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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玉薇甩着小坤包漫无目的溜达着头顶着午后初秋的阳光,渐渐的,人群和街道都在她眼底模糊起来,双腿像踩高跷似的,她将小坤包放在头顶低着头打起精神继续往前走。
突然一个人影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抬头瞅了一眼,困意顿时消散:“妈!您怎么在这儿?”
“唉,我刚去医院瞧了你大伯母一眼。”
侯玉薇瞟了母亲一眼:“怎么了?”
“很不好,要转院。”
“啊!到底啥病?”
“怀疑是淋巴瘤。”
“噢。”
“你去看一眼吧。怪可怜的,瘦了好多。”
“不去。”
“医生说可能没得治了。”
“活该,报应!”
“不许这么说。”
侯玉薇撇了撇嘴:“您忘记她以前怎么对我们的了?我可一辈子都记得。”
“以前那个环境谁不自私?”
“呵呵,您还会原谅人?”
侯玉薇母亲瞪了她一眼:“死丫头。翅膀硬了是吧?”
“呵呵,不敢。不过你该和舅妈和好。”
侯玉薇母亲挥了挥手:“知道了。你还是去看大伯母一眼吧,省得人家说闲话。”
“爱说不说。”
“死犟!我叫巫帅去。”
“那也不许去。”
侯玉薇母亲瞅了她一眼:“这么大恨意,她害过你?”
侯玉薇揉了揉眼睑:“反正我永远不会原谅她。”
侯玉薇母亲满心狐疑道:“你们,你们不会是有啥事瞒着我吧?”
侯玉薇挽着母亲的胳膊:“没有,我陪你去看一眼吧,省得您唠叨。”
“也是你爸的意思。”
“知道了,我去。”
“带钱了吗?”
“干嘛?”
“他们现在紧缺的就是钱,你送二百吧。”
侯玉薇即刻松开母亲的手臂调转头就往回走。
侯玉薇母亲一把拽住她:“你这孩子!好了,不给就不给。”
“我去看一眼已经很给面子了,二百块我宁愿给素不相识的叫花子也不会给她。”
“行了,营养品总得买一点吧。”
“好吧,看在您和爸的份上。”
母女俩从医院出来,侯玉薇的母亲微笑道:“你看你伯父伯母多高兴呀。”
侯玉薇吸了吸鼻子:“是蛮可怜的!大伯好像老了好多。”
“是啊。你长大了我和你爸都老了。”
侯玉薇紧挽着母亲的手臂:“你们老了走不动,我照顾你们。”
“就嘴巴会说,天天都见不着人影。”
“我得努力赚钱呀。”
“呵呵。”
“虽然说巫帅很舍得为我花钱,但是我得要利用这些社会关系自己多赚些,以后才硬气。”
“倒也是。”
“等明年我带你和爸去广东转一圈。”
“呵呵,今晚都回家吃饭吧。”
“好,我去给巫帅说一声。”
“一起去。”
“有可能他要去参加应酬。”
“那也去说一声,他不来是他的事。”
母女俩有说有笑的慢步前行着,微风轻拂,枝丫依旧在她们身后热烈地追着转角处的那几缕斜阳。
黄菜花放下电话转过身:“菊儿,你师兄呢?”
“中午那个老张来叫他了。”
“出去了就没回来?”
“他说去一会儿就来。”
黄菜花撇了撇嘴:“我都回来三四个小时啦。”
“我去看看。”
“别去,管他几时回。”
黄菜花正生闷气,代新生从外面进来:“姨,脚好些没有?”
“谢谢关心,不疼了。你啥时候回来的?”
“曹村长请了好些个帮忙的,人多力量大嘛。”
“快歇着喝茶。”
代新生将一个白色塑料瓶子放在电话机旁:“师父给你的药膏。”
“谢谢,他好些了吗?”
“躺着休息呐。可能是太累了。”
黄菜花连忙站起身:“你等我一下。”
许菊儿道:“你要拿什么?我帮你。”
“不用。”黄菜花回头笑了笑,“新生,你跟我来一下。”
两人一起走进厨房,黄菜花指着门后面的一个小炉灶上的砂锅:“你帮我端给他。”
代新生嗅了嗅:“好香啊。”
“我做的黄鳝骨头汤,你就陪你师父在家吃吧。”黄菜花说着又打了一钵米饭和两碟小菜一并放在了竹篮里。
“谢谢。”
“都怪我连累他了。”
代新生摇了摇头:“我师父是累的,刚好趁机让他休息一会儿。”
“新生谢谢你了。”
代新生摇了摇头快步出了门,他一路小跑着,这菜花姨就是心细,唉,师父真是命苦。难怪奶奶常说这人比人得气死人。
许志勇听见门外有敲门,他慢腾腾地起身打开门:“你这是拧的啥?”
“姨专门为炖的黄鳝骨头汤,趁热吃吧。”
许志勇不由得感动道:“天还没黑呐!”
代新生摆好碗筷:“我跟着师父沾光了,姨做的菜就是好吃。”
许志勇匆匆洗了一把手:“黄鳝是好东西呀。”
“肯定是滋补的吧。”
“嗯,还祛风通络。”
“呵呵,这么说我不能吃了,师父你多吃些。”
“瞧你,这么大一锅,你当我是猪么?”
“呵呵。”
“一起吃,今天你最辛苦,补一下。”
不一会儿师徒俩就吃了个溜光。代新生不停地打着饱嗝:“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饭菜。”
许志勇笑了笑:“我看你好像没吃饱哟。”
代新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差没有把碗吞了。”
“你这个年龄就是要大吃,长个儿呐。”
“呵呵,我收拾去了。”
许志勇扭了扭腰身:“呃,似乎不疼了耶。”
代新生抿嘴笑了笑转身下了楼,许志勇趴在阳台上望了一会儿山景,直到最后一抹霞光退去他才进屋翻着那本机械零件书一边打发时间一边等瞌睡再来。
黄菜花坐在柜台前一边写写画画一边看时间,这个家伙莫不是又死去打牌了吧?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她捏着原子笔生气地敲打着台面,直敲得当当响。
王勇从后门进来偷偷瞟了黄菜花一眼,看那情形准时生气了吧。他搓了搓手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背后:“我没有打牌。”
“吓死人了。”黄菜花扔下手中的笔瞪了他一眼:“那你这半天死哪里去了?”
“长毛被他爸打得太狠了,老张叫我去安慰安慰。”
“活该!”
“他说要去广东打工,我们说了一会儿话。”
“噢,赶紧走,省得你天天跟他们厮混。”
“呵呵,他也是被逼的,每月工资都上交了,零花还要问家里拿,可怜……”
“活该!爸本来也说……”
“爸说啥了?你说呀。”
“你自己明白,不用我点这么细吧。”
“一个男人总得要有几个朋友吧。”
“拜托,你接触的那些人也配叫朋友?那还不如和猫狗做朋友。”
“他们怎么了?既不偷又不抢。”
“可他们不求上进,只晓得打牌混吃等死,你要和这些人为伍,说明你也是这样的。”
王勇突然生气道:“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怎么不去嫁给上进的人呢?”
黄菜花气得将账本呼啦一下扔在王勇的脸上:“你混蛋!”
“别仗着我爸器重你就看贬人,要不是我同意,你还在街边摆摊儿呐!”
“哼,我还得感谢你收留我了?”
“那是。”
“这店的生意是谁做起来的?明天不去找爸把话说清楚我还不干了!”
“不干就不干!我就不信离了你,地球会停摆不成?”
“哼,你有本事!当初怎么不这么说?”
“不要对我指指戳戳!小心我抽你嘴巴子。”王勇说着抡起右手。
黄菜花铁青着脸,忍耐多时的脾气终于爆发了出来,她双手插在腰间提高嗓门道:“我就指了,怎的吧?你打呀,打呀!”
许菊儿从外面进来发现王勇和菜花不知为什么吵得面红耳赤。她连忙走过去:“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不许吵架。”
王勇即刻转过头:“是她挑起来的。”
“哟嗬,你出去晃了大半天,菜花说你两句还说不得了么?”
“你问她说啥了?”
“菊儿,你问他说啥了?我黄菜花是嫁不出去了非要赖着他吗?”
黄菜花气冲冲地朝账本狠狠地踩了几脚,拖着脚步出了后门。
许菊儿瞄了一眼黄菜花的背影:“师兄,你还是不是男人?她脚背被玻璃片砸伤了,你没看见吗?”
王勇愣了半晌:“我,我没注意呀。”
“唉,你回来就顾着跟菜花争长短,也不关心关心她。我看她是真怄气了,你就等着去她娘家求她吧,看师父怎么收拾你。”
许菊儿撇了撇嘴又摇了摇头,这还真不能和志勇哥比呐。
王勇见许菊儿背对着自己不说话,他尴尬地站了片刻支吾道:“我,我看看去。” 花开荼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