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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跟踪

　　我的预感很快被证实了。

　　等到那个警察走远，保安也离开继续巡逻以后，元素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这个警察肯定有问题。”他一边说一边指给我们看，“他根本没打算回去。”

　　我和嘉禾凑了上去，发现那是个定位追踪的动态图。

　　“你什么时候在他身上安了定位器的？”我感到有些惊诧，刚刚只顾着担心了，根本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做了手脚。

　　“就在我们两个快打起来的时候。”元素一脸的得意。

　　“怪不得你跟他啰嗦那么多，你就是希望他跟你动手，好方便你跟踪？”

　　元素点点头。

　　我发觉他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简单，更不是只会背书的呆子。

　　刚刚他明着在和那警察比理论，讲道理，没想到还暗藏着这样的目的。

　　这让我觉得元素心机很深，而且，能想到随身带着定位器的人，绝不会是个简单的人。

　　“嘉禾说的对，他说话前后不一致。”我正想着，元素又开始了他的分析。

　　“我猜最开始他以为说要找你调查情况你就会跟他走，没想到你会不太愿意去。”

　　这倒是实话，连我都看出来那个警察确实别有目的。

　　“所以他才改口说要拘捕我，但是没想到，你会上前阻止。”我接茬道。

　　元素表示同意：“对，就是这样。他没想到我会跟他理论，达不到目的，有点恼羞成怒。而我呢，正好将计就计，把定位器安到他身上，掌握他的行踪。”

　　看来元素的确对心理学有所研究，连对方的情绪和会和自己动手这种事情，都能推断得这么准确。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嘉禾在一旁问。

　　元素收起手机：“先去看看他有什么阴谋吧，定位显示他现在停了下来--就在学校后面的那个小树林里。”

　　我们根据定位图的提示，来到了小树林深处的一块空地上。

　　还没等走近，我就看到前方有一个漂浮的鬼影。

　　我太熟悉这个鬼影了，我每晚都会梦到她掐住我的脖子。

　　是刘玲，而那个警官正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

　　她似乎正在和那警官交待着什么，而那个警官木然地点着头。

　　我们发现那个警官双眼无神，目光呆滞，显然是被刘玲控制住了。

　　“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回，他就会变成和我弟弟一样。”元素出神地注视着那边，“虽然他只能服务于刘玲这样的徒生，比小鬼也高级不了多少。”

　　“活人的魂魄都是这样被掳走的吗？”我问元素。

　　“是啊，他们一次次地被怨灵施咒，一次次替怨灵做事情。”元素说，“每多一次，他们的魂魄就容易被掳走一次。因为活人替怨灵卖命是违反规律的，所以，这会对他们的魂魄造成影响，变得容易脱离身体。”

　　“那他们变成了徒生之后，还会这样被控制吗？”我问。

　　“我觉得应该会吧，不然我弟弟也不会一直记不起来我是谁。”元素回答。

　　如果元素说的是真的，我便对他和元普的关系越发怀疑了。

　　假如元普只是服从他的命令去做事，只是一个被鬼魂下了符咒的活人的灵魂，那为什么在梦境里他看起来根本不像被控制住了呢？

　　我看向嘉禾，嘉禾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了元普的名字。

　　如果所有的徒生都被这样控制，刘玲这样狠毒，不知道这警察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不过刘玲自己不也是个徒生吗？到底是谁更可怜一些呢？

　　我这样想着，目光不由转回了刘玲那里。

　　就在这时，刘玲也转过了脑袋。

　　我再一次看到那张五官扭曲的脸。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再一次紧紧盯住了我。

　　或许是先前的噩梦已经给我造成了阴影，即便此刻不是梦魇，但这样与刘玲面对面，我竟觉得比做噩梦还要可怕。

　　“她发现我们了。”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声音颤抖地旁边的元素说，“现在怎么办，你能应付吗？”

　　还没等元素答话，刘玲就扯着黯哑的喉咙对着警官下了命令。

　　“杀了他们。”

　　被控制心智的警官拿起枪来就对着我们开始打，几次险些将我打中。

　　元素冲过去和警察对打起来，我见他似乎只会用蛮力，紧张却又不知道怎么帮忙，呆立在旁边，几乎忘记了逃跑。

　　“小雅，跟我来。”嘉禾一边躲着枪弹一边拽起我就跑，一直跑到树林的隐蔽处才敢停下来。

　　“让元素先去对付他们吧，”嘉禾气喘吁吁地说，“我们两个就算不躲开也帮不上忙。”

　　“你确定元素一个人能应付得来？”我怀疑地问，“他刚刚可是一点格斗的技巧都没有。”

　　“那也比我们两个女生强。”嘉禾倒是对元素挺肯定，“你放心，那个警察肯定打不过他，不然刚才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我们了。”

　　嘉禾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对，这警察可能并不厉害，刘玲才是最难对付的。

　　稍稍放下了心，我拉着嘉禾往后退了退，寻到一个更隐秘的地方，躲在一边紧张地观看着。

　　嘉禾还真猜对了，那警察没和元素打上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废物。”刘玲低吼出声，自己朝着元素这边迅速地飘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元素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把剑来。

　　我觉得越发奇怪了，这剑不应该是元普的吗？怎么元素也有一把剑？

　　我没来得及多想，因为元素那把剑已经直直地刺向刘玲。

　　不过，在剑就要穿胸而过的时候，他却突然手一抖，刺偏了。

　　“让你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元素缓慢地收回了手，“我情愿活捉你。”

　　“他为什么要活捉刘玲？”我疑惑地问嘉禾，“难不成想来个人鬼恋？”

　　嘉禾噗嗤一声笑了：“什么人鬼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我又没出息地想到了魏征。

　　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算了，不想他了。

　　“那他是为了什么？”我追问嘉禾。

　　“他想捉住刘玲做个关于徒生的研究。”嘉禾低声告诉我。

　　“做研究？”我感到万分惊诧，“用鬼魂做研究？”

　　嘉禾点点头。

　　没想到元素的理论知识也不全是背书的结果，恐怕有一部分也是通过实际研究才得出的结论。

　　只是……拿鬼魂的实体做研究，这事听起来还是有点别扭。

　　而且，我总觉得元素的那个笑容透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

　　“活捉？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刘玲说着又扑了过来。

　　元素迅速躲闪开，又把剑冲着刘玲挥了过来。

　　刘玲沾着血污的头发突然拉长，把那把剑卷了过去。

　　居然又是这一招，我心里直嘀咕，难道这些女鬼除了用发把东西卷起来，就没别的武器了？

　　正这么想着，只见元素已经用剑艰难地辉断了刘玲的头发。

　　刘玲露出嘴里的獠牙，呲牙咧嘴地朝元素再一次扑了过来。

　　元素又一次拔出剑。

　　刘玲佯装躲闪着刺过来的剑，却突然改变了方向朝元素背后飘了过去。

　　她趴在了元素的肩膀上，伸出血淋淋的舌、头来想要舔、舐他的脸。

　　“元素小心，她想吸走你的元气！”我慌乱地提醒。

　　元素意识到刘玲在自己身后，念念有词地把手中的剑朝空中一指。

　　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树林里的昏暗，刘玲受不了这把剑的杀伤力，只得从元素的身上先下来，晃晃悠悠地飘回原来的地方。

　　没过一会儿，刘玲再次卷土重来，趁元素不备朝他那里又扑了过去。

　　元素差点被她扑倒在地，连忙又把剑拔了出来……

　　几番回合下来，两个人都有些疲累。

　　又一番厮打过后，刘玲终于支撑不在，逃走了。

　　旁观了整场交战的我心情很是复杂。我发现元素的本事似乎是依附在那把剑上的，只要有剑他就能打败刘玲，要是没有剑，他就连刘玲赤手空拳地扑过来都低挡不住。

　　“走吧。”嘉禾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们下意识地看看四周，发现那个警察竟依然逗留在那里，一脸呆滞，也有可能是在思考些什么。

　　我们正要走的时候，他却忽然开了枪。

　　那声莫名其妙的枪响引来了后山所有的保安，保安不明所以，立刻报了警。

　　整个保安队连夜赶到这里，却不料他们刚到，警察就倒了下去。

　　保安怎么叫也叫不醒他，而接到报案的警察们就在这时都到了。

　　“怎么回事？”为首的警官走上前。

　　“好像有人袭警。”巡逻的保安已经换了一茬，不是刚才那个对我们十分和蔼的大叔，说话也严肃刻板了很多，“据我们推测，他应该是在对天鸣枪示警后，被恼羞成怒的群众给打了。”

　　警官看了看我们，目光在我身上尤其停留了好久。

　　见那个警察倒地不醒，而元素的手里刚好拿着一把剑，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他坚持说我们几个袭警，元素冷笑一声不屑解释，嘉禾也没有作声。

　　我很奇怪他们两个为何如此安静，不过，我也已经自顾不暇了。

　　在场的所有人里有一个赵警官，他刚好是上次一起给我做笔录的。

　　上次他就对我的态度有所不满，此刻遇上了，恐怕是冤家路窄。 阴婚缠绵：鬼夫一撩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