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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铺子的秦掌柜为人有点倨傲,虽然他也尽力装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来,但终究假的真不了,洪承文才跟他打过一次交道,第二次见他的事情就推给刘徽音了,说怕自己忍不住会骂娘。
刘徽音倒不觉得有什么,这种人连难缠的客户都算不上,她又不是对付不了。不过她大概也有点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店铺盈利会越来越低了,店大欺客呀。
不过此人是柳太太的陪房,柳家尚且无人敢提这些,刘徽音就更不会多嘴了。
她只是隐晦的跟柳太太提了一下,陈家在崇州府光卖香皂一个月就要挣五、六百两银子,其意也很简单,要是她家这个店挣不到这个数,那铁定就是秦掌柜的失职。
接下来的两个月,柳家的店铺果然销售不佳,刘徽音每月都在紧张的货源中挤出三千块香皂来给他家,可惜他们却根本卖不完。
至四月中旬,秦掌柜竟然还说出以后每月只要一千块香皂的话来。
刘徽音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他的话原封不动的带给柳太太。
她给柳家的价格是连包装带香皂每盒两百五十文,虽然比给陈家这个总经销的价格要高,可是柳家拿去卖四百文,转手就赚一百五十,也堪称暴利了。
她不信柳太太能为那点子主仆情分,会眼睁睁的看着明明每月可挣四百五十两银子,可是到她的手却只有区区一百五十两。
而事情也确实未出刘徽音的意料,只不过隔了短短两天的时间,柳家的大掌柜就换人了。
新来的掌柜姓王,是柳太太娘家的一个族侄,听陈嬷嬷隐言提起,像是家中维持不下去了,才来给柳家帮工的。
刘徽音对这个倒是没怎么太在意,只知换成王掌柜后,以前送货去总是挑挑拣拣、付款时也总是要推三阻四的,现在却变成了隔三差五的来催货,货款货到即结,爽快得很。
洪家这三个月的香皂产量达到十六万之多,可刘徽音还是感觉资金吃紧,这主要是由于她让洪承文趁四、五月间干花下市,大量囤积干花香料,把家中银子全部花光的缘故。
洪承文对此颇有微词,不过没人听他的就是了。
洪家能有今天,不敢说全是刘徽音一个人的功劳,但她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却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一般情况下,她的决定几乎无人反驳。
而自然的大家对于洪承文时不时的要来上那么几句唱反调的话,也就只当他是不说就会嘴痒。
不过刘徽音发现把钱全压在原料上,开发新产品的事情又不免变得有点后继乏力了。
因她把当初跟陈掌柜定的半年出一次新品改为两次,现已推出茉莉花皂,到五月底,她准备再推出中草药皂。
可是上好的草药价格不低,洪家账上又没有现银,所以她就把主意打到林大夫的头上来了。
五月里天气热,刘徽音一般都在早上出门,所以这天,她早早的来到正院,打算将洪承勇拉上跟她一起去荣安堂。
可是实安出来回话时却说道:“二郎君早起突然感觉身体不适,他说他就不跟您一块儿出去了。”
“早起不适?”刘徽音皱下眉头,不信事情真的这有么凑巧。
肯定是他又想着自己身体残疾不想出去见人了吧?刘徽音猜想。这些日子她为这个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可是效果都不怎么理想。
洪承勇的腿伤养满百日,骨头能复合的都已复合了,不能复合的,也就那样了。
如今因为左腿不能着力,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年纪轻轻就成了瘸子,他心中的伤痛可想而知。
因此任凭刘徽音再怎么开解,在他脸上始终难得见到由衷的笑容。
刘徽音想着这样也不是办法,得先把他的自信心立起来才是,所以才会一定要他陪着自己一起出去见人。
这件事情她昨天晚上就已经跟他说过了,没想到今早起来他又来这么一出。
刘徽音对实安说:“你到厨房去看苹嬷嬷熬的粥好了没有,要是好了就都端到这里来,我去看看你们二郎君病得如何。”
实安迟疑了一下,主子病没病他最清楚,这一看还不得露馅儿?
刘徽音见他不动,拉下脸来说:“怎么,我还支使不动你了是不是?苹嬷嬷熬的粥可也有你家主子的份儿,你跑这一趟不吃亏!”
实安知道主家娘子生气了,但尽管脸上诚惶诚恐,却还是透过窗子偷偷看到洪承勇点了一下头才说道:“小人该死,小人这就去把娘子和二郎君的粥端来。”
“那还不快去?”刘徽音是虎着脸说的话,心里却未见得生多大个气,作为奴才,对自家主子忠心是好事。
刘徽音推开门,发现洪承勇除却情绪低落外,脸色并未见苍白,心就放了下来,只是一想到他的心事,又忍不住偷偷的叹了一口气。
“二郎,你自伤好以后还没有好好的谢过人家林大夫,虽说咱们不短他家药钱,可终究也是欠了人情的,我寻摸着你现在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还是亲自去趟林家比较好,你说是不是?”
按理这个理由于情于理,洪承勇都是不应该拒绝的,可是他实在不想去,便自己都觉得厚颜的说:“我的腿一走路就疼,实在是不宜出门。”
刘徽音装成生气的样子说:“你就爱找借口,明明林大夫都说了不碍事的了,去一趟又能如何呢,还是说,你压根儿就不想陪我?”
洪承勇无奈的说:“你又不是没去过,何必一定要我去呢?”
刘徽音走上前来拉住他的衣袖,乞求的说:“二郎,你就当帮帮我的忙嘛,我想让林大夫跟咱们合作生产中草药皂,可又怕自己说服不了他,你帮我说说他好不好?好不好嘛?”
刘徽音撒娇的时候,不自觉的就把洪承勇当成了洪承忠,语气软乎乎的不说,那樱桃小嘴一嘟起来,别说是本就对她爱到骨子里的洪承勇,就是随便换成个陌生人来,只怕也难抵挡她这个时候的诱.惑。
是以洪承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的摇晃着身子,把一切烦恼和顾忌都抛诸脑后,无比顺从的说道:“好。”
那一声“好”,如同精灵受到蛊惑,带着迷离从嘴里吐出;又像仆从受到女神的召唤,心甘情愿的为她所驱使。
刘徽音却因沉醉在“奸计”得逞的喜悦中,对洪承忠痴迷的表情未及细看,就回头去追问药粥的事了。
洪承勇也未感不悦,对他来说,这样的表情本来也是情不自禁的,每每露出时,也许连他本人都是浑然不觉也未可知。
苹嬷嬷亲自送粥来,刘徽音见状关切的说:“你天不亮就起来,都忙活一大早了,怎么还不回去眯会儿?”
苹嬷嬷能得主子这句话,自觉再累一点也值得,脸上带着自然而欣慰的笑回答说:“奴婢是想来问下二郎君,这药膳粥吃着感觉可还行?如若不行,奴婢再作些改进。”
洪承勇说:“很好,我吃了感觉腿有劲了许多,走起路来也不那么疼了。”说完突然想起刚刚还在说自己一走路就疼,不禁暗暗红了脸。
刘徽音却早就已经忘了他刚才的推脱之言,为苹嬷嬷的药膳能有那么大的功效而满心欢喜。
刘徽音的粥倒是不像洪承勇的那么药味浓,看上去也没那么油腻,她一边吃着,一边随口问起柳先生的粥来,“柳先生的送去了吗?他可说这些日子吃了如何?”
苹嬷嬷说:“青枝已经来端去了,奴婢问过,说是好克化,吃着也还舒服。”
“那就好,”刘徽音把剩下的粥做两口咽下,又对她说:“你平时多上点心,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早年间又亏了身子,补的时候要慢慢来,还有就是,林大夫来请平安脉的时候你多跟他交流下,看看柳先生平日里的饮食要偏向哪方面。”
苹嬷嬷稍微迟疑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轻微的尴尬,不过一忽儿就不见了,依旧从容不迫的说:“是,奴婢省得。”
刘徽音知道她那一瞬的迟疑为的是哪般,只因林大夫每次来都要缠着她讲上半天药膳的事情,不免就有几个下人多嘴,每每让她感到难堪。
刘徽音得知后狠狠的罚了那几个多嘴的婆子,又交待下去,说苹嬷嬷是奉自己的命去问林大夫该给主子们用什么药的,让任何人都不许再随便说嘴。
从那以后,苹嬷嬷干脆大大方方的与林大夫交流起心得来,她这样子光明磊落,反使得流言无从再起。
苹嬷嬷依言下去休息后,刘徽音便坐着等洪承勇,他的药粥还要配上掺杂了药粉的肉馅包子,一时半会儿吃不完。
就在这时,洪承文从隔壁过来了,一进门就骂骂咧咧的说:“天不亮地不明的就过来闹腾起,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刘徽音知道这个人素来有睡懒觉的习惯,但是忙起来的时候也不含糊,也就没怎么跟他对着来,轻言慢语的说:“我就是来请二郎陪我去趟林家,没想到吵着你了,真是对不起。”
谁知洪承文却不知道看哪里又不顺眼了,难得刘徽音肯放软身段跟他道回歉,他却依旧还是一贯得理不饶人的说:“我说你这婆娘咋就那么心狠,不知道我二哥的伤还没好全吗?这么快就要硬逼着他去忙活,你这安的是什么心哪?!”
这瓜娃子!刘徽音直想用脚踹,不过想着自己还要出去办事,不能坏了情绪,又尽力忍下去了。 洪门有娇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