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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pov视点:舟东栏
“行军处”的地方还在老地方,舟东栏自己也能找得到,小时候每次找不到爹他就会来这里,一找一个准。到了行军处的院子外舟东栏停了下来等着后面的关梨,关梨在舟东栏看向她的时候立刻低下头看着地面,走路也慢了下来,舟东栏轻轻的吐着气,等狼山的事了了,他一定要跟爹提让他出面。
“行军处”只有在讨论战事时候才会有人守卫,平时是不会有府兵把手的,等关梨过来了舟东栏跟着关梨一起进了行军处。
院子里空荡荡的几乎没有陈设,舟东栏却是知道如果遇到要议事的时候相关的将军都会到场,院子里会摆满凳子面朝一个方向,前面会搬出一个屏版,上面挂着地形地图,也可能不止一副,他们会再这里将可能的情况和行军驻军的路线地点粮草的路线位置全部商讨规划出来。右边的房间门开着,关梨已经进了右边房间里,舟东栏也跟了过去。这个房间比从外面看起来要大得多,窗户虽大但是每一个窗户两侧都挂有不同颜色紫黑的深色帘子。房间里只有一个陈设,是一个沙盘,一个比舟东栏见过的最大的大了数倍的沙盘。以前肯定是没有这个沙盘的,沙盘下面又九根小腿高的石柱子做支撑。沙盘上面横着数片长木板,舟东栏进来的时候关伯正蹲在木板上往沙盘上堆砌着地形,爹在旁边的各种泥塑模块中寻找着相对的模块。关梨在沙盘前打量着沙盘上的地形。舟东栏虽然不接触军事方面的东西不过沙盘上的地形倒也能看得懂,他们堆砌的地形非常负责,中间是一片空旷的三角地带,另外三面却一面靠东的方向被山脉阻挡,北面有一条河流顺直南下到了一个城前突然转向西流,途经一些沿河村庄小镇,然后最南边是坑坑洼洼的盆地,深浅不一大小不一。不过在右下角舟东栏看到一条横贯东西的山脉,这条山脉南北最外边是整个山脉最高的地方,中间里面有很多低矮山峰,这个地方舟东栏知道,是狼山是他们此行要去的目的地。按照这个方位,沙盘中的地形应该是狼山西北方向的一片区域,舟东栏做出了他的判断。
“这是荒城周边地形。”关梨在一旁看着沙盘说道。
是在跟我说话吗?舟东栏看了看四周,关伯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爹看过来对关梨满意地点着头,沙盘是他们俩堆砌的他们肯定知道是什么,整个院子里就只有他们这么四个人,只能是跟他说的。
担心我认不出来吗?舟东栏看着关梨心中窃喜,她是为了他特意说的!一定是!
关梨不断的打量着沙盘,指着先是北向南然后转向西的河流下游的沿河村镇说:“这片村镇已经完全荒废了,房子都已经被拆的七七八八了。南须江这条支流十年前进行了改道,现在应该在距原河道北二十里处,改道地没记错的话在碾仓水库这里。”她一路顺着河道在整个沙盘中唯一的一座城的地方停下来,显然这座城就是碾仓。
“小姐,这个不是现在的荒城周边地形,是二十年前的,那时候南须江还没改道。那会也没有荒城,因为是三境交界的地方,所以这片地方那会也叫三不管地带。”爹对关梨能够注意到地形上的差异非常赞赏,他给她解释起来原因。舟东栏看着爹,看来爹很喜欢关梨,这样的话等狼山回来他提出来被答应的希望就更大了。
沙盘堆砌终于完成了,关伯和爹将横在沙盘上的横板全部取下来,沙盘完成了。三不管地带时隔二十年再次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爹,这是?”关梨对着眼前的沙盘问向关伯。
关伯说道:“子航虽然没有钻研过运筹之术,但也是赫赫有名的谋勇双全的名将,你不想挑战一下?”
“现在吗?”关梨问道。
“子航下午要走不会在府中留宿,他们时间紧不能耽搁。你可以拒绝……”
“我同意!”关梨说着转向爹说了声:“请指教。”然后就走向了窗户,她拉着紫色的帘子完全挡住窗户,然后又把黑色的帘子拉到紫色起始那边,两层帘子的阻挡让整个房间顿时暗了很多。
舟东栏听到爹喊他,他往另外一扇窗户示意了一下,舟东栏“噢”着过去学着关梨的样子先是拉住紫色再是黑色,现在整个房间只剩下了门口的光线进来。关伯给两人一人一个盒子,里面是代表着不同兵种的军旗和一个红色的眼罩。
“这是——”爹看着盒中的军旗,军旗的旗杆外面涂了一层淡蓝色。爹一手拿着眼罩,覆盖眼睛的位置是一种奇异的透明状的结晶,打磨的很薄。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军旗,也不知道眼罩是用来干嘛的,对面的关梨对此没有丝毫的疑虑,她戴上她盒中的眼罩,门口进来的光反射在她蓝色的透明眼罩上看着很奇怪。爹看向关伯。
关伯说道:“我们以前不是总说沙盘论战最大的问题是能够看到对面的排兵布阵,只能用来复盘,演练实在是没有太大效果。再怎么装作不知道设定侦察兵的侦查范围说到底还是对对方的排军布阵心知肚明,后来小女提出了用荧光石做兵种旗,配合相对应的荧光目镜,这样论战双方就看不到对方的兵种旗了。”
“怎么会看不到呢,我这边荧光石会发出的光?”爹看着手中涂抹了淡蓝色颜料的荧光石磨制的旗杆很是疑惑。
“蓝色的荧光石磨出的荧光目镜在黑夜里看不到蓝色,同样你手中的红色目镜也看不到红色荧光。”站在爹对面的关梨做出了解释,同时她也取出了她面前盒中的涂抹了红色颜料的荧光小旗。她拿着小旗说道:“涂了颜料之后会大大降低荧光的亮度,范围一两寸,兵种不同颜料的深浅不一样范围也不一样,你的蓝色的旗出现在我红色的旗的亮度下我这边就能看到了。其他时候是看不见的。”
“厉害!竟然能想到这种方法!”爹打量着手中的兵旗和荧光目镜,毫不掩饰对它们的喜爱。
“怎么打?攻防?”关梨的口气有些迫不及待。
“可以那就攻防吧。”爹说道,“攻方南下,守方阻挡。时长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攻方没有南下成功就算失败。攻方南下最终人数不足三旗也算失败,两刻钟后一方可以补充一旗。你先选边。”
“攻方。”关梨的回答很干脆。
爹看了关梨一眼,点了点头。“行。”他端起盒子往南边方向走去,关梨也端起盒子走向了北边。
他们开始选择各自的兵种旗,以前的传统沙盘不同的杆子代表着不同的人数和兵种,现在兵种被标在了小旗上,画着弓箭的显然是弓箭兵,画着长戟的自然是戟兵,画着眼睛的应该是侦察兵。旗子因为大小的不同代表不同的数量,这就不是舟东栏能看得懂的了。当两边都选好了各自的兵种,关梨那边明显比爹这边要多了好多,各种旗子眼花缭乱的。关伯在门口喊他,舟东栏才知道沙盘论战的时候周围不能有人,于是只能跟着关大帅出去,当关大帅关上房间的门的那一刻,代表着里面的战争打响了。
“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下棋,要不要来两吧?”舟东栏被关大帅突然的提议吓了一跳,关大帅继续说道:“沙盘论战得一会,我们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得找点事儿做。”
“好呀。听关伯的。”舟东栏说道。
舟东栏小时候确实喜欢玩黑白棋,但下的其实并不好,而且去了环岛以后也几乎再没怎么碰过了,倒不是因为环岛没有黑白棋,环岛的“点珠棋”除了棋子样子和名字之外和黑白棋的玩法没有任何区别,棋盘的纵横19线也完全一致,舟东栏之所以玩的少,主要是刚到环岛的时候人生地不熟没人跟他玩,等都熟起来了舟东栏对小时候玩乐的东西也已经失去了兴致自然也就再没有下过了。不过舟东栏倒是发现,关大帅虽然是大帅,但他这棋下的也真不怎么样,竟然还能有来有回。
“当年子航要离开的时候我说可以把你留下来,你那时候那么小跟着他出海颠沛流离的,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一边下着棋关伯一边说起了往事。
“关伯哪里话。我那时候那么混账,真要留下来可有的您操心的。你给我做的弹弓居然差点打在小姐身上,幸亏当时没打上不然可真就闯大祸了。”舟东栏对关大帅微笑着回应着他,心中却将来时泉先生的叮嘱重复了一遍。
不论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关于环岛的事情。
环岛在东海是除了玄武门之外的第二大势力,现在海外已经有一种趋势环岛像是成为了第二代海盗大帝的趋势,尽管他不是一个人,环岛上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内陆三境对环岛什么态度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东境和东林军团是一定非常乐于剿灭环岛的,尽管环岛的存在早在百年前就已经暴露被大陆知晓,但目前并没有暴露具体位置,当然环岛外十数里的环岛大阵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我和子航年轻的时候无话不谈,就连关梨的娘亲都是子航介绍我们认识的。内战爆发的时候子航提议全团并入南境守护军守护帝国,但是我包括其他的将军都认为我们不应该搅进去,那时候帝国已经日薄西山四境到处都燃着战火,人皇不在没有人能够在那种情况下力挽狂澜,我就算带着义字团全员去顽抗最后的结果也不可能改变,徒增千余白骨。我不怕死,走上流亡者这一条道本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但是我不能带着兄弟们跟我一起去死,我不能。你爹他过去当过帝国军人,我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她从来没说过,论军事素养行军战术执行都非常出色,舟子航这个名字应该是化名我都知道。不过我从来没有派人去调查过他,因为这都不重要。当年我的决定不论对错当四十万国教教徒冲破圣阳城的那天,我知道我和子航之间出现某种东西,某种永远不可能解开的结。他选择了离开。这一走就是十八年,杳无音讯,他说要去东边我没想到他竟然出了海。”听着关大帅说着往事的恩恩怨怨,舟子航从来没有跟舟东栏解释过十八年前为什么要带着他离开,舟东栏也从来没有主动问过,现在终于有答案了。
但是有一点舟东栏知道,他说道:“我爹他从来没有责怪过大帅,他说在选择上您从来没有错过。”环岛的时候每次有人或者其他种族的过来表示感谢说要成为舟子航最好的兄弟的时候,舟子航总是会勃然大怒,他告诉那些他的兄弟只有一个。爹从来没环岛没有说过这个名字,但舟东栏当热知道是谁。
“我知道。”关大帅点着头,“我知道他从来没责怪过我,正因为这样我更想为他做些什么,他这次回来我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让他必须回来。”
“关伯您想多了,我爹这次回来就是来回来看看您,没有其他的事。”舟东栏打着的哈哈。
“放心我不会追问你别紧张。不过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子航不一定愿意开口,如果你觉得需要我我随时可以披挂上阵。好了这个事到这儿为止,不然你要以为我套你话。子航回来做什么我不追究但是你小子,嗯?”
“啊?”
关大帅扬了一下头,往他们身后的沙盘论战室方向示意。
“啊?什么?”舟东栏继续装死。
“你小子非要让我挑明是吧?”关大帅看着舟东栏,说:“你在打关梨的主意吧?”
“我没有!”舟东栏刷的站了起来立刻否认。
“别激动别激动,坐下来坐下来。”关大帅摇着手示意舟东栏坐下来,他看样子没有丝毫的生气,他只是说道:“我们这些老东西论体力精力不能喝你们年轻人比,但论看人你那点心思一眼就全看见了。关梨虽然不怎么出府也不怎么见人,但是对男女这事儿她也了然于胸,你这点心思逃不过她,不过我还就纳了闷了,子航带你离开以后你们这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她对你也有点心思了?这和我跟她娘当时的一见钟情有点像。”
“啊?您说她……”舟东栏丝毫没有意识到听到这个消息他抑制不住的喜悦全部浮现在了眼睛里。
“给你高兴了,我还没同意呢!”关大帅这话一出舟东栏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人是关梨的父亲,喜悦立刻冷静了下来。关大帅说道:“不过呀你这小子我看着不错,子航教出来的人品也相信也不会差,不过你们这个事儿还是……伦常这个东西我倒是无所谓,关梨呢受我影响应该也不会太纠结这个问题,你小子看你刚才这样子我觉得你应该也不会在意,那就剩下子航了,以我对他的了解……”关大帅摇了摇头。
“难。没一点儿希望。”
舟东栏看着关大帅,问道:“我爹为什么不同意,他不会不同意的,我准备等完了以后就请我爹来求亲的。”
“孩子,听我一句,放弃吧。”关大帅说道:“子航我太了解了,只要他不同意,你没有一点希望。他不点头,我也不会同意。”
“您和我爹都已经十八年没有见过了,人是会变的。我爹现在好多以前的习惯都改了,比如说……”
“习惯可以改,人可以通过学习通过失败的教训成长改变很多东西,但是有些东西是很难被改变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子航的这种情况,向他这样明知道日月帝国注定要灭亡还要去飞蛾扑火,那些东西对他来说比生命都要重要是他不惜以死去捍卫的东西,你要挑战的是这个。”
舟东栏听着关大帅的话,他看着关大帅问道:“您刚才有说到伦常?”
关大帅看了看日头,起身的同事说道:“这事儿我答应过保密的你不要问我,你去问子航,告不告诉你取决于他。”
关大帅离开了棋盘,在沙盘室的门上敲了敲,这已经是第三次敲门了,他并没有急着去开门,听到了拉动帘子的声音,只是拉开了第一层黑色还有一层紫色的挡着,紫色并没有被立刻拉开,而是过了一会紫色才被拉开,又过了片刻门才被打开。
一出来舟子航就立刻说道:“厉害厉害,大小姐果真厉害。”
“舟将军客气了,您也没败,平局。”关梨说道。
“不不不是我输了。第一盘你可是让着我让我熟悉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第二把那手欲擒故纵用的太好了,放先头探路部队过河,等大部队行动的时候一举炸毁水库放水,兵不血刃冲散我的大部队,再逐部击破,这一手太厉害了。最后那场的你攻我守,在不清楚我的防守情况下竟然采用三路分兵的险招,我拼尽全力也只能阻挡住两路还是有一路直接绕过了我的防线,以前就没赢过你娘现在又输在你手上,你们母女我输得心服口服厉害厉害。”
关梨说道:“第三场时间到了我也能突破将军的防守,应该是平局。”
“不不不怎么是平局呢,你已经突破了一路了这已经超过三成了,再者我虽说截住了你两路但第二路的缺口太明显了。我这次防守选的兵种不能分兵一旦分兵就会出现的空档,你不可能发现不了,一旦你发现了兵种上的空档我的另一路也得被你吃掉,从我分兵两路阻截开始我就已经完全溃败了。”爹说着失败但却是很兴奋的神情,“毫无还手之力啊。”
关梨却很认真的反驳爹说:“可是我这边两路间隔近百里,等第二路的传令兵到了第一路也覆灭了。这一路本来就是诱饵。”
“你是主帅你第二路知道了第一路也就知道了呀,你要按实际战场的话,也没有半个时辰这种说法到头来我还是败了呀。”两人一个在争“平局”另一个在争“输”偏偏没人去争“赢”,这钟情况舟东栏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我说你们俩差不多得了,第一次见谁都不想当赢家的,真稀罕嘿。”关大帅终于看不下去了,出言打断了两人的争论,他说:“第一场子航胜,第二场小女胜,第三场平局。三局两胜结果,平局。就这样谁都别跟我犟,这是我的府里我说了算就这么定了!”
“听爹的。”关梨抢着赞同关大帅的提议。
爹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说道:“大帅说平那就平吧。”不过他看出关梨似乎想要说什么,于是主动问道:“大小姐还有什么疑虑吗?”
关梨说道:“刚才的对战是发生在沙盘,我再想,如果放在南境,最好的防线并不是荒城一代的三境交界。”
“哦?”爹眼睛一亮,“大小姐说来听听。”
“荒城东南防线百里处有一处葫芦口,这个地方虽然不是南下南境的必经之路,但确时最宽敞最适合大军跋涉的一条,其他要么是水路要么是崎岖小路和树林,人数稍多的队伍都不方便更不要说上万乃至上十万的大军根本通不过,葫芦口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如果要从荒城方向南下南境,葫芦口是对防守方最有利的地点,同理如果要从南境从西北方向进荒城,葫芦口同时也是最适合防止南军北上的防线。我们沙盘上并没有这个地方,我就在想要不要说这个不过既然您问了所以还是说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指教。”关梨说的时候手不断的在身前比划,就像是她身前有葫芦口的地形或者地图一样,她在上面不断的比划着。爹和关伯都认真的听着看着,他们显然是能看到那副无形的地图的,只有舟东栏听着一头雾水。
“厉害厉害!大小姐真是让我开了眼,您听说过‘跨境剿匪’吗?”爹夸奖着关梨对她葫芦口做防线的设想完全赞同,对她的问题关梨疑惑着回了一声“什么?”,爹刚准备说话的时候关伯打断了他。
关伯对关梨说:“二十年前的一场剿匪行动,太久远了就不提了。”爹虽然疑惑被打断,但也没有坚持。
关伯想要留下他们吃晚饭,因为已经有人过来说饭菜已经备好,爹看了看天色拒绝了关伯的好意,舟东栏知道该离开了。他看向关梨,发现她也正在看着他。
出来以后舟东栏跟着舟子航一路往出城的方向去,过了一道城门后舟东栏注意到身后有人在跟踪。舟子航让他不要理会,他们转向往南边出城。
“会是谁的人?”流城南城墙的一处城门外,舟东栏回头看了眼城门方向问道,之前城内跟踪的人已经看不到了。
舟子航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应该不会是东海来的,他们不至于会跟来流城。看来有一些老朋友知道我回来了,希望是友非敌。”
“现在没跟着了,以防万一要不要绕一绕看看情况。如果让他们这么跟进狼山到时候会很被动。”舟东栏往身后望了望,人来人往的城门中舟东栏也无法确定是不是还有尾巴。
“不用担心。”舟子航说道:“有大帅在没有尾巴会跟着我们离开流城,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去葫芦口这一路上其他的眼睛。多留个心眼,只要和阿冲他们会合就安全了。”
“冲叔也来了?”舟东栏惊讶道。他们这一行当然不会只有他们父子两人,但同行回到四境的舟东栏记得没有冲叔。
“他比我们要早来两日,应该是你老师有新的安排。先不说这个,跟我去见一个人。”说完舟子航就驾着马顺着城墙往北边直去。
顺着北城墙一路往东,在中间位置的一处城门口,远远就看到有一名男子牵着马在东张西望,显然已经等候多时,看到他们过来立刻招手。
“呼延公子实在抱歉,我们被人跟踪只得转路南门出城然后再绕过来。”不等男子询问舟子航便主动解释起来。
男子往他们身后来的方向看了看点着头说道:“看来已经甩掉了,那么我们就出发吧。他们已经比我们早了七个时辰,我们必须快马加鞭赶在他们前到达葫芦口,错过葫芦口再要动手代价会很大。”
“公子说的是,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那就走吧。”呼延公子率先驾马往西北方向奔去,舟子航带着舟东栏一起跟上。没人给舟东栏做出解释,舟东栏也不着急,等到了葫芦口该知道的他自会知道。
在他们的左前方的天空上,红色的云淡淡的漂浮着。舟东栏看了眼前方的父亲,夜幕将至,而他们将要彻夜前行。 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