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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过去,黄菜花从省城回来途中想起王勇自上次电话后再也没有来过电话,不知道境况怎么样了呢?她连忙拍了拍吴倩的肩膀:“去W市看看。”
“你要去看那个人?”
“顺便看看他的店打理的怎么样了?”
“理解。”
黄菜花站在门口瞟了几眼,王勇一眼看见了她,忙把孩子塞给苏珊跨出门槛:“菜花,你怎么不进来坐坐?”
黄菜花转过身:“我路过,顺便看一眼。”
“不怕你笑话,我这店生意一般般,只够维持生计,我都想出去打工了。”
“你肯定是管理有问题。”
苏珊即刻抱着女儿出来:“菜花妹妹,不好意思。请你帮忙看看。我们需要注意哪些细节?”
黄菜花去厨房走了一圈:“问题在厨房,成本管理。”
黄菜花说着又写了一些注意事项并笑道:“不知道你是真笨还是装,为何不用我的大酱?怕我赚你的钱?”
王勇拍了拍脑门:“妈呀,我真是该死,居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去车上拿一些吧,算我送你的,下次如要给我本钱就行。”
“等我这个月生意好起来,我就定你的大酱,你给别人什么价我也一样价。”
“哟呵,又开始得意了。”
“呵呵,一定低调,低调。”
“王家酿呢?”
“必须上呀。”
王勇望着黄菜花的车走远了才叹了一口气,想起曾经黄菜花来他们王家,王家馆还只是小打小闹的小吃店,短短几年……菜花真是自己命中的福星,只可惜自己不惜福……
接下来的日子,王勇按照黄菜花的思路,店里的生意逐渐又红火起来,王家酿销量居然超过了县城里的饭店的两倍还多。半年后他不但还了黄菜花借给他的二万块钱,还给媳妇买了一辆豪华摩托。这让苏珊母亲大跌了一次眼镜,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算以前小看他了,她对王勇的态度又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可王勇坚决不同意搬一起,好不容易自由些了再又回去不是作贱自己么?任凭岳母怎么说,他每次只是笑笑了事。
黄菜花将他还的钱悄悄存了一个户头,她打算留给他作应急之需。
一晃又过了半年,许志勇的汽车修理行正式在县城郊区落成,此处是接壤去省城以及去外省的交通要道。一阵烟花炮竹声过后,袁宗瑶四处转了一圈攀着许志勇的肩膀:“唉,唯一美中不足啊。”
“你啥意思?”
“一年之际在于春,你要是把菜花娶回来就完美了。”
“想是这么想,不过为了堵住那些人的嘴,我得再努力赚个几十百把万才行。”
“天!现实点吧,何苦活在别人的笑谈中?”
“你不懂。”
“切,你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可不想人家指着我的脊梁骨说我是靠女人吃饭。”
“你这人真有意思,以前吧是家长阻拦,现在居然怕外面的口水淹……”
“别说我了,你呢?”
“定了,我五一完婚。”
“恭喜你。”
“哈哈,她现在下岗了正好给我当助手。”
“是不是心理上平衡了?”
“算是门当户对吧。”
黄菜花停稳车关上车门,袁宗瑶见她一身牛仔服打扮,长发随意挽了一个髻,那气场,几乎所有的花儿都为之逊色。他不由得打趣道:“女神驾到,有失远迎。”
“唉,酒厂又有人来闹。我来晚了。”
“怎么回事?”
“最近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帮混混,不是到饭店找茬就是跑酒厂闹。”
许志勇道:“会不会是长毛?”
“多半是,可他总不露面。”
袁宗瑶纳闷道:“叫派出所抓几个来审问一下就清楚了嘛。”
“小事情找派出所好像不太合适。”
许志勇道:“你以前得罪过他?”
“他以前总拉王勇赌牌,吃饭赖账,菊儿设计让他挨了一顿父母的狠打。”
“听说这小子去广东混了几年,兜里有点钱了。”
“你以为他是干什么正经事赚的?哼,都是出老千,广东那边混不下去了才回来,你没看他左手小指头。”
“小指头?没注意。”
“被砍断了。”
“天!那你和菊儿小心点。”
“明着不怕就是怕他暗算。”
袁宗瑶拍了拍许志勇的肩膀:“你可要保护好女神呀。”
许志勇笑了笑:“我总不能把她拴在裤腰上吧。”
“反正小心点,此人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不用担心。”
许志勇皱了皱眉:“还是要防范,我从现在起就不去你的酒厂了。”
袁宗瑶道:“你害怕了?”
“切,我会怕几个小杂皮?菜花在明处我在暗处比较好。”
“哈哈,原来如此,有勇有谋嘛。菜花交给你放心了。”
“瞧你这口气,好像你是菜花哥似的。”
“菜花,你说是不是?”
黄菜花抿嘴笑道:“谢谢两位哥哥操心。”
许志勇看了看时间朝身后吆喝道:“走,我的几个亲爱的师兄师弟们,开饭了!”
黄菜花笑着对许志勇道:“我这破车坐不下,你走路吧。”
袁宗瑶打开车门数了数人:“呃,刚好你俩走路我们坐车。”
“看,他还自诩你哥!”
“喂,不识好人心!我这是给你俩创造机会,一路走着到王家馆多浪漫呀。”
许志勇笑着挥了挥手:“那你们还不赶紧闪人?”
许志勇站在原地等尘烟淡了些拖着黄菜花的手:“我带你抄近道去。”
“算了,那边太陡。”
“主要是那边人烟少。”
“我们光明正大,再说县城没有几个认识的人。”
“哈哈,你现在比我还大方了。”
“与其让人家说,还不如大方做实给他们看。”
许志勇紧攥着她的手:“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
黄菜花面色通红地低下头低声道:“你想啥呢?”
“你在想啥呢?”
黄菜花心儿怦怦乱跳个不停努力挣脱他的手快跑了几步。
许志勇快步追上她:“你真奇怪,刚才还说要做实,转瞬就变脸。你怀疑你变色龙投胎的。”
“你才是。”黄菜花在路边坡上摘了一把野花递在许志勇面前,“开业大吉!”
许志勇笑着一把接过去嗅了嗅:“没有菜花香。你就弄这花打发我了?”
“那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
“我想要菜花。”
黄菜花瞪了他一眼:“没正经。”
许志勇一把拽住她:“天地良心,我都正经十几年了,也不见你心疼心疼。”
黄菜花低着头想起这一路走过的点滴,她相信这世上除了他再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么呵护自己的男人来,她的眼睑不由得湿润起来。
“你怎么了?”
“没怎么,你为什么死脑筋非要喜欢我这么一个自私的女人?”
“没有为什么,因为爱所以爱。”
黄菜花低声道:“你回头跟你妈说一声,别对我那么毕恭毕敬的。哪有长辈给晚辈端茶倒水的道理呢?她这么做分明是不认我……”
许志勇皮笑肉不笑地:“说完呀,不认你什么?”
黄菜花抡起拳头猛砸着他的胸膛:“我让你装糊涂。”
许志勇咳嗽了两声紧握着她的手:“好了,我明天回去就跟她说,这婆媳规矩还是要讲讲的。”
“呵呵,赶紧走吧,不然他们该等着急了。”
袁宗瑶忙给许志勇和黄菜花让了座:“你俩各罚三杯!”
许志勇笑道:“这杯子太小了,我去拿碗来。”
“哟嗬,这么豪气!”
许志勇走到厨房:“吴师傅,给我一个大碗。再来一碟你秘制的酸菜。”
“好呐!”
几个师兄弟第一次见识了许志勇的酒量纷纷佩服得不行。黄菜花酒量似乎比许志勇还要厉害,七八杯下肚,眼睫毛都不见她眨一下,众人更是一阵唏嘘。黄菜花笑了笑道:“今天这顿酒菜我请了,大家敞开喝呀,别客气。”
杨玉琼同朱泽云从外面回来纷纷凑了过去,只听杨玉琼道:“菜花,说好了是我请,你不许和我争啦。”
“下次吧。”
袁宗瑶朝杨玉琼使了一个眼色:“今天情况特殊,理应老板娘请客。”
杨玉琼紧挨着菜花坐了下来:“莫非你俩好事近了?”
“别误会,只是今天高兴嘛。”
“嘿嘿,随你怎么解释,反正我们是当真了。”
“别笑我了,你和朱哥呢?”
“我们还早呐,大致定在今年国庆节。”
“为什么要大致,就不能具体些吗?”
“嗨,若是老朱的画被选中去国外参展,酒席就必须延期了。”
“哇,朱哥,恭喜你。我能不能拜你为师呀?”
“你有这爱好?”
“不是,是我儿子小川。”
朱泽云不由得欢喜道:“好啊!我一直记得小川不错,有这方面的天赋。”
“是嘛?幼儿园老师总夸他画得好,把他爷爷乐得逢人就炫耀。”
“那也要适可而止,别惯坏了孩子。”
“你说得对,所以我请奶奶把关着呐。嘿嘿,一物降一物!”
朱泽云笑道:“好一个一物降一物!志勇,恭喜你!”
“谢谢大画家,以后我儿子也拜托你教了!”
“哈哈……”
整个王家馆,只有他们这一桌时不时笑声隆隆,正应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呐!
散席后,许志勇同他的几个师兄弟招呼道:“都回去歇着,明天准时开工。”
袁宗瑶打着饱嗝:“我去我舅舅家了,你们慢走。”
黄菜花挥了挥手连忙打开车门,一把被许志勇拽住:“你喝这么多还想开车回去?”
“难不成你让睡车上么?”
许志勇关上车门拖着她的手:“跟我走吧。”
“上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
两人手拉着手走了十多分钟的路程,来到林业局的宿舍楼。上了三楼,许志勇打开门:“女神,请。你看我收拾得怎么样?”
黄菜花瞪大眼睛四下转了一圈:“哟嗬,家电全是名牌呀。都是你买的?”
“你去捡一个来!”
“呵呵,那这房子呢?也是你的?”
“对呀,我叔叔见我这么勤劳就把我调局里来了。”
“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呀?”
“弄好了再告诉你并不迟呀。”
黄菜花乐呵呵地摸摸这儿摸摸那儿,她从电视柜上取下照片仔细端详了一阵:“好别扭的照片。”
“我觉得挺好。要不我们再去拍几张?”
许志勇说着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来,媳妇儿,喝口水。”
“呵呵,你先喝。”
许志勇喝了两口递了过去:“放心喝吧,我没有下迷药。”
黄菜花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你在胡说什么呢?”
“喝完了吗?”
“怎么是甜甜的?好像放了蜂蜜。”
“对,给你醒醒酒。”
黄菜花不由得感动地看了他一眼:“我没有喝多,一瓶都不在话下。”
“你不吹牛会死呀?”
“真的!”
许志勇拖着她的手:“跟我来。”
“又藏了啥秘密?”
“把眼睛闭上。”
“当,当……”
“哇,你买这么多裙子干嘛?”
“送给你。”
黄菜花伸手摸了摸:“这得浪费多少钱呀?”
“哎呀,人活一世就是为了吃穿二字嘛。”
“那也太浪费了,万一我长胖了怎么办?”
“你现在每天换一条呀,一个月就全部过了一遍。”
“现在大家伙都说我妖气了,你还嫌不够……”
“那是她们妒忌你,所以才乱说。把眼睛闭上。”
“又玩啥子花样?”
许志勇忙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首饰盒子取出那枚黄金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黄菜花睁开眼睛瞅了一眼:“你,你啥时候买的?”
“去年在广州呀。”
黄菜花脑海里猛地想起那次逛商场的情形,她笑了笑扬了扬手指道:“那你还说不好看。”
“你肯定嫌贵,不让我买怎么办?”
“呵呵。”
“好看不?”
“好看。”
“别除下来,戴着。”
许志勇亲了亲她的手见她没有拒绝又亲了亲她的面颊,黄菜花不好意思地推了他一把:“洗澡去。”
许志勇满心欢喜道:“一起洗,我帮你搓背。对了,我还准备了你的睡衣。”
“呵呵,你也学起了广州人。”
“人家好的生活习惯当然值得学习啦。”
许志勇给浴缸里蓄满了热水:“媳妇儿,你看我买的这个浴缸好看不?”
“嗯,像个鱼嘴似的。”
“一口吞了你。”
“呵呵。”
“傻站着干啥?快脱了躺里面,我给你搓背。”
“我,我还是自己洗吧。”
“哎呀,小时候都看过了。”
“哪有?”
“小时候在双江河,你掉进河里,是我把你托上来的,不记得了?那时候我们还在水底亲嘴来着。”
“你欺负人,是你故意把我推下去的。”
“嘿嘿,不说了。我帮你脱。”
“我自己脱,你转过身去。”
“矫情。”
许志勇假装蒙住脸偷偷看了她一眼:“好了没有?”
“哇,蛮舒服的。”
“比你家那个木桶好吧?”
“嗯。”
许志勇连忙除掉衣服也钻进浴缸一把抱着她:“哈哈,又回到小时候了。媳妇儿,你比小时候丰腴。”
黄菜花咯咯地笑了出声来:“你又欺负我。”
“帮你搓背呀。”
“像挠痒痒似的。”
“你这细皮嫩肉,我不敢用力。”
“哎呀,水要凉了。”
“凉了再换水。”
“……”
两人在浴缸里洗泡了一会儿,渐渐的他发现她不再紧张也没有一丝抵触情绪,她好像更加依赖他的肩膀。他双手轻轻抚摸那堆惹人心慌的雪白,低下头去狠狠地亲了几口。黄菜花半眯着眼睛打了一个冷噤:“水凉了。”
“不洗了,回屋办事去。”
黄菜花低着头半推半就地由着他抱着进了卧房。许志勇拿来浴巾帮她擦了擦水:“你脸红什么呀?越大越害羞。”
黄菜花即刻钻进被窝:“我喝酒本来就脸红。”
“切,这么久了酒劲早过去了。”许志勇慌忙钻进被窝,“这已四月份了还是有点冷呀。”
“……”
许志勇紧楼着她的腰:“哎呀,你头很烫呀。”
“你浑身都烫。”
“你手放在哪里呢?猴子屁股摸不得哟!”
两个人在被褥里翻来翻去,好像双江河突然涨水了似的,激流滔滔……
许志勇掀开被子喘了几口粗气:“没想到某人比我还性急,还……”
黄菜花双臂伸了出来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手拽着他的耳廓:“还啥子?”
“浪花一朵朵。”
黄菜花松开手:“看你再敢瞎说。”
“哈哈,不敢瞎说但敢做敢当。”许志勇说着又俯下身去亲个没完没了。
黄菜花笑着呼吸了几口空气:“呃,我们不要睡觉了吗?”
“不睡了,我要和媳妇儿决战到天亮。”
“哎呀,你以为你铁打的么?”
“对,我得把这些年欠下的一次补偿回来。”
黄菜花笑了笑:“别没正行,明天我们都要工作呐!”
“一年到头,偶尔当给自己放一天假嘛。”
唇语渐渐多余,四只手臂紧紧重叠,直到听见远处的雄鸡打鸣声才消停下来,各自困乏地睡去。 花开荼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