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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pov视点:新月
“弃车?”新月听到卫襄的话惊讶的看着他,问:“为什么?”卫襄就要回答新月又抬起手阻止他,新月说:“你不用说了,弃车是不可能弃车的,说什么都不可能弃车的。”
卫襄还是说了起来,新月也没有打断他,他说道:“姑娘,现在天气不太乐观我们可能走到中途就会下雨,雨一来下多久大小谁都说不好,等天亮我们必须以最快的行程赶到南边出山,一旦被延误到时候雨水阻碍行程不说涂在马身上的嗅沽草汁液也会被冲刷掉,每次下雨以后都会有妖狼出来遇到的可能性极大,我担心横生枝节。”
“所以要弃车换马用最快的速度穿过狼山,我明白你的意思。”新月怎么会不明白卫襄要说的话呢,她说:“可是这辆马车是陈欣为我特意准备的,上面这么多东西我们骑马要减负也带不走,全部丢了?包括他们准备这么多辆马车马匹,因为要下雨了就要抛弃吗?我可不赞同,庄三哥还在前面吗?我去找他说说去。”
“姑娘,我还是没说清楚,是这样的……”卫襄还在努力试图说服她。
新月这一次打断卫襄,她说:“你说的很清楚我也听明白了,我也必须跟你说,我们只要在天黑之前能到南边就行,天黑之前不会有雨我可以确定。所以可以继续留着马车保存体力和精力,我知道进狼山做足所有的准备但所有的准备很多都是用不到的,但是还是要准备因为有的话遇到突发事情就能用到,没有的话一旦遇到突发状况那就是丧命,这种时候自然是多一事强于少一事,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些马车也好很多物资东西也好进了狼山被抛弃是很正常的,我都知道。但是我也说了,今天直到下一个天黑前不会下雨,我可以确定。在进狼山之前我们三个人的时候制定有马车两天也就穿过狼山了,既然不会下雨不会因为下雨出现延误耽搁,为什么还要放弃马车?”
“可是万一下雨……”卫襄还在坚持。
“没有万一。”新月说,“今天一定不会下雨。”新月非常肯定。她看着卫襄,说:“要不要告诉你的庄三哥你来决定,马车我们不弃。告诉他们以后他们怎么做也是他们的事,我反正跟你说了去不去说你看着办吧。”新月已经不想再在“下雨”这个问题上纠缠,至于原因当然是不能跟他说的,而且这里还有外人在。
卫襄还是出去了,对面坐着的冯尔从卫襄回来之后一直看着外面,新月喊他道:“你也不信我说的不下雨吧?”
他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说:“信。”
“哦?”这个回答出乎新月的意料,新月看着他装出看穿的样子说:“骗人。你根本不信。”
他看了新月一眼,重新转向窗口看向外面,面对着窗外对新月说:“有人来喊卫襄的时候你是醒着的。”
看似随意无心的一句话,听到新月的耳中宛如晴天霹雳。
他是怎么知道的?
说是天亮前的休憩,新月确实闭上了眼睛,但其实她当然不是在休憩。天气阴沉她当然看得到,别人担心下雨新月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在休憩的时候新月在心里进行了一次卜星。卜星天气和吉凶祸福不一样,不需要在暗室拟化星空,新月的卜星术在乌托城两年间更加的炉火纯青,天气这种卜测对现在的新月来说只是信手拈来,在卫襄被人喊走的时候新月的卜星就已经结束了。卜星的结果也很好解读,就是一句话:接下来的十个时辰内,狼山范围内没有水。
外面突然吵闹和嘈杂起来,卫襄的声音非常急促的传过来:“姑娘姑娘小心!”然后就是非常着急的“秦四哥秦四哥你听我说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冯尔这时候也听到了吵闹回过身来,新月和他对视了一下,然后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正好看到外面卫襄挡在秦莽面前不让他靠近马车,秦莽身后一些武道好手的手已经握在了手中武器的柄上,新月掀开帘子的时候正好秦莽对卫襄喊着一句话。
“姓卫的三哥信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养不熟的白眼狼在一开始就该先下手为强!”
秦莽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新月,但他后面的武道好手们看到她了,他们手中的兵器“嚓喇”拔出,秦莽这才注意到新月。他的眼睛里充满着不知什么缘故的怒火,“小小年纪不好学出来做这种背良心的事,这就是圣月教廷做的好事”然后他对身后的武道好手下令:“车中之人是圣月教廷的贼女,拿下她!”
卫襄的兵器是在马车的右边贴着马车外横着的,他驾车也都是在靠近兵器的驾车位上,当时新月还问为什么要这么放卫襄说需要动兵器的话方便,那会新月还抱着怀疑。当卫襄一声“我看谁敢——”向后一个旋转手往马车边一捞,抓出大刀刀柄顺着旋转的方向大刀在皮革刀鞘中顺势而出,然后随着卫襄的身形回旋,大刀对着他身前要围上来的武道好手挥了过去,这一刀出势非常迅猛,冲上前的武道好手反应也算快立刻后缩,好在他们之间互相保持着距离才没撞到,所有人都躲开了卫襄刚猛的一刀,在卫襄的“你们都是三哥的人,不要逼我!再靠近我不会手下留情”话中,所有人面面相觑最后落在了秦莽身上。
秦莽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人,身上涌动的元力让他周遭的空气都发生了浮动。“姓卫的,这是你自找的。”他的手在下一刻猛地举起。
“住手!”
声音从人群的身后传来,来人毫无疑问是庄延闯。也只有他的“住手”才能让秦莽以及准备出的手停顿在半空。
卫襄横在身前的大刀放低了些,看向来人。
“三哥。”
庄延闯走到人群前,人群主动给他让开一条路,所有人都在问候着“三哥”,庄延闯到了人群最前面看着秦莽,秦莽先说了声“三哥”,然后面向新月这边越过卫襄说,“她是圣月教廷的人。”
“三哥……”卫襄刚要说话,被庄延闯抬手打断。
庄延闯看着新月,问了一句:“姑娘是圣月教廷的人吗?”
“是。”新月看着庄延闯,反问道:“怎么了?庄三爷和秦四爷带这么多人找过来,有什么事吗?”他们突然的发难新月不相信会无缘无故,看秦莽的样子,想要搞清楚也只能从庄延闯身上了,只是庄延闯刚才问话的语气和眼神新月也不抱什么希望。至于卫襄,他显然也是不知内情。
“进山前我就说这些人一定有鬼!”秦莽身上的天元境元力再次涌动,他对庄延闯说:“三哥动手吧!”
“动手?动什么手!”卫襄看着庄延闯喊道:“三哥到底怎么回事!”
庄延闯看着他,很失望,他说:“我还说你比我们都‘出息’,想不到你竟然是在给圣月教廷做事。派你来这一手棋真好,连我都着了道。欲擒故纵哪里学的?钱团长教你的吗?还是她?”他往新月这边示意。
“我没听懂!三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卫襄没有懂,但新月有点明白了。
秦莽在一旁讥讽道:“别装了,你主子派你来狼山是为了什么你比我们清楚。亏的三哥那么信任你,原来和钱杂种一样都是白眼狼。”
“钱?”卫襄看向庄延闯,“三哥是不是钱团长?”
“钱团长叫的多亲切啊,除了你那尊敬的钱团长还能有谁。”秦莽在一旁说。
卫襄立刻解释说:“三哥我是跟过钱独友的团,但我只跟了三个月就退出了,当时还是你介绍我的!”
“确实是我介绍你到那边的,没想到因此反而让你入了歧途,此事我也有责任。”庄延闯叹了口气,说:“但是,背信弃义这种事可不是我让你去做的。”
“我没有背信弃义!”卫襄大声喊道,“我没有背弃任何一个弟兄!”
“快算了吧,贼都不会承认自己偷东西。”秦莽在一旁继续冷嘲热讽。
卫襄的任何解释都苍白无力,但他还是在努力的想要解释清楚:“自从我退团就没有见过钱团长了!三哥他怎么了?我当时退团之后还给三哥写了信提过,我信中有提到钱团长这个人有些地方跟我完全合不来。”
“等等。”新月开口了,所有人包括卫襄都看向了她。新月看向庄延闯和秦莽,最后落在卫襄身上,又转到庄延闯和秦莽身上,对他们道:“圣月教廷几年前有一个新的执事,没有经过任何执事考核,好像是在负责寻找什么东西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叫钱独友。和你们口中的钱团长是一个人吗?”
“还说你不是背信弃义!”秦莽的反应已经回答了新月的疑问。
“他还真不是。”新月接过秦莽的话。新月从马车上下来,半蹲着腿麻。新月转向庄延闯,说:“我是圣月教廷的,自从我被收到圣月教廷以后就一直在圣月教廷长大,这点没错。但是——”新月转向秦莽,“圣月教廷对姑姑我的教导从来没有教过我做贼,圣月教廷也没有你口中的贼女,向我道歉这件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道歉?笑话。圣月教廷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心里没数吗?哦也是,你可能就是圣月教廷一个不起眼的侍女,你还真接触不到这些。你就是个被蒙在鼓里被卖了还在帮忙数钱的——贼女。”新月不知道秦莽为什么对她这么大的愤恨,她好心提醒的已经提醒了,既然他不领情,那新月也不会再客客气气的。
真被当成软脚猫了。
新月看着秦莽,说出一句“不道歉那你的舌头我就收下了”,就在新月双手在袖中突然伸出的时候忽然庄延闯开口了。
“慕姑娘。”庄延闯开口以后停顿了一下,但显然他低估了新月的决意,既然要出手,新月可不是秦莽,不会因为其他因素而暂停。
新月右手大拇指小指和中指回扣,食指和无名指挑向秦莽的下巴,秦莽“哼”声刚发出来忽然身形一晃,本来凝聚双手准备用来反击新月的元力瞬间溃散,一瞬间的恍惚秦莽回过神来想要再次凝聚元力的时候新月的食指和无名指已经点在了他的下巴和脖颈的交接处,比喉结稍高的位置,秦莽发出“呃”的痛苦声立刻低着头用脖颈和下巴挤住新月的食指和无名指,不是怕她抽手,而是下意识的想要阻挡二次伤害,新月的大拇指扣在了秦莽的下巴上。秦莽的嘴巴微张开,新月的另外一只手闪电般的在秦莽的嘴巴一扭使他嘴巴张开,然后直接伸手进去在秦莽的意识还停留在脖颈的疼痛的时候口中舌头被人揪住猛地往外扯。
“慕姑娘住手!”
在新月出手的同时庄延闯元力凝聚手中向着新月抓过去,但一道从下向上劈将而来的大刀让庄延闯不得不将手缩回来,也就这一瞬间的耽搁,就听到秦莽一声“呜啊”的嚎叫,舌头被新月扯着因为疼痛他的头也跟着新月的手猛地往前扑。
“新月大人——”
这是卫襄的声音,她喊出了她的另外一个身份,新月看着因为痛苦憋红着脸眼睛充满血丝的秦莽,她一点都不同情他。
“道歉?”
秦莽连忙快频率的小幅度点头,新月这才放开的舌头,新月整个手上沾满了秦莽口中的分泌物她也不在意。
秦莽一只手捂着被新月食指和无名指戳到的位置,另外一只手捂着嘴巴低着身子不住的不断的发出“呜呜”声,尝试着发了几个声发现自己舌头还在大口地喘着气,平复之后才面对新月站立,看了新月一眼就一开目光看着新月脚下位置,微微弓着身子,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新月看着他,说:“不是给我。是给圣月教廷所有被你叫做‘贼女’的人。”
秦莽的声音总算是恢复了些,他重新给新月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说圣月教廷的人是贼,更不该说圣月教廷的女性是贼女,我……对不起,请原谅。”
庄延闯颤动了下腮帮,眼前的女孩才多大点的样子,动起手来居然这样果断。卫襄也是第一次见到新月这样,至于后面还在马车上一副看戏样子的冯尔,只是看着新月也看不出他的任何心思想法。
新月转向庄延闯,看看他要怎么说。
庄延闯轻呼口气,示意后面的人上来扶着秦莽退下去,这才对新月问道:“先前听卫老弟说姑娘是从北边来的?不知是哪个北边?”
秦莽如果不出言侮辱圣月教廷的人诋毁圣月教廷她也不会出手。秦莽毕竟是庄延闯的人,新月对庄延闯最后的好感也直线下降,毕竟还有卫襄的这层关系在,新月也不想为难庄延闯,卫襄刚才毫不犹豫的出手,新月看向他的时候不免要赞叹一下陈欣的看人眼光,也不完全是一无是处。面对庄延闯的疑问,显然卫襄并没有跟庄延闯细说过新月的来处,这一路一直按照卫襄的安排不透露任何乌托城来的消息,新月倒是觉得他太小心了。
新月回答庄延闯说:“乌托城。”
“那是北境极北了……”庄延闯吸了口气,说:“要是没猜错,您应该是乌托城的新月使?”
新月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刚才情急之下卫襄其实已经喊出来了。
“如此,是秦莽鲁莽了,他虽已道歉,作为他的三哥,我也有疏于管制之责,我也应该为他的言行给姑娘和圣月教廷致歉,还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庄延闯说着站立身子对着新月鞠了个躬表示歉意。
天已经亮了,新月看着直起身来的庄延闯,说道:“庄三哥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们要出发了,请你的人不要挡道。”庄延闯点了点头,挥手对身后的人示意,他们立刻往前面的马车边去拉动马车把前面的路让开。新月回身看着卫襄,对他说了一句“两刻钟”,卫襄说了声“多谢姑娘”,新月就往马车上去了。
新月回到马车上冯尔已经坐回了他的位置,等外面的人散去了,新月一只手肘撑着膝盖托着下巴问他:“刚才我帅不帅?” 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