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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许志勇师徒俩吃过早餐路过一处公用电话亭,许志勇抬腕看了看时间,突然灵机一动忙给周国强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
代新生好奇地跟在许志勇身后:“师父,您这么做不是哄师爷吗?”
“嗨,非常时期得用非常办法。到时候再给他解释解释。”
“唉。”
“愣着干啥?赶紧上车呀。”
转了两道弯过了前面那个岔路口许志勇将车停在修理厂办公室门口。
周国强探出头来瞅了一眼:“你,你不是要下午到吗?”
“呵呵,我故意那么说说,不想看见某人。”
“红英是来过。”周国强看了他一眼,“你们又吵架了?”
“吵架还好呐!”许志勇挥了挥手,“根本懒得跟她吵。”
“她又作了?”
“唉,不说也罢。”
“昨晚你们怎么不过来?”
“太晚了,所以就……”
周国强无奈地摇了摇头:“跟我来吧。”
周国强领着许志勇交了费用办理了相关手续出来:“你这就回去了?”
“赶回去挣钱呀,不然拿什么还款。”
“呵呵,到家里吃了午饭再回吧。”
“谢谢师父,年底都很忙,下次吧。”
许志勇连忙吩咐代新生把车上的袋子取了下来扛去了周国强家。
周国强跟在后面:“每次来都是大包小包,你上次带的野味都还没吃完呐。”
“呵呵,这些是您喜欢吃的皮蛋和蘑菇还有几瓶王家酿,麻烦您替我送两瓶给厂长,过年有空再来拜年。”
周国强点了点头:“生意好先忙生意吧,要劳逸结合好啊。”
“放心吧,我保证半年内还上尾款。”
“一年还完都没问题。”
“谢谢师父关照。”
“一路小心。”
代新生喜滋滋地把着方向盘:“师父,我在后面跟着你。”
“走吧,我们赶到下面那个小镇去吃中午饭。”
“师父,我们还去邻县吗?”
“去,今天我们可以一次拉完粮食啰。”
“呵呵。”
许志勇情绪高涨,哼着熟悉的歌谣,一路车速竟然放在八十公里每小时,直到出了省城地界,他才减速,代新生跟着师父也放慢了速度。目光一直不由得处于兴奋状态中,似乎此刻那些山形特别的好看,冬日的萧瑟也不是没有魅力的地方。瞧那一处处惹人眼的红,想必那是红透的枫叶吧。那一处处墨绿定时四季常青的青松无疑了。要是下一场雪一定更好看,拉完这趟,他得给家里拉半吨煤炭回去,从此以后家里再也不用烧木头疙瘩取暖了,那种每到冬季全家围着那柴火堆熏得人眼泪汪汪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了。他想像着奶奶坐在煤炭炉火边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他的嘴角也泛起无比幸福的笑意。
一场雨雪天气过后,已经真正进入隆冬天气,也是一年到头最为寒冷的月份。以往鸳鸯村大部分村民都闭门不出,男人们东家窜西家,不是围着炉火打牌就是喝酒吹牛,女人们做完家务活就会围坐着绣花纳鞋底顺便说些闲话。如今,家家几乎没有人再闲着不是外出揽活就是在王家酒厂上班,干零散活的羡慕在砖瓦厂的,砖瓦厂的又羡慕家王酿酒厂的。那颗攀比之心似乎永远都没有歇着的时候。更有甚者还想密谋把王家酿挤出鸳鸯村,想自己来承办酒厂,上个月就有几家联合起来开了一家小作坊,并暗中和酒厂的两个师傅勾结,可是终归是粗燥劣质的烧酒而已,无法与上百年王家酿的祖传秘诀媲美。那王家酿的配方秘密除了王瘸子本人全厂无人知晓,他们也并不知晓那水质的奥秘,奇怪的是整个鸳鸯村的水质除了水井湾一处得天独厚外,其它地方都是一般的泉水。
这让王瘸子心里更有了底气,腊月初他迫不及待从区政府手里将整个王家酿酒厂的占地面积买了过去,还外加集体那片空地。村民从中获得了一些钱便没有人跃跃欲试想再与之一较高下,就连平日里甚是会装模做样的曹村长在王瘸子面前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再也不乱给一些不安分的人出什么馊主意。他当然存着他的私心,他还想努力弄个乡长过一把瘾呐。他现在倒希望王家酿酒厂越办越红火,他一边卖砖瓦还一边做起了王家酿的推销员,等酒厂有了名气,那鸳鸯村也会跟着上报出名,他这个村长脸上有了光,说不定上面领导一个高兴就……王瘸子倒也心领神会,每每有领导来就不忘拉上曹村长见见面,给领导加深些印象。曹旺财心里更是乐得张口闭口都是王家酿,仿佛他的砖瓦厂已与他没有多大关系了似的。
两天雨雪天气过后终于见着了太阳,许志勇的新加长车停在王家酿酒厂仓库前,几个散工正往车厢上装酒。
许志勇在王瘸子办公室喝了一杯热茶,他见王瘸子心情甚好不由得笑道:“我看这酒这么好卖,您的饭店干脆兑给别人算了。”
王瘸子摆了摆手:“酒是祖宗的,饭店是我和菜花的本行呀,可不能丢。”
“我就开开玩笑,您还当真了。”
“不瞒你说我以前就是一个厨师。”
许志勇轻轻噢了一声,突然位刚才自己那句话懊悔起来,不过话已说出去就像泼出去的水,他连忙岔开话题:“袁会计不错吧?”
“呵呵,相当不错,没有私心。”
“那个年代过来的人都实在。”
“是啊,过年我得给个红包表示一下心意。”
“您送他两瓶王家酿或许更好。”
“是吗?”
“喝酒的人,谁不喜欢好酒呢?”
“嗯,投其所好。”
“您这工资给他开得比在国企高多了,好多人都羡慕妒忌着呐。”
王瘸子哈哈大笑道:“他应得的。我还在想我为什么没有学会计呢?”
“呵呵。”
“这人比人哪,气死人。”
“自古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看你懂得不少,为人既大气又低调,讲诚信。”
“您过奖了。”
“对了,这次是菜花跟你们一块儿去吧?”
“现在正忙,她哪能走得开呀!”
“那……”
“王勇跟我们一块儿去。”
“嗨,希望这小子争气些。”
“这跟车去跟车回,哪有空打牌哟,您放心吧。”
“呵呵,让你看笑话了。”
“唉,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王瘸子吸了一口气搓了搓手:“谁说不是呐。”
“您也别太焦虑,经历了一些事后自然会改变。”
“唯愿如此。”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袁会计推门进来:“志勇,货装好了。”
许志勇连忙站起身:“袁伯,您辛苦了,快坐下暖和暖和。王叔,那我们走了。”
王瘸子将他送到门外:“路上注意安全。”
“我会的。”
代新生站在王家馆柜台旁边一边漫不经心地同店内两个服务员说着话儿一边盯着大门口,一晃半小时过去许志勇的车才姗姗来迟。他连忙迎了出去:“师父,我跟您一起去。”
“算了,现在订货的客户多,你留守帮忙送货吧。”
“菜花姨说去广州回来再送也来得及。”
许志勇看了他一眼:“你还是别去了,天气这么冷,人家的煤炭可等不得。”
“那您一个人辛苦啦。”
“你也没有闲着呀,加油,防滑链要装好,出门的时候检查一遍,尽量慢点儿。”
“明白。”
王勇着一身灰色棉大衣出来,头戴羊绒帽,脖子上系着一条黑白相间的针织围巾,脚着一双牛皮半筒靴,戴着黑绒线手套拧着旅行包快步走了过来。
许志勇瞅了一眼:“你这打扮真像过去大户人家的文质少爷。”
“呵呵,你就别取笑我了。“
“上车吧,菜花呢?”
不等王勇回话,黄菜花便跟了出来:“志勇哥,你们一路小心呀。”
“放心吧。”
“你们到了给来个电话。”
王勇瞅了菜花一眼:“哎呀,你都啰嗦很多遍了。”
黄菜花瞥了他一眼:“路上别老打瞌睡,帮志勇哥看一下路况。”
“哎呀,许哥,你看她,总把我当小孩子似的。”
“人家是紧张你,别不知好歹,我都羡慕死了。”
黄菜花笑了笑:“不说了,一路平安。”
王勇朝黄菜花挥了挥手:“她这人真把自己当妈了,谁都要管着。”
许志勇打着方向盘:“她责任感强,找到这样的好媳妇儿,你就偷着乐吧,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就是死在外面也没人心疼。”
“啊!许哥,可别这么说。”
许志勇叹了一口气顺便同他道了几句苦水,王勇不由得感叹道:“唉,你看我好,我看你好。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你就是一个甩手掌柜,我可是一个没人心疼的劳碌人。”
王勇想了想这一路走来的点滴,的确自己为这个所做的甚少,就连自己的儿子从出生到现在他都没有正式带过一天。他抿嘴笑了笑:“如此说来我是真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你肯定是。”
“嗨,我也知道,可有时候我这臭脾气一上来就全抛脑后了。”
“你呀,就是没吃过苦。”
“我知道我缺点,容我慢慢改。”
“这话你该对菜花说去。”
“呵呵,别挤兑我了。”
“希望以后我这耳朵听不见外人说你这说你那的。”
“别人怎么说我管不着,只要你们几个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行。”
“呵呵,真正的朋友都是希望你生意红红火火,家庭和美幸福。”
王勇感激地看了许志勇一眼:“明白。”
许志勇抿嘴笑了笑,目光交汇在冬日的暖阳里,想着未来目标,他此刻的内心依然火热如昔。 花开荼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