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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三十九年二月初九,北伐大军在京城郊外安营扎寨,恒王带着军师与归来将士三千人,从北城门一路进京。
适时百姓夹道欢呼,迎接他们的大英雄归来,京城上阳正街几乎万人空巷,人声鼎沸中,一队黑甲狼头禁卫疾奔而来,在奚湛和蔚蓝马前伫立。
人群霎时安静下来,众人没有思考为何王爷大胜归来,朝中竟无一人迎接,他们震惊于天狼卫半路拦截,那架势似乎来意不善。
领头人是华陌殊的心腹副将李青合,见恒王勒马,三千人马停下来,他上前一步拿出令牌,神情倨傲,“奉皇上口谕,请恒王进宫面圣!”
奚湛没言语,一道不悦的女音冷笑出声,“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捉拿人犯!”
蔚蓝话音一落,身后三千人齐齐束戟在地一戳,整齐划一的敲得地面都震了震,淡淡的不容忽视的煞气扩散开来,那是常饮鲜血的寒铁独有的嗜血气息。
李青合面色大变,随即握紧手中令牌,抬眼瞪过去,他有皇上谕旨还有华统领撑腰,怕什么?
然只一眼,李青合便后悔自己莽撞冲动,即使皇上不喜恒王,可那双沉静黑眸淡淡看来时,他心中无端一紧,竟是从未有过的恐惧。
李青合低下头,忘了方才想要说什么,亦不敢再贸然开口,他身后立着的天狼卫,天子禁军,此时在北疆风尘归来的士兵面前,竟然没了往日张扬肆意的气焰。
“回去禀告他,本王沐浴更衣,再去觐见。”奚湛终于开口,竟未称父皇也没喊皇上,话落,轻拉马缰,墨黑骏马四蹄抬起,与蔚蓝的枣红骏马同时前行。
又是齐刷刷收戟的声音,百姓们睁大眼倒抽一口气,只见李青合脸色铁青地退至路旁,天狼卫的队伍从两边分散,奚湛领着一众将士不疾不徐往前去了。
一刻钟后,街道空旷起来,百姓都追着恒王而去,李青合绷紧了面皮,恨恨带着人狼狈回去。
上阳大街的事,皇帝很快知道,彼时他在定呈殿与众臣商议国事,李青合的话传入在场每个大臣的耳朵,皇帝没有说话,众臣暗自揣度圣意,也不敢说话。
场面一度凝滞,皇帝面无表情看着殿中装聋作哑的众人,眼中划过狠厉的光,最终他轻轻放下手中折子,“老六远归辛苦,便沐浴后再行觐见罢。”
众臣道是,不敢多言,皇帝没了上朝的心思,走之前深深看了一眼缓缓起身的刘怀臻。
皇帝走了,气氛松和多了,众臣相识几眼,却都无声离开定呈殿,看守定呈殿的小太监暗自诧异,这是第一次,众臣连寒暄告别都没有,便匆匆离去。
刘怀臻往御史台而去,天空一袭暖阳高挂,他无声叹气,负手远去,奚氏王朝的天,风云更深了。
御书房内,皇帝一进去,等在里面的人便起身相迎,“见过皇上!”
“国师见朕,所谓何事?”
南蛮国师很直接,“恒王带兵进城,不听圣诏,公然藐视皇上,并且听闻,此次年关,西境之国的贡品竟直接交给了恒王,此举,可谓大逆不道,欺君罔上啊!”
“哼!”皇帝在玉阶前转身,“那又如何?想挑拨离间,你还不够格!”
西境国师笑起来,毫不在意帝王发怒,“我只是看不惯,况且我不认为,皇上会容忍他挑衅皇威,那支天狼卫的精兵,不正是最好的证明吗?”
“哈哈哈哈哈——”
皇帝忽然大笑,半响方歇,“朕当然不会,老三如今掌控南蛮,这天下,不可能是那个逆子的!”
皇帝未能料到,他心心念念的三皇子奚瑛,早已成了一抔黄土零落尘埃,南蛮巫师之国,已经落入眼前的国师之手。
“皇上英明,我替三殿下谢过皇上信任,恒王既然回京,不出三日,让他在百姓心中臭名昭著,一个不得民心的皇子,这辈子都别想问鼎天下!”南蛮国师在皇帝面前似乎肆无忌惮,皇帝也毫不在意一般,那种诡异的氛围中,南蛮国师离去,皇帝一头歪倒在龙椅上。
李传志从殿外进来,南蛮国师看他一眼才走,他心中一凛,脸上奔上龙座给皇帝喂了一丸药。
一丸迷乱心智,南蛮国师给的药。
长长的宫道上,慢慢行来数人,南蛮国师微眯了眼,凝住过来的人中那抹纤细玲珑的身影,他贪婪的狠狠看了一眼,旋身隐入暗处。
蔚蓝抬眼看去,那难言的奇怪之感盘桓心间,却并未瞧见任何人,除了仗剑守卫的军士。
奚湛停下来,一行人也跟着他停下来。
奚湛无声对着远处宫墙无声勾唇,众人不解,蔚蓝也问:“怎么了?”
“无事,走罢。”
一行人缓缓远处,转入宫道消失不见,南蛮国师沿着他们来路前行,抬起的手腕上,碧玉之色一闪而逝,似乎有个青玉的镯子。
入宫觐见皇帝,述职之后,皆得了不多不少的封赏,皇帝决口不提上阳街的事,甚至不提奚湛抗旨不尊,推迟了两个多月才回京,却也没有一言半语关心奚湛。
蔚蓝正在心中冷笑,皇帝忽然问她:“蔚少使立了大功,如今也到了适婚之龄,你可有意中人啊?”
众人脸色各异,奚湛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帝,蔚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笑的谦恭有礼,“谢皇上关怀,但臣一心为国效力,不敢妄想!”
皇帝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竟然没有发怒,只是用长辈的语气关怀道:“女子的归宿,终究是要相夫教子的,南蛮与我华晟交好,其国师相貌堂堂,两国若结秦晋,关系必定更加牢不可破啊!”
“谢皇上,微臣鄙薄之人,不敢妄想南蛮国师!”蔚蓝低着头,怕自己绷不住大笑三声,皇上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了?
皇帝不再说什么,转身摆手让众人退下,奚湛没有动,等人都走了,他才对皇帝道:“你在逼我。”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皇帝走过去,揪住奚湛衣领,咬牙切齿道:“你若安分些,朕可以让你继续为国尽忠。一个不该出现的人,没有资格去争!”
此时此刻,皇帝已经丧心病狂,哪里还顾什么君臣父子之礼。
“不该出现?”奚湛慢悠悠咀嚼这句话的寒意,平静地扯开皇帝,“后悔么?我会让你知道,即使九五之尊,错了就是错了,我不奢望你诚心为我母亲忏悔,更不屑,只是,这王朝江山,你越是护着,我便,越要拿走。”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