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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徽音见他都快要把头埋进裤裆里去了,只得无奈的敲敲桌子,说:“行了,你也不要再自责了,这件事情也不全怪你,其实从一开始做香皂,我就想着会有这一天的。”只是来得太早了!
“真的?音儿,你真的不怪我?”洪承忠声音小得像蚊子哼似的。
“是!我不怪你!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刘徽音的回答却很大声,几乎一字一句。
“……”这不还是怪么?洪承忠头垂得更低了。
刘徽音想想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有问题就想办法解决问题呗,为难老实人做什么?
于是她又声音和软了一些说:“好了,大郎,我真的不怪你,现在,你再跟我好好讲讲当时的经过吧。”
洪承忠这才又重新有了抬头的勇气,从头讲起上午的事情来,“我进去以后,乡正大人就跟我说……”
“也就是说,那李乡正从来没有提到过诸如‘方子’或者‘合伙’之类的字眼?”刘徽音沉吟了下,又不放心的说:“大郞,你再仔细想一下,看还有没有遗漏掉的地方。”
洪承忠努力回忆了一下,再次肯定的摇头。
“这就奇怪了啊,没道理就为了那么点税收来为难咱们吧?他这样子做,明显就是损人不利己呀。”
刘徽音不相信,什么都不图,管这闲事干嘛?
为了朝庭法度?别说笑话了,一纸婚书一吊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那种一心为了朝庭的人?!
刘徽音正凝神想着,孩子的哭声突然在里屋响起,洪承忠如逢大赦般冲进去,把孩子抱出来。
“婧儿怕是饿了,你先喂喂她吧,那些烦心的事,一会儿再想。”
“唔,知道了。”
刘徽音接过女儿,却没有先喂奶,一摸,尿湿了。
洪承忠去把尿布拿来,刘徽音麻利的换上,后对他说:“你去晒场帮下他们吧,今天早点收工,晚上还要商量事儿。”
“好,我这就去。”
刘徽音这才开始给小婧儿喂奶,就算没有出那档子事儿,她也做不到当着洪承忠的面掀起衣服来。
小婧儿吃饱后,不一会儿又睡着了,刘徽音抱着她静静的坐着,脑子里却在不停的盘算。
这件事情的起因该是在那个杨掌柜身上,那就得先搞清楚这个老家伙究竟是吃错了哪味药才会犯这样的失心疯!
另外,还得搞清那李乡正的真正目的,看看他这是单纯的想讹点钱呢?还是想把整个香皂的生意都给吞了。
刘徽音思前想后,觉得两种可能都会有,尤其是后一种,在这个世上,想吞象的蛇太多了。
问题是她(他)们现在还不是象,不过一时挣到几个小钱儿,顶多也就能算得上头驴,而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其技都不长。
还有就是关于“贱籍”的问题,这个该死的字眼她已经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洪水猛兽,她也得先问问清楚。
当晚,洪家的灯油一直燃到午夜时分方才熄灭。
第二天,全家按照商量好的分头行动:白天刘徽音和洪承文先去杨掌柜家,晚上再和洪承忠一起去乡正家;
小五子和洪承勇则一个利用年龄小没人注意、一个仗着“脸熟”搭话的人多,分别到镇上去打听消息;
至于洪承武,嘴又笨力气又大的,打谷晒场的事儿自然就全包给他了。
一个全套做下来,该知道的事情也就知道的差不多了,算来算去,怎么看都是洪承文最像那个“原凶”!更准确的说,是他放的那把火!
虽然柳先生和小五子在平台县城那几天也打听清楚了,被烧的那些全都是为祸一方的恶霸,对于他们的死,全城百姓无不额手称庆。
可是这件事情对于平台县民来讲是好事,对他们洪家来说却是祸引子!
——要不是那把火,他们就不用绕道阳曲县;
——不绕道阳曲县,杨掌柜就不会误以为他们是去县城发的财,继而认定是他们洪家违反契约、准备甩开自己单干了。
——不误会洪家单干,杨掌柜就不会担心往后没钱赚,一心只想着如何才能赖掉那笔账,最后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把钱全花了,让你想要都没地方要去!
这已经相当于是自掘后路了,所以在李乡正向他打听洪家致富的详情时,他便毫不犹豫的把洪家制作香皂的秘密卖了个精光。
不但拿出记录洪家送货的账本和那纸代销的契书,还有店里卖剩下的香皂,这些都是想赖也赖不掉的证据,就是洪家做生意的明证。
与这些东西同时拿出来的,还有他新置业的地契,并说这是他用自个儿挣下来的钱买的,洪家逼他写欠条,是想谋夺他家的财产。
这些话原本也经不起推敲,奈何人心已经偏了!
在得知洪家不过用了三、四个月的时间,就能让人欠下三十多两银子的“巨款”后,李乡正要是还不知道该怎么做,那他可就真的是傻瓜了。
于是就有了后来这些事儿,他先是把洪承忠叫去,尽量把事情往严重了说,把洪承忠吓得当场就面如吐色的。
然后等到第二天晚上见到还算过得去的礼物时,又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来,语重心长的跟他们大讲勤耕苦作的传家之道。
扯了半天,最后表示为防止他们“误入歧途”,制作香皂的事儿,他老人家可以帮忙掌掌眼。
具体怎么掌,简单来说就是洪家往后只管做,他们李家无偿的帮着卖就是了。
原因也很充分,他家认识人多,门路也多,可以帮他们规避坠入商籍的风险。
听完这些话,刘徽音费了好大的劲才没有当场变脸——合着拿她们全家做牛做马,到头来还得把他李家当作救世主来感激是不是??
哼,这算盘打的,也未免太精了吧?!
刘徽音心中冷笑,但嘴上却没有当场回绝,相反她还一个劲儿的在那里夸赞咱们乡正大人心善,一心为他人着想!!
至于香皂的事情,“这段时间忙于秋收,生产的事早就停了,等什么时候重新开始制作香皂,再来请乡正大人帮忙。”
刘徽音这番话说得既圆恰又合乎情理,任李保全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况且就算他能在鸡蛋里挑出骨头来,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撕破脸,这会子他正想着该如何抓紧洪家这棵摇钱树呢。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样重重的拿起,轻轻的放下,而刘徽音也终于舒了一口气。
经过柳先生的讲解,她现在已经知道良贱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所以在刚刚的应对上,她是一点儿都不敢马虎。
谁叫这个要命的年代,“贱民”就是“贱命”的代名词呢?服瑶役、做苦工先紧着贱籍来不说,甚至就连上战场做炮灰的资格都被剥夺了,打仗拼命的都得是良家子。
至于贱民做脚夫挑夫苦死累死的不说,就算被敌人杀死也不会有任何抚恤,所以洪承忠他们才会如此恐惧坠入贱籍。
可就算如此,刘徽音也不会就此任由那李家拿捏。
所以回来后,她立即就让洪家再上演一出“倾巢出动”的大戏,由洪承忠带领四个弟弟,连夜把家中所有库存的香皂都背走。
考虑到李家肯定会使人盯着,他们抄近道抵达平台县后,立即按照刘徽音吩咐的那样去租了骡车。
然后由洪承文和洪承武赶着骡车去府城,洪承忠、洪承勇和小五子三人则又连夜往家里赶。
这几天洪家一直大门紧闭,家中只有老幼妇孺,刘徽音轻易不敢出门。
但她在家里又时不时的弄出些响声来,要是不这样,她怕李家会起疑心,你不是说忙吗,那怎么会悄眯悄声的?
这样子一两天可能没什么,可日子长了人家只怕会以为洪家这是举家潜逃了呢,毕竟偷偷做生意也是罪责一桩。
还好洪承忠他们只用了三天三夜就赶了回来,不然刘徽音还真的有点撑不下去了。
第三天这天李家的爪牙已经来找借口敲过门,但是刘徽音没有开,站在里边拿话搪塞过去。
正想着第二天再来又该怎么应付呢,洪承忠他们在下半夜就进门了。
哥三个都是一进门就倒头大睡,但却只有小五子一觉睡到傍晚时分,洪承忠和洪承勇却中途不得不起来。
早上刘徽音和柳先生刚吃过午饭,洪家的大门就被拍得震天架响,刘徽音心中有数,赶紧去把洪承忠和洪承勇叫起来。
等李保全进来时,便看见那两个人正在挥汗如雨的舂着米。
他们这几天都快被累得虚脱了,脸上的汗水确实是真的,只是出的虚汗而已;还有舂米的声音也和前几天传出去的声音对得上,所以李保全暂时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来。
在“随意”的转了一圈后,李保全状似无意的问:“听说洪家四郎干活很有一股子力气呢,怎么没看见他呀,难道是出远门儿去了?”
“是呀,跟他三哥一起进山打猎去了,大老远的,只怕要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说辞都是现成的,刘徽音张口就来。 洪门有娇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