到,一定带到,张从告辞了。”说着话,张从就起身准备出客堂。
朱栴却奇了,这景川候曹震怎么有这么多钱?出手如此阔绰?想着便上前拉扯了下张村的衣角,将张从拉倒一边,低声问话。
“将军,你家侯爷可真大方,这钱可来路干净?”
张从一怔,疑惑道:“殿下这是何意?我家侯爷随蓝玉将军征战南北屡建奇功,单是皇上的赏赐都何止这些?”
张从说花间,双手抱拳做了敬上的手势,之后,又附在朱栴耳旁轻声道:“不满殿下,我家侯爷的免死铁卷都打算交还皇上呢。”
朱栴以为自己听错了,便轻声问道:“你家侯爷打算将免死铁券交还朝廷?本公子可是没听错?”
“正是如此,殿下未曾听错。”张从大声回道。
免死铁券本是朱元璋为了表彰开国功臣的功绩,发给功臣的一种奖励和荣誉证书,铁质材料制成,史书上说铁拳“形如瓦面,刻诰文,皆镌免罪、减死、俸禄之数,字嵌以金云。”持有人犯死罪可免一到两次死罪。
朱栴听张从说完,不由得感叹曹震的大义豪迈和先见之明,那免死铁券纵使可免一死,又怎么躲得过父皇朱元璋的杀心呢?历史上,朱元璋所诛杀的功臣恰恰大多都曾获得过免死铁券。
“景川候既有此想法,晚交不如早交,或可博得父皇赞赏和更大信任。”朱栴随意说道,说完又感觉有些不妥。
张从却听得仔细,听十六殿下说完,似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后抱拳告辞,出了大宅院。
送走张从,朱栴自顾的边走边念叨“免死铁券、免死铁券”,李享却听出了意思,便上前说话。
“公子爷,莫不是打起了那免死铁券的注意了?”
朱栴看着李享,心头一喜:行啊这李先生,都知道本公子想什么了,这不沉默的医士不是好参谋啊。
“多嘴,就你李先生这脑袋里装的不是浆糊,哼。”朱栴装作不开心的样子,撂下一句话。
李享却笑了,在心里暗自骂了起来;我的十六爷,我的小贼头,你太精明了,真是恶鬼投错胎啊,哈哈。
二人刚过了客堂,朝三进院落走,门佣又开始喊话了。
“公子爷,又来人了,又来人了,这次来的是位青年,自报名姓叫端午的。”
端午来了,朱栴几人只好再次出门相迎,正好也想知道更多有关端午和他家主人的情况。
见朱栴三人迎了出来,端午微微笑着,躬身抱拳行礼,他今日穿的和前两次浑然不同。
端午今日外面穿件牙色圆领衫子,里面是白色立领衬子,倒是外面的衣服颜色和朱栴一样,只是端午年长,个头也高了许多。
“十六殿下,小的这厢有礼了。”端午躬身道。
“端午兄好,今日可是来查看买断水粉数量的?”朱栴回着话,也不忘猜测端午的来意。
“殿下,听说昨晚作坊被恶人焚烧,我家主人特派小的送来一样东西给殿下。”
端午说着话,从袖兜里拿出了红布包裹的一个物件递给朱栴,这物件看上去比手掌略小。
接过物件,朱栴打开外面包裹的红布,呈在手中的却是一把银质小刀和一块银质牌饰,小刀和牌饰上都刻有一样的纹饰。
“端午兄,这是何物?”朱栴看着手中的小刀和牌饰,问道:“此物从何而来?”
端午看着朱栴,并不急着回话,只伸手拿起小刀和牌饰,道:“此刀和牌饰殿下及府上的各位可曾见过?”
“本公子未曾见过。”朱栴说完,看着李享和赵可儿二人。二人也上前几步,接过小刀和牌饰仔细打量起来。
朱栴和端午就看着二人,许久,二人将小刀和牌饰交于端午手上,都说未曾见过。
端午“哦”了一身,道:“难怪,我家主人猜对了,此物件绝非京城之物,也绝非我大明所有,而是来自海外。”
朱栴三人被端午的话说的有些糊涂,也有些诧异,这银质物件怎么就来自海外呢?
“殿下请看,这刀和牌饰上的纹饰一模一样,可断定此物是一人或一伙人所有,且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端午仔细道。
三人朝小刀和牌饰看去,确实是如此,两个上面的纹饰一模一样,都是一种鱼形纹饰,且纹饰是錾刻而成,刻槽里还填有朱红色颜料。
“端午兄和你家主人可知道此物来自海外哪里?属何人所有?”朱栴问道。
“回殿下,我家主人暂时还不明确此物来历和主人,此物件是从袭击我家主人的蒙面人身上掉下,我家主人也在着手查。”
“原来如此,你家主人现在何处?可否请来一叙?”朱栴试探着问端午。
端午看着朱栴三人,抱拳莞尔一笑,道:“不满殿下,我家主人今日卯时起身去了外地,有一件大买卖要我家主人亲自去做。”
朱栴听完,有些失落:不在还说什么,这不是卖关子吗?
“端午兄,这物件本公子都未曾见过,不知从何说去,又往何处去想。”朱栴如实道。
“殿下,此物件上的纹饰端午和赵兄见过。”端午沉稳道:“前日在东市坊袭击小的的那帮锦衣大汉,他们所持刀上的纹饰就是这个纹饰,只是他们刀上的纹饰不曾填这朱红漆器。”
纹饰里所填的颜料原来是朱红颜色漆器。
“原来如此,看来昨晚放火的贼人和这物件有关系,只是赵兄去了作坊的火灾现成,端午兄可等等赵兄回来。”朱栴道。
“殿下,端午就不等赵兄了,这物件就留在殿下府中,可供赵兄参考,以便查找真凶。”端午道。
朱栴见端午这样说,便接过小刀和牌饰交于赵可儿手中。
端午便告辞要回去,朱栴上前抱拳道:“端午兄可否告知本公子你家主人的身份?”
“殿下莫要着急,如有必要,我家主人自会报上名号。”端午说完,笑了笑,抱拳转身。
朱栴无奈,只好看了看李享和赵可儿二人一眼,无奈的抱拳给端午还礼,送他出了院门。 大明十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