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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工作

危崖行走 月满西江 5518 2021-04-06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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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天天过去,又过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以来,我不但在国术上受益良多,而且在国医学上也了解了许多常识。现在让我给人治病自然是不可能做到,但辨识一些常用的草药,却没有问题。

  朱有福有没有去查我的来历我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比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要温和了许多。

  刚住进来的时候,还有警察过来巡查,后来也不知朱有福找了个什么借口,把上门来巡查的警察骂得抱头鼠窜,后来就再也没来登过门了。

  即便没有警察登门,我也基本上一直就呆在后院,只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虽说没惹出什么麻烦来,但始终不安心。

  雷雪研这次会找到右江省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通过吴教授和师母找来的,如果是的话,那可以说,我给吴教授夫妻惹下了天大的麻烦,我不想有一天也给朱有福惹下麻烦。

  于是这天晚上,我到了朱有福的房间里,对他说道:“我长时间呆在这儿,也不是长久之计,终究有一天警察会找上门来,我也不想给你们惹麻烦。我打算离开这。”

  老太太问道:“离开这,那你去哪里?”

  我摇摇头道:“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走一步算一步吧。”

  朱有福沉默了一会说道:“你离开也好,我能感觉到最近警察往我这边注意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毕竟有一个大活人在这。如果你真的要离开了,我建议你去东岭省,那儿情况非常复杂,外地人极多,实在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我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想这几天就走,东西我都准备好了。连走什么路线都准备好了。”

  几天之后,到了我走的日子,我带好他们给我准备的干粮,打算出发了。临行时他们俩嘱咐了我一番,还要给我路费,我坚决没要。等到了深夜,大家都已经熟睡了,我来到后院,把那辆一直被茅草盖着的车子给开了出来,恭恭敬敬与他们鞠躬告别。

  凌晨五点的时候,我沿着乡道已经来到了一处山脚下,打算按照我出门之前想的办法:白天睡觉,晚上赶路。渴了喝山泉,饿了就吃从朱有福家带的干粮。

  一路上居然有惊无险地终于出了右江省,进入了东岭省的地界。

  我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暂时安全了,这车子肯定是不能要了,我把车开到一处人迹罕至深谷之中,把车牌拆了,随手塞进一处山缝之中,车内的东西收拾了一番。再把车推到悬崖之下,处理完这一切,我再徒步到大道上,打算搭辆车随便到哪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先呆一阵子,等过了这阵子风头,再作打算。

  在路上边走边等,终于搭上了一辆拉着砖石的大货车。刚上车坐稳,就看见司机满眼的血丝,满脸的拉碴胡子,一看就是疲劳驾驶。

  我不由得吓了一路,说道:“大哥,你这是……多久没休息了?”

  那司机‘嘿嘿’一笑,说道:“两天了,还真有点顶不住了。这不是正好你搭车么?顺便跟我聊聊天,免得我睡着了。”

  我心里打鼓,说道:“大哥,要不然我开吧。”

  司机笑道:“那倒不必,你只要跟我说话就行了。前面最多2小时就到工地了。”

  说着话,看也不看我一眼,自顾自的开动车子,说道:“小伙子,你是去哪儿啊?”

  我哪知道我要去哪儿,只能随口说道:“就在前面。”

  司机道:“就在前面?你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吗?”

  我哪敢说自己是什么大学生,改紧说道:“哪儿啊,我高中毕业而已,到这来找工作的。”

  司机叹气道:“高中毕业啊,现在找工作不容易啊,我也是高中毕业呢。刚毕业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很厉害呢,现在呢,只能给人拉拉砖石过日子,这年头钱不好赚啊。”

  我没啥社会经验,只能顺着他的话头说道:“是啊,是啊,我以前在人家手下打工,一个月也就是2000块左右。”

  司机皱眉道:“2000块,现在2000块够干什么?你要是暂时没事做,还不如去工地搬砖呢。一个月怎么着也有3、4000块。”

  说着话,司机又看我一眼,笑道:“不过,我估计像你这种小年轻是不会去的,吃不了那个苦。”

  我心说,我好歹也是国科大毕业的,居然让我去搬砖,也真亏你想得出来,转念一想,搬砖也不错啊,我出门在外总得自己养活自己吧,我没身份证别人会要我么?而搬砖应该是不需要检查身份证的吧,只要你有把子力气,人家应该不会管你是哪里人吧。

  想到这,我开口问道:“大哥,你也别这么说,我也是苦大的孩子,要是真的能赚3、4000一个月,我还真的愿意干。”

  司机大笑起来,说道:“你还真的愿意干?哈哈,像你这么瘦的人,哪里真的会干这个,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罢了。”

  我摇摇头说道:“不是的,大哥,我真的愿意干,我也有把子力气。”

  说着话,我把外套脱了,袖子撸上来,露出手臂上的肌肉给他看。自从逃亡开始到现在,我几乎就没停歇过,即便是在朱有福家,我也是天天锻炼身体,这让我浑身的肌肉都非常明显起来。

  司机瞟了我一眼,说道:“哟,你这身肉还不错,可惜是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自己健身练出来的。还说什么苦大的。我看哪,你就是有那个力气,也吃不了那个苦头的。”说着话,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屑。

  我叹了一口气,原来我已经混到连搬砖都没人要的地步了么?

  司机看我唉声叹气的样子,便说道:“你还真的打算去搬砖么?”

  我说:“当然是真的啊,我要赚钱嘛。”

  司机就说道:“行,那我就带你去见工头。”

  我们俩一路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工地。

  刚到工地,就见到一个长相粗豪,大约有50来岁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冲司机打招呼道:“范阳,你怎么才来?这都几点了?你工钱还打不打算要了?”

  司机陪笑道:“牛叔,我这不是来了吗?一路上我真的是一刻也没停啊。”

  牛叔(中年人)皱了皱眉,又指着我问范阳(司机)道:“这小子是谁?”

  范阳道:“牛叔,这小伙子是打算到工地来干活的。”

  我赶紧下车,冲着那牛叔点头道:“牛叔,我想到工地干点活,挣点活命钱。”这话一说完,我自己都感觉到和以前的自己有些不同了,可能是最近这段逃亡的日子,让我渐渐有些成熟起来了。

  牛叔瞟了我一眼,说道:“行啊,说说,你都会干点啥?是钢筋还是砖筑还是啥?”

  我一听就傻眼了,这都什么啊?我都没听过,听上去还挺有技术含量的啊。

  牛叔见我不回答,脸色就不好看了,哼了一声,说道:“你小子是来逗你牛叔玩的吧。”

  我见势不妙,连忙说道:“牛叔,我有一把子力气,真的,我愿意学。”

  范阳也在旁边敲边鼓道:“牛叔,我看人家小伙子力气不小的,不如让他先干两天试试呗。”

  牛叔瞪眼着:“行啊,你都能给我做主了,这工地你说了算,我说了算啊?”

  范阳连忙陪笑道:“当然是您说了算。您说的算。”

  “这样吧,”牛叔指着范阳拉来的那车砖说道:“你先干两天,就先帮忙卸货好了。这两天包吃包住,一天一百块。你要能干得下去,工钱咱们再谈,要是干不下去,或是偷懒什么的,那你一分也别想要,听见没?”

  我心中叹息,眼下却没办法,只好应允道:“行,就听您的。”

  这时,范阳把车倒了过来,我跟着几个工人去卸货,我的力气确实不小,可那都是练国术用来击打的力气,像这种苦力活完全没干过,不过,我也不敢偷懒,心中暗想道,就当是给自己锻炼身体吧。

  砖石都是要搬到一处去的,摆成了长长的一条砖墙。放在最里面的砖石用完了,而车子又倒不进去,只能停在那长长的一道砖墙最外面。牛叔让我们把砖石搬到最里面去,方便那些建筑工人取砖,那道砖墙足足有100来米。缝隙很窄,勉强能过一个人,小推车都过不了,只能人力把砖搬进去。

  牛叔示意,让两个人上车用砖夹子把砖夹好,其它人轮流提着砖夹子把砖提过去。

  我第一个提着砖过去,一手提一个砖夹子,一路飞奔到了放砖的地点。随后绕了回来,又提着两砖夹子把砖运了过去。

  其它的人都是牛叔在的时候,好好地表现搬一下,牛叔没在,就磨会洋工。只有我在努力干活,我倒不是有那么积极,只是觉得吃了人家的饭,就要把活干好。

  范阳拉我一把,低声说道:“别那么拼,你没见别人都在歇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吃人家饭,就得服人家管,我爸以前就这么教我的。”

  范阳翻翻白眼,说道:“你这人……还真的是……老实。”

  “嗯,”不知何时,牛叔又绕了过来,见几个搬砖工人都在聊天,只有我一个人在努力搬砖,便大吼一声:“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了都他妈的给我滚蛋!” 危崖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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