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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迎娶新娘

牧尊者 鱼方 6190 2021-04-06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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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叫嚣声一片的街道顿时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想到,曾经名震一方的韩长老竟然会被一个略显稚嫩的男子用一根手指头弹开,而且自始自终都不曾动一下脚,或是拿出自己的法器。

  “你到底是谁?”突然间,韩长老感受到阵阵寒意,刚才脸上的杀意也顿时收敛起来。

  牧瘟看着肝胆俱裂的韩长老,慢慢走到了他的身边,他看着地上的那头牛,眉眼深沉。良久,牧瘟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替我把这头牛赔了。”

  刚刚那个牛夫看到韩长老也不是这个少年的对手,他赶紧吓得脸色苍白,说道:“不要了!不要了公子!”

  牧瘟瞥了一眼宛若丧家之犬的那个牛夫,凝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走,等到牧瘟离开了街道尽头,那南山派的韩长老还显得有些心有余悸,就在牧瘟经过他的身旁时,他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杀意,他相信,只要自己再敢动一下,自己的人头一定落地。

  而韩长老再看着那个还跪在地上的牛夫,不由得眉头一皱,从袖子里拿出了一锭金子,又看了一眼已经死绝的水牛,说道:“这钱拿去,这牛就给我拿去了。”

  “什么!这钱!”那牛夫看到那金子后不禁瞪大了眼睛。

  说罢,只见韩长老袖子一甩,一刹那,水牛的尸体悬浮而起,并跟随着韩长老消失在天际。在几条街道外,牧瘟看着在天上消失的水牛,慢慢低下了头,将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但是突然间,他抓住了路边的一个人,吓得那个人花容失色。

  牧瘟失魂落魄道:“告诉我,三相宗,怎么走?”

  .......晚风徐来,一轮浩月当空,三相宗的诸峰在月光下倒映出漆黑的影子,仿佛怪石嶙峋,凄冷荒凉,而下一刻,一道黑影突然在幽深的树林里无声穿过,宛如一头正在捕猎的豹子。

  黑影豁然停下,劲风卷起地上的枝叶,只见牧瘟正站在一棵大树的背后,他面色惨淡,五官生硬,双眼犹如光芒闪烁的寒冰,在黑暗中反射出凌冽的光芒。

  往山脚下看去,只见群山间的三相宗热闹非凡,红光遍地,好似万千红烛在山野间燃烧摇曳,即便相隔甚远,牧瘟都依旧能够听到山脚下传来的锣鼓鞭炮声,那里人头涌动,红光摇曳。

  熙熙攘攘的笑声拥挤在一块儿,好像山野间连绵一片的雾霭风吹不散,但是在牧瘟听来,那声音是如此的刺耳,竟让牧瘟觉得脑袋浑浑噩噩,昏昏沉沉,恨不得一拳打碎这山,一脚踢破这地。

  “青水。”牧瘟看着三相宗密集高悬的灯笼,不停地念叨着青水的名字,好像是一位吟游诗人伤心到了极致,而下面越是喜庆,牧瘟越是绝望,好像整个人如坠冰窟,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一直过了很久,牧瘟的手脚哆嗦,一直强忍着鼻子里的酸意,他咬着牙,一声不吭,让心中痛苦化成滚烫的岩浆,不断腐蚀他的灵魂。在那种彷徨悲哀之下,牧瘟好像又回去了。

  他回到了十几年的桃村,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他就跟青水在桃树上一块玩闹,而大憨二憨就在桃树下面捡石头玩蚂蚁,那个时候,他才好像拥有了一切,他是无忧无虑,如此平凡快乐。

  但今夜,他好像失去了所有,失去了性命,他再也没有了憧憬,对于未来好像是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无论他再怎么挣扎,命运都已经被掐断了呼吸。

  “为什么会是这样?”牧瘟渐渐蹲在了地上,双手抱住了膝盖,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喃喃自语,嘴里有着抑制不住的哭腔。

  “牧瘟,你是瘟儿?”在牧瘟不断痛哭的时候,树林外突然响起了簌簌脚步声,但那个人听到牧瘟的哽咽以后,他戛然而止,并且小心翼翼地问道。

  牧瘟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掩盖脸上的哀伤,他抬头看去,只见一道佝偻的影子站在不远处,若是在寻常,牧瘟必然能够发现有人靠近,但刚才的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好像大脑一片空白。而透过两人之间的树叶,他隐隐约约看到一张脸,被树荫完全吞没,笼罩在黑暗中。

  “你是谁?”牧瘟抓紧了袖子里的青铜链,神色狰狞,好像是一条伤痕累累的鬣狗一样。

  “是我!”那人听到是牧瘟的声音,微微一愣,从一棵树后面走了出来,等到牧瘟看清来人,他的脸色骤然大变,慌张的掩盖眼眸里的失落,喊道,“义父。”

  牧瘟的义父就是青水的父亲,他从小就是被他抚养长大的,也叫他义父,但他没想到,自己躲在三相宗的一座高山上埋头痛哭,竟然会被他义父碰到,而且他又怎么会在这里,他是今晚的老丈人,按理说应该笑坐高堂才对。

  但他义父语气失落,神色萎靡,整个人都好像苍老了几分。

  “义父,你怎么在这里?”牧瘟也感到极为惊奇,他义父是新郎的岳父,无论如何不也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青水成婚是好事,但那新郎太不成器,竟然是一个傻子,她姑姑也是糊涂,竟然赞成这门亲事,我听说这是还是她撮合的。”他义父很是不高兴,甚至有几分郁闷,青水好好的成了仙,再怎样也不必嫁给一个傻子,就算姜家家大业大又如何,大不了让青水换个地方修仙就好了,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半辈子葬送给一个傻子。

  而且当初青蓉让他姑娘来修仙,是来寻求长生之道的,结果到头来,反倒把自己的女儿搭送给了姜家的傻子少爷。

  “义父,都怪我。”牧瘟慢慢低下了头,极为自责,如果当初他没有在三相宗丢尽颜面,能再争气一点,成为七猿宗一代天之骄子,说不定青水也就不会嫁给一个傻子了。

  “青水的事就是青水的事,跟你无关。”他义父叹了一口气,但他抓住了牧瘟的手掌,说道,“你也算是我的半个儿子,青水成婚的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去七猿宗通知你,但你既然来了,你就陪我去喝两杯。”

  “义父,我不去!”牧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显得很是惶恐不安,而他义父没想到自己抓了一个空,不由得转过身来,看着眼底隐隐有光芒的牧瘟,这才恍然大悟道:“我忘了,你跟青水才是青梅竹马,这杯酒你不该喝。”

  他义父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也决定不在这里继续打扰牧瘟的清宁了,于是决定往山脚下的三相宗走去,无论他再怎么不满意这门婚事,也不能一直不露面,更何况青水也很快就要过门了,他这个当爹的上不了台面,但不能看也不看一眼。

  牧瘟低下了头,他看着自己的义父,当月光洒在他的背脊上,牧瘟才发现他的义父已经如此苍老,甚至连走路也有些缓慢了。当年他从桃村出来的时候,他的义父威风凛凛,身强体壮,而一转眼间,物是人非,连曾经最亲近的人都已经也变了模样。

  “义父。”牧瘟突然大喊了一声。

  他义父听到牧瘟沙哑的呐喊,不由得转过身来,愣愣地看着牧瘟,不解道:“怎么了?”

  “这杯酒,我陪你喝。”牧瘟咬紧了牙,并且大踏步上前扶住了他义父,当牧瘟感受到他义父身体里的垂暮之气,他不由得让一股混沌之气涌入到了他义父的身体里。

  当他义父感受到那股温热的感觉,顿时觉得浑身通泰,宛若新生,他欣慰一笑,用手掌抚摸着牧瘟的脑袋,总觉得鼻子酸酸的,忍不住说道:“瘟儿,你长大了,我也是真的老了。”

  牧瘟的眼角湿润,并深深倚靠着他义父的身体,哽咽道:“义父,为什么活在世道就这么难?”

  他义父摇了摇头,知道牧瘟指的是什么,他一直将牧瘟看作是自己的儿子,如今牧瘟被青水伤了情,他只能安慰道:“瘟儿,有些东西得不到就算了,何必为难了自己?”

  牧瘟低下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可是有些东西我得不到,我不甘心。”

  他义父看到牧瘟肝肠寸断的模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牧瘟对青水的感情有多深,他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如胶似漆,牧瘟当然舍不得青水嫁给了别人,但他也从青水那里听说了,瘟儿的资质并不好,他根本不可能匹敌姜家。

  “喝口酒去吧,喝醉了就什么都忘了,什么都忘了,心窝子就不疼了。”他义父叹了一口气,跟牧瘟一块走在一起,向着山脚下灯火阑珊的地方走去。

  牧瘟听到他义父凄凉的声音,不由得看着脚下的这片山缝,只见青山阴寒,树影婆娑,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所有一切,好像整个人都被桎梏在一寸一尺之间,胸口滞闷,喘不过气来。

  他们来到了三相宗的大菩峰,这里这就是姜家迎接青水的地方,在青水过门之前,这里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歌声与喧闹声相交一片,显得特别热闹。

  而在大菩峰上,圆桌互相紧靠在一起,只见三相宗的修士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正如那个店伙计所说,这里的酒浓香溢彩,好似仙雾腾腾,这里的肉尽是仙鹿金犀,肥而不腻,甚至有延年益寿的效果。

  牧瘟微微抬头一看,只觉得这里的烛光刺眼,他就是灯火旁的飞蛾,与这个喧嚣嘈杂的世界格格不入。

  “就在这里坐下吧。”他义父挑了一张小桌子,边上也没有几个人,当他坐下后,牧瘟也跟着坐了下去,自始自终,牧瘟都像是一具木讷的行尸走肉。

  当三相宗的那帮修士看到他义父后,目光顿时变得不拿自然了,他们都知道这个老头就是姜浩少爷的岳父,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来给他敬酒。

  只因为他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凡人,再过几年也就埋进黄土了,而当他们看到一旁的牧瘟之后,却更加鄙夷,因为他们都没有感应到任何的灵力波动,心想这肯定又是从桃村来的穷亲戚,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

  似乎他义父知道牧瘟心中的郁闷,他主动给牧瘟倒了一杯酒,说道:“瘟儿,这杯酒给你。”

  牧瘟一饮而尽,痴痴地看着桌面上丰盛的珍馐,却连筷子也不拿起来。

  他义父又倒了一杯,说道:“这杯酒,是给青水的,不管她嫁给了谁,你说是吧。”

  牧瘟看着铜樽里荡漾的酒水,拿起来一饮而尽,似乎他义父总能为每一杯酒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而让牧瘟喝得心甘情愿,眼底的泪光也越来越汹涌,因为他很明白,在青水的婚宴上,他才应该是最肆无忌惮的那个人。

  “喝吧,喝吧,我陪你一块喝。”他义父举起酒杯,跟着牧瘟一块喝酒。

  桌子四周的三相宗修士看到这两人只喝酒不吃菜,不由得眉头紧皱,因为他们不像是来参加婚宴,而是来喝酒解闷一般。而且随着两人越喝越凶,就更加叫人匪夷所思了,老爷子明明是送女儿出嫁,何以借酒消愁,而那个陌生的小子又是怎么回事,一直红着眼睛。

  酒过三巡,皓月高悬,山野间渐渐有了一丝清凉,但喧闹声依旧不绝于耳,而成心要把自己灌醉的牧瘟突然躺在了桌子上,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能清醒过来,但他就是喜欢这样朦朦胧胧的感觉,好像慵懒无力,只是天地间的一只沙鸥。

  “爹,你怎么在这里?”就在牧瘟醉得朦朦胧胧的时候,喧闹声中突然传来了姜浩的声音。

  牧瘟听到以后,暗自咬紧了牙,浑身不停地颤抖,而他义父悄悄把手摁在了牧瘟的肩膀上,希望他不要冲动。他义父从桌子上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说道:“浩儿,我就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喝点酒。” 牧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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