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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忠愤懑的说:“冯二爷家还要皮毛。”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别家怎么交咱们就怎么交吗?咱家交的也是三成租呀。”
“可是冯二爷说了,契书上都写着的,所以还……还要。”
洪承忠越说声音越小,心虚的看着刘徽音,想到当时她左交待右交待的,可自己却愣没当回事儿,现在出事了吧?!
“我就说嘛,人家在这儿等着呢!”
刘徽音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无奈的看了洪承忠一眼,又去将契书找出来仔细的瞧。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就把上个月打来那老土狼皮给他家送去吧,就说只有这个了。”
“可是……”洪承忠显得有点为难,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可是冯二爷要的是虎皮!另外,另外还有……”
“还有麝香是不是?”刘徽音恨铁不成钢的说,“洪承忠啊洪承忠,怎么说你老实你还真就老实得气儿都不会喘了是不是?人家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啊??”
洪承忠苦着脸,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刘徽音也不再“逼牯子下崽”了,为难老实人没用,朝外面一呶嘴,说:“去,到晒场把洪承勇叫来,不,把洪承文叫来。”
洪承勇比洪承忠也精明不到哪里起,兄弟俩一对二傻子!
至于两人各有一门手艺那点事儿,被她自动忽略了。
洪承忠垂头丧气的去了晒场,不一会儿洪承文来,刘徽音三言两语把该说的话交待清楚就去做别的事情,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洪承文压下心中失望,拿上狼皮去了冯家,把“还要皮毛就得退还一成租子”这句话一说,冯二爷也就没有再说别的话了。
可是第二天,他家的账房先生却又来了,先是将洪家兄弟好一阵夸,其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家老爷看得起才找他们要皮毛,要是换成别人,送上门去他老人家也不见得会要。
刘徽音心中嗤之以鼻,嘴上虚应事故。
“唉,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呀,现在离得远了进山不方便,况且还要种地,他们都没有时间去打猎,只怕以后都再难得有皮毛了。”
账房先生有备而来,哪里能信?
“要是真的没有,也不会来为难你们了,可我听说,这几个月你们前后可是卖了好几回皮毛呢,总不会一张都匀不出来吧?”
刘徽音真想揪着他耳朵问问:“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明明他们两次出门都是摸黑去的好不好!
可是戏还得演下去,她愁眉苦脸的说:“唉,都怪我这身子骨不争气,要不是为了给我治病,也不会把家里仅有的几张皮子都换成药了,唉,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账房先生将信将疑,却也不想放弃,又继续跟刘徽音绕了半天,却全都被她给一一挡了回来。
最后,账房先生无奈之下,只好放出狠话来,“要是两张皮子都不给,那明年的地可就不会再佃给你们家了!”
刘徽音故作为难的说:“我们也是真的没有法子呀,唉,那看来,只有去找别家问问,看看还有没有要佃地的了。”
账房先生冷哼一声,神情倨傲的走了——想佃别家的地?也不看看他家二爷答不答应?!
其实刘徽音也就那么一说,其目的不过是让冯家心存希望,暂时不要再来为难他们罢了。
至于种地的事,他们还真不想干了。
紧张的秋收抢收,让洪承忠他们整整累掉一层皮,可收成却只有那么一点点,与制作香皂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要做出抉择,太容易了。
刘徽音成功忽悠掉一个“讨债的”,心情格外的好,乐滋滋的把小婧儿抱在怀里逗弄着,母女两个笑个不停。
等不经意间抬眼看到洪承文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立时就被冲淡了三分。
她像这些天惯常做的那样,冲洪承文客气的笑笑,抱着女儿站起来,想去外面的院子。
可是在与洪承文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句骂人的话,“虚情假意的女人!”
你妹的,老娘没惹你好不好!!刘徽音转过身,冷冷的盯着洪承文。
“我现在带着孩子,不想跟你吵,但是我拜托你说话过过脑子!要是你们真不在意那几张皮子,我现在就去找账房先生谈。”
洪承文说:“谁跟你说这个啦?我说的是你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当着我们一副嘴脸,背着我们又是一副嘴脸!”
“那又怎么样?我喜欢!我乐意!!”
“你?!”
洪承文一时有点不习惯她这种带挑衅性的语气,瞠目结舌答不上来。
不过刘徽音也不想给他回答的机会,“你什么你?我告诉你洪承文,别一天到晚老找我的茬,我告诉你,我不欠你,也不怕你!”
说完她又像是怕洪承文被气得还不够似的补充一句:“还有,我今天心情不好,晚上的饭就不做了,谁不虚情假意谁去做!”
随后刘徽音的身影如风一般消失在门口,洪承文却依旧站在原地回想着方才的话,但奇怪的是,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像想象中那么生气。
刚刚他在晒场听到冯家来人,生怕她一个人吃亏,忙不迭的赶来,却被她快得堪比闪电的变脸气得失去理智,再次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来。
可是在被她狠狠的抢白了那样一通后,现在他竟然觉得好像还----挺过瘾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犯贱??
呵,洪承文苦笑着摇摇头,径直去了厨房。
不管他是不是虚情假意的人,这顿饭他都做定了,谁让他得罪了做饭的人呢?
还有,他还得时刻祈祷自家二哥不知道这件事,不然的话,保不齐又会有一顿打。
有时候他也真搞不明白他这个二哥是怎么回事,明显人家都不鸟他了,还要这么护着,难道还想护出个好来??
别做梦了!那个女人,心狠着呢!!
刘徽音第一次心安理得的吃着洪承文亲手做的现成饭,第一次发现耍脾气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以前总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凡事先想别人,委屈闷在心里,以后可别想她再这么好说话了。
她决定了,往后就按这样的方式相处,想干什么就干什,哼,不是骂我懒吗?我还真就懒给你们看!
刘徽音吃完饭一抹嘴,站起身来就走人,半分洗碗的意思都没有。
洪承文邪魅的笑笑,自觉的收拾起碗筷来。小五子第一次见到他三哥饭后主动捡碗,也习惯性的跟着打打下手。
晚上,刘徽音就像打了胜仗似的,连给小婧儿洗澡时都一直在哼着歌。
让洪承忠以为又有了希望,这次连手都动上了,不想却被人家“啪”的一声打掉。
“洪承忠,我现在烦着呢,你最好不要来惹我,可别让……我恨你!”
刘徽音说到最后这三个字时不自觉的加重了语气,似有一股浓浓怨气在其中。
洪承忠对人历来迟钝,唯独对她明察秋毫,一感觉到她的冷漠是发自内心,顿时再有滔天的火焰都被浇灭殆尽,转身落寞的出了房门。
看到自家大哥脸上那受伤的表情——
洪承勇满脸痛楚,看上去甚至比他大哥还要伤心。
洪承文幸灾乐祸,比他自己让人吃了瘪还要开心!
洪承武和小五子不会管这些闲事,早就洗洗睡了。
刘徽音既做得出来,自然就不会去管别人好不好受。
但是第二天,当洪承忠被乡正李保全遣人叫去一趟回来时,看到他脸上那死灰般的表情,她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没办法,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不开口,估计这人得把自己活活呕死!
“乡正大人都说了些什么啊,至于吓成这样?”
洪承忠这才艰难的开口:“乡正大人说,说……”
“麻利点说!磨磨蹭蹭的,大活人都要被憋死!”刘徽音不耐的催促。
“他说咱们在做生意,要把咱们家录入商籍!音儿,这可怎么办哪?要是真的入了商籍,那我……我将来就是到了地下,也无颜去见爹娘啊。”洪承忠满脸凄惶。
“没这么严重呢,哪里就到那一步了。”刘徽音随口安慰洪承忠,此时她最关心的也不是这个。
“李乡正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总不能他说咱们经商咱们就经商吧,证据呢?”
洪承忠这才像是刚刚想起来似的,说:“是杨掌柜把契书拿给乡正大人看的,他还说你逼他写了三十八两银子的欠条,那是他帮咱们卖香皂挣的,是……他的钱。”
“啧,这个老不死的!”刘徽音生平第一次说脏话骂人,“他这是想赖账想疯了还是脑袋被门夹了?难道他不知道跟咱们合作下去能多挣多少个三十八两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洪承忠实话实说。
刘徽音没好气的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还让人家欠了那么多债?现在好了,要债还要出祸来了!!”
洪承忠懊悔得真的都快要把自己呕死了,怎么他就那么傻呢,人家一哭穷就信了,拿不到钱还左一次右一次送货上门去,现在却给家里招来这样的横祸!
唉…… 洪门有娇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