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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吴区长回到县城早已是万家灯火通明,他在一个小饭馆里买了一碗小面,填饱了肚皮后才急匆匆地去了章含家。
侯玉薇在吴区长进门的一瞬间便认了出来,她忙站起身让座:“吴区长,您好。”
“你是?”
“呵呵,我是侯玉薇,父母在常坪镇供销社工作。”
章含看了吴区长一眼:“你这是从省城回来吧?”
“是啊,刚到。”
“你还没吃饭吧?”
“吃过了。”
“吃过了?”
“真的。”
“来我家了就不许客气。”
“真吃过了。”
“好吧。张林那儿怎么样?”
“好,她适应能力强。”
“哈哈,倒也是。我们这些当过知青的人要没有一点儿适应能力早死多少回了。”
“呵呵,谁说不是呢?”
“这么晚来是找老巫有事吧?”
“没事儿,就是来跟你说声谢谢。”
“哎呀,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吧。”
“这是礼数。”
章含见吴区长一脸严肃的神情:“好吧,我接受了。”
“呵呵,你看报纸了吗?”
章含吃惊道:“又有爆炸新闻?”
“呃,是王家酿上报纸了。”
“啊!啥报?”
“昨天的人民日报呀。”
章含即刻去书房翻了翻,在右边看见了一个大标题,她忙欣喜地拿着那张报纸跑了出来:“老吴,我看见了。”
吴区长笑了笑没有说话。
侯玉薇凑了过去看了两段不由得惊叹道:“我的妈呀,真没想到这王老师这么才华横溢呀。”
吴区长吃惊地看了侯玉薇一眼:“你认识?”
侯玉薇点了点头:“他媳妇儿和菜花关系蛮好的。”
吴区长同章含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哦了一声,屋子里顿时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章含面无表情地对侯玉薇道:“你和王老师很熟?”
“不熟,他是菜花的朋友。”
章含听了即刻松了一口气,把那篇报纸递给了侯玉薇没有再说话。
侯玉薇认真看完后脑子里突然记起黄菜花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她心里不由得好一阵激动。她的目光紧盯着报纸版面扫过来扫过去,突然一篇更为醒目的标题映入眼帘。她不由得好奇地读出声来:“穷,是一种病。”
吴区长跟着她念了一遍:“穷,是一种病。谁写的?”
“某某大学教授。”
“给我看看。”吴区长一把接过报纸认真看了看署名不由得欢喜道:“是老师的论文。”
章含好奇地偏过头去也跟着念了一遍:“这题目好大,惹人深思啊。”
“是啊,我从没有思考过这么深刻的问题。也不敢去思考,章医生,你思考过吗?”
“呵呵,我只是妇产科医生,别的病理都不懂。”
“呵呵。”
吴区长又坐了一会儿见时间已过了晚上十点,他不禁问道:“巫主任怎么还不回家?”
“噢,他也上省城了。”
吴区长即刻站起身:“那不打搅了,谢谢。”
章含客气道:“还早,再坐会儿吧。”
“不了,再过会儿招待所肯定关门了。”
侯玉薇也站起身:“我也该回去了,谢谢章姨。”
侯玉薇说着紧跟在吴区长身后下了楼。
吴区长看了她一眼:“你调进城了?”
侯玉薇点了点头:“是章姨帮的忙。”
“呵呵,还是在供销社?”
侯玉薇自嘲道:“没有文化也是一种病。”
“呵呵,你这么年轻可以再学习嘛。”
侯玉薇有些激动地:“我刚入了夜大。”
“不错嘛。”
“就是底子差,感觉很吃力。”
“慢慢来。书本知识是一种认知的起步,实践最重要,认真体验了才深刻。”
“嗯,菜花就没读啥书,可她做生意倒是天资聪颖。”
“呵呵,她找到了适合她的位置。”
侯玉薇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出声,她的思绪随着清凉的夜风纷飞。
不知不觉走到了前方叉路口,侯玉薇才惊绝地回过神来立住脚大声在吴区长身后道:“吴区长再见。”
吴区长回过头朝她挥了挥手:“再见。”
一阵夜风拂过,侯玉薇不由自主地裹紧了风衣加快了脚步。在她经过一个小巷子时突然发现一男一女并肩从巷子口闪过,看那男人的身形是巫帅呀,女的是长发披肩显然不是孙荣了。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忙三步并作两步穿过巷子跟了过去,可一眨眼马路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奇怪,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呀,这么快就不见影踪了。她站在巷口喘了几口气,目光四处搜寻着,两边参差不齐的楼房,只有少数的几扇窗户里还亮着灯。她满心疑虑:莫非他身边那个女的是住这个附近?
她在路口等了一会儿并没见人出来,夜色渐深,她只好情绪低落地离开了巷子。
就在侯玉薇前脚刚离开一小会儿,巫帅就从左边楼道口出来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蹦跳着朝公安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他回到宿舍匆匆洗漱了一把便很快入了梦乡。侯玉薇却辗转反侧久久未能入眠,她只好坐起来翻看了一会儿语文书,她似乎只有对这本语文书感兴趣,感受着书里面的文字可以暂且忘却烦心事。
此时,夜色却在各自的窗户外面肆意的浓稠。
清晨,太阳的光芒洒满窗纱,侯玉薇才从睡梦里惊醒过来,她掀开被子看了看时间,吓得她手脚忙乱也未来得及整理床铺,她忙穿上鞋披上外衣随便洗了一把脸用水抹了抹长发,然后将床头柜上的那瓶雪花膏和小木梳一并塞进了小手袋就慌慌张张地出了门。
幸好及时,同她一个柜台的宋姐刚打开门市的大门。这位宋姐其实就是沈主任的家属,为人耿直,热情,大伙儿都爱这么称呼她。虽然人到中年了,但是放眼望去根本猜不出她有两个上高中的孩子。
侯玉薇微笑着同宋姐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忙躲在柜台里对着小镜子往脸上擦了一层雪花膏又梳了梳头发简单地绑了一个马尾刷。
宋姐拿着鸡毛掸子扫了扫玻璃上面的灰尘走到侯玉薇面前:“你起晚了吧?”
侯玉薇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又低下头去整理着两鬓。 花开荼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