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御宠狂妃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踏进书房重钰一眼就瞧见伏安而睡的郁悦珑,橘黄色的烛光下去流水般轻泻在她那浅青的衣稼上清盈而又娴静婉约,重钰脚走陡然一滞,深深的凝视着案头的熟睡的女子,一种隐藏于眸底的落寞不经意间涌出。
往昔的这个时候阿颜也是如此,替他整理分析情报处理军务直到深夜,当晚在大宛他是真的不愿挽留她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不是没想要妥协,只是不愿看到她因为对一个死人的承诺而屡屡现在他的对立面,甚至跪在自己的脚下,以这种方式逼他做出决断,所以他在赌气,他堵她早晚会回来,天大地大她总会累总会倦,唯有这里方是她可以彻底放下警惕与戒备,可以安心踏实的归处!
阿颜,我会等着你回来的!
冷毅的唇角牵出一道直线,重钰阔步上前走到案边,随手拿起案上一道折子,这是从大宛城快马呈送过来的奏折,事关城内十日前的一场巡防军与城中百姓的冲突,上奏之人是崇熙行会门主之一的李吉。
自从武子胥和燕骊卸去在崇熙行会的职务离开大宛,行会的总门主之位一直由李吉暂代,自苍梧与大雍第一次大战告捷后行会内部就发生分裂,而这种内斗正是军政院所希望看到的。
以许慎为代表的分裂派,也正是军政院暗中扶持的行会总门主,只可惜许慎刚愎自用南泥扶不上墙,在北地大肆推行新税之举措,搜刮民脂致使民怨沸腾,军政院碍于民众的压力只能暂时罢免许慎的门主之位,紧随着新税被废除此事原本可以到底为之,却不料在别有居心者的鼓动下百姓们大打重振崇熙行会的大旗,发起游行示威抗议军政院对于的行会的种种干涉,并且要求军政院对于其扶持的傀儡进行审判,永远的逐出崇熙行会,于是乎一场军与民的冲突在大宛爆发。
冷冷的撇着奏折上冠冕堂皇的呈辞,重钰双目微微眯起,泛出点点寒芒,一直以来在他的心头都扎着两根刺,一根是耶律祁和他的西戎兵,另外一根就是崇熙行会,如今第一根刺已经彻底的拔除,然而着崇熙行会却一直还是他的心头病,事实证明他必须在合适的机会将崇熙行会以恰当的方式并入军政院,接受军政院的管辖以防将来李吉之人等生出异心。
缓缓的合上折子,重钰手中的力道暗暗加重,一个念头在不知不觉间迸出来。
“你来了......”
郁悦珑的温软轻柔的声音将重钰的思绪拉回来,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奏折放下,重钰将外衣脱下替醒过来的郁悦珑披上,“郁小姐不必如此操劳.....”
“郁小姐?”生份的称呼让郁悦珑心头隐隐有些失望,也冲淡了她被关心着的所有喜悦,站起身来她犹豫再三,坚持的道:“悦珑,以后唤我悦珑吧,你若不肯那我便也依他们的唤你一声钰王!”
重钰微微一愣,郁悦珑是什么身份,就在她来到商筑的当日,贺兰泷月的亲笔书信已经提前送到他的书中,贺兰泷月在信中说得很清楚,这位贵客怠慢不得,当然她此来商筑的原因他也是大抵明白的,只是他的心中只有朝颜再也容不得其他任何女子。
“郁......悦珑大宛的事你就暂且放下吧!”
重钰既不自然的开口,提到大宛当即露出几丝烦闷的情绪,郁悦珑敛眸望向案头那明显被移动过的折子,略显迟疑的道:“我觉得大宛的冲突可大可小,若是不妥善解决恐怕会难以收拾,也会诋毁了你的名声!”
“明日我便派项轲返回大宛全权处理此事!”重钰顺手握住那道由李吉撰写的关于那场冲突前因后果的奏折,刚要迈开步子忽又停下来,对着郁悦珑轻声道:“你早些休息吧......”
郁悦珑抬起头对着愁眉不展的男子和缓一笑,目送他逐渐远去,窗外星光璀璨月色皎洁,于心头落下轻轻的一笔莫名的感伤。
逍遥庄里朝颜守在夏侯谨的榻边,边拿着刚从书楼里翻出来的一本泛黄的医书,边对着夏侯谨的胳膊寻找相应的穴位,事实上承九是严令禁止她进入这里的,所以他一直等到承九离开后方才得以偷偷的进入这里,此时叶儿和秀儿正在外面替她把风。
“夏侯谨啊夏侯谨,你别忘了我还要寻你报仇的,你可不能就这样一辈子睡过去......”
朝颜握着银针的手轻轻的抖动着,以喃喃自语的方式来消除心头的点点惊恐,因为她也不大确定着书中所记载的方法是否会适得其反,毕竟这些下针的穴位是碰不得的,深吸一口气她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下针。
一刻钟后她将刺中穴位的银针一一的拔出,与此同时也忍不住轻叹起来,显然针灸对现在的夏侯谨未有效果,心不在焉的收起银针,只见外面的秀儿冲进来慌张的道:“阿颜姐,快,快走!”
朝颜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收起书和银针随秀儿快步出了屋子,就在门被掩上的那一瞬间,榻上的男子僵硬的食指蓦然见抖了一下。
出了别院朝颜就踱步钻进花圃里躲藏起来,果不其然承九并不放心他家少爷,此刻正向夏侯谨所在的院子而去,待承九走远后朝颜从花圃里走出来,无精打采的回去偏院里歇息。
翌日朝颜就在逍遥庄后的山坡上采摘新鲜的药草,与此同时叶儿也在庄内的花圃里收集晨露采摘鲜花,一早瞧见叶儿不在屋里侍候,反而在这花圃里忙活,承九忍不住怒斥道:“你不去守着少爷在这里摆弄这些花草做什么?”
“承侍卫......我是替阿颜姐......”
叶儿停下手头上的动作,讪讪的来到承九面前欲言又止,朝颜只说让她帮着收集露水采摘些鲜花,走的时候也没说究竟是要做什么,如此倒还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胡闹,你们也跟着她胡闹!”
承九拧眉望着叶儿手中提着的竹篮,篮子里是娇艳欲滴的花朵,少爷还没醒过来她口口声声要照顾少爷,眼下却弄起这些无聊的东西,果然是口是心非别有居心。
见承九对她们此举颇为不满,叶儿低下头紧抿薄唇,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花篮移到背后,“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她偷偷的去过少爷屋里!”暴怒的斥责响起,令叶儿心头一颤,还没反应过来花篮以被承九夺过去仍在地上。
“叶儿,我......”朝颜提着装满药草的竹篓冲进院里,就瞧见承九斥责叶儿的这一幕,脚步逐渐放缓,她上前将叶儿护在身后,“这不关她的事儿,一切是我的意思!”
“如果我没记错,是你自愿留下照顾少爷的!”
承九双手抱肩,居高临下。
朝颜点点头,坦白道:“没错!”
“昨日你也答应过我不再踏进少爷的房间!”
很明显承九指的是昨夜的事情,竟然他已经知道她就没有必要在狡辩,将竹篓放下靠脚边,朝颜淡淡的道,“没错,我答应过你,我若明目张胆有如何替他施针?”
“施针......”承九瞳孔顿时紧缩,一道寒光浮现一柄锋锐的匕首抵在朝颜的喉头,“你有什么资格如此肆意妄为,你还想害死少爷第二次吗?”
“我没想要害她!”朝颜双眸平静的与承九坦然对视,没有丝毫被人挟持的惊慌,反而笃定的补充道:“我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你以为我还会信的话?”
承九反问道,语气里满身不屑。
“你难道认为他醒不过来了?”
朝颜无奈的摇摇头,气势上却丝毫不削减半分,听朝颜这么一说承九眸底顿时锋芒涌动,“少爷若醒不过来你也休想活的痛快!”
活得痛快,四个字沉甸甸的压在心头。
“阿颜姐......”扬眸望去秀儿步履匆匆而来,见到承九立刻拘谨下来,脸上却是难掩激动之色:“承侍卫,少爷他好像有反应了......”
“你说什么?”
注视着目光复杂的承九,秀儿再次说道:“少爷他好像有反应了!”
“少爷......”
手中的匕首从朝颜的喉头移开,承九转身奔向别院,朝颜忽然清浅一笑,只觉得又看到了所谓的一线希望。 御宠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