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谁在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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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间,我只能感受到:酸麻、疼痛。
额头沁凉的碰触,让我惊醒。我倏地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陆时洲放大版的脸。
他又吻我?
我瞪他,却又觉得这动作都太吃力。
“你醒了?”他看不见我的怨怪,神色温柔。
我眨眨眼,算是回答。起初我尝试说话,但喉咙堵着什么东西似的,很难受。
他跟我解释,“和卿,你右腿轻微骨折,需要住院两天。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不会有其他后遗症。”
倾身向我,他拿棉签沾水,润了润我的嘴唇。
“那个……”我再次开口,值得庆幸的是我没有失声。
“嗯?”他尾音微扬,魅惑十足。
我清咳两下,“元礼呢?”
“现在十一点多了,我让元礼回家睡觉。你放心,元礼好好的,没事。”他探手搀扶我,“我扶你起来坐坐吧。”
他用力不大,却足够妥帖地扶我坐起。
一坐起,我就看到小腿上打的石膏。
我追问:“那元礼有没有像上次一样,受到刺激,不愿意吃饭什么的?”
他就势顺了顺我落在脸庞的长发,“没有。这一回我没有让他失望,他更没有再憎恶我。只不过章鹏的离世,或多或少会给他一些影响。元礼没说,但是赵一泽早上就看到一些小朋友对他说些难听的话。元礼没有反驳,就是承受着。他跟我独处时,也没有告诉我的意思。”
听到这话,我忧心忡忡。
“陆时洲,要不让元礼转学吧?这样没完没了的根本不行,媒体可能会因为新的热点遗忘这件事,但其他学生短时间不会忘记的。”
他的中指指腹滑过我的脸庞,激起一阵电流。
我躲闪,“你干嘛!”
他收回手,眼底渗透着笑意,“你先好好养伤吧。元礼舍不得你,我相信元礼可以为了你挺过去。况且这件事还没有最终落幕,许老师不必悲观。”
“你有良策?”
他勾唇,“你说呢?”
陆时洲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自信和笃定,让我不由去信服。
“凌婧呢?”她疯狂的模样,我现在想到,依旧心有余悸。
“章鹏的死对她打击太大,导致她有精神分裂的趋向。她现在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应该是章衍正在守着。”
果然是精神出问题了啊,的确,在顶楼,她完全不能听进去别人的话。
“和卿,谢谢你对元礼这么好。”他说,“今天发生的事都怪我处理得不够及时,这回我会快刀斩乱麻的。”
我扯起笑容,“怎么能怪你呢?你又不是上帝,还能左右章衍正和凌婧的行为?”
“要不继续休息吧?”他说,“你全身上下挺多淤青,医生建议你好好休息。”
我下意识蹙眉,“我才刚醒。”
他敛唇,“要不我做点让你犯困的事情?”
怎么才深情款款的男人,突然切换画风,有股子邪佞呢?
我害怕,缩了缩脖子,“你想干什么?”
他忽地起身,挡住了我视线。
“啪嗒”一声,原本亮堂堂的病房,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我眨巴眼,调整视线。
夜深了,病床离窗户太远,飘飘渺渺的灯光完全不能替我着迷。我等于什么都看不见,唯有凭气息判断他在哪。
轻微的响动声刺激我的神经,我可以判断出——他在床上了。
“你想要干什么?”我莫名紧张,压低声音。
他的唇凑到我脸庞,慢慢移到耳廓,“陪你。”
我脸腾地烧起来,推他,“你不能别胡闹!我是伤员。”
他一手捞住我的腰,帮助我躺下,“所以别挣扎。”
“……”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异。
我右小腿骨折,全身都有淤青,他真的下得了手?!
没想到,陆时洲喜欢趁人之危!
我愤愤想:他不就喜欢这样啊?第一次我喝多了他顺水推舟,第二次他蓄谋已久灌醉我,这一次他要趁我受伤!
他娴熟又颇有技巧的吻,惊得我颤抖,进而刺激得我全身的伤都在痛,尤其集中在右小腿处。
我连连求饶,“陆时洲,不行,我真的全身都痛。”
他低喃,“那是因为,你心里有我。”
我反驳,“你别胡说八道!”
他下-口-咬我。
“您行行好,放过我吧……”我语带哭腔。
我这把刚受摧残的老骨头,受不了太大刺激啊……
“很简单。”他松口,“你主动吻我,我就放过你。”
哪里简单?
我实在不想在医院病床上……陆时洲一本正经地耍无赖,我现在身残志不坚,怎么抵抗?
“那你得挨着我,”我说,“我腿不能动。”
又一阵动静,我感觉得出来他压-在我身-上,他的唇离我一厘米不到。不知何时,他的气息对我来说已经如此熟悉!我稍微往上仰,碰触他的唇瓣。
“不够。”
我衔住。
“不够。”
我咬。
“不够。”
我……
“够了。”
陆时洲没错,吻过后我浑身无力,迷迷糊糊睡过去。
*****
“许老师,你为学校做出了贡献。”教导主任说着官方的话,“你好好在这养伤,病假不用担心。你的课暂时由潘老师代,你不用担心孩子们。”
我连连点头,“谢谢主任。”
教导主任中午领了几个老师来探望我,其实是走走形势。教导主任一走,其他几个老师立马走了。
朱珠和徐盲还留着,朱珠非要替我削苹果,我没拦着。
而徐盲站着,粗声粗气怪我,“和卿,你为什么不喊上我呢?你看你一个人去找凌婧,受了这么些个伤!你说你要喊上我,至于吗?”
我抱歉笑笑,“徐老师,当时太急,我就没想这么多。”
“你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他大声说道,“不然我非跟你生气不可。”
“行,下不为例。”
来探望我的人,真心或假意,我一看就知道。因此面对徐盲的热忱,我挺感动。
原本徐盲还想多待一会,但他接了通电话后匆匆离开。
朱珠望着他的背影,而后继续切碎苹果。
摆好一整盘,她端起,用牙签插起,递送到我嘴前。
我配合,咬下、咀嚼。
朱珠八卦兮兮地说,“你觉不觉得徐盲人不错,我看他对你这热心劲,指不定心里有你。”
我翻白眼,“徐老师不是对谁都这样吗?”
“才不是呢。”她瘪瘪嘴,“你要是觉得跟陆时洲在一起风险太大,徐盲挺好的。他家里算小资,受不了苦,看他傻大个的样子,绝对不会对你差。”
扶额,我说:“朱珠,我乱着呢,别给我乱点鸳鸯谱。”
昨晚陆时洲对我的亲昵行为,历历在目。我这心啊,是彻底乱了。
再说,我确信徐盲是本性良善。如果非要徐盲,那还不如林一鸣。
想到林一鸣,我挺愧疚的。我妈出事后,他联系我我都敷衍。我回S市后,几乎断了联系。
朱珠了悟般,“明白,看来我们和卿选择了最难走的路。”
夺过果盘,我瞪她,“你还不去上班?你也想和我一样休假?”
她笑意不减反增,“和卿,我支持你哟。”
在我的嗔怒下,她拎起包撤退。
为了压住乱糟糟的心,我一口接一口吃她切好的苹果。没几分钟,盘子就变得干干净净。我叹息,艰难地躺下,准备午睡。
早上是陆时洲和元礼,后薛家兴久没有刘医生的消息打电话跟我抱怨,得知我负伤住院才消停。没过多久又是学校的人,我现在好不容易清闲,想午睡。
闭上眼,还没酝酿起睡意的,我就听闻中气十足的一声——许和卿!
是沈清露。
我认命睁眼,对她笑得无比灿烂,“女王,你来了!”
沈清露不买账,走到床尾,毫不留情地戳了戳我腿上的石膏。
“行啊,许和卿你能耐见长,学会跟人打架了?还让自己送进医院?”
我抱歉地笑,心虚无比:“情况紧急……”
她看似粗鲁却十分轻柔地扶起我,“你敢再犯,我直接卸你的腿!反正你去嚯嚯的,要来干嘛?”
往她波澜壮阔的胸前蹭,我服软,“一切听从女王吩咐……”
她嫌弃地推开我,“说正事。”
“唉?”我恢复神情,“什么正事?”
她说:“不知道是哪个团队的手笔,你受伤的事也上了新闻。章衍正夫妇在舆论上也越来越站不稳脚了。”
我皱眉,“应该是陆时洲。”
揉捏我的脸,她挑起细长的眉,“你说实话,你和陆时洲什么情况?怎么愿意为他的儿子这么拼命?”
“没啊,我真的是喜欢我的学生。可以说,他是我教书以来,遇到最喜欢的学生。”
她追问:“为什么?最聪明?”
“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我仔细回想后,回答。
“瞧你的德性。”她掏出手机,手指不停刷着页面。
我百无聊赖,也探出手抓摸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天呐!”
沈清露突然惊叫一声,吓得我手抖,手机掉在枕头上。我拿起手机,“怎么了?”
“网曝章衍正故意夸大章鹏事件的影响力,竟是为了升职!”
我错愕:“不可能吧?”我顿时回想起他初初得知章鹏死去的反应,根本不会是撞的。
“千真万确,”她说,“有他连升两级的任命书!” 陆太太,你儿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