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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人再也没说话,静静躺在烨庭居那张大床上,蔚蓝嗅着四周淡淡的冷梅香气,安了微微浮躁的心。
天色暗下来,蔚蓝表示自己要回去了,在这么待着恐怕被人怀疑。
从沧州回来,奚湛与蔚蓝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得过分熟稔,宫中见面也是含笑一礼,便擦肩而过。
一来,蔚蓝的目的是扳倒以安国公府为首的当年陷害蔚焕的那些人,他们明面上是拥护恒王的,蔚蓝不想有不利于奚湛的言论出来。
二来,她还未完全做好与他并肩在众人眼中的准备,再说她的蛊毒不知道能不能彻底解掉,若是不能,那她还有什么勇气站在他身边,至少她自己是觉得对奚湛不公平。
奚湛虽然极尽所能顺蔚蓝的意,但若是两人关系摊开来,他丝毫也不畏惧,流言蜚语能重伤人,可伤不到他奚湛,如今的他,不再是当年眼睁睁看着阿白被打死而无能为力的五皇子。
思索片刻,奚湛默默给蔚蓝穿上衣服,室内因未点灯,昏沉晦暗,蔚蓝看不清奚湛神色,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中,夹杂着些微低低喘气声。
蔚蓝越发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动作,可等待的过程太过煎熬,奚湛的动作太慢了,似乎他是故意的,就想让蔚蓝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走不脱,只能默默承受。
“好了。”奚湛轻笑了下,系好蔚蓝的腰带,后者微微松了口气,身子也不如之前僵硬。
虽说,两人已经捅破最终那层窗户纸,可是那夜的种种蔚蓝早已不记得,约莫也是故意不想或者不敢记得,那样的经历再来一回,蔚蓝真的不确定自己还能淡定的与奚湛交流,啊,就算是如此一想,蔚蓝都觉得臊得慌,她脑子里都想了什么。
蔚蓝回了自己的小院养身子,向皇帝无比歉然的告了假,皇帝意外的好说话,还表示休养到完全痊愈为止,蔚蓝有些受宠若惊,越发搞不懂皇帝的心思。
咋感觉对她比对奚湛那个亲儿子还好?疑惑归疑惑,蔚蓝却未将此事放在心头,因为三日后的圣旨,奚湛又要远赴北疆了。
......
时间回到当下,秦致远被陈琉佳那死命的一砸,恢复了记忆,终于想起记忆深处那个笑靥如花的少女,他的小师妹,阿蓝。
这只剑穗,是他离开登然山的那天,蔚蓝亲手挂在他剑柄上的。
彼时她依依不舍,磨磨蹭蹭的绑剑穗,故意拖延时间,眼巴巴的看着唯一一条下山的路,憧憬道:“师兄,等你打了胜仗成了大将军,我便去找你,到时候我就是秦大将军的师妹,肯定可威风了!”
“好啊,到时候师兄一定买一座京城最豪华的宅子,送给小师妹!”
待他跟师傅师叔和众位师兄弟道完别,蔚蓝又拉着他的手,摇啊摇,就是不放开,“师兄,我忽然有点舍不得你了,能不能别走啊?”说着就有些哽咽了,瘪着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可他是怎么做的,用力掰开她的手,沉声道:“听话,师兄毕生的梦想便是驰骋沙场,保家卫国,你不是也一直盼着师兄沙场建功吗?”
蔚蓝只得绞着手指,可怜兮兮的点头,“那好吧,我等着你派人来接我。”
那时说的好好的,可真等他功成名就,却将千里寻来的她拒之门外,多么可笑,他握着这只做工有些粗糙的剑穗,忽然觉得这几年的努力竟如此愚蠢,阿蓝不再属于他了。
她不再是那个每日围着他转的小姑娘,再也不是说一直等他的少女了,他曾无数次幻想骑上高头大马,迎娶凤冠霞帔的她,可如今,她见着他只道一句“秦将军”,曾经的依赖信任统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理智有礼又恰到好处的疏离,形同对待不得不说话的陌生人。
为何要这么晚,天意何苦弄人,他拿命去救的人,竟然抢了他的心上人。
那可是恒王殿下,沙场喋血是奚湛教会他如何生存立功,是奚湛给他机会建功立业,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奚湛造就了今日的昭阳将军,成就了他的夙愿。
可为何浑身像被猛击数拳一般,他甚至没有力气再去一一仔细看蔚蓝送给他的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
秦致远轻轻抬手抚摸过去,干裂泛白的嘴唇艰难张开,晦涩脱力的声音,对自己说心碎的感觉,也许毫无知觉,也许痛到无法呼吸,“以后,我只能拥有这些了吧......”
门窗紧闭的书房外,战音叩叩叩的敲门,昭阳府的管家焦心的在旁边看着。
“秦将军,殿下传召你,三日后动身,前往北疆。”敲门无果,战音放下手,扬声朝里头说。
屋里有物体相撞的声音传来,管家想推门进去,战音拦住了,等待约莫半刻钟,那扇门终于从里面打开。
一脸狼狈的秦致远出现,他舔舔干枯的嘴唇,眼睛泛着多次彻夜未眠造成的血丝,面无表情问战音,“你方才说什么?”
饶是山崩地裂犹面不改色的战音,见到他这样一幅可说是生无可恋的模样,亦皱了眉,“你这是怎么了,三日不去衙门,难道你藏在里面准备冬眠?”
他并不知道秦致远已经恢复记忆,只是诧异一向以公务为重的秦致远,竟然也擅离职守,木板脸侍卫终于又开了一回玩笑,只是没能逗到秦致远。
他继续面无表情,似乎问出一句话便不愿再开口,诚然,秦致远此刻一点儿也不想说话,最珍贵的东西被他弄丢了,如果可以,他更不想离开那面对他来说意义深远的墙。
战音见他又不说话,干咳一声,又道:“殿下刚刚接到圣旨,三日后动身前往北疆,召集你去京畿守备军府衙议事。”
“北疆,又是北疆,成就了我,失去了她......”秦致远握紧垂在身侧的双拳,双目无光喃喃自语,当年多么渴望,如今便有多么绝望。
“你......”
战音才开口,秦致远忽然一睁双眼,“那便走吧!”说着,已经跨出门槛,朝外而去。
管家连忙追上他,提醒道:“将军,还是换身衣裳再去罢!”
秦致远停住脚步,自顾自点头,“对,我去换身衣裳便来。”脚步一转,已经朝后院主卧方向走去。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