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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越地势低平气候相对于大雍较为暖和,江都更是地处偏南之地,因此即便是冬日也没有没有那股迫人的冰寒,北越皇宫绿树成荫繁华似锦,放眼望去倒让人产生出一种春回大地的错觉来。
环佩凤髻的贺兰泷月从銮驾里走出来,九霄凤凰裙从御道上拖出一道旖旎夺目的颜色,这已经她无数次步行走向圣元殿了,所以即使闭着眼她都能知道还有多远,其实她并不喜欢这样盛装进宫,因为她素来是不喜涂脂抹粉,更不喜顶着满头沉重的华美金饰。
“见过长公主!”
一袭铠甲的禁军统领郁清珏出现在御道上,见迎面而来的是高贵明艳的长公主,不由得退让至一侧恭敬地拱手行礼,
贺兰泷月恍若未闻,双眸平静如结冰的湖面,不缓不急地打郁清珏身边经过,冬日的阳光打在头顶,衬得贺兰髻间的精巧无双的发饰熠熠生辉,粲然刺目的金芒里最是那抹锦绣碧绿摄人心魄。
而那抹碧玉正是来自那支鸾凤振翅金钗!
她竟然还簪着那支钗子!
唇畔掀起一缕苦涩,郁清珏挺直腰身,左手按着腰间佩剑,片刻的迟疑之后阔步向着与贺兰截然不同的方向远去。
“他走了吗?”
贺兰泷月脚步一滞,怅然若失的询问着跟在身后的侍女翠隽,翠隽回头望向身后的御道,见郁清珏已经不在了,遂转过头如实回禀道:“回长公主的话郁将军已经走了!”
“走了……这样……也好……”
贺兰泷月抬起头,极力压抑住眸底的凄楚,然后抬起手准确无误的握住郁悦珑赠她的金钗,缓缓的拔出交到身后侍女的手中:“小心收着!”
她就是故意带给他看的,既然他已经看到了,那么她便没有继续带着的理由了!
“是!”
翠隽小声应道,掏出丝帕将金钗包好然后收起来。
一刹那的恍惚,贺兰泷月晕着金粉的眉梢微微上扬,眼神锐利,陡然间流露出几分迫人的英武之姿,俨然与方才黯然神伤的女子判若两人。
“皇姐,你怎么来了!”
圣元殿里的贺兰佑见贺兰泷月驾临,连忙起身放下手里的奏折,上前亲自相迎:“皇姐,你怎么来了!”
“皇姐莫非是不该来?”
轻巧的反问一句,贺兰泷月试探的眸光从御案上堆积的奏折上轻轻扫过,而后在北越帝王的搀扶下于偏殿落座。
“皇姐莫非是听到什么疯言疯语了?”
贺兰佑将宫女奉上的茶水亲自端给贺兰泷月,见皇姐面色微恙不愿接茶,年轻的帝王放下茶盏,一个出其不意鬼脸逗得贺兰泷月掩唇轻笑,“皇姐千万别和那群老臣般见识,皇姐为我出谋划策乃是替我替北越的社稷着想,哪里是那群老头嘴里说的干涉朝政……”
贺兰泷月闻言,笑容落落,端起面前的茶盏,用茶盖轻轻的撇着浮在的水面的茶叶,“皇上可还记得玮弟?”
“玮弟?当……当然记得!”贺兰佑笑容顿时有些挂不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连底下头来,“皇姐佑儿不对,不该听信……”
“无论这些话是谁教你,总之佑儿你要记住,皇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北越……”轻轻的搁下一口未喝的贡茶,贺兰泷月起身在翠隽的搀扶下走出偏殿,快要走出圣元殿的时候,又回过头向贺兰佑补充一句,“悦珑的婚事我自有主张!”
圣元殿外内廷总管李挚恭顺的行礼:“老奴见过长公主!”
一位是权倾朝野智计无双的长公主,一位是久居内廷胸有城府的内廷总管,贺兰泷月高深莫测的一笑,李挚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消片刻两人于章华台前再次碰面。
“皇上向来耳根子软,有心人稍加利用自然就……”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他会不懂!”贺兰泷月不在乎的一笑,“可笑,可笑,真是可笑啊……”
“馥云宫里的那位今儿被诊出有孕了,不知这个孩子该如何处理?”
李挚不敢去窥探贺兰泷月的脸色,将头埋的更低了。
“如何处理?”贺兰泷月眉梢一挑,眼神犹如冰雪,“不值一提的琐事,你尽管放手去做便是!”
李挚背脊一寒,沉声应道:“奴才遵命!”
凉风浮过,翠隽突然伸手,指向远处的天空,“长公主您看怕是要变天了!”
贺兰泷月心头一颤,扬眸望去只见黑云翻滚犹若潮汐,瞬间便淹没了半面天空,“这天也应该变一变了!”
就在贺兰返回长公主府的途中经年未下雪的江都飘了入冬以来第一场轻雪,而此时的盛金却开始放晴,阳光恍恍惚惚无法融化积雪但也让帝都的百姓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暖意。
暗中得知夏侯谨的母亲回到夏侯府的消息,魏氏门阀的小姐魏沉鱼带着一众珍贵的补品来到寒华院,却被承九拒之门外,心高气傲的贵族小姐那里受得了这样的气,当下横冲的直撞的就进了姜氏休息的屋子。
在她推开门的瞬间,一双的冷峻阴沉的面容陡然出现在眼前,喉咙没来由的一紧,魏沉鱼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阿……阿谨……你不是……”
夏侯谨剑眉竖起,一路拉扯着惊恐失色的魏沉鱼,直到出了雅舍的远门这才猛地撒手,魏沉鱼故作柔弱的一个酿跄倾倒在他的怀里。
极为反感的推开靠在怀里的女子,夏侯谨沉声呵斥道:“你来作甚么,还嫌我们夏侯府不够乱吗?”
魏沉鱼被夏侯谨莫名的怒火所震慑,此番前来她分明是出于好心前来探望姜夫人根本没有半分捣乱甚至是看夏侯府笑话的意思,只是这话她却未敢轻易说出来。
“阿谨,是我唐突……”魏沉鱼认错般的低下头,她是听说夏侯谨奉旨出城所以才前来寒华院的,哪里想到他会出现在府里,抬起头楚楚可怜的望着面前的男子,她疑惑的问道:“可……你不该在隶州赈灾吗?”
“所以你是打算四处宣扬,然后闹到上律院,让雍宫给我扣上一个的违逆圣旨的罪名吗?”
夏侯谨冷冷一笑,冰冷的笑容却让魏沉鱼瞬间感觉四肢寒彻。
“我……当然不会……害你……”
“你回去吧,她现在需要的不是魏小姐你的探望!”夏侯谨面色微沉,转过身背对着魏沉鱼,然后对着不远处的承九吩咐道:“承九,送魏小姐出府!”
“阿谨,我……”
魏沉鱼不肯死心的开口,却被快步而来的承九拦住,“魏小姐,请吧!”
恶狠狠的瞪一眼不将她放在眼底的承九,魏沉鱼拢了珑袖子,转身带着随行的几个魏府的丫鬟扬长而去。
“少爷,你该回隶州了!”
送走贵客,承九忍不住催促一句。
“可我总觉得盛金城似乎要发生大事了!”夏侯谨漆黑如墨的眸底,顿时有凛冽的锋芒涌动,片刻的迟疑,决然的转身离去,大裘拂动带起刺骨一股阴寒的风。
承九追了几步,忧心仲仲的问道:“少爷,你这是……”
“去隶州!”
男子的声音顺着依稀迷蒙的夜色飘散开来,甚至还有种……淡淡的置身事外的愉悦。 御宠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