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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可作为内院管事,刘徽音学礼仪的事情自然瞒不过他,但是苹嬷嬷关于“皇家礼仪在民间不适合”的解释合情合理,他也没有理由怀疑。
去年忙着对付县令,洪承忠他们的礼仪学到后来就停了,正月里事情不多,这才又重新拣起来。
这种事情,当着太多下人的面肯定不行,会降低主子在下人心目中的威信,因而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内院进行。
洪承文和洪承武想补上前回欠下的课程,学得很是用心。
不过其他人也不差,也许正是应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那句话,反正大小六个人,个个精神头都足得很。
尤其是人多可以模拟各种场景,活学活用,还能在学习中找到不少的乐趣。
比如洪承文,平时老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叫他扮名门贵公子,只要气质上稍加注意,一扮一个准儿。
刘徽音要学习世族贵妇如何待人接物,经常跟他“演对手戏”,让人看着还般配得很,洪承文自然更是这样认为。
只是等到晚上“收工”,他才不过稍微露出一点儿想赖在内院不走的打算,就被刘徽音直接甩脸子赶出去,让他再次饱尝自尊受伤的痛苦。
第二天,明明送货有下人,他还是跟着出门去了。
不过这一次洪承武没有跟着去,他这些日子和小五子同进同出,学完礼仪就去博文轩报道。
柳先生发现他对经史还比较感兴趣,就偏向这方面教他,尤其是春秋战国时期那些经典的战例,更是讲述的重点。
时间在这种花式学习中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刘徽音办赏花会的日子。
可是等到她把帖子发完,却听说洪承武不见了!“你们没有到处去找吗?”
“回娘子话,找了,博文轩、偏院、客院,包括内院都找过了,没人。”
刘徽音皱眉,“那还有郊外的作坊呢,派人去过了没有?”
冯管家说:“去过了,刚刚派了马车去,也没有四郎君的影子。”
“那他身边的人呢?”
冯管家说:“除了石荣,其他的都在。”
刘徽音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小子八成是给她来个临阵脱逃了,“走,去他房间看看。”
等看到柜子里少了好些衣服后,刘徽音终于确定他是“离家出走”了。
想到他身边只带了一个人,忙让冯管家派几个人去追,又让人送信去保宁府,要是追不到,就叫洪承文将人找到带回来。
谁知洪承文在赏花会那天赶回家,却没有把洪承武带回来。
刘徽音一听说他一个人去了北地,就埋怨洪承文:“四郎年纪还小,话又少,你让他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情怎么办?”
洪承文说:“你放着六、七个月的不管,十六、七岁的却紧张成这样,我看你这心哪,简直都快偏得没边儿了!”
刘徽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洪俨,“你这是什么话?俨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哪里不管他了?”
“嗬,你管?从生下来就没吃过你一口奶,你这叫管?”
刘徽音气得要死,“你这叫什么话?是我不给他吃吗?那也要我有哪!”
洪承文阴沉沉的说:“你一天到晚板着个死人脸,那奶能有吗?”
“吁……洪承文!”刘徽音长吁一口气,抬手说:“我现在不想跟你吵,你有什么话,我请你留待赏花会后说,算我拜托你,行不行?”
“谁跟你吵了?明明是你偏心好不好!”洪承文说完,一扭头走了。
刘徽音深深叹气,想不通这人怎么会连这个也要计较,她虽然也的确是讨厌他,但对俨儿的疼爱却是真心的。
没有奶,那是因为这次早产身子伤的太过,又不是她主观上的原因,洪承文非这样说,真的是有点伤她的心了。
刘徽音叹完气,收拾心情带人站在院门口去迎接客人。
大门口有婆子小厮守着,一般客人直接带进来。
遇到身份高一些的,一边引进来门,一边派人飞快的进来报信,刘徽音就亲自到正院门去接。
这是平台县重新洗牌后洪家第一次请客,虽不是正式宴会,但来的人不少。
不少人听到柳太太亲自来,没接到请柬,或者是接到了却不准备来的人,现在通通都来了。
好在刘徽音的初衷既是给洪承文创造机会,自是本着宁愿浪费也不能差了什么的想法,因此准备充分得很,再来多少人都不在话下。
一提赏花会,太太、娘子们心知肚明,所以来的人中,既有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也有不少正当慕艾的少年郎。
而在这些人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跟洪承文一起来凑热闹的陈家三郎和陈五姑娘。
赏花会束结后,不知怎么的,陈五姑娘竟然“弃”洪承文于不顾,转而跟柳铭看对眼了,真是有心栽花花无意,无尽插柳柳成行。
刘徽音后来随便了解了一下,好像是哪家的小郎君因为陈五姑娘不理他,心生恨意,当面侮辱她是低贱的商户女,柳铭出言帮了她几句,竟就惹得人家姑娘芳心暗许。
这回可不再是两年前觉得跟洪承文在一起好玩的那种喜欢,而是真正的一见钟情了。
好的是柳铭也对她心生爱慕,于是这场赏花宴,眼看就要成就一段大好姻缘。
只可惜到了双方父母那一关,却是波折不段。
先是陈家嫌弃平台县小地方,加之陈掌柜有让女儿嫁进京去的想法,所以一开始就回了柳家抛出的橄榄枝。
柳家也不是非陈家不可,你嫌我家偏远山区,我还嫌你商户低人一等呢,于是这件事情就这样歇了下来。
柳铭心愿未遂,起初那几天还有点消沉,急得柳县丞亲自来把他从博文里带回去开导。
柳县丞的办法很高明,随口提了几句强求来的东西靠不住后,就天天带着他上山下乡。
别以为古代的县官都闲得很,惊堂木一拍升堂审案,好不威风。
真正想要干出点成绩来的,一样需要深入乡村基层了解情况,这样才不会被那些油滑的胥吏蒙骗。
柳县丞因为想着到现在朝庭还没有派县令下来,不免就多了些野望,干劲足的很。
而柳铭来时被柳先生布置了好几道与民生大计息息相关的策论,在下乡过程中也用心去看、去体会,有不懂的就马上问父亲和幕僚。
这一次也可谓收获颇丰,不但失恋的阴影一扫而光,还学到了很多书本上没有的知识。
等他回博文轩将这些经历一说,柳先生交口称赞,直说照这样下去,再有一年就可以出师了,柳铭顿时喜出望外。
刘徽音听说后,不禁感慨二代们成材的机率,就是要比草根多得多。
不过他们也不用太妄自菲薄,有个帝师级的先生在,小五子将来的成就也必定差不到哪里去,缺的只是历练和出头的契机。
可是提到契机,就躲不过举荐这道坎,刘徽音不禁又为小五子的将来担起心来。
她一连想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住来找柳先生,不过是背着小五子的。
“先生,地方官员举荐的时候,像小五这种背后没有靠山的人,应该很难得到举荐,我想要是他能在出仕前就有一定的名望,会不会容易不点?”
柳先生说:“这是自然,可名望非出类拔萃不行,老朽知道你的意思,承智人虽聪慧,然要说到出类拔萃,却终还差了点。”
刘徽音说:“这个我知道,像您老这样的鸿学大儒,天下间能有几人?我的意思,也并不是要小五子做什么大家,而是想着出本书什么的,让他提前打出点名气。”
柳先生直摇头,“著书立说,国之大事也,岂能用来沽名钓誉?况又岂是简单之事?老朽自问也算饱读诗书,尚不敢轻言著书二字,你一介妇人,安敢……唉!”
柳先生说到最后才想起她那异于常人的身份,不禁更是摇头摇得厉害,也不知是说她地位崇高却如此短见,还是觉得她的想法太天真。
可是刘徽音看惯了前世小学生都可以出书的情景,并不觉得写本书有什么了不起的。
柳先生觉得难如上青天,不过是因为这个时代雕版印刷还未完全普及,纸张又太贵,不是特别出采的文章大著,是不可能出版的。
“先生,如果洪家愿意出钱支持您老著书立说,您老可愿意?”
柳先生听到这种话,终于忍不住露出一点鄙夷的神色了,怫然道:“书者,经典也,岂能与黄白之物挂钩!”
得,你老高尚,我庸俗还不行吗?
刘徽音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说:“既然先生不愿意写自己的著作,那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参考书籍?”
“参考书籍?老朽不明白你的意思。”
“就是开蒙用的,比如字典。”
“字典?字之典籍?”
“对,”刘徽音见他终于不再满脸鄙夷,兴奋的说:“就是把所有字按一定规律集中在一本书里,往后有不认识的字,把这本书拿过来一查就知道了。”
柳先生听完更奇怪了,“此乃<说文解字>,前朝就有了,你没看过?” 洪门有娇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