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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老头瞪着眼睛说道:“防身?教你两手?我一个糟老头子能教你什么?你要是愿意学国医,我虽是半桶水,倒也是可以与你交流。”
我直接揭穿他道:“大爷,您会功夫的,您就别瞒我了,我都看出来了。”
老头见瞒不过去,又道:“你要学这个干什么?又去打架?我教不了的。”
我只好说道:“我只是学来防身,你知道的,有人要追我。”
老头皱眉道:“我真的不是不愿意教你,说实话我也不愿一身所学都带进土里,但真的是教不了。”
我问他为什么教不了。
他跟我解释了一番,听完他的解释之后才知道,这老头以前是两山轮战时期的某部队侦察连战士,后因战功升至副连长,战争期间与对方侦察部队真枪实弹的交手之下练出了一身好功夫,但那些功夫都是出手直奔对方要害,瞬间就分出胜负,失败的一方非死即残。
在没有人陪练的情况下极难学习。试想,谁会冒着非死即残的危险来学这种功夫呢?在战争时期那是没办法。
听到他这样说,我就更想学习了,心里说:我现在不就等同于是战争时期吗?于是跟他说道:“我愿意学。”
但是无论我说什么,那老头要么是顾左右而言其他,要么就当没听见,横竖就是不愿意跟我聊这个话题,最后干脆偏过脸去看他孙子写试卷去了。
这老头软硬不吃,我也实在拿这种人没招,这时我的吊针也打完了,我起身准备走的时候,买菜的老太太回来了,热情地邀请我一块儿吃午饭。
我一方面盛情难却,另一方面又不死心,于是便留了下来。
饭桌上老太太很热情,不停地劝我多吃菜,还问了一些我的近况,我挑一些不重要的回答了。在饭桌上又表达了想跟老头学功夫的想法。
老太太很奇怪地说道:“小伙子,你怎么会想到学功夫呢?现在很少有年轻人愿意去吃那个苦了。”
我只好说是得罪了人,别人要收拾我,想学点功夫防身。
老头瞪眼道:“那你为什么不报警?我还真的不信这朗朗乾坤之下,有谁能一手遮天的!”
我无语,总不能说那些追我的人就是警察吧?
老头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说道:“你自己也不是啥好人吧。小小年纪不学好,天天在外面混日子过,即便是国科大毕业又如何?一个人要有正气。这也就是现在,要依得我20年前的脾气,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老太太责怪地横了老头一眼,温言对我说道:“偶尔走错路也不打紧,要知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啊,听阿姨一句话,你现在还年轻,回头还来得及。”
我心中长叹了一口气,我现在这个样子,谁都会认为我是个大坏蛋了。当下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只是默默地吃完了饭,习惯性的就要把碗给洗了,老太太拦着说让他来,我也没有多争什么,收拾一下就要告辞而去。
临行时,老太太挽留道:“小伙子,听阿姨一句话:年纪轻轻的不要再去外面混了。我看你也没什么地方去,你不如就在我家里先住个几天,闲来给我孙子辅导一下功课,别看老头子对你横眼,其实他也挺可惜你现在的情况的。”
我踌躇一番,觉得也对,反正我即没地方呆了,也不知道上哪儿去,再说了,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吗?想到这,就应允了。
当下老太太给我收拾了一个房间让我住,是她儿子以前睡的,她儿子现在在外当兵,儿媳妇带着孩子也搬到洪州去住了,一直空置了许久了,直到我来。
这一晃就呆了一个月,我对老头家里的情况也渐渐了解了。老头的儿子在外当兵,儿媳妇带着孩子住在洪州,平时孙子就在洪州上学,每逢节假日,有时老太太就会把孙子接到这乡镇老家来玩。
一到节假日,老太太就会把孩子接过来,让我辅导学习,这一个月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孙子的成绩明显有所进步了,而我也在老头老太的辅导下学习国医,当然,国医博大精深,这一个月我也只是稍稍了解了一点常识而已,譬如我已经知道上次我发烧昏迷过去,是因为自己用没提炼的树皮盖在伤口上导致细菌感染。至少现在我已经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这一天早上起来,我像往常一样,五点就爬了起来,然后,洗漱完毕就在他家的后院练功,说实在的,我自从上高中之后,练功基本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状态了。高中之前是爷爷压着我练,后来爷爷逝世之后,没人监管,我就基本再没练过了。
现在重新捡起来,一时间还练得不怎么浑圆如意。一会这个没到位,一会那个又缺了点。
好不容易磕磕绊绊的总算是打完了一趟拳。擦了擦汗之后,一回头,见老头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正看着我出神。
我冲他点了点头,就想和往常一样去给老头捡药。这诊所有时也用外医方法,但主要还是用的国医方法。所以每天的捡药、切药也是一个工作量,以前是老头做,现在我则主动替老头做了。
正从老头身边经过时,老头说道:“你到底叫啥?”
我装傻道:“老爷子,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我叫‘胡炎’啊。”
老头哼哼一声:“胡炎,胡言,胡言乱语,你当我朱有福真的是傻子么?”
说着话,走下场来,目光炯炯地望着我,又说道:“来,我们练练。”
啊?我一听吃了一惊,这一个月以来,朱有福基本都不怎么和我说话的,怎么今天突然想和我练练了?这是要教我功夫吗?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这样的机会可不多,我立刻就回到场地。
朱有福勾手示意我先进攻。我也存了心要表现一下,刚冲上去,一拳还没击出,就脚下一软莫名其妙地摔倒在地,回过神来的时候,老头已经用膝盖压住了我的咽喉。
随后,又让我起来,再次示意我先进攻,这回我一拳倒是击出去了,却又莫名其妙地被他扣住,然后扑倒在地。
接下来又演练了数次,我越打越是惊心,倒不是因为这朱有福如何轻易地把我打倒让我惊心,而是,这朱有福的动作怎么看也是我的家传功夫啊。
“等一下,老爷子。”我摆手示意暂停,然后气喘吁吁地说道:“你怎么也会我家传的功夫?”
“哦,”朱有福沉默了一会之后,说道:“你现在肯说实话了是吧?来,说说你到底是谁。”
我一咬牙,就直接说道:“老爷子,我现在在外流浪,不敢说实话,还请老爷子见谅。”
朱有福突然说道:“蒋秋生是你什么人?”
我猛然一惊,冲口说道:“那是我爷爷。”这话一出口,心里也不知有多少个念头转过。
朱有福的眉宇间露出一丝笑意,说道:“这么久没见到老伙计了,他还好吧?”
我黯然道:“我爷爷已经去世10多年了。”
朱有福的眼帘垂了下来,良久都没有说话,只叹了一口气,回到屋里去了。
我看着朱有福的背影,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晚饭之后,朱有福叫我来到院中对我说道:“我和你爷爷算得上是莫逆之交,当初我们以武会友认识,互相交流所学。现在既然你爷爷已然故去,我就替故人把他没有教给你的东西,一并教给你吧。”
我连忙点头答应。
朱有福又说道:“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接下来他又问了许多关于我爷爷的事情,好在我爷爷去世时,我已经15岁了,记得不少事情。当下一一回答了。
朱有福先是沉默良久,然后负手向天,口中喃喃自语地说道:“秋生,怕是你也不想让你家这套拳法失传吧。”
良久之后,朱有福盯着我说道:“教你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不得以武犯禁,不得……”
不等朱有福说完,我就接口道:“不得以武犯禁,不得欺凌弱小,不得奸淫掳掠,不得……”一路背了下去。
背到最后,我似乎回到了5岁时,眼前的朱有福似乎也变成了爷爷。
那一天爷爷教我功夫,就是如此对我说的。
不知不觉间眼中已经溢满泪水,划破眼帘,摔入泥土中变得粉碎……
朱有福看着我的眼神也温和了起来,说道:“好,好……”说着话,又问道:“你究竟是犯了什么事?”
我把牙一咬,就把所有的事情全盘交待了出去。没有一丝隐瞒,甚至包括李燕包里的那个粉底的事情。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实在太过老实了,怎么什么都说?再一想,只要朱有福愿意查,那其实什么都能查出来,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
朱有福听完之后,沉着脸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朱有福怎么着也能保下你暂时不被警察抓获,但如果你是骗我的,我会让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危崖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