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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警察

　　我们两个刚走出洗手间，就遇到了嘉禾。

　　她是从外面回来的，看起来脚步有些沉重。

　　“我不是让你保护张小雅吗？你去哪儿了？”元素问。

　　嘉禾看起来有些神情恍惚，看看我又看了看元素，欲言又止。

　　“刚才小雅差点儿让那吊死鬼给弄死，”元素向嘉禾抱怨，“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不好好等她出来。”

　　听到这话，嘉禾仿佛才回过神来：“对不起啊小雅，你没事吧？”

　　“我没事，元素刚刚把那女鬼吓跑了。”我问嘉禾，“你刚才怎么走了？”

　　“我……”她犹豫了一下，对我和元素坦诚道，“我刚刚以为元普来找我。”

　　“元普？”元素吃惊道，“不可能，以元普现在的状态，不可能来找你。他既然不记得我，肯定也不记得你了。”

　　“你们等一下，”我转向嘉禾，说出了我从早上起就存在的疑问，“嘉禾，你和元普到底是什么关系？”

　　嘉禾低下头：“元普是我男朋友。”

　　这就对了，我说她怎么一说起见不到元普就那么失落。

　　嘉禾说元普和元素长得极其相似，但讲话时有些细微的差别，也只有她才能认出来。

　　而元普和她好久没有见面，所以她自然是想念元普的，只要能见到元普，她也顾不得其他了。

　　刚刚她就是守在厕所门口的时候，听到元普的声音在叫她，她认出那个声音，便追了出去。

　　没想到追出去之后却没有看到人，嘉禾便回来了。

　　她虽然有点疑惑，但也只当是自己日思夜想听错了，并没有想到我会在这时候遭遇不测。

　　元素听完，直怪嘉禾太大意：“嘉禾，你真应该提高警惕的。一定是有人故意把你引开了，好让那女鬼方便加害小雅。”

　　我也一惊，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我死。

　　“我是真的糊涂了，”嘉禾懊悔道，“我怎么就忘了他现在根本不记得我呢。”

　　我心里却又开始对嘉禾和元素打上了问号。他们说元普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怨灵。可既然如此，在梦里，当我问元普他有没有死的时候，他为什么不直接给我一个肯定的回答呢？

　　而且，如果他真的没有死，就算他以为自己死了，他就能那么容易进入我的梦魇吗？

　　我在愣神的功夫，元素已经把我和嘉禾送到宿舍楼下。他刚要离开，不远处却走过来一个警察。

　　这个警察我认识，就是上次来找我做笔录的其中一位。

　　上次我说的话他们根本不相信，本以为他们做完笔录，时间一长也就算了，想不到竟然又来了。

　　“张小雅吧？”警察走上前拦住了我们，直盯着我看。

　　我察觉到他的目光并不友好，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那个警察说道：“关于吴丽君的事我们还想再询问你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请你配合调查，跟我们走一趟吧。”

　　“现在？”我不敢相信地问。

　　现在天可都黑了，我又不是什么要犯，至于连夜叫去问话吗？

　　再说上次他们虽然觉得我神经有点问题，也不像怀疑我就是凶手的样子啊，怎么这次又……

　　“办案还有上下班的区别吗？”那个警察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办案是没有上下班的区别，”还没等我说话，元素就拦在了我面前，微笑道，“但是这位警官，能不能把你的手续给我们看一下？”

　　“你什么意思？”警官更加不高兴了。

　　“我什么意思你应该清楚。”元素也收起了笑容，“你说你要把张小雅带走，她是嫌疑人呢，还是已经确定拘捕了？”

　　“吴丽君的案子，凶手的手段十分恶劣，经过调查，张小雅有重大嫌疑。”警察端着腔，“我们已经决定正式对她进行拘捕。”

　　“什么嫌疑？”元素问。

　　“故意杀人。”警察面无表情地回答。

　　“哟，故意杀人这么重的罪名，你们上司就敢派你一个人来拘捕啊？”元素慢吞吞地说道。

　　“我们派几个人来抓她，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那个警察看起来特别不满，“再说她一个小姑娘，还需要派多少人来吗？”

　　“小姑娘？你刚才不是才说她故意杀人吗？”元素抓住了漏洞，“我听说她那个室友死得好像特别惨哦，你不是也说情节十分恶劣吗？既然是这么穷凶极恶的人，你也敢一个人来？万一她也把你杀了呢？”

　　那警察好像被这话噎住了，缓了半晌才嘟囔了一句：“那我们也不能因为这就虚张声势。”

　　“可不是虚张声势吗，刚刚才说是要询问细节，后来就突然变成了要拘捕了。”嘉禾也实在是看不惯他这副样子，替我说了句话。

　　“我不管你是不是虚张声势，”元素盯着他，语气突然变得十分严肃，“总之我还是那句话，我要你的手续。要把人带走先拿拘捕令给我看。不然我是不会把人交给你的。”

　　“你这是妨碍公务你知道吗？”警察终于失去了耐性，没好气地骂道，“没什么事就赶紧滚，别杵在这妨碍我！”

　　“妨碍公务？”元素冷笑一声，“你还真别拿这句话吓唬我。妨碍公务是说我对你使用了暴力，或者我对你造成了威胁。这位警官，请问我威胁您了吗？我采用暴力了吗？我不过是要求你拿出正当的手续来，您这帽子扣得也太大了吧？”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警察被他的这套理论堵得没有话可以辩驳，只好继续蛮不讲理，强硬地说道，“反正上面交代我，人我今天必须带走。”

　　“没有拘捕令，你想强行带走人？你应该知道这是程序不合法吧？”元素似乎把那些法律上的条条框框背得十分熟，“你跟我耍无赖也没有用。”

　　“元素以前学过法律。”嘉禾偷偷告诉我。

　　我越来越觉得元素这个人真是深不可测，他知道的也太多了。

　　元素和警察的争吵还在继续。虽然他占了上风，但不管怎么说，警察都坚持要带我回去，而元素坚持要看他的手续。

　　我猜这警察可能真的没有手续，不然他不至于跟元素僵持这么久。

　　只是这警察为什么突然间开始跟我过不去了呢？莫非他们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吗？

　　那警察好像并不甘心就这样败了，而元素本来就善于逞嘴上的威风，两个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竟然还互相推搡起来，我和嘉禾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

　　学校的保安刚好在宿舍楼附近巡逻，听到动静便把电动车停在了我们楼下。

　　“怎么回事？”保安一边呵斥他们住手一边问道。

　　“这人出假警想拐走我们同学。”元素说得十分坦然。

　　保安拿着手电对着那位警察仔细照了照：“这位同志，说说吧，怎么回事？”

　　那警察恼怒地别过脸去没有说话。

　　“我跟您说说情况。”元素招呼着保安来到路边。

　　他自然又是滔滔不绝地给保安讲述了前因后果，并严肃地质疑了这个警察的目的，我和嘉禾也做了点补充。

　　“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不是故意碰瓷？”保安半信半疑地问。

　　“当然是实话，”元素亲切地拉着保安的手，“其实我觉得这保安啊，警察啊，都是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比如说您吧，您看您这么晚了您还在这儿给我们巡逻，保障我们学生的安全，多不容易啊！”

　　“应该的，应该的。”保安听了这夸奖还挺高兴。

　　“他要是像您这样真心替我们想，您想我们还会故意找他茬吗？”元素乘胜追击道，“肯定不会啊。跟您说心里话吧，我们是不惹事，但是也受不了被故意算计。他这没手续硬要带人走，不就是欺负我们不懂法吗？我们可都是安分守己的学生，要不是被逼急了谁会跟他吵啊，您说是不是？”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吗，”那保安非常赞同地点点头，“现在我们的队伍里啊，确实有些人，不好好做事，就会虚张声势。”

　　我和嘉禾站在旁边，只觉得元素的口才让人叹为观止，几句话就把保安大哥说得心花怒放地站到了我们这边。

　　“这位同志，要不，你回去补个手续再来？”保安大哥转向在一边呆立了半天的警察，“这几个学生说得的确有道理，都是为大家服务的，你也不要让我难做嘛。我也不是说你想假公济私，不过……要是你真的着急办案，要不给你们头儿打个电话说明情况？”

　　保安大哥说着就把手机递了过去。

　　“他这招也是够绝的，”元素在一边低声和我们说道，“这人明显是来找茬的，肯定不敢和上司通电话。”

　　“啊，不用了，不用了。”那警察见保安也站在我们这边，自己又的确拿不出正当的手续来，不得不认栽，灰溜溜地离开了。

　　我看着元素那得意的眼神，忽然没由来地觉得，他很有可能是故意这么做的。 阴婚缠绵：鬼夫一撩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