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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流言如风一般席卷了京城,皇帝素来不喜恒王,如今利用他统一北疆,便要卸磨杀驴,恒王不仅不反抗,甚至提出将兵马大权悉数交回。
流言真假难辨,只要希望相信的人相信,管它如何传播。
百姓对皇帝失望,对奚湛更为爱戴,皇帝在书房呵斥南蛮国师,令朝中心腹大臣扭转乾坤,朝中局势瞬息万变,却大多倒向恒王一边。
第三日夜里,蔚蓝在京城外三十里处的小山坳里,看着乔装南行的精锐兵马远去,不甘心的瞪身边的奚湛。
半个时辰前,奚湛密令东飞震统领一万人马,兵分十路走偏僻小道往南边出发,具体事宜蔚蓝不必问也能猜到,皇帝秘密派天狼卫襄助占领南蛮的奚瑛,奚湛一早得到消息,却迟迟不给指示,要说派兵赶往南边疆域,他在路上收到消息便可调动西山大营心腹的兵马。
但,奚湛想亲眼看看,皇帝对他的心,到底有多狠,狠到对于通敌卖国的奚瑛屡次放纵,甚至派兵准备对付他这个大胜归来的......,呵呵,奚湛竟然想不到,自己对于皇帝来说,是什么。
而当上阳街被天狼卫阻拦,皇宫里皇帝拿蔚蓝婚事说事,奚湛自嘲自己异想天开的愚蠢,不再留一丝情面,谋权篡位又如何,这个天下,他即便毁了,也不会留给他们。
诚然,他当然不会毁了天下,他要让这泱泱千万里沃土,变得更加辽阔强盛。
此次南调精军,奚湛甚至贴心地,将风老等火狼军的旧部编入军队中,让他们一展多年深藏的壮志,有机会重振火狼军。
蔚蓝虽然感激,可她更想亲自带兵出征,自从知道奚湛有踏平南蛮的心,她便在心里雀跃盘算,哪知计划还没实施便落空。
“好了,回去罢。”奚湛看着望眼欲穿的蔚蓝,哭笑不得,“想重振火狼军,方法千万种,不是要有你才行。”
蔚蓝瞪他,不说话。
奚湛继续道:“况且,没有你,他们更放得开,再说,你懂得排兵布阵么?”
“你看不起我?”蔚蓝张牙舞爪的扑过去,被奚湛抱了满怀,愉悦的笑声在静谧的夜里响起,夜风微凉,蔚蓝却暖融融的。
“好吧,就当在这陪你。”陪你承受生父算计,陪你朝堂搅动风云,陪你站在天下至高之地,看烟火繁华。
又过半个时辰,从山坳另一头转出两个深衣单薄的人,风将他们的衣摆袖子吹得呼啦作响,他们却似乎一点儿不冷。
“你确定是从这儿走的?”走在前面的人问,看着空空如也只要凛冽山风肆掠的山坳,偏头看另一人的眼神充满不悦。
“回国师,确实是这儿......”落后半步的男子回答,恭敬的语声里,含着掩藏不住的惧怕。
南蛮国师冷笑着,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黑夜里,那双潋滟的眸子不再清远,只有比墨色还深重的黑,他喜欢并享受被人惧怕的过程,因为这个时候,他可以完全掌控人。
恐惧,总是侵蚀人心最薄弱的部分,然后无限放大,南蛮那些自以为是的巫师们,不正是如此?
“走的那条路?”国师又问。
“这......属下不敢靠太近,加之夜色深沉,他们又刻意乔装过,属下只知道他们兵分数路,很快不见了。”那人吞吞吐吐地说着,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南蛮国师转身,看着他,露出温和的笑,“那你怎么有胆子自作聪明,来我这邀功?”
那人吓得连颤抖的动作都不敢做,噗通跪在地上,不管地面粗糙的砂石,咚咚咚磕头,“国师饶命,国师饶命,小的只想为国师分忧,只想为国师分忧啊!”
南蛮国师看着他的眼中皆是鄙夷,半响,那人动作越来越慢,他才温和的说:“我又没有怪你,好歹也知道他们派了兵,快起来!”
说着,欲伸手亲自将人扶起,那人受惊般飞快站起来,额头的血流到脸上从下巴淌下,他不敢擦。
南蛮国师从袖中掏出一张暗色的帕子,放进那人掌心,仿佛一个关爱下属的长官。
那人愣愣接过,只听南蛮国师道:“你的忠心,我从未质疑,只要你记得自己的本分,我,不会亏待于你。”
“是,谢国师,属下谨记,年家,早晚会成为国师的一大助力!”
“不是早晚,越快越好,我,耐心不多。”
“是!”
被乌云遮蔽的月露出半面月牙,晦暗的光倾洒下来,南蛮国师身边人的脸上,虽有血污,却不难看出,他是奚瑛身边的侍卫统领,肖望。
又过数日,朝中局势再次变换,隐隐成了三足鼎立的局势。
一为年绍良带领的世家一派,一为近年来崛起的新贵子弟,一为御史大夫刘怀臻为首的中立派。
在对南蛮之地的态度上,年家主张拉拢安抚,两国永结盟好,新贵们搜集出历年南蛮狡诈毁约的证据,并有近年来南蛮巫师们在华晟南境使巫术伤人,并在华晟境内逮到不轨巫师为由,力主借助平定北疆的军威,一举踏平南蛮,以永绝祸患。
两派争端摩擦不断,加之南蛮国师出使,这样的局面,令皇帝烦躁不已。
嘉靖帝在位至今已有三十九年,皇帝当得还算称职,既有雄心又勤勉不辍,统一南北的大业他何尝不想实现,只是若除了南蛮,那世间再无与奚湛抗衡之人,奚家的天下便要交在奚湛手中。
嘉靖帝一想到当初为何收了奚湛之母,再想到一直饱受折磨如今对他冷冷淡淡的清容,一时间后悔莫及,当初奚湛之母怀孕之时,便该给她一碗落子汤,何至于如今他翅膀硬了,敢跟自己抗衡叫板。
三月,春暖花开,京城的人脱下厚重的冬衣,换上了轻盈的春衫,整个京都洋溢着初春绿意盎然的气息,朝中风云卷迭,转眼,到了春猎的日子。
东山皇家猎场,当蔚蓝穿着一身月牙白的箭袖骑装带着谨言吴大海赶到猎场,便见到一个许久未见之人。
她狐疑驻马观望,听见周围人称他国师,蔚蓝惊诧不已,那人似有所感,转身看来,继而漫步走过来,对着枣红骏马上的她,行南蛮之礼,“多日不见,少祭司,久违了!”
“竟然是你!”
蔚蓝冷冷睨着扶抉,方才他一转身,蔚蓝脑中想到一个词,阴鸷,他的气质与往日大有改变,想来是当了南蛮国师的缘故。
扶抉笑,看蔚蓝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炽热,以及掠夺,“少祭司想不到,就连我,也没想到。”没想到权势唾手可得,没想到执迷不悟要得到你,没想到再见,依然令我心悸非常。
蔚蓝冷嗤一声,打马朝前往奚湛所在的方向而去。
虽回京之后,她与奚湛不再像北疆那般亲密,但,人为自己而活,谨守礼数的同时,她不回避所有人,心仪奚湛,她心欢喜。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