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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暄的马车是在午时返回皇宫的,只是回去的车内只剩楚暄一人,朝颜主动提议留在了逍遥庄照看昏迷中的夏侯谨,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朝颜与两个丫鬟叶儿和秀儿一同照料夏侯谨,由于承九极力反对她踏进北院,白日里她在灶房里熬药,余下的时间则是在南面的书楼里翻阅四国各种医药古籍,试图找出更好的治疗夏侯谨的良方。
逍遥庄原是楚暄忙里偷闲的清净之地,隐藏于人迹罕至的九凌山腰,环境清丽幽静更是相当隐秘,逍遥庄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但内里却是大有玄机,譬如这座书楼藏书无数,很多都是她未曾听师傅说过的几乎失传的秘书,朝颜本就对医术颇为感兴趣,在云栖谷的时候也射猎过不少,因此如今趁着这机会倒也是得尝所愿。
薛神医已经于十日前离开淮扬,临走的时候只留下一剂方子,对于夏侯谨是否能够苏醒过来未有任何明示,所以这些日来只能以药物继续维持着,然而却始终未见任何明显的效果,在查阅诸多医理书籍后朝颜经过反复的练习决定尝试实用针灸以刺激穴位。
承九起先坚决反对,但在朝颜有理有据的论证以及秀儿和倩儿的劝说中,抱着试一试的侥幸承九最终才肯松口,半个时辰的施针昏迷中的夏侯谨仍是没有半点微小的反应,朝颜被承九轰出房间。
“阿颜姐,你没事吧!”
秀儿和叶儿开口低声询问道,朝颜淡笑着摇摇头,心底却有种难言的失落,不是由于承九对她一如既往的敌意,而是因为她的方法似乎并没有对夏侯谨起到丝毫的作用,
“我没事儿,秀儿和叶儿这里先且交给你们,我在去书楼里查看医书,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朝颜匆匆交待过后就走出北院向远处的书阁走去,目睹朝颜走远秀儿和叶儿不禁替朝颜感到无奈,这些天来她为夏侯公子的病忙里忙外,夜夜呆在书楼翻阅古籍欲要找出其它的治疗方法,眼睛都给熬红了,即便是今日她替夏侯公子施针,也是在自己的手臂处进行了反复的试验,昨夜里她们分明都瞧见她那双胳都膊隐隐透着淤青之色,然而承九却似乎是根本不领情,对待朝颜的态度比之之前更为恶劣。
尽管深知承九对她的厌恶,尽管她能够替夏侯谨做的事情微乎其微,可朝颜仍旧没有半点要离开要放弃的意思,继续一如往常的呆在逍遥庄做着她所力极的一切。
时间的车轮滚滚向前,于去而不复返的姿态向世人昭示着的事实的反复无常,六月十八日大雍的先遣部队抵达宋凉与大雍的边界之地,而就在七天前南境的商筑也与大雍的军队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战争,由于大雍此时已经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攻打宋凉之上,南境的这场战争大雍并没有投入多少的兵力人马,以小打小闹开始以小大小闹而结束。
自从郁悦珑来到江都后就开始着手替重钰处理一些苍梧传来的无关紧要的折子和信笺,重钰本意是让远道而来的郁悦珑在南境不至于无事可做,一来眼下政事繁忙他并没有多少的时间来陪郁悦珑,二来他也无心与郁悦珑过多的独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郁悦珑在此过程中的聪慧与睿智的见解让重钰刮目相关,恍然之间在郁悦珑的身上重钰似乎看到了朝颜的影子,于是渐渐的他便放手让郁悦珑参与相关的军政要事大会,与他共同参与处理一些目前相当棘手的难题。
对重钰而言他只是将郁悦珑视为眼下可以信赖的朋友,对郁悦珑而言从她远赴商筑见到重钰的第一眼开始,那些隐秘而微笑的情感就如深埋于地下的一粒种子,从此生根发芽随春风悄然滋长,无法抑制情难自禁。
她虽然不知重钰在乎的人此刻去了哪里,可她知道此刻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而她也能替他渐渐分担一些烦恼,这便是她最大的满足。
重钰当日在商筑自封为王,郁悦珑来到商筑后一直住在重王府,已是深夜重钰从军政院走出来,事实上在一个时辰前军事会议就已经结束了,而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独自呆在议政大厅里,在睡过一阵再次醒来后他这才随秦昊返回重王府。
三更天,月色如练,映在眼前落下满地清辉,重钰本打算直接回屋歇息,鬼使神差之下不经意来到郁悦珑所在的别院,见书房里仍旧还有光亮,隐隐有些担忧随阔步上前,书房外的丫鬟瞧见重钰连忙上前行礼道:“奴婢,见过钰王!”
以打对外宣布称王以来,众人对他的称呼已经由公子变为钰王,而他似乎已经习惯这个新的称呼,当然他心之所求却不仅仅是止于此。
“郁小姐了?”
重钰淡淡的询问,丫鬟低着头,恭敬的答道:“回钰王,郁小姐她还在书房里批示奏折,奴婢这就进去通传!”
“不必了!”
打断婢女的提议,重钰回眸望一眼跟在身后的秦昊,示意他先行退下,承九会意躬身一拜狐疑的离去,自打郁悦珑来到商筑后公子至多便是过来与她用晚膳,用过晚膳后也就匆匆而去,除了在前院的书房里共同商讨大事以为彼此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值此深夜公子来到这里还是头一回。
仔细算来姑娘离开苍梧已经超过五个月了,自上次他们的暗卫在北越境内失去姑娘的消息后,公子就没有再继续派人打探追踪。
这些日子以来公子虽然表面上不说也无人在提及姑娘,可是他知道公子心底仍是放心不下姑娘的安危,姑娘走后公子时常愁眉不展,即便是对着郁悦珑那笑容里仍旧是有些极易察觉的敷衍,他虽然不在过问任何关于姑娘可能的消息,实则却在日日盼着姑娘回到商筑,回到这里与她并肩作战。
从盛金皇城到遥远的岭西再到重返苍梧,到拿下大雍在南境大片土地,这一路走来都是姑娘陪着守着公子出生入死同进同退,这样的感情任过任何在志得意满时的锦上添花,这样的感情本该是固若金汤,而非因为隔阂和嫌隙而越走越远。
他们之前的问题归根到底是因为西戎兵,夏侯谨出现在大宛城并非是姑娘远离苍梧的导火索,他最多只能算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
耶律祁因姑娘而死,临死之前受耶律祁所托掌管西戎兵,姑娘重情重义根本无法认同包括公子在内的军政院对西戎士兵的不公处理甚至于是赶尽杀绝,公子不肯松口而姑娘又不肯向公子低头,是以在那晚姑娘率领幸存的西戎兵离开了大宛离开了苍梧离开了公子的视线。
姑娘是负起出走吗?
他坚信绝对不是的,这是姑娘深思熟虑过后最好的折中的办法,她会回来的,在公子在商筑最需要的时候她会义无反顾的回来的。
公子不明白姑娘的苦心吗?
其实他知道公子是理解姑娘的初衷的,他们是彼此最为了解彼此的人,姑娘的用意他不会不清楚,此情可待成追忆,当晚那种情况之下别无它策,如今他只是不愿去接受她要离开的事实。 御宠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