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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侯师傅回京养病

莲开双蒂 栗三羊 4326 2021-04-06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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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冠儒自李洛六岁起便是她的老师了,中间虽因为李洛被立了储君而被卸下了师傅一职,可他与李洛长达十年的师生感情却是实实在在的,他待李洛如亲生女儿一般,李洛也敬他如父,但凡遇到困惑,便乐于向他求教,而他最关心的,也是李洛的学业,以及到现在,李洛在朝政上表现如何。

  李洛并不想说她在朝政上是如何的,学政已经一年了,她自己觉得心中的条理越发分明起来,对许多的事情也有了见解,跟李槿讨论起来,也时常让李槿夸赞。可她的这些表现在李洵的眼里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李洵从未夸过她倒也罢了,可至今也不让她在朝堂上随意说话,好像生怕她会闹出什么笑话丢了这个姐姐的脸一般。

  “没什么表现,杵在那跟摆设一般,没什么用的。”师傅的问话还是要回的,李洛不想解释那么多,仅仅说了一句,还带着满腹的怨言。

  侯冠儒若有所思地望着李洛,帝储不和的传言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使他在外地,可这样的言论还是能时不时地传到他的耳朵里,一开始他是不信的,李洵和李洛的亲密他是亲眼所见,即使闹过别扭,有过不快,可也会过去。可时间长了,他也怀疑起来,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何况这个因他也知道了,若说因为一个奴才跟皇上发生冲突,搁在别人身上侯冠儒打死也不会信,可是搁在李洛身上,他就信了,想当年李洛为了让他回到自己身边教书,不也暗中做了不少手脚吗?

  好不容易跟师傅见面,李洛不想说些不愉快的事情,因此她笑着道:“师傅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就别出去了,还来给我上课。”

  侯冠儒却摇摇头:“如今的课,为师教不了了。”他顿了顿,轻轻咳嗽了几声,又接着说:“你跟着昭荣公主好好学,不要心急,总有一天,你能帮上皇上的忙。”言罢,他看见李洛不在意地撇撇嘴,只好又道:“你皇姐太累了,凡事事必躬亲的,下面能帮助她的人不多。”

  “依我看,那是她自找的。”

  听到李洛这样说,侯冠儒微微一愣,很长地“哦”了一声,才吐出几个字:“你是这样想的吗?”

  李洛不明白侯冠儒的意思,可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下面那么多人,她何必事事亲力亲为?我上朝半年多,她对我都不信任,活该累着。”

  李洛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对李洵的不满着实让侯冠儒吃了一惊,他不知李洛是仅仅因为信任他所以才在他面前直言不讳,还是在外也这样放肆。但是可以想来,依李洛的性子,这样在李洵面前公然地“犯上”也不是不可能,显然,李洵将这一切都容忍下来了,可她还在怪姐姐不信任她,到底是心智尚不成熟,凡事只为自己考虑。

  侯冠儒知道矛盾至此,李洛心中一定不忿,他若像别人一样相劝,李洛未必会听,甚至还会以为自己“胳膊肘往外拐”,因此侯冠儒并不打算劝她,只是好心地提醒道:“如今连房间都在传言帝储不和,朝堂上一定更是沸沸扬扬。不过殿下,听老臣一句劝,不管是因为什么,你和皇上面子上都得撑着,所谓人心难测,小心让别人钻了空子。”

  李洛苦笑一声,她现在跟李洵只剩下些面子上的功夫了,而这功夫也做得不好。她心里有委屈,也觉得自己并非有意为难李洵,只是事已至此,她过不去心里的坎,而李洵则好像也从没打算帮她把这道坎砍去,而是一直一直地将这道坎越筑越高。

  “殿下觉得自己委屈,可又知不知道陛下在忧虑什么?”侯冠儒实在不忍心看见李洛就这样跟李洵较劲,也跟自己较劲,不得不提醒她站在李洵的角度看看这整件事:“先朝阉宦之乱以致亡国,到了我朝哪个皇帝不是小心翼翼?你身边的那个,恕臣之言,若留他活着,只怕确实是个隐患。”

  李洛闻言,只是点点头,并不插话,也不想辩解什么。

  侯冠儒当然知道李洛重情义,可也需得明个事理,因此又语重心长道:“那奴才今天敢背着您做这些勾当,那就是事主不忠;您不知情,那是您管教不善;一只白蚁尚且可以毁掉一栋大厦,一个奴才,若是有了歪心思,毁掉的是什么,殿下可曾掂量过?”

  侯冠儒字字句句扎在李洛的心里,李洛知道,在所有人心中,她恨李洵不过是因为李洵杀了张小顺,可只有李洛知道,这些日子,她受了怎样的煎熬。对于张小顺的胆大妄为,李洛断断续续也了解了一些,她并非无理之人,也不是觉得张小顺死得冤枉,只是那些血腥的场景在自己脑海中和梦中挥之不去,张小顺临死前的嘱托成了她心中最大的遗憾,而这些,本该是能避免的。

  李洛红了眼睛,若是连侯冠儒也这般误解自己,那便真的没有人懂她了。念及此,李洛终于忍不住将她和李洵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都道了出来,看到侯冠儒脸色逐渐缓和,她清楚侯冠儒懂她的意思。

  “师傅总说,让我站在陛下角度看问题,我不是皇帝,我站不到那样的高度,可这些事情,我已经尽力去思考了,我还是没有办法理解。”

  侯冠儒点点头,从李洛的口中,他已经隐隐觉着事情怕不是像李洛描述的那样简单,也许这背后还有什么难以言说的隐情,而张小顺事件后,李洵还以各种借口处置了一批朝臣,重的流放蛮荒之地,轻的也将官罚俸,而这些人中,不乏朝中重臣。至于那几个被处死的大臣,表面看来都是因归氏案受到牵连,可说杀就杀了,未免量刑太重,而非要让李洛去监刑又是为了什么?单纯是给她个教训吗?

  “后来我去找皇上讨要说法,”李洛见侯冠儒面色凝重,便继续道:“她说处死张小顺的真正罪名是谋逆。师傅,张小顺是个太监,无兵无权,他哪来的本事谋逆?”

  这句话便证实了侯冠儒的猜想,定是那个奴才在朝上以东宫的名义犯下了大罪,这才让皇上动了杀心,只是李洵为了保护李洛,将张小顺真正的罪名隐藏了起来,而以插手地方政务的罪名杀了他,谋逆之罪祸及九族,李洵只杀了张小顺的父母兄嫂,说起来,算是轻饶了。

  侯冠儒望着仍旧忿忿的李洛,只好说:“对一个犯事的奴才,你尚且如此计较,那人是你亲姐姐,你竟连一丝信任都不愿施舍吗?”侯冠儒笑笑:“你埋怨你姐姐不信你,可你又信过她吗?你有问过她有什么苦衷吗?”

  “我……”

  “殿下,老臣活到这把岁数,也算是有几分阅历。”侯冠儒笑笑,又透着一抹李洛熟悉的狡黠:“都说良禽择木而栖,您就算不信你姐姐,也得信老臣择的是良木吧。”

  从侯府出来,李洛的心情好了许多,侯冠儒的话她是听进去了,再者,她憋在心里已久的话也好不容易说出来了,这样一出一进的,好似将胸中的浊气全换了一遍,因此身心都舒畅了。回了宫,她再仔细想想侯冠儒的话,也许真的如他所说,李洵有自己的考量吧,虽不知这考量是什么,可李洛觉得还是应该给李洵一个机会,不为别的,就为侯冠儒那句良禽择木而栖,她也应该信李洵一次。

  李洛心情平静了,便觉得日子过得飞快,她每日到侯府探望,盯着太医给侯冠儒诊治开药方,再盯着侯冠儒用药,尽心尽力的程度竟比侯冠儒的亲生儿子还要深几分。眼见着侯冠儒身体一日好似一日,面色红润起来,精神也较之前越发矍铄起来,李洛的心算是一点点放下了,直言着等师傅病好了,再到东宫给他讲讲书,授授课。

  “皇上准我这样悠闲地养病,必是盼着我身体快些好,再压担子给我呢?”侯冠儒和李洛在侯府的花园中散着步,天虽然冷得很,可两人都很有兴致,只是,侯冠儒身体好多了,他也清楚这样悠闲的日子就快到头了:“最近皇上可有烦心的事情?”

  李洛点点头:“还是清缴亏空的事情,毫无进展。”

  “是了。”侯冠儒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我跟殿下打个赌,年后我回朝,皇上定会派我督办此事。”

  “那怎么行?”李洛脱口就道:“您病是好些了,可身子还虚,那清缴亏空是个极累人的活,以您的身子怎么能去?”

  “可我拿着皇上的俸禄,就得听皇上的话不是?”侯冠儒笑呵呵地说:“何况那俸禄还不低呢。”

  “瞧您贪财那样。”李洛斜了侯冠儒一眼。她太清楚侯冠儒的性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皇上交代的差事他拼了老命也会完成,可若接下这担子,他的老命就真的活不久了,李洛在心中暗暗盘算,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侯冠儒去趟这趟浑水。 莲开双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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