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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妪来到了桌子边上,将那店小二手里的灵源接过了手,当异香涌入到她的鼻腔,她的脸上毫无异色,而是极为平淡的将灵源收了起来,对着店小二说道:“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就是一颗琥珀石而已。”
店小二看到掌柜的目光难得变得很深邃,赶紧低头说道:“知道了。”
老妪转身往酒馆后面走去,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在街道上,牧瘟踉踉跄跄来到了街道上,他整个人浑浑噩噩,好像是一具喝醉了酒的行尸走肉,而且一直低着头摇摇晃晃,使得周围的人都远远地绕开了这个看似不太寻常的人,生怕被波及到。
但就在这是,马蹄的踏踏声突然从人群后面响起,还伴随着一串急促的让让,街道上的人很快就空出了一条路,至于牧瘟正好在道路一侧,虽然没有被马儿撞到,但却没躲过后面的车厢。
随着一声闷响,牧瘟的后背被车厢一角撞到,毫无防备的摔倒在了地上,被隆隆尘埃彻底淹没,那个车夫听到后面传来异响,回头一看,只见是自己撞倒了人,赶紧一甩马鞭,喊道:“车马无眼,车马无眼!”
说罢,那人早已远去,而沿街而过的人看到地上的牧瘟,深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就连扶都不敢去扶,只装做不闻不顾,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但牧瘟愣愣地趴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惶然不知所措,他为什么会躺在洛阳城的街上,他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好像牧瘟真的把所有的一切都忘了,但他明明还记得那张脸,记得那个在桃树下给自己编花篮的姑娘,记得那个在深夜帮他缝衣服的女孩,记得那个在炎炎夏日给他递水的女子,他都记得,什么都记得!
“哪来的疯子,别挡道!”就在牧瘟趴在地上不停回忆过往的时候,一辆牛车来到了牧瘟的身后,车夫看到地上狼狈不堪的牧瘟,不由得怒斥扬鞭。
“滚开!”那车夫看到牧瘟不为所动,深怕车轮轧到这个疯子,猛地一挥鞭子,就要把牧瘟敢到边上。
是啊,他明明什么都记得,但那又怎样,青水要嫁人了,可是新郎却不是他!所有的爱慕跟亲热都像是寒冬腊月里的湖泊一样被冻结,变得冰冷无情!
牧瘟听到破空声,他猛地抬起了头,目光阴寒,不等鞭子落下,牧瘟猛地一踢腿,一脚踢在了那头牛的牛角上,随着咔嚓一声巨响,牛头一歪,一根牛角突然飞出去插在了地面上,而水牛受到惊吓后立刻横冲直撞起来,发出低沉的牛哞。
“放肆!”牧瘟突然大吼一声,犹如雄狮咆哮,一刹那,牧瘟气势如虹,身上涌出狂暴的飓风,使得街上的旗帜猎猎滚动,尘埃轰然涌起,那头距离牧瘟最近的水牛更是不堪神威,痛苦的哀嚎起来,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四肢抽搐。
“妖怪啊!快跑啊!”当牧瘟吼完以后,街道上的人好像是听到了狮吼一般耳膜剧痛,忍不住慌乱逃窜,大喊大叫。
“我的牛啊!”那牛夫看到水牛摔倒在地上,突然跑过来扑在了水牛身上,眼见那头青皮厚背的大水牛四肢抽搐,嘴里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是活不了多久了,他就开始歇斯底里的哭嚎,好像比死了亲人一样还要痛苦。
谁都知道,一头牛价值不菲,而且无论在哪个朝代,帝王都会颁布铁律规定民间不准杀牛,只因生产力低下,而水牛则是务农的第一帮手,杀牛之罪与杀人相同。而在这种穷乡僻壤,很多人都是靠着一头牛养活一家子的,如今那人的牛死了,他自然悲痛欲绝,因为他不禁要被官府抓起来,连一家子的活路也被断绝了!
牧瘟看到那个哭嚎不绝的牛夫,顿时皱起了眉头,显得极为烦躁,而他再看着地上抽搐无力的水牛,似乎已经无力挽救了。
当牧瘟看到水牛嘴里不断吐出来的白沫,他这才感到几分愧疚,但是一想到青水的事情,牧瘟又是热血冲上头顶,烦躁到什么都不愿去想,只是对着那牛夫抱怨道:“横行霸道,也是你活该!”
那牛夫听到牧瘟的怒斥后,顿时浑身气得发抖,再看牧瘟这一身打扮,别说是不是寻常人,恐怕更是传说中的仙宗子弟,否则又怎么会一吼震死一头牛。
但那牛夫哪怕知道牧瘟是修士,但他依旧红着眼咆哮道:“你这个妖魔,为恶不仁,亏你还是修仙之人,我呸!”
牧瘟听到那牛夫的谩骂后,顿时咬紧了牙,他也是无辜之人,虽然震死了他的牛,但实在是无意之举,更何况这牛夫横行街道难道就没错了?
牧瘟在心中不停埋怨,但没想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还敢围在这里迟迟不走的,都是来看热闹的,当他们看到地上的水牛,立刻对着牧瘟指指点点,显得极为鄙夷。
“你们看到了没有,那人就是仙宗子弟,是个修仙者呢!”
“修仙者又如何,还不是为恶不仁,胡作非为,像这样的人修仙也没用,迟早都是要下地狱的。”
“我在洛阳城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过这样的修仙者呢!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就算是修仙者也一样。”
在那么多人的凝视下,还不停地传来闲言碎语,牧瘟不由得愈来愈烦躁,而且那帮人还极不负责任的把所有的错都一股脑儿地推给了牧瘟。
突然间,牧瘟猛地一脚上前,抓住了那牛夫的脖子,暴喝道:“你再说一遍,这是谁的错!”
牧瘟的咆哮犹如天雷轰鸣,在他的咆哮之下,地上的石砖开裂,尘埃暴起。
当那牛夫吓得喘不气来的时候,他才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牛夫的鼻子不断流血,于是哆哆嗦嗦说道:“这位公子,都是小的有眼无珠,都是小的冒犯,求您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那牛夫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而牧瘟看到他泣不成声的模样,也不由得冷静了下来,并把他扔在了地上。他张皇四顾,只见街道周围围住了不少人,虽然他们已经不敢再对自己指指点点了,但牧瘟还是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仇恨跟敌视。
“不!不是这样的!”牧瘟仓惶低下头,惊恐地替自己辩解道,他乃正道弟子,怎么可能做出如此蛮横无理地事情,这里都是误会,绝对是误会,否则自己何以跟一个牛夫过不去。
就在牧瘟不知所措之时,一道霞光突然贯穿长虹,不等霞光亲临,怒斥声已经从天空中传来。
“何方鼠辈,竟然也敢来洛阳城撒野,你是找死吗?”那道霞光从天而降,而怒喝声依旧回荡在空中。
等到霞光落地,并且随风而散,洛阳城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珠子,忍不住大喊道:“那不是韩长老吗?”
下一刻,整条街道都沸腾了起来,无数人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只为一观那霞光中的修士的容颜,对于他们而言,韩长老就是传说中的存在,往往很多人几年才能见到韩长老一面。
“那不是城主大人特地请来庇佑我洛阳城的韩长老吗?”
“早就听闻南山派韩长老修为恐怖,气宇不凡,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牧瘟听到四周的百姓不断赞美,他微微一抬头,只见一个身穿道袍,头插木簪的道士迎风而立,他大概四五十岁的模样,一只手倒背身后,双眼瞪得犹如铜铃,虽然威风凛凛,但身上的煞气也极为凝重。
但牧瘟只是瞥了一眼后,就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就算有一个修士前来又如何,那不过是一个雾海境界的修士罢了。
“韩长老,就是这个妖孽,震死了这头牛不说,还想殴打牛夫!”街上的一个妇女替牛夫打抱不平道。
“韩长老,你一定要替小的做主啊,小的家徒四壁,一年也就指望这一头牛活下去,如今牛没了,家也没了。”刚才那个被牧瘟欺负的牛夫看到洛阳城大有名气的韩长老,立刻趴着过去哭着伸冤。
“对啊,这到底是那个门派的斯文败类,竟然在这种地方做出这种事来,真是把修仙者的颜面都丢尽了。”
牧瘟听到四周的人不断传来谩骂,突然握紧了拳头,神色更为阴沉,他刚才也只不过是躺在了地上罢了,但这牛夫对着他又是鞭挞又是毒骂,凭什么所有人都指责自己,而不认为牛夫也有错,只是因为自己弄死了他一头牛吗?
突然间,牧瘟对着周围那帮不分是非黑白的人又是暴喝一声:“都够了,给我闭嘴!”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天际,又徐徐从街道尽头回荡回来,街道上的百姓被牧瘟这么一吼,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但是那个南山派的韩长老看到牧瘟狂暴的模样,突然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心道自己全力一吼也能震得街道簌簌,于是他袖子一抛,将一柄青剑祭了出来,恼怒道:“混账,竟然还敢撒野,你真是修真界的耻辱!”
牧瘟看着那个虎视眈眈的韩长老,烦躁的心里突然增添了几分杀意,或许是因为极度愤怒,牧瘟并未发现在自己的中庭里的那朵沾染着血丝的五彩神莲霞雾腾腾,显得极为妖艳,跟往常相比,这朵五彩神莲根本没有了那种空灵而柔美的姿态,反倒是阵阵腥气环绕四周,显得邪魅。
“我不想招惹是非,你若是真要主持宫斗,就替我赔他一头牛罢了。”牧瘟看到事情闹得越来越大,知道已经不能再意气用事了,所以强忍着心底的怒气,对着那个韩长老说道。
“开什么玩笑!”当牧瘟的话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那些人顿时哗然一片,觉得牧瘟实在是太嚣张了,就算他有些实力,但韩长老起码也是一位能飞天遁地的强大修士,而他竟然要韩长老替他赔一头牛,这不是啼笑皆非吗?
“让我替你赔牛?你是在侮辱我?”韩长老脸色阴沉,对着牧瘟直接责问道,他好歹也是洛阳城城主特地请来守卫城池的仙人,何以被一个不知来历的黄毛小子给颐指气使。
“我只是不想招惹是非。”牧瘟冷冷说道,区区一个雾海境界的修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他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随便欺负一个小门派的长老。
“真是狂妄!一个毫无灵力波动的废物,竟然也敢在这里口出狂言!”韩长老突然一跃而上,迅如奔雷,不等他真正落剑,洛阳城的街道上就已经卷起了恐怖的狂风,吹得沿路的窗户不断拍打床沿,发出恐怖的声响。
“韩长老,灭了此子,为民除害!”
“韩长老,抓他去官府,今天决不能叫他安然离开洛阳城!”
随着对牧瘟的口诛笔伐不绝,韩长老的嘴角顿时勾了起来,他的神色也愈发的猖狂。虽然他只是雾海境界的修士,但他也能感受到,牧瘟的身上毫无灵力波动,要说他刚才真的是一吼就震死了一头牛,那也只能说明他内功深厚,并不能证明别的什么。
当韩长老的利剑靠近,恐怖的剑刃发出嗡嗡蜂鸣,而一道道青色的霞光环绕四周,不等利剑落下,虚空就已经猎猎作响。
牧瘟看着那柄长剑,突然手指一弹,本来已经凹陷的虚空突然泛起涟漪,而当他的手指跟青剑触碰的一刹那,清脆的蜂鸣顿时响彻四野,好像石开金裂,直冲云霄。
“这怎么可能!”当韩长老感受到从剑刃上涌来的反噬之力,顿时瞪大了眼珠子,从刚才到现在,牧瘟甚至连灵气也没有用一下,但是剑刃上的力道却尤如排山倒海,根本不是他一只手能够抵挡得住的。
韩长老顿时双手握住了剑柄,在两股力量的不断冲撞下,青剑顿时嗡嗡震颤起来,仅仅是一个呼吸,青剑就发出了一声哀鸣,突然倒飞了出去。 牧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