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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pov视点:葬月
通道并没有深入地下太多,下去半丈后就是平坦往前的通道了,通道宽度也就只能容纳两个人通过,遇到支撑架的地方只能通过一个人,高度慕三阳的身高正好,六尺左右,低一些的地方要稍微低下头不然会撞到。整个通道的工序非常粗糙,挖凿的痕迹随处可见,有时候还会遇到一些石头挖不动的情况进行转向,但是大致方向基本没有变动,是往西的方向去的。
在支撑架下借助着架子上的荧石葬月发现地下竟然有一条不算很深但也不浅差不多手指横向深度的凹槽,从他们来的方向一直延伸到里面更深入去。连着走过几个支撑架,果然每一个下面都有,没有支撑架的地方也有只是看不太清,应该是把什么东西托着地面搬到了通道里面的某个地方。
冷怀兴走在葬月前面,葬月和他拉开着半丈的距离,这样狭窄的空间,他可无法保证会突然出现什么变故。
前面好像亮了很多,从通道里看过去前面应该是跟宽阔了。冷怀兴的脚步慢了下来,他缓缓拔出手中的剑脚下一步一步的挪动着靠近过去。
“这是——”
冷怀兴惊呼出声。
葬月也跟了上去,这里确实比通道要宽阔的多,是挖凿出的一个类似小房间一样的地方。
“——什么?”冷怀兴震惊的疑问同样也是葬月的疑问。
在他们面前是一株有手臂粗细的藤蔓,它被栽种在没有任何土壤的陶瓷盆里。盆很大足有浴盆那么大,却非常浅,像是摊开的大饼一样。种子就在盆的正中央都能看到。这种子很大,说是蛋也可以。种子或者蛋的东西从中间往右的偏下一些的部分有很多根须一样的东西密密麻麻延伸出来铺满了陶瓷大盆的右半部分,倒是没有爬出盆外根须。藤蔓从蛋的右半部分上端长出来,一直向上生长直到顶部的土墙壁上,它传了进去,也不知道再往上长到了哪里,如果这样一直不停的话葬月觉得会传到地面上去。他的根茎在离种子半丈的位置出血了分支,只有一根却是往右边延伸的,延伸的很长具体多少葬月不知道,因为同样在右边的墙壁位置钻进了土墙里。
“蔺公子,这是什么东西?”冷怀兴看着眼前的植物问旁边的葬月。
葬月摇了摇头,他回答不了,他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过说这样的的东西。
冷怀兴用手中的剑往植物的根茎上轻轻的探过去,葬月当然知道他要干什么,葬月一下抓住冷怀兴的手让他不要这样做,冷怀兴却不以为然,说到底他就是一株不知名的植物而已,葬月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抓着冷怀兴手腕的手。
冷怀兴的剑就要刺到距离种子两尺的地方,这时候右边忽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世叔。我不建议你这样做。”
在这里的右边居然还有一个往里的通道,因为从未见过听过的植物让冷怀宁忽视了它,葬月倒是注意到了,但是葬月注意到的时候是没有人的,而且前面也有拐弯的地方看不到更深的地方,有一点葬月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进来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有人的。而这么近的距离有人走过来也不可能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偏偏葬月就是没有听到和察觉到他的出现。
“湘风?你怎么在这里?”冷怀兴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神色非常惊讶,“你不是去内一区参加羿公子的婚礼了吗?”
这突然出现的人正是冷湘风,也是冷府外上了马车的年轻人。让葬月疑惑的是他明明看到他上了马车也进了内二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上了马车的两个人冷怀宁葬月因为角度的关系没有完全看到无法确定是不是冷怀宁本人,但眼前这年轻男子冷湘风是绝对不会错的是上了马车的。
是在去内二区城门的途中吗?也只有那个时候马车离开过葬月的视线,也只有那个时候他才有可能有机会金蝉脱壳。
“本来是要去的。”冷湘风走了过来走到奇异的植物面前,抬手将冷怀兴的剑拨开,转向葬月,说道:“蔺公子要是不回来我就真去了。”他随后叹着气转向冷怀兴,说道,“世叔呀世叔,你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明明和你都没关系的事。”
“和我没关系?大帅急着召我回来我却没见到大帅,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冷怀兴的话冷湘风显然并不在意,他往旁边的通道里走去,背对着他们留下一句“既然这么想要知道,那来吧”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放慢步伐,他非常坚信他们会跟上去一样。
冷怀兴将手中的剑收回剑鞘就要跟上去,葬月拉住了他,他回头看了葬月一下,葬月松开手,冷怀兴跟了上去。葬月看着冷怀兴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说了一句“你留下”后也跟了过去。
这又是一处被挖凿出来的像是房子一样的空间,在隔壁还有一间。这间比外面植物那边要大了一些,四周到处都是一条条的鞭痕,角落散着数跟断裂的鞭子,上面布满着血迹,已经盖住了鞭子原本的颜色,放置的时间太久血迹也都成了乌黑色。墙边还有两三个水桶,其中一个里面有水,桶的边缘泛着白色的痕迹,那是盐痕。另外一个角落的地面有很多各种颜色的衣服破碎的堆叠着,破损的地方没有一处是平整,都像是被撕开的一样,有的衣服上裂开的地方带着血迹,那是被用鞭子抽开的。衣服很多,堆在角落像一座小山一样,越在下面的衣服越掩盖上了一层薄土,已经在这里很久了。
当然了,这些角落里的衣服全是女式的。
冷怀兴看着这里问向冷湘风。“世侄,这里是?”
冷湘风看向面色已经沉阴下来的葬月,嘴角翘着诡异的弧度,说:“蔺公子不是想知道那个贱女人发生了什么吗?”他张开双臂,“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葬月看着四周,所有的痕迹不是短期半年能够留下的,少说也得有一两年。冷湘风这样毫不避讳的告诉他,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冷湘风有把握让他无法把这一切说出去。在冷湘风刚才的话里葬月捕捉到了更深的信息,比现在出手拿下冷湘风要重要的信息。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查弦月的事情?”葬月问冷湘风。
冷湘风笑了一下,往隔壁走去。这次葬月比冷怀兴先一步跟了上去。
“世叔有个事我得和你坦白,昨天我的人在城墙前拦住了刺客。”冷湘风带着葬月和冷怀兴进入了隔壁,他回过头看着后面进来的葬月和冷怀兴说,同时葬月也看到了被固定在架子上的老张。
老张呈大字被吊在前面的架子上,双手双脚的指甲上全部穿着一个针,手掌和脚掌上穿着一根筷子粗细的钢针将他的手脚固定住,腿部和手臂被粗实的麻绳绑在后面的柱子上,和皮肤接触的地方衣服都被磨破皮肉也磨破了一大片甚至能看到有凹陷进去的地方。除了双手双脚和被捆绑的地方周围其他身上倒是没有发现伤口,好在老张的腹部还在随着他的呼吸起伏,虽然已经失去了意识,起伏的幅度也很小,但总算是还活着。
在老张旁边蜷缩着一具尸体,尸体尽管蜷缩着但一眼看过去非常怪异,不论是成年人还是小孩,都不应该瘦成这个样子,皮肤宽大的像是铺在什么架子上一样。不过衣服还是能看辨认的,这是冷府的仆人装着。
冷湘风一脚将死者踢得转了个方向,整个正面面对了过来,他的整个正面已经面目全非无法辨认生前的样子,上身的衣服也多处破碎,里面的皮肉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钻出来过一样,他全身惨白没有一丝的血色,但是地面上却没有一滴血迹。
惨剧的死状葬月见过不少,像是这样诡异的葬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死状显然冷怀兴也是第一次见到,他震惊的同时也不受控制的干呕起来。
“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对他也算不错居然敢背叛我。这么死真是便宜他了,我已经派人去他的家乡,这种人就该全家死绝。”他回过头看着葬月又看向冷怀兴,“你说是不是世叔?”
冷怀兴大口的喘着气,他总算缓过来了一些,他的手握在剑柄上,看着冷湘风刚准备说话冷湘风抢他先说了一个地名。
“云霞山。”
冷怀兴听到这三个字立刻瞪大着眼睛看着冷湘风。
“西境白云城南部最高的山峰。听说可以沐浴云海,俯瞰白云城方圆数十里之地,是一处绝佳的风景胜地。”
“世、世侄,你在说什么?”冷怀兴看着冷湘风,声音颤抖中带着恐惧。
冷湘风叹着气看着冷怀兴,一副惋惜的样子,说:“世叔不是我说你,你明知你的仇家不少,既然想让她们安安生生的,就不该告诉任何人。更不该去看她们,哪怕三年一次也不应该。”
“冷湘风!”冷湘风的话触到了冷怀兴最大的禁忌,冷怀兴手中的长剑“噌”地一声出鞘指向了冷湘风的喉咙,冷怀兴没有丝毫要留情的样子,脚下一步踏出的同时,冷想法突然说出了一个名字。
“冷湘凝。”
剑在冷湘风脖子一寸不到的位置停止了,冷怀兴握剑数十年的手在颤抖,他盯着冷湘风,面颊颤动着说不出话来。
“今年应该有六岁了吧?”冷湘风说,“他们说脸蛋红通通的,和她娘一模一样,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胚子。你说是吧世叔?”
冷湘风的话并没有得到回答,他面上的微笑逐渐僵硬,然后突然发狂般的嘶吼了一声“回答我!”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整个面容变的狰狞起来。
冷怀兴颤抖着闭上眼睛点下头,嘴上说着:“是。六岁了……”
终于不再自言自语的冷湘风呼着一口长长地气发出“呼”的声音,伸手弹了一下横在他面前的剑,已经垂到了他的胸口,这轻轻一弹击溃了冷怀兴最后一道坚持,他后退着手上失去力气剑划在了地上,尽管冷怀兴还握着剑柄,但他已经不可能再将剑对着冷湘风了。
冷湘风转身走近老张,说道:“这老东西嘴巴是真的硬,都说十指连心,都这样了还是没撬开他这张嘴。”
“世侄他不是我的人!”冷湘风都没说什么冷怀兴立刻急着说道,“我不认识他绝对不是我营里的人,你可以随便找人问!”
“世叔别激动,冷静一点我又没说是你。”冷湘风回过头看着冷怀兴脸上带着非常和善的笑容。
“是我让他查的。”与其被动的等,不如主动迎上去,葬月可没有冷怀兴那样的软肋。有倒是有不过葬月可不认为冷湘风有本事能在金日轩手上做什么。
“蔺公子……”冷湘风看向了葬月,他指着他,点了葬月两下,然后突然说道:“你——不是人!”
冷怀兴被冷湘风的话吸引了目光,他也看向了葬月。
葬月不知道冷湘风从何处知道的,但显然,他对这位冷公子太轻视了。
冷湘风突然一拍手,说道:“蔺公子不如这样,你带着你的人离开,我也不追究你闯府之事,此事就此了了你看如何?”
“可以,不过我的人可不只有老张,你把弦月交给我我立刻就走,绝不再踏入冷府半步。”葬月看着冷湘风,既然他已经摊了牌,葬月也不用再藏着掩着了。只要冷湘风交出弦月和老张,葬月当然不会再踏入冷府,接下来就是金日轩的事了。
但是葬月很清楚,冷湘风不可能交得出弦月。
“蔺公子果然爽快,好!”冷湘风道:“那贱女人就在流山,我的人昨天已经去找了不知道怎么还没回来,等他们回来了我就让他们把那个贱女人给蔺公子送过去,或者蔺公子自己去找那个贱女人也行,我可以告诉公子地点。”
弦月的事除了葬月和黑影应该再没人知道才对,就是老张也不知道,冷湘风是怎么知道的?冷湘风能够知道他的身份可能是通过老张,但是老张并不知道葬月的事情,莫非是黑影和老张……葬月往冷湘风身后还在昏迷的老张身上看了眼。
“不是他。”冷湘风完全看穿了葬月,他说,“你方向他的嘴巴是真的硬,我愣是撬不开。不过蔺公子应该也清楚,想要撬开一个人的嘴可不是只有让他张嘴这一个办法。”他指了指自己的侧面的额头,“这里,想要的一切都能知道。”
老张的面部没有任何的伤口,葬月所在的位置看到的侧面也没有任何的伤口,葬月转向冷湘风问道:“你对老张做了什么?”
“差不多得了!”冷湘风突然暴躁起来,“我不管你姓蔺还是姓拓跋或者别的什么,我不想和天神一脉起冲突不代表我怕了你们!那个贱女人,把她变成器皿的是你们可不是我,她的死和我没一点关系是你们害死了她,我给你机会了你不走那就别走了,你以为凭那个影子就能把我怎么样吗?差远了!”
四周的墙壁突然间有无数的枝干伸长了出来,葬月立刻就认出这是前面见到过的盆中的植物的茎。 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