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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区长笑容满面地迎了过去:“你来多久了?”
张林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有多久了,反正已经叫了你喜欢吃的菜。”
吴区长四下瞅了瞅:“好像这周围的环境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呐。”
张林压低声音道:“管它呐。我们两人没变就好。”
“呵呵,你还是那么年轻好看。”
“你还是那么高大帅气。”
“哈哈,你就拿我开心。我这一米七三的个子,充其量就算个中等个儿,要是去北方直接就给我比趴下了。”
张林撇了撇嘴:“我眼角细纹一堆了,你还说我年轻!岂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你没听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在我眼里永远年轻美丽。”
张林开怀大笑道:“你今天吃错药了吧?”
“干嘛?”
“怎么尽说胡话呀?”
“你不爱听,那我以后对别人说去。”
张林伸手在他手臂上用力掐了一下:“你敢!”
“哈哈,你还不了解我吗?好歹我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你就是给我十个胆,我也没有勇气啰。”
张林抿嘴笑了笑伸出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吴区长的胳膊:“今天这么高兴,是不是领导表扬你了。”
“你怎么知道?”
“看你表情呗。”
“季主任给我看了一片文章,你猜写的啥?”
“啥?”
“是一篇王家酿的传记。”
“是吗?”
“主任还说我啥啥意识强来着,说我也懂宣传打广告了。呵呵,其实我都没有想到这个层面上来而且也不认识作者。”
“日报还是晚报?几时登的?”
“日报,就昨天。”
张林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老巫家的亲戚。”
“那或许就是王瘸子的亲人或者朋友吧。”
吴区长笑眯眯道:“应该每个单位领导办公台上都有那张日报了。”
“这算不算你的政绩?”
吴区长摆了摆手:“还早呐。等把厂建起来,大批量生产了再说政绩的事儿。”
“呵呵,我只是希望你快点调回来。”
吴区长倒觉得待在小地方比在大城市安逸多了,能痛快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一旦回来还真不知道能否适应现在这个环境,况且他现在已经没有当初回故里的那种迫切心情了。他抿嘴笑了笑:“先吃饭,以后的事情顺其自然。”
吴区长瞅了一眼张林又道:“你要是想我和孩子们了就下来看看我们。”
“倩儿怎么样?”
“很努力。”
“你真不管她报考啥学校了?”
“呃呀,由她自己选择吧,只要不是太差,我们就别干预了省得将来埋怨我们。”
“呵呵,我想让霞儿去护士学校学习两年,你看?”
“她自己喜欢就行。”
“说起两个女儿,你总是这个态度,好像她们不是你的亲闺女似的。”
吴区长嘿嘿笑道:“我杂事太多又没有经验,还是你这个当妈的心细,由你管着最好。”
张林倒不是真怪他没有管过孩子,她只是说说罢了。不过她打心眼里还是蛮支持丈夫的工作,这么些年来她从来没有让他操心过家里的大小事务。
吴区长夹了一块五花肉扣肉放在了张林碗里并低声道:“这些年辛苦你了。谢谢你给了我这个家。”
张林突然感动得热泪盈眶:“都老夫老妻了说这些干啥呢?”
吴区长严肃道:“该说的话一定要说出来,不然你以为我是石头呐。”
“呵呵,吃饭吧。”
“你一个人在这里饮食上别总是将就。”
“呵呵,你也是,出去应酬少喝点儿。”
“嘿嘿,现在我除了王家酿,其它都不入眼了。”
“那酒虽然好,但是也不能过量。”
“夫人你就放心吧。”
从餐馆出来,夫妻两人就在好又来店门口前挥手告别了。张林走了一段路突然又倒了回去:“老吴,你回县城去章含家帮我说声谢谢。”
“你打电话给她就行了嘛。”
“你去说效果不一样的。”
吴区长有些不情愿道:“看情况吧,方便就去传达精神。”
张林瞥了他一眼:“你可别敷衍我。”
“知道了,快回去吧。”
吴区长静坐在长途汽车里眼睛望着窗外连绵起伏的山形,思绪轻轻展开,这时候往事又不请自来。想当初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下乡的情形,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幸好在插队的地方认识了张林,不然他的世界肯定与爱和亲情绝缘了。他一直这么固执地认为。他双手捧着面颊猛烈地揉搓了一把,深深吸了一口气并小声自言自语着,不容易呀,总算挺过来了。
回想着这一路走来他似乎只一门心思倾注于工作上了。唉,多亏了张林处处设身处地为他,他认为只有张林的出现才是老天给他最优厚的补偿。
对于章含的帮助,他说不上反感可也说不上很是乐意接受的那种情绪。或许在早年他骨子里流淌着某种质朴真纯的东西一直还残存在他的内心深处,至今他心理上还是有些轻视靠拉关系走后门上位的人,他认为那样是没有能力的体现。可在基层生活工作了这些年,看透了一些世事,他已经被岁月打磨得没有了棱角,并深刻体会到了势单力薄的无奈与无力。他的内心时刻充满着矛盾,可矛盾之后也只有独自躲在暗处嘿嘿傻笑排解的份儿了。
过去的悲伤已随风消散变了泥,好多不该记忆的东西早已从他脑海里删除,活着就得继续向前迈步。他明白一个人再有能力也脱离不了人群,社会,理想与抱负需要借助平台的力量才能得到更好的体现,否则充其量就是一个梦想家。
看看如今老百姓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在以前是他连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他紧锁的眉宇又渐渐舒展,目光依旧流连在车轮后的群山中,痴痴地望着大山飞快地朝身后飞飚,飚去了远方或者更以外的地方。他的思绪又开始不停息地飞,像一个诗人一样豪迈,想象---远方到底是个什么样?……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仿佛要跳跃出车窗外面紧追着大山而去,他嘴角噙着几缕微笑似乎看见了在大山那一面的样子,顷刻间目光温暖,心底升腾起一种从未有过的热望与激情。他决定还是要听取张林的意见。 花开荼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