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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老班挺着肥肉颤颤的啤酒肚,满脸掐媚的挤过长长的走廊和层层的课桌椅过来,站在行烯的面前。
行烯正在解一道数学题,只是斜眼看了看课桌旁那双驻足的棕色皮鞋,皮鞋中部折皱的地方几近断离,前端众多的踢痕里一小块皮屑翘起。
就这翘起的小皮屑她三周前还整整盯了三个小时。
真是怀疑它主人的那个同样肥胖的老婆,是怎么能容忍这样的破鞋子进出房间的。
一个白皮信封丢在行烯的手边,老班大大咧咧地说:“你的信,是邀请你去参加写作研讨会的。先看看,如果你决定去的话,我准假。”
行烯瞟了眼信封,僵直着脖子继续低着头看着作业题,小声说:“谢谢。”
“我可是盯着你的!”得间的语气从头顶落下来,棕色皮鞋一左一右的离开了,伴随着因为鞋有点宽大而有节奏的托过地板的声音。
行烯左侧脑袋无限嫌气的翻了个白眼,从课桌里拿出手帕,拿信封擦了擦。
那个变态摸过的地方,都不想接触,得擦擦才想拿。
等等,信封被打开过!
行烯滑过信封边缘的手指怔住了。
她的心也静静地怔住了。
怪不得自己的十六封信如石沉大海!
那么自己写的天蕤收到了,但天蕤写给她的都被收缴了?
行烯一脸悲怆的把信封狠狠地捶在课桌上,大骂一声:“他妈的!”
看来只有请苏岩帮忙了。
四人行结束后,苏岩以非常时期没有心情为由,拒绝了燕子多次的邀请,开始了他孤独独守猎的秘密生涯。
每天早晨他第一个从宿舍出门,独自一人站在教室前面的栏杆旁,假装呼吸新鲜空气,直到看见那个可望不可即的身影走过。
她身着蓝色条纹校服,脚下穿着白色运动鞋,两条粗细均匀的辫子或从后垂落到腰间,或摆荡在胸前,辫梢上各系着一个蝴蝶结。
她走起路来那种原本的高傲挺胸,现在因为心情郁结而低头俯身,目不斜视。
偶尔清晨视线朦胧,但并不影响苏岩的欣赏,反而给他这个年龄期待的一种像雾像雨又像风的飘渺感。
中午十二点,他会再一次看见那个身影出现。她的身旁,同着装的燕子步伐紧紧跟随,不给人丝毫靠近的空档。
苏岩站在天蕤的位置,就这样一点点站成天蕤的样子,终于体会到天蕤的感受。
只要能看见她们,他就心满意足了。
慢慢地,他将她理想化,把一些想象中的情感全都归属于她。
两周后,除了她,他已经什么都不想了。
他暗地里要求燕子安排三人行。
欢心雀跃的燕子离开后垂头丧气地回来说:“她说不能面对没有天蕤的每一条街道。”
他决定给她写一简短的便条,安慰她的情绪。
他把便条两面用他能写出的最美字体填得没有空隙。唯一的“你好”后面的空档,他还笨拙地画了个猪头作配图。尽管他认为猪头不怎么合宜,但这是他唯一能画出来逗笑的东西了。
便条在口袋里装了好几天,他却一直不知道怎么交给她。
就在想怎么把便条交给她的那些个夜里,他又写上好几页,满满的安慰词语好多都是他从歌词中借鉴修改的。
燕子传信说行烯有事想请他帮忙,晚上三人行。
苏岩高兴的一蹦老高,急匆匆地跑回宿舍,洗发沐浴,捣腾了好久,才轻轻地走到宿舍仅有的那面半身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白衣黑发,不扎不束,微微飘拂,满眼的轻柔透亮,如烟似水。
最重要的事差点忘了!苏岩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婉然一笑,走过去把便条和厚厚的信拿起。
是给便条还是信?信太厚会不会有点让她吓到?那还是就给便条好了,信就以后再说吧!
他把便条小心意意地折叠成心形,放进口袋。想起来,叠信的方式还是天蕤教给他的呢!
本来他半点都不感兴趣的,天蕤没事拉着他说也许有一天他会用得着。
那些纸鹤什么的苏岩嫌太麻烦,就只应付着学了这个简单直接的心形。
没想到竟一语成谶!
寂静的路上,没几个人影。
她姿态优雅的走在燕子的另一边。
偶尔苏岩放慢脚步在后面,看见皎洁的月光倾泻在她的长发上,飘逸的发尾隐隐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晕,衬染着华美月色氤氲在他眼眸中,漂浮荡漾,清清的亮。
他们穿过熟悉的房舍小路,抵达土堤时,学校和城市都消失在背后。
行烯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眺望风景,心里感到阵阵孤独和伤感。
这样的风景是自己无数次看到过的:宽广的河流,桦树林,和夜晚时分天际里如丝飘浮的云朵。
只是,少了天蕤。
熟悉的画卷就这样缓缓的在他们眼前展开时,苏岩的心跳怦怦加快。
他手心里紧紧地捏着那张便条,仿佛那是他知道的自己在世界上的全部财富,都忘了汗渍会褪去墨汁的常识。
他感觉不只是眼前的景色,而命运,也同时正在迎接他们。
接下来的一周,他的神志更加恍惚。
他总是第一时间冲到门房去查看新来的信件,他甚至了解到了邮递员每天的规律,什么时间段会到他们学校。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收到了天蕤的信。
准确地说,是天蕤写给行烯的信。
拿到信的他在门房狂笑不止,门卫大伯还嘲笑了他“小伙子,情书吧!”
他也没来得及理会,飞一般的跑向教学楼,却把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随着一个女声刺耳的尖叫,那封信也脱手掉落地上。
他赶紧低身去捡起来拍打着沾上的灰尘,一边头也没抬的对对方说“对不起对不起”就匆匆走开了,也无暇背后的一阵哄笑。
苏岩不停地翻动拍打中,发现信的一小小的角掀得厉害,不由用手仔细摸平了两把。
但那片没有涂上胶水的角还是强势的掀起。
是天蕤没来得及涂吗?他投递这封信的时候,是多么的急迫啊?
苏岩紧急的脚步忽然怔住了,怔在了操场的中央。
那个小小的掀起的角,像耀眼的刀锋一般刺亮他的眼刷过他的心。
如果,如果……一个念头闪进他的脑海,硬生生地扎得他头疼欲裂。
半晌,重新启动步伐的苏岩鬼使神差地转换了方向,向他自己的教室走去。 木讷老公俏虎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