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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婉儿要回去辛家,于梦涵却道:“你爹娘会连日不在,改日回去不迟。”
辛婉儿诧异,不免焦灼,“他们不在?他们去哪儿了?”
于梦涵莞尔,“放心,不过是为了你我两家人的安危,假装出去为你母亲医治‘重病’了,待到时机一到,便回来了。”
辛婉儿这才放下了心。
待到孟旭同辛婉儿去了,于梦涵催促顾成殷回去休息,自己回去了房里。
夜深人静,顾成殷白日里来往奔波,极其疲乏的身子,一旦沾上柔软的床榻,便沉沉地睡去。
呼声震天,传入于梦涵的耳里,不禁咬了咬牙。
她到底狠下心,留下一张纸条,放于外堂中明显的位置,便提了个包裹,悄无声息地牵马出门。
披星戴月,于梦涵拖着即将散架的身子,强撑起精神,快马加鞭进入了官道。
眼前是迷迷蒙蒙的灰暗,可她却逼迫自己,在心里点燃最后一星的星火。
她必须赶上傅子润!
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傍晚日暮稀薄之时,享受富贵乡惯了的公子哥,势必停下来修整,不肯再忍受颠簸。
那么,只用得整晚的时间,她势必可以追赶上他。
由穆仁府去往京城的官道,只有一条,过了嘉陵江,才分叉出两条官道来。
只希求两人在渡江前,便停下来修整。
抬头望了望天,见到众星捧月,为她遍洒的光辉。她相信,老天定会开眼,为她指明一条活路!
连续的踏马奔行,让于梦涵渐渐支持不住。
已然两日两夜不曾合眼,再加上不停地来往奔波,即使一个体力极好的大汉,恐怕也难以承受得了。
可她脑海中,无时不浮现出两个男孩儿水灵灵的面庞,还有他们稚嫩却温馨的话语。
“娘,你做的饭真好吃!”
“娘,我们什么时候再去城里玩儿?”
“娘,这个蜜饯给你吃。”
“娘,你搂着我们睡吧,我们可喜欢你了……”
一点一滴,仿若溪流融入心房,美丽的记忆,已然同她本身融为一体。
她终于知道,她放不下。
不停地在官道两旁的客栈停下,打听过一家又一家,甚至因搅扰他们的睡眠,被人骂得狗血淋头,她也无怨无悔,只是默默地承受。
直到一个人道:“那位官人啊,一看就知是位富家公子,长得个俊俏,任谁看一眼都会记得。他身边只一个仆从,他二人在这里吃过午饭,便驾着马车继续赶路了。”
于梦涵登时欣喜。
这岂不是说,她没有找错路径?
腿脚酸软得几乎走不动路,可她依旧强撑着,换了一匹快马,继续马不停蹄地赶路。
眼看着晨曦初步,一丝鱼肚白即将露出东方。
面前,便是那条浩浩荡荡的嘉陵江。
眼皮沉重似铁,几乎睁抬不开,于梦涵下了马,踉跄着脚步,进入这里最庞大恢弘的一家客栈。
眼前无数人影在晃动,一个身着绸布白衣的男子,羽扇纶巾,正怡然品尝着佳肴。
那轻盈如梦的一举一动,那翩然优雅的贵族气质……
于梦涵轻轻启口,“公子——”
轰然一声,眼前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抬眼,顾成殷发现,窗外已然天光朦胧,又是一日。
来到正房,见于梦涵尚未从里间走出,他放低了脚步声,去灶房里自顾自做早饭。
天光已然大亮,孟旭同辛婉儿前来。
她,竟还没有醒!
孟旭察觉到不对劲,向屋里探了探,“大哥,大嫂怎的还没有起床?该不会是白日里操劳过度,太累了吧?”
“也许她一夜未眠,天要亮的时候才睡着,不免多睡了会儿。”顾成殷道,却心里也隐隐地在嘀咕。
其余人只道顾成殷作为于梦涵的丈夫,势必去里间看过了,便不再赘言。
辛婉儿瞥眼见屋里桌案上有张纸条,不免进去取在手里,轻轻读出声来,“我去追赶傅公子,让他回来帮我们裁决此事。你们尽管去做正经事,不要找我。——于梦涵”
这些话幽幽传到院落里,却如平地惊雷,令顾成殷震了两震。
他蓦地握紧拳头,脸色青黑。
傅公子,傅公子!一遇到什么事儿,她立马想到的势必是那个傅子润!
他傅子润权力通天,他顾成殷却什么都不是!
孟旭见顾成殷青筋暴起,想他因被于梦涵不置一词地抛下,自行连夜去办自己的事,方才惹得他如此不开心。
“大哥……”
正要软言宽慰,却见顾成殷豁然起身,暴躁地道:“跟我走!”
“大哥,你要去哪里?”孟旭连忙问,“嫂嫂不是不要我们前去追赶她……”
“去刘家。”丢下这句简洁的话,顾成殷的身影已然不见。
辛婉儿由房屋里奔出来,同孟旭面面相觑。
孟旭拉住辛婉儿的手,“走,我们跟上去。”
身后,热气腾腾的面还在冒着热气。
不多时,三人来到大刘村,孟旭带着辛婉儿守在刘家门前,躲在角落里偷眼觑着。
见一名小丫鬟提着篮子由门里出来,孟旭要辛婉儿跟上去,又拉住她,轻言而迫切地嘱咐,“婉儿,如果被发现了,你便不再追踪便是,切莫要他们捉住,又沦落虎口。”
孟旭的大眼睛里,满满是对于她的担忧挂虑,辛婉儿感动地点点头,“我知道,孟旭哥哥。”
不由分说,挣脱他的手,由墙壁掩护着,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孟旭怔怔望了许久,直到辛婉儿的人影不见,犹自心里忐忑难安。
直到刘家的房门再次开启,他才回转神来,凝神戒备。
顾成殷伏在墙头,将刘家大院各个庭院,来来往往寻找着异常。
“那辛五涂说话是放屁的吗?竟然答应下来,又去给他老婆子医治什么重病!鬼才相信那老婆娘有什么病,世上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罢了!”
葛庆气呼呼的吼声,传遍数个院落。
身旁的小厮讨好地附和,“是是。不过,您吩咐我去探看,我见那老婆子的确气色极差,命在旦夕,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倘若不去医治的话,还真不好说。”
“那找本村的村医便是了,干嘛又舍近求远跑去了穆仁府?”葛庆满腹狐疑。
小厮小心翼翼地道:“葛管家,您忘了,是您出主意,要老爷吩咐村医,故意给错辛家药材的?那可不导致辛老婆子差点丧命,病情益发得重,人家可还敢再请那村医?”
葛庆这才记起来,也不再疑惑什么,蹙起眉头,喃喃地道:“眼看着还有三四天时间,上面的判决便下来了,这件事得要抓紧呀!你再去探探情况,要那辛老头子给我立马回来,撤销诉状!”
“是是,小的马上去。”
顾成殷攥紧拳头,恨不得下去斩了那葛庆的头,让他再想不出任何的鬼点子。
可他还是忍住,继续尾随着他。
跟踪了葛庆好半天功夫,却也未察觉有任何的异样。
索性按照于梦涵所言,跟踪了几个人,也未得到任何有关孩子的蛛丝马迹。
顾成殷只觉心浮气躁,不肯再“碰运气”,如此大海捞针般寻找线索。
他凝眉思索了好一阵,一个电光闪过。 田园小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