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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会儿,蔚蓝有些尴尬的放开奚湛,身子已经恢复,她从奚湛腿上下来,规规矩矩的坐在旁边,两手平放在双腿上,拘谨又羞怯的模样,与平日里颇为豪迈的她大相径庭。
方才太过气愤,做出了超乎寻常的事,现下再想起来,蔚蓝直想找个洞钻进去,即使她有城墙拐还厚的脸皮,此时也有点挂不住。
然而,她自己在哪儿瞎琢磨,奚湛却一动不动坐在那,神色恍惚,不知在想什么。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算时间,她们出来快半个时辰了,去个太医院似乎要不了这么久。
奚湛这才慢慢转头来,似乎低低叹息了一声,有时候,倾诉确实是舒缓心绪的方法,他笑着说:“你该知道,当初你事事防着我,该有多愚蠢了?”
该有多伤他的心,蔚蓝在心里想着,同他装傻:“对呀,简直太蠢了,这到底怎么想的,你说是不是?”
奚湛摸摸蔚蓝的头,将发冠垂坠的丝绦璎珞理顺,没说话。
“我看此处虽然经年无人居住,但收拾的规整,是你做的吧!”
“嗯。”奚湛低低应了应,起身走到放蜡烛的小桌边,“八岁那年的今天知道真相,自此每年今日都来坐会儿。”说完,一下吹熄了蜡烛。
原来如此,蔚蓝终于明白,他为何今日带自己过来,回过神来四周漆黑,她唰的站起来,“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手掌被包裹进一只微凉宽大的掌心,那人在耳边低低笑开,“不是急着走吗?”
黑暗里,蔚蓝跟着奚湛往殿门口走,听他清晰道出一句:“你知道我这么多秘密,便再也逃不了了。”
怎么会逃呢,她恨不得能跟着奚湛去北疆,话本子里金戈铁马的沙场,她也想与他并肩作战,一同开疆扩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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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程,两人都有意识的放慢脚步,可再慢,路也有走完的时候,进了锦阳宫,他便是疏冷清贵的王爷,而她是肃然端疏的少祭司。
奚湛与蔚蓝一前一后走进去,中间隔着十来步,脸上皆是面无表情,奚湛目光深邃如凝渊透着疏离,蔚蓝眼神清明似皎月带着微微的不满,众人目视这两人进来,暗自腹诽,难道这两人闹崩了?
奚瑛觑着蔚蓝的神色,脸上的笑意更深,奚湛与她越不和,他越高兴,烈抉亦然。
秦致远倒是有些担忧,这两人可别出什么矛盾才好,明日殿下便要离京了。
两人消失这半个时辰,容妃又是欢喜又是激动,可皇帝再三告诫她,太过直白会把蔚蓝吓到,要循序渐进慢慢来,这第一面最好留个好印象,如此这般,倒把容妃点醒了,这回蔚蓝回来,她便依旧端庄的坐着,只是悄悄的从背后看蔚蓝,等蔚蓝一转身,她又迅速移开目光。
皇帝看着,越发觉得心酸,若是当初他如约而至,清容也不会饱受煎熬这么多年。
可容妃的视线,蔚蓝怎么会感觉不到呢,她心下略作思索,装作若无其事落座。
很快,饯行宫宴便结束了,蔚蓝与众臣一同在小太监的带领下,沿着宫道出了皇宫,在宫门口,吴大海和多日不见的谨言都等着了。
而奚湛,在锦阳宫外被陈贵妃的贴身宫女拦下,说明日他离京远去打仗,贵妃要与他嘱咐几句,一个母亲对儿子这般爱护,本是无可厚非的,可奚湛此时听到此话,觉得不无讽刺。
他转身朝贵妃宫里走去,这一晚,所有虚情假意的母子之情,了断。
回去的路上,蔚蓝问谨言:“这么多天,恒王让你你干嘛了?”
谨言抿嘴看了蔚蓝一眼,神秘一笑,“殿下说等他走了才能告诉你!”说完,一夹马腹奔出了街口。
“嘿,这小子,才几天就和他一伙儿了!”笑骂一句,蔚蓝挥了下马鞭,催马快走。
吴大海也好奇恒王到底吩咐了谨言什么事儿,闻言只得无奈一笑,催马跟上蔚蓝,跟她说今夜探查到的奇怪之事。
“姑娘,今日宫宴上是不是来了个容妃娘娘?”
蔚蓝转头看吴大海一眼,“不错,你可是查到了什么?”
“说起这,倒是一桩奇事。封妃的圣旨今日辰时才颁下,之前完全没有一点苗头,凭空冒出一个容妃来,听说连当年的陈贵妃都没有与之同座龙椅的殊荣,听宫里资历老点的太监说,容妃之前没名没分在白鹿台住了快有十二年了!”
“白鹿台?”蔚蓝蓦地勒马,转头问吴大海。
蔚蓝这一停下来,吴大海差点撞上她,幸好控缰及时,他揪着马缰道:“说是宫中特别于冷宫的禁地,除了皇上谁也不许去,连里头伺候的宫女都不能出来,具体白鹿台在哪里也不清楚,只知道有这么个地儿,只是无人去过罢了。”
“所以我大胆猜测,这容妃娘娘,怕是皇上的挚爱,藏了这么多年,陈贵妃刚刚失宠,她便出现了,极有可能是皇上保护她的手段!”越说越像,吴大海都快被自己的聪明才智给钦佩死了。
“你想的倒挺好,可以去酒楼里说书了。”蔚蓝虽是这么说,心头也存了疑问,但是没有头绪,她便没有说出来,只故意吓他道:“非议天子,你知道是什么罪吗?”
吴大海是个惜命的,闻言缩了下脖子,谨慎的往四周看,那贼眉鼠眼的模样,像极了越狱的逃犯。
蔚蓝又问:“这么隐秘的事儿,你怎么打探到的?”
“嘿嘿,这就要使出咱的独门绝招了!”吴大海对蔚蓝扬眉一笑,装模作样的掂了掂腰间比初时瘪了些的钱袋,一副“你懂得”的样子,“有了这个,还怕那些整日就想着银子的小太监们不开口?”
确实,宫里太监每日四处当值,接触的人也多,个中宫闱秘史多少知道些,那吴大海说的便没差了。
蔚蓝想了想,对他道:“你可知道民间哪里有擅丹青的高手?”
吴大海想了想,倒还真有一个:“有一人叫宁远桥,就在京郊几里外的镇子上住着,平日靠编笤帚为生,他曾是宫廷画师,只是约莫已经很多人不知道他了。”
蔚蓝听完大喜,“如此甚好,你尽快去找他,我需要他帮我画一幅人像,银子不是问题。”
“无事无事!”吴大海摆摆手,一脸轻松,“明日我便去见他,什么银子的他都不需要,就喜欢剖竹子,我明日给他带个一大捆,就算画华晟的堪舆,他也毫不含糊。”
“你就那么笃定?”蔚蓝倒不是怀疑吴大海话中的可信度,只是开始好奇他与这宁远桥到底有何渊源。
“是这么地,早些年我和他有过一次冲突,这不不打不相识,就这么交好了,只是也好些年也没见了。”
“大海呀,你真是个百宝箱!”蔚蓝哈哈一笑,打马走过。
吴大海有些憨厚的挠挠头,老实微胖的吴爷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夜更深了,街口人家的灯笼在门口洒下一片微红的暖光,马蹄声越来越轻,想必到了它应到的地方。 撞个王爷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