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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世事缭乱

女官攻略 华楹 4712 2021-04-06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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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皇并未起身,可眼神却明显地顿了一下,这个少年的模样,显然已经打动她了。更何况他手中还握着一柄长剑,像在刻意提醒女皇不要忘记,那个人曾经策马而来,在一片混乱厮杀中一剑划开了逆贼的脖颈。

  太平公主故意侧着头发问:“母皇,你不喜欢么?”

  女皇从那个少年身上收回视线:“月儿,你是想替他要个官职么?”

  “不是,母皇,”太平公主笑得妖娆热烈,“这是我送给母皇的礼物,母皇已经富有天下,想要什么都可以,何必还要委屈自己。”

  女皇的脸色倏地变了:“月儿,不要胡说,朕即便身份不同以往,仍旧是你父皇的正妻。”

  太平公主轻快地笑了,抬手在那少年的侧脸上轻轻一抚,那个活生生的人,就像个白玉雕像一般,一动也不动:“母皇说到哪里去了,这不过是个玩物罢了,哪里值得母皇考虑什么身份和名分。母皇把他留在身边,他做不了官,做个侍卫也是可以的,就算连侍卫也做不了,就做个近身的内侍总可以吧。”

  她几步走到女皇身边,抱住女皇的脖子在她耳边说话:“我已经替母皇把他调教好了,什么可心的事情他都会,母皇试试就知道了。”

  见女皇并没有坚决地反对,太平公主便自作主张,到门口喊了宫女进来,把那少年领下去更衣休息,又叫人给他安排住处。

  幼安看得心惊肉跳,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无论是劝进还是劝阻,好像都不合适。

  这一天告退时,幼安特意在含凉殿门口稍稍等候,等到太平公主出来后,跟她一并朝宫门走过去。太平公主一脸得意的喜色,似乎对自己今天的作为很是满意。

  幼安终于忍不住,向太平公主开口发问:“公主究竟为什么,要向女皇陛下进献那个少年?凭女皇陛下对公主的爱重,公主完全不需要这么做。”

  太平公主停下步子,一双杏圆的眼睛看过来,她装扮得当时,当真容色逼人,也难怪会让薛绍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我怎么了,我不过是想让母皇快活一些,有错么?”

  她理一理鬓边的珠钗,目光看向重重叠叠的宫殿楼阁:“她已经是女皇陛下了,该有的、不该有的,她全都幼了。那就索性再多享用一些,有什么不可以?她不是喜欢操纵旁人么,我就送个活生生的人来让她摆弄,今天只是一个,以后还会有更多。”

  幼安从她的话语里,听出了深深的怨气,看来她对女皇的怨恨,并没有丝毫消弭,只是迫于女皇的地位和权势,不得不向女皇低头:“女皇陛下打理朝政,已超过二十年,并没有明显的过失,现在加上这么一桩事,百年之后,史书之上要如何评价女皇的功过是非?更何况,皇帝广纳妃嫔,尚且不能杜绝后宫干政的弊端,现在倘若女皇招揽男宠,将来必定是朝政翻覆的根源。这些事情,公主都想过没有?”

  “我?”太平公主拔高了音量,“这是我该想的事么?我只是一个公主,让我嫁谁我就嫁谁,至于什么朝政,那么多皇子皇孙不想,哪里就轮得到我想了?”

  她继续抬步向前:“你也别操这个闲心了,有那些功夫,不如好好想一想,等这些年轻的俊秀男子进了宫,裴适真要如何自处。他一向喜欢你,对你不错,你忍心见他沦落到连做母皇脚下的狗都不能的地步么?”

  幼安看着太平公主远去的背影,只觉得皇城之中,似乎人人都已经疯狂了,因为得到,因为失去,因为曾经得到过最终又彻底失去。

  她不知道那个俊秀的少年当天有没有近身侍奉女皇陛下,只知道后来,的确如太平公主所说,越来越多俊秀的少年被送到女皇身边。因为人数太多,藏是藏不住的,女皇便索性设立控鹤监,将这些俊美少年安置其中。

  这个风气一开,越来越多的人都跟着纷纷效仿,争先恐后地向女皇进献各色男子。宗室公主、武家子侄,都开始在这条路上动心思。可送来的人虽然多,最受女皇陛下喜爱的,始终还是太平公主最先送来的那个持剑少年。

  幼安后来才知道,那个少年叫做张昌宗,没过多久,他又把自己的同族弟弟张易之也带进了宫中。如果说张昌宗与裴适真只是相似,张易之便是裴适真年轻时十足十的翻版。张氏兄弟显然早就做足了准备,举手投足间,刻意模仿裴适真的样子,连衣衫发饰,也是照着裴适真经常穿用的样子准备。

  每每从宫中回到府邸,幼安都只觉得疲累到不可思议。她坐在自己妆台前,手捏着牛角小梳,无意识地一下下理着头发。脚步声从身后传过来,熟悉的冷松香气,从她身后慢慢溢上来,把她整个人都包裹住了。

  李旦握住她的手,把牛角小梳取下来,顺着她光滑的发丝一下下地梳理。

  幼安并没拒绝,可也没说话,李旦对着镜中人浅浅地发笑:“孤要是不来跟你说话,你要跟孤生气到什么时候?”

  他把幼安的乌发打散,挽成一个可爱的小环:“说起来,你都忘了是因为什么事跟孤生气了吧?”

  幼安开口便要反驳,可近来事情实在太多,脑海里一片纷乱,一下子竟然真的想不起来,让他们开始互相不说话的是哪一件了。

  “人生苦短啊,”李旦低下头来,贴着她的侧脸,“你看你,除去入宫侍奉的时间、教养孩子的时间、夜里睡觉的时间,真正能跟孤好好在一起的时间,简直少得可怜,要是再分去一些用来跟孤生气,那就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幼安最受不得他这副近乎无赖的温柔样子,当下嗔怪地恼了一句:“入宫侍奉就罢了,教养孩子和睡觉的时间,可不能算作没有好好跟你在一块儿,孩子也是你的,睡觉也是跟你在一处。”

  “睡觉可以算,教养孩子不能算,”李旦一本正经地跟她掰着手指计算,“教养孩子的事,可以交给奶娘代劳,只有夜里那件事,是你必须亲力亲为才行,不能交给旁人。”

  幼安的脸色腾一下便红了,正要恼他,红泥从外面走进来,面带忧色地向李旦禀告:“宫中刚刚有人来传信,请殿下去一趟,所有正妃、侧妃也要去。”

  女皇已经许久不准李旦外出,也并不召他入宫,这回突然大张旗鼓地宣召他带着妻妾入宫,实在有些反常。

  可是来传信的人催得急,李旦只能匆匆梳洗安排了,带着妻妾一并入宫去。

  一进含凉殿的门,迎面便是女皇陛下被几位美貌少年围拢在中间,那些少年无一例外,全部肤色白皙、五官秀美,殷勤地替女皇陛下捶腿、斟酒。

  可巧今日女皇心血来潮,也传了宫中的乐师来助兴,安如今便以乐师的身份,也站在殿中。李旦进门时,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两人目光交错,李旦便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示警的意味。

  叩拜大礼过后,女皇便向一侧点头:“你来说吧。”

  来俊臣从层层帷帐堆叠的暗影里走出来,朝着李旦所在的方向稍稍低头:“殿下,臣近来奉女皇陛下之命,在查办一些要案,追问了几个月,总算是有些成效。”他报出些人名来,都是宗室亲王或是已经下嫁的公主,这些人都因为妄议女皇,而被处以谋逆的罪名。

  李旦面上神色如常,只冷淡地说了一句:“来大人辛苦。”

  来俊臣又说:“殿下别急,臣的话还没说完,臣在查抄这些逆贼的东西时,发现了一些书信,原本觉得没什么特别,可是打开看后,却不敢轻易处置了。”

  他取出若干信件来,用牛皮纸封装着,随意抽出一张递到李旦面前,纸张上的字迹,一看便知是李旦惯用的字体:“这些信里,有许多对女皇陛下不敬重的言辞,殿下可要打开看看。”

  李旦只接过了他手里的那一张,对其他却一眼都不看过去。

  幼安隔得稍远,看不见那张纸上写的什么,只是来俊臣既然敢把事情敞开了说,想必信件上的内容,是很有杀伤力的。而李旦和他所有的女眷,都被带到这里,当着女皇男宠和乐师的面,接受近似于羞辱的审问,也恰恰证明了女皇的态度。

  “殿下,这些话若是从旁的宗亲口中说出来,就已经是死罪了,”来俊臣继续向前一步,“可是事涉殿下,臣不得不谨慎一些,想请殿下自己辨认一下,这些信件是不是出自殿下手中。”

  即便被逼问到如此地步,李旦仍旧仪态从容,把那张纸抖开在面前:“如果孤说这些信件不是孤的手写的,是不是来大人就会相信孤的话,让孤和孤府上的女眷回去?”

  来俊臣的脸色微微一变:“那自然不是,凡事都得讲个证据,即使殿下身为皇嗣,也得给出证据才行。” 女官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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