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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已是上午十点半,许志勇起身瞄了一眼传呼机上,有几条未读信息,许志勇笑了笑忙起身洗了一把换上衣服又替菜花挑了一套衣服:“快起来,太阳晒屁股啦。”
黄菜花伸了伸懒腰:“好好睡,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你以前没有睡好过?”
“好像从来没有睡得像昨晚那么踏实。”
许志勇伸手抱了抱:“乖,起床了。”
在黄菜花去洗漱的空隙,许志勇忙替她在柜子里选了一套衣服:“你今天穿这个吧?”
“会不会太艳丽了?”
“皮肤白,穿艳丽的好看。”
“去鸳鸯村有点招摇。”
“我要你穿给我看,别人你就当空气嘛。再说玉薇,玉琼,她俩不也打扮得花枝招展么?”
“呵呵,不一样,她们城里人,我乡下人。”
“不许说这话。我媳妇儿还是董事长呐。”
“你封的不算。”
“以后就是了。”
黄菜花穿好衣服麻利的叠好被褥又收拾了一下房间,打开厨房门看了看:“有吃的吗?”
许志勇一边系鞋带一边道:“下次一定备好,今天我请媳妇儿吃餐好的。”
“不要去别的餐馆。”
“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
杨玉琼见黄菜花同许志勇有说有笑地过来,不由得抿笑道:“你俩啥情况?怎么这么巧?”
许志勇笑道:“没啥情况,我刚出门就碰见她了。”
“得了吧,蒙小孩子还差不多!”
黄菜花笑了笑:“玉琼姐是过来人。”
“还没吃饭吧?”
“没呐。”
“瞧你这身打扮,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呵呵,艳不?志勇哥给买的。”
“蛮好,挺有眼光。”
许志勇笑了笑连忙跨上楼梯:“借你电话用用,我查查传呼机。”
“门没有锁,你昨晚忙得没听见呼机响吧?”
许志勇笑道:“这你也知道?你有千里眼?”
“哈哈……”
许志勇走了两步又回头:“赶紧的,菜花你随便点菜。”
黄菜花坐在饭桌边等了一会儿,见许志勇下来帮给他端了一杯热水:“谁找你?”
许志勇看了她一眼:“你猜?”
“哎呀,懒得猜。”
“唉,枉你对他那么好,他居然出卖了你,他要在我面前我非得狠狠揍他一顿不可。”
“王勇?”
许志勇点了点头:“他说打了几遍电话你不在,担心你有事给我留言了,我刚才回了一个电话。”
“呵呵,他说什么了?”
“他叫你防备长毛身边的人,一个光头,一个刀疤脸。这两人去他店里敲诈了,他说幸好自己反应快告诉他们店铺是你的,他只是一个帮工,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黄菜花想了想,他孤身一人在那边,也没有过硬的社会关系,推到我这儿来算他情有可原。
许志勇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不说话?”
“没啥好说的,我理解他的做法。”
“亏你还处处替她着想。”
“唉,他是我义兄,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头子年纪大了,不能再为他怄气了。”
“呵呵,吃饭,等下送你回去。”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在本地,熟人多,朋友也多嘛。”
许志勇点了点头:“大到县委书记小到芝麻官副乡长都是你亲戚。”
“呵呵,理解万岁。”
“王勇那边店里走上正轨了该回来帮忙采购呀。”
“我不勉强他,好在厂里都理顺了,我自己跑采购也可以的。”
“别太累。要不请汉生做采购?我平时空了带带他,也没什么难的,那几家老板都和我熟络得很。”
“也好。”
“小学老师时间多,周末呀寒暑假呀。”
黄菜花笑了笑:“你才是一个十足的资本家。”
“切,趁年轻多学习多干点活,再说又不是不开工资给他。这叫能者多劳,个人价值的体现。”
黄菜花放下筷子:“老板,吃饱了没有?”
许志勇摸了摸肚皮打了一个饱嗝压低声音:“太饱了。媳妇儿,走吧。”
“公众场合叫菜花。”
“遵命,媳妇儿。”
许志勇打着方向盘笑道:“开这车突然没有了厚重感。”
“呵呵,听啥歌?”
“你也买随声听了?”
“倩倩买的。”
“司机开车不能听耳机。”
“明白。”
黄菜花打开开关,歌声飘满: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尽情挥洒自己的笑容,爱情会在任何地方留……
许志勇跟着音乐的节奏吹了两声口哨:“蛮好听,再放一遍。”
“这盘磁带是我选的。”
“你现在可以啊!我还是相信爱情是美好的,你呢?”
“唉,现在想来,我觉得爱情比婚姻好。”
“呵呵,这可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关键看彼此双方拿什么做参照物。爱情固然美好,当面对现实或者不懂维系会很快短命。”
“婚姻也是一样,不会维系一样短命。”
“呵呵,在过去,婚姻对大多数女人来说是饭票,对男人来说是责任和义务,没有艳丽的色彩,即便有也是极少数。”
“我们这代人比父辈幸福多了。”
“那当然。如果不改革开放,我们和父辈的命运也差不多。”
“嗯,我肯定和我妈一样。”
许志勇笑了笑:“一样也不一样。”
“啥意思?”
“你是我媳妇儿,我的工资能养活你呀。”
黄菜花抿嘴笑了笑,扭头看向窗外:“你看那边山坡上的油菜花花开了。”
许志勇迅速瞟了一眼:“我们鸳鸯村的比那个好看,我身边的更好看。”
“呵呵,我这朵花快凋谢了。”
“即便你满脸皱褶了也是我眼中最美的菜花。”
歌声仍在随风飘荡,她的心也跟着飚飞,好像攀上了云端,这一刻,幸福就像花儿一样在歌声中,就在云朵里,就在他温柔的目光中绽放。
拐过了一道弯,武家坡瞬间飘远,一排排椿树着一身嫩黄的新衣轻晃。许志勇瞧了瞧:“媳妇儿,你想不想吃香椿炒蛋?”
“好久没吃过了。”
“小时候春天是我家必吃的菜。”
“我家很少吃,都弄去集市换钱了。”
“呵呵,你看路边全是,我们掰一些嫩叶回去吧。”
黄菜花揉了揉眼睛:“村里大把。呃呀,我眼睛总跳,不会有事儿吧?”
“你是没睡好吧。”
“呃呀,真的感觉有事。你能开快点么?”
许志勇稍微加快了一些:“弯路太多不能再加速了。”
黄菜花两眼紧盯着前方,恨不得马上飞回常坪镇。
许菊儿站在店门口看见黄菜花出来:“哟嗬,我以为是省城来的大小姐呐!”
黄菜花站在车窗旁:“店里没事吧?”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黄菜花凑近许菊儿耳边:“你要小心长毛。”
“派出所离我们店这么近,他胆子再大能通天不成?”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注意一下没坏处。”
许菊儿点了点头:“你们又要去哪儿?”
“我们回村里看看。”
车刚入水井湾,黄菜花连忙伸长脖子:“你看,酱厂那边聚集了一些人。”
“呃呀,难道你感觉是真的?”
许志勇急忙刹住车关上车门快跑了过去。一些村民正在议论纷纷,看情形事情已经发生一段时间了。许菊儿母亲一边哭一边声嘶力竭的谩骂,她见许志勇和黄菜花回来像见着了救星,哭得更凶了。她紧攥着黄菜花的手:“我,我对不起你呀。”
“到底怎么回事?”
“呜呜,晒在院子边上的那些坛子全部被下了毒。”
黄菜花脑袋嗡嗡作响,望着这么多双眼睛,她迫使自己镇静了些又安慰了许菊儿母亲几句,数了数坛子倒一口没少。唉,十八坛哪!作孽哟!
许志勇在几个村民的言谈中基本判定不是本村人所为,他不由得想起王勇的话,难道是长毛那一伙干的?他忙在人群里打听着见光头和刀疤脸,看着大家不是摇头就是叹气,他无奈地望着黄菜花摇了摇头。
一阵风过去,阳光漫散。曹旺财夹着公文包哼哼呀呀地从乡公所回来吃午饭,他突然发现酱厂围了些人面色顿时严肃起来,他快步走了过去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后,便松了一口气。他挥了挥手:“都散了吧。菜花,没有毒倒人就是万幸,否则你这个厂的产品流向市场,封厂事小坐牢事大呀。”
黄菜花捏了一把冷汗,逐渐平静下来:“曹乡长说得对,万一流通去了市场后果不堪设想,遭殃的不只是我自己,整个王家馆,王家酿的声誉全都毁在我手里了。”
许志勇紧攥着拳头跺了几脚:“他娘的,这是一条一石三鸟的毒计啊!”
袁会计骑着自行车过来转了一圈:“菜花,大概损失多少?还来得及补救吗?”
“这些是新产品,有四五千的成本,伯娘,库房里的查过吗?”
许菊儿母亲摸了一把眼泪摇了摇头:“不过大门都上着锁,应该没问题。”
“麻烦您去看看。袁伯,如果库房没问题,就损失这些,倒没有伤着筋骨。”
曹旺财摸了摸头:“这到底是谁干的呢?这么恶毒,该千刀万剐!”
“呵呵,我一直强调清洁卫生,要保质保量,所以才由伯娘和品管师入坛之前检查两次,罐装前再检查一次。”
曹旺财不由得佩服道:“菜花果然做事严谨!”
“这是食品,必须严谨。”
袁会计连忙对黄菜花道:“菜花,快去报案!我赶紧回酒厂给大家开个会。”
“谢谢袁伯,我这就去。”
“顺便给吴倩打个电话。”
“不用惊动吴书记吧。”
“这可不是小事,由县公安局介入比较好。”
许志勇点了点头:“袁伯说得对,菜花你骑单车去,以免惹人注目。”
曹旺财听说要报告吴书记,他突然意识到这又是他立功表现的机会,说不定办好了这案子他就能转成正职了。他四下瞅了一眼见许菊儿母亲从库房出来连忙笑眯眯地走过去悄声:“最近几日都是谁值班?”
许菊儿母亲一边说曹旺财忙掏出小本记着。他写完最后一个名字又看了一眼库房:“库房没问题?”
“没有。”
“你是怎么判断被投毒了?”
许菊儿母亲笑道:“虽然我没有品管师有文化,但是我有它呀。”
曹旺财见她拿出一根半尺来长的银针,不由得笑道:“老祖宗的办法啊!”
“呵呵,管用就成。”
“你们的品管师呢?”
“他昨天就请假回县城了。”
曹旺财皱了皱眉,关键时刻他请假了。姑且不说他有没有作案动机可逃避责任之嫌是大大的有哇。
他将小本放回公文包:“志勇,去我家喝两盅?”
许志勇摇了摇头:“我去后面跟着她。”
“光天化日之下,没事吧?”
“正因为白天没事就会放松警惕。一旦放松警惕,坏人是不是有了可乘之机?”
曹旺财想了想:“哟嗬,你还有点反侦查能力呀。”
“呵呵,但愿是我多虑。”
“那还犹豫啥呀?赶紧走呀,这个点正是吃饭时间,四下无人。”
“您就不用去了。”
“我是乡干部必须跟着。”
许志勇连忙对许菊儿母亲道:“婶子,快去把我家两条狼狗牵来,再叫上旁边两家猎户带上猎枪收在厂门口。回头我付他们一百块一天的工钱。”
“好呐!”
曹旺财攀着许志勇的肩膀:“小子发财了,出手这么阔绰!”
“哪有?还在努力摆脱贫困中,穷是一种病嘛。”
曹旺财笑了笑:“是病,还病得不轻。”
“呵呵,活人都有欲望,当然欲望越多痛苦越大。古人说‘达亦不足贵,穷亦不足悲’,我只要我全身心投入的那部分就足够了。”
“大道理说得不错。呃,你和菜花到底几时摆喜酒?”
“呵呵,水到渠成时。”
“小心她又被别人拐跑了。”
“嘿嘿,放心吧,跑不了啰!”
“难道你们?”
“小舅,您知道村里人怎么说你的吗?”
“怎么说?”
“说您一直是我们村里想法最多的人。”
曹旺财瞪了他一眼:“你这不是是拐着弯骂长辈吗?”
“呵呵,是村里人,不是我。” 花开荼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