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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玲珑心

花开荼蘼时 生命如花 16081 2021-04-06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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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多亏新生在一旁帮了一句。”

  “这么说那孩子可能真对文青有意思。”

  文青刷完瓷盘进来:“菜花姐,妈,你们在合计我啥子?”

  黄菜花压低声音:“呃,你觉得新生怎么样?”

  文青红着脸瞟了母亲一眼忸怩道:“我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那我把他介绍给小会了哟。”

  “菜花姐!”

  “哈哈,汪孃孃,文青脸红了,你赶紧表个态。”

  汪孃孃故意干咳了一声:“只要她喜欢,我没有意见。不过规矩还是要讲的。”

  文青红着脸:“面条好了,我来端吧。”

  黄菜花待文青出了门:“你看,他们自己都有这个意思。”

  “呵呵,不急,先再观察半年再说。”

  “嗯,你帮我端菜。”

  黄菜花说着端着大碗出了厨房。

  三个人填饱肚子后顿时来了精神,坐在那儿聊了一会儿代新生开车同袁宗瑶回了林业站。

  许志勇夹着黑皮革包出了后门:“菜花,结账吧。”

  黄菜花擦了一把手高兴道:“走,到堂屋喝会儿茶。”

  “王叔不在?”

  “他去厂里了。”

  “那,那去包房点钱吧。”

  许志勇掏出一个四块砖头大小的包裹放在桌面上:“你清点一下。”

  黄菜花摸了摸外层的报纸:“不点了,我信你。”

  “那不行,这是最起码的规矩。”

  黄菜花望着他笑了笑:“好吧,谢谢你。”

  “下次我可不代你拿了,你们自己银行转账。”

  “你带回来方便。”

  “你不知道,这次回来半路上暴胎担心死我了,生怕被人发现打劫了去。”

  “给你两瓶王家酿压压惊。”

  许志勇挥了挥手:“贿赂也不行,责任大,你们要么转账要么你跟着去。”

  黄菜花想了想:“那下次我跟着去,反正有免费车坐。”

  “我回去了。”

  黄菜花连忙塞了二百块钱在许志勇兜里。

  “你这是干啥?”

  “一点心意,你妈下礼拜六十大寿,我可能去不了,麻烦你了。”

  许志勇看了她一眼,自从那次事件后两家大人都没有再来往过,今日她这么做完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拿着吧好像不合时宜,倘若不拿吧又怕她多心。

  黄菜花见他掏出钱来急忙道:“你若是不拿,就是不想修复两家大人的关系了。”

  许志勇开心地笑了笑,菜花想得真是周到,或许趁机能修好两家大人之间的关系。他忙把钱轻轻放在台面上:“不要你的钱,我替你拿。”

  “不行。你若不拿着说明你还在记恨我。”

  “我觉得我是在记恨你吗?有这样掏心掏肺记恨人的人吗?”

  “志勇哥,对不起。”

  “别说了,你没有错。”

  “你拿着吧,不然我这心里总是愧疚得紧。”

  “傻丫头,依你。奇怪,我这辈子就被你拿住了,看你难过我就心疼。”

  “呵呵,小时候你老欺负我,长大了当然要还回来呀。”

  许志勇笑了笑:“你意思是我小时候作孽了?”

  “哈哈……”

  “他最近表现怎么样?”

  “唉,不说他了,你回去休息吧。”

  许志勇见她脸色顿时灰暗起来,他不由得猜测两人肯定又闹别扭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灰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和她还好么?”

  “不好。”

  “对不起。”

  “跟你又没关系,别老这样。”

  “是我自私自利。”

  “别这么说,当时那环境我也会做出像你一样理智的选择,毕竟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

  “谢谢你理解。”

  “钱数字对不对?”

  黄菜花感激地点了点头。

  “赶紧去存了吧。”许志勇走到门口,“章老板给你通电话了么?”

  “嗯。换五十三度包装,她就是不说我也会换,酒厂的包装和这边区分开便于管理嘛。”

  许志勇吃惊地看了黄菜花一眼:“天哪,你这脑袋瓜子就是转得厉害,不会是磨心做的吧?”

  “你又挖苦我。”

  “真的,若是让你大学毕业出来干这个恐怕没这么灵活了。”

  “呵呵,爸也这么说?书读多了脑子反而不灵了。”

  “有可能。你和章老板联手这赚钱速度像捡钱似的。”

  “是啊,章老板就是我的贵人。”

  “如梅姐那里销售量没有广东好吧?”

  “也还不错,她那儿都是达官贵人买得多。”

  “好,你发财了要带着我们哟。”

  “呵呵,看你说的。”

  “走了,短途要车就直接找新生吧。”

  “明白。”

  黄菜花站在门边目送许志勇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她才略作收拾拧着一个大布包急匆匆地去了农村信用合作社。

  下午,杜如梅刚给军分区大院送货回来。她母亲便着急忙慌地站在大门口:“你快骑车去一趟人民医院。”

  杜如梅惊愕地瞪大眼睛:“妈,出啥事了?”

  “你赶紧去吧,志强姑姑家出事了。”

  杜如梅听得脑袋嗡嗡直响:“妈呀,又出啥事儿了?志强呢?”

  “估计已经过去了吧。唉,可怜的。”

  “那我去了,您看着点儿,那些东西上面都有标价。”

  “放心吧,有你弟弟在,不会弄错的。”

  杜如梅匆匆赶往医院,打听了一番才来到手术门口,只见王慧坐在椅子上泣不成声,柳律师夫妇俩也在。杜如梅四下瞅了一眼并没有看见王志强,难道他还在学校?她连忙走到王慧跟前:“姑姑。”

  王慧见着杜如梅像见着救星似的,她双手一把紧抓住杜如梅的手眼泪又狂泻个不停。

  杜如梅谢过柳律师夫妇低声道:“姑姑,刘晓到底怎么了?”

  王慧只顾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柳耕叹了一口气:“真是祸不单行,晓晓被一辆大货车撞了。”

  “啊!很严重吗?”

  “嗯,被甩出几米远,自行车都快扭成麻花了。”

  “天哪!那司机抓到了吗?”

  柳耕摇了摇头:“司机跑了,估计也是吓得半死。”

  杜如梅吸了一口气:“希望菩萨保佑晓晓没事。”

  柳耕招了招手压低声音道:“借一步说话。”

  “柳律师,有话请直说吧。”

  “脑髓都出来了,估计没啥希望了。”

  杜如梅脑子又嗡嗡地响起来:“天哪!这,这不是要我姑姑的命么?”

  “唉……”

  手术室门轻敞,只听忽听医生大声喊道:“刘晓父母在吗?”

  王慧连忙站起身:“我是她妈,医生怎么样了?”

  “进去见孩子最后一眼吧。”

  王慧即刻昏厥了过去,杜如梅连忙将她扶起,医生按了按王慧的人中,待她睁开眼睛:“你有低血糖?”

  “是。”

  医生连忙吩咐护士长:“快给她打两针葡萄糖。”

  杜如梅安顿好王慧即刻去见了刘晓一眼,她咬着牙关没有让自己掉下来泪来,默默地站在走廊边望着那个小小的身躯去了太平间。

  直到王志强闻讯赶来,她紧绷悲痛的情绪才得意释放,她一把鼻涕一把泪道:“这叫姑姑以后怎么过呀?”

  王志强拍了拍她的脊背:“别难过了,还有我们呐。”

  柳耕见王慧精神状态稍微好了一些松了一口气,他出得门来看见王志强不由得上去紧握住他的手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王志强哽咽道:“柳律师,柳夫人谢谢你们。”

  柳夫人抹了一把眼泪:“节哀顺便。”

  柳夫人说完即刻拽着柳耕:“我们走吧,再待着也没有用。”

  柳耕又同王志强握了握手:“那我们先走了。”

  “好,我送送你们。”

  “不用,你多照顾些你姑姑的情绪,改天我再去学校看她。”

  “谢谢。”

  出了医院大门,柳夫人道:“看着蛮可怜的,不过这也是她的报应。”

  柳耕往身后看了一眼:“别瞎说。”

  “切,我怎么瞎说了?文革她王慧害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呀?”

  “那是浩劫,她也是受害人。“

  “那我父母是知识分子呀,没看我去举报谁?没见我把家里搞得家破人亡?”

  “你是有大智慧的人,能一眼看穿乌云以外的天空。”

  “少拍马屁,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十七八岁,谁又能比谁懂得更多呢?关键是秉性,是家风。”

  “呵呵,你意思是她秉性和家风不好?”

  “起码她是一个极端自私自利的家伙,没有家族观。她父母肯定没有教育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你说得也不无道理,自古商贾重利轻离别。可她家做的济世救人的营生呀。”

  “可能大人们都忙着药铺里的那些事,没有人关心过她,所以……”

  “就你想象丰富。不过当年红卫兵里面也有很多官宦和老百姓家的孩子。你又怎么解释?”

  “都是无知的家伙呗。我跟你说作为同学,你已经尽到了做同学的本分,以后离她远点儿不许和她暧昧不清。”

  柳耕立住脚:“你后面这句我可不爱听。什么叫暧昧不清?”

  “不和你辩论,反正不许和她来往。”

  “封建思想。”

  “不许,要不然将严重影响我俩的关系。”

  “不用这么绝情吧。大家同学一场,偶尔见面说两句就越界了?”

  柳夫人笑了笑:“不和你说了,我回单位了。”

  “我送你。”

  两个人骑着单车一前一后追逐着,笑声不断,仿佛又回到了他们最初相遇的时候。

  杜如梅坐在长椅上平复了一下情绪:“让姑姑回家住吧?我怕她想不开。”

  王志强道:“也好。”

  王慧从医护室出来一眼瞅见了王志强眼泪又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

  杜如梅王志强连忙上前扶着她,王慧抽搐了半天才道:“都是我的报应!我活该,活该孤家寡人一生。”

  杜如梅道:“姑姑,别哭了,虽然他们都走了,但是您还有我们,跟我们回家吧。”

  王慧心情很是沉痛道:“不,我不能回去。”

  “为啥呀?”

  “我这几天总是看见父亲的影子在我面前晃,我愧对他,愧对哥嫂,愧对......呜呜……”

  杜如梅瞪了王志强一眼,你倒是说句话呀。

  “跟我们回家吧。我把表妹的遗体捐赠给医院了,希望能帮到一些人,能减轻一些罪孽。您没意见吧?”

  王慧摇了摇头哽咽道:“你做得很好。要是那个司机当时撞了能及时把晓晓送进医院或许还能救过来。”

  王志强皱了皱眉:“这司机太缺德了,我这就回去写一篇报道,希望引起各界关注,也希望那个那个司机能良心发现。”

  “唉,事已至此,就是让人家赔个倾家荡产晓晓也活不过来了。”

  “那起码也得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杜如梅道:“就是,最起码也得让他一辈子受到良心的谴责。”

  “我这辈子就生活在自责中,没有开心过一天,真的受够了,好累。”

  杜如梅见王志强不出声连忙道:“您别这么悲观,还有我们呐。”

  王慧紧拉着杜如梅的手:“如梅,你是我们王家的好媳妇儿,志强有福气。他从小孤苦伶仃,以后就靠你多多照顾他了。”

  杜如梅满心欢喜地看了王志强一眼:“我们俩会好好的,您放心吧。”

  “那就好,麻烦你送我回鸡公岭吧。”

  “不是说好回家嘛。”

  “我想先回那个小窝收拾收拾,把晓晓的东西都烧给她。”

  王志强道:“那我们俩陪您一起去吧。”

  王慧挤出一丝笑容:“这么些年第一次听你这么说,我很知足了。”

  “走吧。”

  王慧摇了摇头:“志强回去吧,家里还有孩子呐,有如梅陪我就行了。”

  王志强踌躇了片刻:“行吧,我和妈做好晚饭等你们。”

  当杜如梅来到王慧家瞅了瞅不由得惊讶道:“姑,这房子也太小了吧。”

  “唉,能有一个窝都很不错了。好些老师还在外面租房呐。”

  “噢,我来帮你收拾吧。”

  “你坐,我们聊会天,讲讲我们王家过去的事情。”

  杜如梅坐在她对面搓了搓手:“志强都讲过了。”

  “他那时候还小,知道的不全面。”

  杜如梅松了一口气,双手轻放在膝盖上静静聆听着王慧讲着过去,听得动情之处,她也时不时抹一把泪。

  王慧沉浸在往事里,一边伤心恸哭一边擦了一把鼻涕:“你说换作是你,你怎么选择?”

  “我,我肯定是宁愿自己砸自己家也不能让别人任意妄为。”

  “说得好!”

  “当时我就是这么干的,很有可能园子下面地窖里的东西还保存着。”

  杜如梅瞪大眼睛:“都是些啥东西?”

  “就是我们王家的中药配方,我爸喜欢的几个瓷器几张字画。”

  “原来是这样,姑姑,您可是王家的功臣呀。”

  “嗨,可是我爸爸我哥嫂都冤屈而死。”

  “那也不能全部是你的责任,这个是那个龌龊的时代造成的。”

  “可是,我毕竟是参与者,该受到老天的惩罚。”

  杜如梅一把抱住王慧:“姑姑,这些年让您受委屈了。”

  王慧抓着杜如梅的手:“我是缺心眼儿啊,当时太冲动了,要是提前和爸商量一下也不至于……”

  “当时都那么年轻,谁能考虑这么周全。当时举国上下都在一片恐怖氛围中,姑姑,您已经做得很好了,要是我还指不定都保不全那些。”

  “唉,我真是缺心眼,后来返城还找自己侄子打官司呐,你说好笑不好笑。”

  “这有啥好笑的。这屋子四口人住,的确是太挤了。”

  “我的私心导致志强到现在还恨着我呐!不过也让那些人看看我家确实没有私存什么宝贝和值钱的东西。”

  杜如梅擦了一把泪:“您要收拾啥,吩咐吧。”

  “就几件破衣服和书,等晚上我烧给她。”

  “您还没吃饭吧,我替你下碗面条?”

  “好的,谢谢你。”

  王慧吃过面条就打发杜如梅回家了,夜幕降临不久便陆续有几个老师前来嘘寒问暖。此刻,王慧倒没有显得过多的伤情与悲鸣,或许那些情绪早已在下午的讲述中已经宣泄殆尽,这人世间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让她深感重负的了。

  几个老师在王慧家稍坐了片刻便离开了。其中和王慧同班教语文的老师边走边纳闷道:“奇怪,这王慧心情怎么这么平静呀?你们觉得呢?”

  美术老师不由得愣了愣:“汪老师提醒得对,她怎么能这么平静?莫非?”

  汪老师耸了耸肩膀:“啥?你别吓唬我。”

  “你也是这么看?”

  “走!赶紧回去看看。”

  一行人连忙返回去敲了半天门却无人应答。汪老师仰起头瞟了一眼副窗玻璃:“你们闻闻,好像有什么东西烧焦了似的。”

  美术老师拍了拍手:“把户窗玻璃敲了吧?”

  汪老师点了点头:“小杨,你最瘦,钻进去看看。”

  当小杨老师打开房门,屋内一阵浓烟直往外窜,汪老师查看了一遍屋子,只发现墙角火盆里还有一些没有烧成灰烬的衣物,她连忙推开卧室门不由得大叫道:“妈呀!快来人呀,王老师喝农药了。”

  几个老师连忙围拢过去,手忙脚乱地抬到附近工厂叫了一个三轮车紧赶着送往医院。汪老师更是捏了一把冷汗。

  美术老师不由得朝汪老师竖起了大拇指:“汪老师的第六感真是无人能及。”

  “嗨,别说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把王老师救回来呐。”

  “唉,家里三个最亲的人都走了,于我也会生无可念,还不如一了百了。”

  “听说她还有一个很厉害的侄子,只是不见来往。”

  “那还不是该死的文革害的。”

  王慧仿佛梦游了似的,她隐约听着几个老师的讨论,不由得落下几滴伤心的泪来。

  汪老师捋了捋额前的短发:“唉,我们那个年代受的苦啊,小杨,你肯定是体会不到。”

  “嗯,不过我也看了很多写这方面的小说,那场运动是颠覆人性的运动,可悲,人真不如四只脚的动物。”

  汪老师浮想联翩,放佛又掉进了那时的泥沼,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她眼底泛起泪光,情不自禁地替王慧理了理鬓角,手触摸之处竟然是一片湿漉漉,她不由得惊喜地摇了摇王慧的肩膀大声呼喊道:“王老师,王老师,快醒醒,可千万别想不开,师傅,麻烦您开点儿。”

  蹬三轮车的师傅听说连忙又加快了速度。街上没有一丝风,昏黄的街灯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却不知道怎的,大家都感觉不到那一丝丝暖意。

  王志强听完杜如梅的讲述不由得攥着拳头狠劲打了打墙壁:“她怎么不早说啊?”

  杜如梅瞥了他一眼:“你给她机会了吗?”

  “唉,差一点我也将抱憾终生了。如梅多亏有你。”

  “要不我们按姑姑的提示去瞧一眼去?”

  “行,看看去,即便后被人破坏也会有痕迹。”

  “不喜欢听你这句话。”

  “怎么了?”

  “你好像还在怀疑姑姑说话的真实性似的。”

  “呵呵,那是你理解跑偏了,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两人边走边打着嘴仗,刚到楼梯转角,电话铃声叮铃铃直响。杜如梅快步下了楼抓起听筒只听一个急切的声音:“是王志强老师家吗?”

  “是,您哪位?”

  “我是王慧老师的同事,她服毒自杀了,现正在人民医院抢救呐。”

  杜如梅脑壳嗡嗡直响:“谢谢您,我们马上过来。”

  王志强有些紧张地望着杜如梅:“怎么了?”

  “你姑姑自杀了。”

  “啊!”

  “愣着干啥?赶紧去医院呀。”

  两人慌慌张张赶往医院,王慧已经洗完肠胃躺在了病床上,她见王志强和杜如梅前来,不由得嘤嘤地哭出声来。

  杜如梅坐了过去紧握着她的手:“您说话不算话,又冲动了!”

  王志强嘴唇抽搐了半天哽咽道:“对不起,姑姑,我错怪了您。”

  王慧眼泪更像汹涌的泉水那般,汪老师见姑侄俩冰释前嫌,她不由得替王慧高兴道:“慧呀,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往前看。或许我们上辈子的作孽太多,这辈子就是来还前生债的。你若不还个彻底,下辈子还得继续受折磨呐。”

  杜如梅道:“老师说得极是。姑姑,以后您老了我们照顾您。”

  王志强道:“出院了就搬回家吧,如梅已经给您收拾好房间了。”

  王慧握着王志强的手再一次哭出声来。

  汪老师不禁擦了擦眼角:“别哭了。”

  杜如梅皱了皱酸楚的鼻子:“谢谢几位老师救命之恩。”

  汪老师挥了挥手:“别说客气话,我们先走了。”

  “我送送你们。”

  杜如梅将几位老师送到大门口,她连忙拽住汪老师的胳膊塞了五十块钱:“麻烦您了。”

  “你这孩子干啥呢?”

  “给三轮车师傅的钱,别嫌少。”

  “天哪!这还少?我一个月工资呐。”

  “呵呵,您一定拿着,等腾出时间请几位老师去家里吃餐便饭,希望赏光。”

  汪老师满心欢喜,她突然发现杜如梅是个好打交道的人,这王慧要是跟他们一起过日子断然不会受委屈,她想着想着就替她高兴。她忙把钱揣在衣兜里提高嗓门道:“好吧,我们一定去。听说你们住的房子很大,得去长长见识。”

  “呵呵,您说笑了。”

  “好姑娘,快回去吧。”

  “谢谢老师们。”

  待杜如梅走远了,汪老师便掏出钱来:“这孩子很不错,心细。刚才谁帮忙付的车费?小杨吧?”

  “嗯。”

  “等明天打散了我再给你。”

  “不用了,又没多少钱。”

  “刚才那姑娘给了我五十块,我可不能独享,等明天打散了每人十块。”

  美术老师哈哈大笑道:“这好人好事做得,还有奖金发。”

  “呵呵……”

  笑声跌宕和着微弱的光圈漾着一晕一晕的涟漪,窜在绵密的枝丫里,惊起几只宿鸟扑腾着翅膀探视着鸟巢外的动静,嘴里不停地叽叽咕咕,似在埋怨谁这般讨厌吵闹不得清静…… 花开荼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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