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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芍药朝舒世七笑笑,让他去。
舒世七没办法,母命不敢违,妻命也不可违,只好可怜兮兮地做起了小厮,给两位姑奶奶重新沏茶。
舒世七一走,国公夫人就屏退了左右。
“别紧张,我竟然软了态度,就不会背着我儿子让你离开。我之所以让世七走,是因为实在有些话要与你单独谈谈。”拍了拍花芍药的手背,国公夫人也不再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很是温婉端庄。
“国公府不比长公主府,国公爷有好几房的侍妾,没有最得宠的,也没有失宠的。国公爷不似驸马只有你一女,除了嫡系的世七,侍妾房里也出了好几个庶子,世七不是最得宠的,也不是最初国公爷最心仪的继承人,你可了解?”
关于国公府里的一些人事,花芍药也是有些耳闻的,先前是因为宁烟胧喜欢舒世七,时常关注磕叨,后来也不知为何,放在他身上的视线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世七的世子之位是老国公爷许的,国公爷原先并不同意,他属意的一直都是国公府的庶长子,除了庶长子,其他庶子对这个位置同样虎视眈眈,所以世七需要一个妻子,一个可以帮助他巩固世子之位的妻子。”
“你别跟我说世七他不在乎这些,我的儿子我怎么会不了解。世七不在乎,可我在乎,世七心里一天有我这个母亲,自然也会在乎我所在乎的。”
“花花,等将来哪一天你当了母亲你就知道了,没有一个母亲不想将这世上最好的都留给自己的儿子,这个世子之位,这个舒国公府,本来就是世七应得的东西,我如此费尽心思守着它,只是守着本来就属于我儿子的东西而已。”
“但是,伯母,也许这个位置对于世七哥哥来说,不是应得的,而是束缚呢?”她认识的舒世七,不是这种看重名利身份的人。
国公夫人惨淡一笑,“是束缚,又何尝不是救赎?花花,你的出身太高太好,长公主府太宁静太安全,所以你不懂得人心险恶。你是长公主府的郡主,可你忘了你脸上的伤是哪里来的了吗?”
花芍药脸色瞬间发白,睁大了眼睛看着国公夫人,“您……”
幽幽叹了一声,国公夫人握住花芍药的手,“若是没有了世子之位,郡主认为,将来得了权势的国公府的庶子们,会放过世七吗?”
不会的,就舒世七这嫡系的身份,庶子们无论如何不会留他的性命。
沉默是花芍药如今唯一能做的,她的心慌乱极了,因为国公夫人话里隐隐透露的她的脸伤由来,还有看似平静实则论及生死的世子之争,都让她觉得隐隐不安。她似乎入了一个局,别人精心布置,密密麻麻会吃人的局。
走廊尽头闪过来一个人影,淡紫色的锦衫,绣的是锦绣坊最新出的花样,男子四平八稳端着托盘,走的每一步都是小心的,不难看出是个端盘子的生手。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边的视线,抬头的瞬间对上了女子的眼,即使隔着九曲长廊,隔着渺渺水波,他黑眸里的隐隐笑意依旧尽入她眼。
莫名而起的慌乱,莫名的平复了,花芍药回以一笑,才对国公夫人道,“我相信他,世子之位也好,将来的国公之位也罢,若他想要,我便助他夺助他守,旁的人休想染指分毫。”
也许就是在这一刻,就是女子飞扬的眉眼灼灼闪耀,一寸一寸化解了国公夫人的心结,让她得以心平气和地看着这一对苦尽甘来的小儿女眉目含情,巧笑浅语。
云子归和宁嬿婉启程去许州那日,嚷嚷着要来相送的岱清朗被岱侯爷抓去巡检了,岱清琅早先领了差事不在京中,大皇子腿伤未好,云子归便不让他送了,于是特意前来相送的就只有一把鼻涕一把泪舍不得宁嬿婉的宁悦俞,和正好送花芍药去佛光寺的舒世七。
舒世七有些嫌弃地踹了宁悦俞一样,“我说你就不能留点脸,别弄得跟最后一面一样行不行。”
“什么嘛,要生离的又不是你妹妹,你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宁悦俞一点丢脸的意识都没有,一想到天气转暖宁嬿婉回来的时候他不知道还在不在京,宁悦俞悲从中来,张开手臂要去扑宁嬿婉。
宁嬿婉是早有准备的,转身要躲,正好躲进云子归的怀里。
对于自家媳妇主动的投还送抱,云子归自然是乐得开怀的,揽过宁嬿婉,足尖一点就躲过了宁悦俞,偏偏宁悦俞没有料到这俩人会闪,直直扑向了后面难得现身的隐裳。
寒光一闪,腰间软剑剑锋直指,宁悦俞是费了老大的劲才堪堪停住,森寒的剑尖距离他的喉间只差一寸。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宁悦俞直起腰背,看着隐裳冷漠的一张脸,呵呵两声,很没骨气地一溜烟躲到了舒世七背后,一脸的后怕。
我了个乖乖,这云子归身边的都是些什么怪人啊,一张脸冷得万年冰山一样,那双眸子里分明没有半点杀气,却让人连对视都不敢。
宁嬿婉对于这个活宝哥哥的所作所为也觉得丢脸,“哥哥,世子哥哥,花花郡主,多谢不远千里相送,郡主还要去佛光寺,再耽搁天黑之前就回不了城了。哥哥也快些回吧,省得祖父寻你。”
“我看你是巴不得赶我走。”宁悦俞咕哝两声,宁嬿婉假意没听见,气得他咬牙切齿。
舒世七也装作看不见,告了辞,扶花芍药上马车,一手拖过宁悦俞就走。
“我们也走吧。”揽过宁嬿婉,云子归扶宁嬿婉上马车。
此一去许州,随行的人除了隐裳之外,就只有往年都会陪着去许州的喜嬷嬷,彩云和简易留守在王府。
一路行至许州,不过三日光景。马车过城门不停,直接就去了晋南王府在此的别庄。
别庄坐落在闹市外围,独立的庄园周围是一片青翠的竹子,修长的竹身节节高起,一丛一丛,历寒秋亦不败落,显得生机勃然,又悠然深远。
别庄是早就打过招呼的,云子归每年都会过来,听说今年还会带着新过门的王妃一同前来,别庄的人更是严阵以待。
打理别庄是一位老管事,跟在云子归身边也有些年岁了,云子归为表尊敬,唤他一声昌伯,宁嬿婉也跟着这样叫了。
昌伯看见宁嬿婉似乎有些激动,老眼红了又红,直夸王妃长得好看,王爷有福气,夸得宁嬿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事后云子归也没有瞒着宁嬿婉,“昌伯是伺候在母妃身边的老人,我自出生就带了这寒症,冬日难熬,唯有许州这热泉能缓解一二,昌伯在母妃去后,便自请离京为我守着这热泉。”
宁嬿婉知道,云子归口中的母妃,是他的生母。
轻推开窗,落榻的院子栽植的依旧是竹子,风过簌簌而响,有一两个下人在打扫院落,“晚上带你见几个人,他们寻常都在各处奔走,也就只有在冬天的时候会陆陆续续回来许州,准备过春年。”
“相比在京,其实这许州别庄更像是我的家。”他有多久没在京过过春年了?似乎从母妃去了之后,那玉槿苑逐渐败落,成了皇宫中最无人问津之所。他终于不用再看着母妃隐忍垂泪,夜夜孤枕难眠,日日翘首以盼了。
他以为母妃解脱了,他以为他解脱了,可看着渐渐空了的玉槿苑,他才知道是他的心空了。
没有了母妃,那座金碧辉煌,象征着荣华富贵的皇宫就不再是他的家了。
“所以这里的人都是木兮的家人?”宁嬿婉很少唤他的名字,更多也是云子归连名带姓地喊。
可不管是木兮还是云子归,他都喜欢。
“以后也是媳妇的家人。”他知道的,从见到宁嬿婉的第一眼开始云子归就知道,他们是同一种人。同样孤独,同样渴望。
“好。”因为是云子归的家人,所以她会努力地将他们当做家人,就像对林尊烨和瑾绣一样。
夜幕悄悄降下,别庄里摆起了酒席,算是为云子归和宁嬿婉接风。
席上的人不多,除了云子归和宁嬿婉,只有另外一男一女,所以席面也不算大。
男子张扬不羁,没有分毫忌讳地猛盯着宁嬿婉看,上下打量的视线跟什么似的,看得宁嬿婉有些头皮发麻。还好她的定力够,才没有一个眼刀扫过去。
女子妩媚,一双桃花眼轻挑,含情脉脉的娇艳就跟勾人的妖精一样,一见到云子归就缠了上去,“王爷,您可算是来了,想死奴家了。”
这一开口的嗲声让宁嬿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离云子归远了那么一丢,小小的嫌弃撇头,看天看地。
耳边突然传来噗嗤一声,宁嬿婉抬头去看那男子,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笑意,咧开嘴赏了宁嬿婉一个大大的笑脸,灿烂得跟盛夏里的太阳花一样。
很明显,方才宁嬿婉面上那一点点的嫌弃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自然也落到了女子的眼里,有些挫败。 病娇王爷想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