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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字经本来就不长,省掉历史朝代后就更没多少了,小五子很快就背完。刘徽音没有办法,只好把学过的古文都搬来。
不过搬的都是像《卖炭翁》、《赤壁赋》之类篇幅短的,太长的她已经记不全了,也不想自找麻烦。
在教的时候,为免以后惹来不必要的纠纷,凡是涉及朝代的地方她都一笔带过。
小五子这个学霸很快就发觉其中有问题,但刘徽音很直接的跟他说自己也记不得了让他别问。小五子听话的不再细问,刘徽音才继续边教边讲解。
到后来,也不知是因为换个时空来讲述这些古代经典,就产生了一些特别的感悟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刘徽音也深感乐在其中。
日子过得飞快,等到冰雪消融的时候,洪家在燕泥镇上的新房便已收拾妥当,只等地上再干一点,就可合家搬进去了。
不过洪家兄弟也没有空等着,在忙着春耕之事。
洪家没有耕牛,洪承忠听从刘徽音的建议提前去租来用,五斤肉干换一天,饲料跟上,有牛的人家还是挺乐意的,反正牲口闲着也是闲着,能白得肉干自然更好。
不过由于他们兄弟都没有使过犁、钯,租牛时要将主人一并请过来教他们。
如此忙了十多天,等到真正农忙时节来临时,洪家该犁的地都已经犁得差不多了。
二月里,洪家选了一个吉星高照的日子搬进了新家。
刘徽音自觉精神很好,也跟着忙出忙进的。她现在怀胎五月,稳当得很,按照朱嫂子的说法,她这胎并不显怀。
刘徽音不懂这个显怀的标准是什么,但是她的肚子确实不大,感觉只跟她前世大嫂怀孕四个月时差不多。
新家离镇子还有一里多地,最主要是要拐很大一个弯才到。想想也正常,要是离得近地点好的,也轮不到他们来买,当然,也买不起。
不过他们都已经很满足了:房子就建在路边,进出都很方便;路外边就是河,处理猎物时用水比在山上时还方便。
最后这一点最对他们的胃口,尽管如今正在学种地,可他们总觉得打猎才是根本。
不过对于刘徽音来说,门前这条路才是根本,“要想富,先修路”,现在路有了,离富还会远吗?
对于这一点,刘徽音从不怀疑,她相信只要一点商机,自己一定能抓住。
唯一美中不足的事,就是小五子进学的事最终没成。
也是刘徽音太想当然了,以为只要是在镇上都会有私塾,谁知却小看了燕泥镇的偏僻程度,全镇总共就只有两个读书人,哪来的私塾?
镇上能称得上大户人家的,也就乡正李保全家和地主冯二爷家,两家各有一名子弟在县城读书。其他都不过是略有余粮,还没到供养读书人的程度。
至于洪家,那就差得更远了。洪承忠倒是跟刘徽音说过“家里还有余粮”的话,可那是余粮么?那叫糟糠!!
也正因为如此,在洪承忠打听上学的事情时,还被人狠狠的嘲笑了一番。
这也难怪,洪家比那吃了上顿无下顿的人家也没好多少,就这样还想着送子弟读书,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这件事情也大大刺激了洪承忠,立志要拼出一份家业来。不单为幼弟上学,也为心爱的女人能过上好日子。
所以春耕时,他便憋了一股劲儿,恨不得吃住都在地里。刘徽音不知道他心中憋着一口气,还当春耕都是这样的。
只是在生活起居上,却照顾得更加妥帖周到,每天变着法儿做好吃的送到地里。远处小五子,近处她就亲自送。
倒是如今从那深山老林骤然“重回人世间”,刘徽音感觉一切都很新鲜,无事时就会坐在门口打量偶尔路过的行人。
只是她的这种行为,落在洪承文的眼里,又成了典型的“不安分”。
刘徽音也不管他的白眼,依旧当她的“观察使”,每天不停的观察,倒还真让她观察出点事儿来了。
不过这事儿她以前也想过,只是那时想起是可有可无之事,现在想来却是商机。
她看到的是什么呢?那就是从洪家门前走过的人,都跟洪家兄弟一样的脏。
这是商机吗?当然!脏,就得洗;洗,就得洗涤用品。洪家是穷用不起,可是那些骑驴坐车的人呢,他们总会用得起吧?
之前在山上时,一来因为所处环境太闭塞,连唯一的“邻居”都相隔甚远,再说那几兄弟也没想过下山的事,做出来往哪里卖?
二来就是洪承文老是对她冷嘲热讽的,她怕仅仅只是做来自己用的话,那熊孩子肯定又要说她贪图享受败家,本来就够看不惯的了,再折腾还指不定怎么着呢。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还没有归属感。她与这个家的联系,仅仅只是因为洪承忠。
可她嫁给洪承忠的原因,一方面是被他的真情所动,另一方面却又是种妥协。
因为上辈子所受情伤太重,所以当看到一个临时可以托付的人时,她就匆匆忙忙的交付了自己,因为实在不想再受一次错过的苦!
可是换个角度想,她这样做,又何尝不是抱着一种把洪承忠当作那个人来补偿的心理,从而嫁人的呢?
可是,这种爱情也罢,婚姻也罢,不管刘徽音承不承认,都有一种消极应付的味道在其中,随波逐流之下,她又怎会去努力改变洪家的生活现状呢?
可是现在,孩子即将出世,家又安在路边,当刘徽音再想起香皂来时,就和将来的幸福生活联系起来了。
一想到洪家香皂畅销全国的场景,她就感觉未来美的冒泡。
不过话又说回来,前世,她都是在保姆把所有的材料都备齐后,作为一种消遣弄来玩的。
可是这里一没有现成的甘油、碱液可买,二没有做好的皂基,恐怕她得摸索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弄出来。
好在这里离镇子近,销路应该不成问题,就算她多折腾一段时间才能出成品,看在可以预见的利润的份儿上,洪承文也应该不会怎么太反对,其他人倒不用考虑。
不过刘徽音不打无把握的仗,当务之急,是先考察下市场,准确的说是市场环境。
燕泥镇太小,产品出来后,肯定是要往州县上去的,好东西,难保不会有人心生歹意。
刘徽音出身豪门,见过太多诸如此类的戏码,一开始说的都是合作、双赢,可到最后无一不是巧取豪夺的借口,她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弄出来的东西,到最后都成了她人的嫁衣。
于是接下来,刘徽音就开始了“穷游燕泥镇”的日子。
此时正值春耕,洪承忠他们白天基本上都在地里,午饭送去后,刘徽音就拉着小五子一起去镇上。
说是穷游,还真是名副其实,不过两天,整个燕泥镇就被她摸了个门儿清。
她不但知道了大部份商品的价格,也知道这个时代的洗涤用品有哪些。但不管是哪一种,都跟肥皂、香皂完全不搭边儿。
她还知道在镇上唯一的一家杂货铺里,也并非是没有香胰子卖,而是一进货来就送上门去了。因为用得起这个的就只有那么三、五家,所以没有必要摆出来。
这些都是杨掌柜自己说的,至于事实是否真是如此,刘徽音就不知道了。
不过杨掌柜说的还远不止这些,在听到刘徽音说她想买香胰子的时候,他还说了一些特别的话,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你、买、不、起!
镇上穷人多,穷极无聊的人更多,于是那些在门口瞧热闹的人,也跟着一起起起哄来,把刘徽音好一顿冷嘲热讽。
穷人还肖想着用人家富贵人家才会用的东西,这是穷糊涂了还是想过富贵日子想疯了?!
喜欢看麻衣相的人哪里都有,所以刘徽音不以为意,况且她知道,喜欢小瞧人的,往往到最后都容易被打脸。
但是这件事情却给了小五子很大的震动,总之一句话——伤自尊了!
在他心里,他的音儿姐姐一直都是一个神圣的存在,现在竟然被人如此轻贱,他一时感觉难以接受。
可是他又无可奈何,因为人家说的都是事实,洪家确实穷,确实买不起。所谓人穷志短,不过如此。
那天小五子一回到家,就跟洪承忠说他也想倒皮毛店去当学徒,洪承忠当然不肯。
匠人是贱籍,在他看来,二弟身为良家子去给人帮工已是低人一等,要不是音儿说可以提高自家硝皮的手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他去的。
至于小五子,那就更不行了,他是要读书的!
音儿说过他读书识字都很厉害,做官什么的他不敢奢望,可以后可以去给有钱人家做账房啊,那可是个好活计。
可小五子固执得很,不停的央求,洪承忠说了人家只要熟练工他也不死心,还说宁愿自家白贴伙食也要学。
仿佛只要他当了学徒,洪家的生活就能上一个台阶似的。
最后还是刘徽音把自己决定学做香皂的事情说出来,才解了洪承忠的围。
同时也把全家人的注意力,都从学徒的事情上吸引过来,不过香皂是个新鲜词,他们都没有听说过。 洪门有娇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