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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pov视点:新月
新月过来的时候李玲立站起来朝她跑过来,一头就撞进了新月的怀里,这一下虽然已有准备但还是让新月都有些站不稳。论年龄新月不比李玲大多少,李玲也只是心智保持在五岁,身体可不是,为了扎进新月怀里她还压低了身体,现在让她这么冲着撞一下一般人还真没几个能受得住的,她可没轻重数。
“月姐姐玲儿想你——”李玲紧紧的抱住新月,新月想走到前面的桌前都无法做到。新月扶着李玲的后背轻声说了声“月姐姐也想你”,李玲突然抬头又补充了一句“大白也想你!
”,这句话一出本来怕在李玲和月竹后面的高阶白狼突然探起了头。
“额——”新月看着高阶白狼楞了一下,它就是大白。新月低头看着李玲清澈的眼睛,脸颊上带起微笑,轻声说:“月姐姐也想大白。”
李玲突然睁开新月往白狼那边跑过去,抱住白狼的头看向新月说:“大白不是你留给玲儿的!”新月当然知道不是她,李玲的样子就像怕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一样,她脸颊紧紧贴着白狼的颊,声音突然放低,对白狼说出一句让新月更加莫名其妙的话。
“大白你要一直跟着玲儿,你要是走丢了月姐姐回来要怪玲儿的。”
新月这下算是明白了,李玲口中的“月姐姐”另有其人。新月坐回了桌前,李玲还在和白狼在低语着,在月竹口中,新月终于搞清楚的李玲口中的“月姐姐”。
“光海城俞月公子?”新月听着这个名字有种熟悉的感觉,很快她想起了两年前乌托城羽神府羽二公子进入无妄古林却失踪,之后新月通过“观月”无意中听到了乌托城主和疑似羽神的人的对话,之后羽神也跟着失踪。这一切的源头就是有一位来自光海城的俞月公子带着羽二公子进入无妄古林致其失踪引起的,再往早些追溯,是在拍卖行羽二拍到新月看着似曾相识的一件拍卖品开始,更早的话就是陈欣将俞月带如乌托城开始的。羽神府的管家从光海城回来确认了光海城俞家并没有名叫俞月的公子,连同音的名字也没有,而陈欣却一直咬定她不知道俞月的事情,只有新月和陈欣两个人的时候新月问起陈欣也是这个回答,这酒确实束手无策了。说陈欣带着俞月是从北门进的城,陈欣带新月到无妄古林找到阁楼的时候新月大概有数。新月不知道这个俞月是不是月竹口中的俞月李玲口中的“月姐姐”,但无妄古林一直北上是可以进入第五古地的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开荒”就是从无妄古林作为起始的。
“确定是光海城的俞吗?”新月问月竹。
月竹想了一下,摇了下头说:“不确定。大家都说是来自光海城的俞月公子,光海城的俞家大家都知道,就自然而然以为是他们的了。”
新月不再多问,她想到了另外一个——余。
乌托城的俞月,无妄古林小楼处的余月,第五古地中的俞月。是一个人吗?这三人新月一个都没有见过,但是这三个人论时间差不多前后半年都在乌托、无妄古林和第五古地,要说是巧合也不是不可能,但这种巧合新月也不太认为。
阳光已经照在了礼台上,司机和教师开始在侍女的引领下登上礼台。
普通人家的婚礼也许请不起司仪,就随意的找亲朋好友来替代。但是教师,日月神教教义中有明文规定,神教有义务见证人们的婚姻,为婚姻献上美好的祝愿。所以只要有人要结婚,就必须去任意的日月神殿,教师会去送出祝福和祈愿。日月神教分离后这样的传统在三境被延续了下来,东境天阳联邦的圣阳教廷好像废除了这一条,为此在东境引起过一场大规模的动乱,最终圣阳教廷不得不在教义上做出妥协,虽然没有恢复人们必须在结婚时候告知教廷,由人们自由决定,教廷的教师也可以自由选择要不要送上祝福和祈愿,也同样由教师自己做出决断。于是在东境出现了一种畸形现场。三百年根深蒂固在人们心底必须要有教师祝福祈愿的婚礼才是被允许的结合这样的思想导致为了邀请教师来婚礼中送上祝福和祈愿,他们甘愿献上各种珍贵的宝物和钱财,以至于出现了一些假冒的教师,对此假冒教师在只要不作出特别过分的有损圣阳教廷名誉的事圣阳教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被假冒的教师祝福过的婚姻如何了?”月竹在一旁问道。
李耀说道:“也没如何,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不过倒是有就一旦有人如果在结婚的时候没有邀请教师来送上祝福,等家庭遭遇天灾人祸后总会有邻里邻居指指点点说‘这就是违背传统的代表’‘没有得到教师祝福的婚姻是注定不会幸福圆满’之类的话,要我说教师送祝福这种话根本就是骗人的,日月神教用来收拢人心的一种手段。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和祝福不祝福有什么关系,祝福了天灾人祸就没了?那些被祝福的很多也不见得多圆满。武人元士出门前谁的家人不祈祷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回家的,祈祷要是有用就不会有那么多异乡白骨了。”
李观手中的筷子敲了敲身前桌上的盘子,说道:“人家这婚礼呢,你说什么呢?异乡白骨的多不吉利。”
李耀一指李观对众人说道:“你看你看,刚说什么来着。这就是会说‘没有得到祝福的婚姻就会这样’的人,是你吧是你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别指我。”李观一把把李耀指着他的手挡开,“照你这么说,前段时间李明朗的儿子出生的时候那一家人都开心成那样,你当时在场吧?你怎么不来一句‘这孩子早晚得死’这样的话?”
李耀被李观这么一问,说道:“我没说是没说,但这话没错呀。”
“那你怎么不说呢?”李观继续追着问。
李耀愣了一下,然后回道:“我不想说行不行,我为什么要说。”
“懒得跟你废话。”李观不在理会李耀转向了礼台上。
“但是我就是不说也是事实呀,人都会死这大家都知道的。”李耀继续着他的坚持,但是发现全桌除了李玲好像月竹和李继都不赞同他的说法,至于李玲是不是赞同他也不可能知道。于是他转向新月,寻求最后一个队友:“慕姑娘你说呢?”
李耀的话一直停下来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细想之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不问新月也不会去反驳他,毕竟不熟。其实不止是东境,就是天月联邦这边的的三境里近两年也越来越多的婚礼开始不再告知圣月教廷了,也不再邀请教师前来祝愿,在乌托城更是连圣月教廷都没有,也没人会去给他们祝福,该结婚还是照样结。这和李耀所说的倒也合在了一起,但李耀所说新月还是有不赞同的地方,他问了过来新月就顺势说道:“对美好的事物人们总是会献上美好的祝福,这不是因为祝福会改变什么,也不是说祝福了就一定能避免某些不好的事情。人们之所以要祝福,我认为正是因为他们过的并不如他们所祝福的那样,他们只能在最有意义的日子里将这种期望祝愿出去。将所期望的美好在别人最美好的日子里祝福给最美好的人,希望自己身上发生的不幸和苦难不要再出现在他们身上,这是一种善良,一种对美好的追求和向往。他们祈愿,是因为那是他们最珍贵的亲人。他们祈祷远出的男人平安归家,是因为他是她们的丈夫、儿子或者父亲。因为她们不能失去他,他是她们的亲人。耀先生我想请问,如果观先生要去六凶之类的地方,在送别的时候您会祝福他平安归来吧?您会的,所有人关心在乎观先生的人都会。您说的这一句‘平安归来’不会改变六凶的凶险,但是您还是说了。我觉得这不仅是一种祝愿,同时也是一种礼节。观先生刚才说的有小孩出生,都为母子的平安庆幸喜悦的时候没人会说‘这孩子几十年后会死’就是这个意思,它是一种礼节。我们都知道‘人会死’但没有人会在那种时候说出来。”新月说话中李耀微张着嘴看着她,越来越诧异。李玲也认真的听着,尽管她可能听不懂。月竹也一样看着她,在圣月教廷的时候她们俩基本没有交集。
李观在新月提到他的时候就看了过来。他等新月结束才立刻说道:“慕姑娘说的就是我要说的,”他转向李耀,“这是礼节懂吗!”
李耀站起来对新月抱拳,道:“姑娘的这番话如雷贯耳,李耀受教了。”刚才李耀的言辞给新月一种非常偏执的感觉,但是现在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接受了新月的反驳。新月暗叹,看来不能再总说陈欣看人眼光差了,她自己也没好在哪。
只是……
新月听着李耀的话,“如雷贯耳”这个词姑姑教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月姐姐可厉害了!你要好好学!”李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所有人都看着她笑了起来。
他们这说话的功夫,神箭团长和另外两名老人一男一女也走上了礼台,这显然就是双方的长辈了。神箭团长自然不用说,但是南宫府的两位怎么感觉差了一个辈分像是爷爷辈的。羿公子和南宫颜小姐站在了礼堂门口处,他们都换了一身新的衣服。羿公子是一身蓝白相间的正装,一眼看过去仪表堂堂,而且他还是流兵,品性自然是没得说的。不过有一点疑惑,羿公子早就已经是流兵了,谢将军带来的陨火团长和杨林的贺礼居然还是流兵审核书,上面的对象确实是羿,不过从当时神箭团长的反应来看显然是明白陨火团长的用心的。南宫颜小姐穿着一身大红的低胸装,她的身材比新月好,但也好不了太多,新月并不感觉多自卑,毕竟她还会长的。南宫颜小姐头上戴着硕大的彩冠,上面吊着的珠子晃动起来好看极了。只是她看向礼台上的长辈却不怎么开心的样子,羿公子的手抱了抱她就松开了,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南宫颜微点了下头,然后挤出一些笑容。这个羿公子,有时候给新月一种很不靠谱的感觉,但这种时候居然还能这么温柔,这应该能和弦月姐姐口中的白马王子一较高下吧?
门口有人进来了,新月这个位置正好能够看到,新月认出了他是金日轩的马执事。马执事在门口询问着李总管,李总管往新月这边的方向给马执事指过来,果然是来找他的。马执事往这边过来,新月确定是来找她的就起身迎面过去。
马执事给新月带来一个让新月不安的消息。
他没有把新月的话带给老张。
“铺里没有人,里面被人翻过很乱,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我也没见到人,打听了一下说是昨天上午有人来找过老张,没一会老张就离开了再就没见过他了。找东西的时候是我过去的半个时辰前后,一共来了六个人,两个在外面四个人进去翻找的,说是听外面两个的说话和样子应该是没有找到,听到他们说了一句‘h先生会不高兴’之后就离开了。方向是往东边城区去的。”马执事把新月所有想问的细节都说了,有些比新月想的都要细致,新月问了一下关于“h先生”的看法,马执事告诉新月,在流城有名气的姓氏和名字中带有“h”字的不下百人,要查也不是查不了,但需要时间,而且这件事已经牵扯到了纷争,金日轩是从来不涉入任何纷争的。马执事话到这个份上,新月也不能再要求什么,新月感谢马执事之后他就离开了,新月也没有挽留。
新月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新人已经登上了礼台,在司仪的主持下开始了拜堂之礼,已经进行到了第三步敬拜高堂。
两侧的侍女各自端着热茶在新人旁边。在司仪的“新媳敬夫长”的声音中,南宫颜端起侍女盘中的茶敬递向神箭团长,神箭团长连说三个“好”字接过南宫颜手中的茶。司仪再次开口,这次轮到了“新郎敬妻长”。羿同样接过侍女盘中的茶敬递向南宫颜方的老人,老人笑眯眯着接过,羿再次端起一杯敬递给另外一位,被接过之后敬高堂才算结束。接下来到了拜高堂,羿公子和南宫颜小姐跪了下来在三位嫡亲长辈面前,司仪的“新人拜——”中叩头于地。新人的头磕在礼台上,司仪拉长嗓子对着高堂,“高堂饮——”。神箭团长和南宫家的两位老人对视,皆面带开心的笑容,然后仰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司仪的节奏把握的非常好,三位长者饮茶后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开始对着说道:“高堂请扶新人起,送上高堂祝福。”
神箭团长和南宫家的长辈全部站起来,神箭团长走向南宫颜小姐,南宫家的长辈走向羿公子,扶着新人的手臂将新人扶起声。
“谢谢外公,谢谢外婆!”羿公子感谢南宫家的长辈,自然南宫颜小姐也要对神箭团长表示感谢。
“谢谢爹。”南宫颜对神箭团长说。
“哎——”神箭团长非常开怀,往羿公子看了下,对南宫颜小姐说道:“我这浑小子以后可就交给你了,我这当爹的没教好他很是失败,往后就有劳儿媳多加管教啦——”
“说什么呢!”神箭团长的话让羿公子着急起来,南宫家两位长辈乐的“嘿嘿嘿”的笑着。
南宫颜看向羿公子转向神箭团长,说:“爹放心,我会好好管教他的。”管教两个字说的很重,这让旁边的羿公子更加着急,引得靠的近的亲朋好友片片欢声笑语。
“敬拜高堂,成——”这样的画面司仪应该是见过很多次了,他脸上洋溢着为新人的笑容,却并没有忘记自己该做的事情。他开始引导着新人将长辈们扶着坐回去,等到完全结束新人站回来,司仪才开始进行最后一步。
“新人对拜,神师赐福——”
台上的新人开始站位长辈对拜,葬月却愈发的不安。
老张消失了,葬月去找老张让他去帮忙调查冷府,老张调查完以后和葬月在什么地方见了面,告诉了他调查的结果,不是在老张的铺子里,周围的人都说没有见过老张。那消失应该是在和葬月见面以后的事情。新月回想着她跟金先生回到金日轩的时候葬月已经在了,之后葬月去和金先生交谈后就来跟她说老张调查的结果,然后葬月就来跟她说了,那么葬月和老张的见面是发生在新月回到金日轩之前,葬月在和老张分别之后老张并没有回去店铺,消失只能是发生在马执事去之前和葬月与老张最后谈话之后的这段时间,也就是昨天夜里。在老张的铺子里翻找东西,是因为调查冷府吗?冷府的话,新月回忆着她知道的冷府的人,冷怀宁,冷怀兴,冷湘风,扈总管……扈……
h先生!
新月立刻站起来在前面的宾客中寻找,一轮看遍,新月并没有看到冷怀宁和扈总管的任何一个。冷府来的可能不是他们。于是新月立刻到门前找到李总管。
“您是说……冷府的人没有来?”新月必须再次确认。
李总管妖摇了摇头,解释道:“慕姑娘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他们不是没有来,是大帅用心良苦,请求他们不要来的。”
“所以他们确实没来?”新月才不管是因为不让来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只在乎来没来。
李总管点了点头,说:“结果的话,是这样。没来。” 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