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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本宫不找你,你是不是打算出征了也不来见本宫,你还将本宫这个母妃放在眼里吗?”
奚湛才踏进宫殿二门,便听见陈贵妃用极度冷硬的语气说道,走进殿门,她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端端正正坐在贵妃榻上,衣装也和平常一般,雍容华贵的得体,用那一身华而不实的东西来撑起她这个已经失势贵妃的场面。
不,也许在她眼里,还有恒王这个翻身的筹码,毕竟,她素来便是如此看待奚湛对她的价值。
自安国公府之案起,她便想好好教训这个忽然不听掌控的傀儡,也许在她心里只是条狗,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奚湛站在她面前,等着聆听她的教诲,陈贵妃早早便等着宫宴散席,等着奚湛低眉顺眼的向她请罪,她还得再考虑考虑要不要这么轻易放过他。
呵,奚湛轻轻勾唇,展开一抹讥讽的弧度,黑眸凝上摄人的冷意,朝四周侍立的宫女太监道:“所有人,出去。”
这森冷的嗓音,冻得众人心肝一颤,甚至忘了征询主子的意见,便迅速撤了出去,一瞬间四下寂静,只剩坐在贵妃榻上脸色不善的陈贵妃,和慢慢转身坐在身边圈椅上的奚湛。
“怕人多,丢脸?”陈贵妃冷冷一笑,抠着尾指的护甲,尖锐的眼神直射坐下的奚湛。
“是啊,这么多年耀武扬威惯了,总是在乎点脸面。”奚湛笑的深沉,说得模棱两可意味深长,只是此刻的陈贵妃没能领悟到。
“你舅舅的事,你竟然撒手不管,是不是该给本宫一个解释?”陈贵妃也不再纠结,对奚湛她向来没有很多耐心,可恨的是奚湛经历了八年才明白过来。
“解释?”奚湛反问,手下意识伸进怀里触到了蔚蓝不久前给他的东西,想到那丫头说话时认真的样子,他轻笑一下,捏了捏便拿开手,回去一个人看吧,她说不准给别人看。
“三司会审,刑部给出了证据,证实他确实勾结北戎,对华晟江山不怀好意,非要我再说一遍,不觉得多余吗?”奚湛抬眸看向陈贵妃,虽是仰视的姿态,却令陈贵妃感到从未有过的威压,她甚至觉得奚湛是在俯视她,如俯视万千蝼蚁一般。
她微微怔愣,又听奚湛道:“当年他只是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竟不知他胃口如此之大,开始图谋整个天下了。”
陈贵妃脸色大变,陈和那些事她全部知道,甚至有些手段还是她暗中使的,奚湛这话一说,她便有些惊惶,陈家倒了她绝不能倒,“你怎么可以这么编排你舅舅,即使他犯了错不是已经受到惩罚了吗?”
“这话要是传到父皇耳朵里,你猜会怎样?”
“你威胁本宫!”陈贵妃一拍桌子,阴沉着脸瞪奚湛,那样子一点也不像一个母亲看儿子的眼神,那就是看一个不听话的奴才,“谁给你的胆子,翅膀硬了是吧,没有本宫,你什么也不是!”
这句话同样消磨完了奚湛对她所有的耐心,他站起身来,不再收敛所有,黑眸迸出惊人的暗光,冷冷道:“没有你,我母亲不会去的那么早。”
“你说什么?!”这下,陈贵妃可谓是惊骇了,她扶着榻上小几,甚至感觉身子歪歪倒倒快要坐不住了,“胡说八道,我便是你母妃!”她此时才发现,奚湛从一进门就用非常冷漠的眼神看她,甚至没有行礼更没有叫她一声“母妃”。
因为惊慌,她连“本宫”都忘了自称,头上的珠翠金玉因她摇晃叮当作响,此时听来尤为刺耳,像是打在心尖一般。
“虚伪,恶毒,装腔作势,追名逐利......”奚湛嘲讽开口,一句一句慢慢道来,“你们陈家的一切作为,令本王作呕,甚至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是对本王莫大的侮辱,一想到本王被你们戏耍这么多年,本王便恨不得一寸寸撕碎你们虚伪又阴毒的面孔,不过本王嫌脏手。今日之所以踏进这里,只是想告诉你,血债血偿,本王谁都不放过。”
陈贵妃的表情在奚湛的话语中,一寸寸龟裂,最后她面如死灰,眼神呆滞慢慢看着奚湛,喃喃道:“你都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多的话奚湛不想再说,他最后冷冷看了陈贵妃一眼,便转身,抬步离去。
走到门口时,忽听陈贵妃大肆的笑声,“哈哈哈哈哈——”
他驻足,没有转身,听见陈贵妃道:“你以为你知道又怎么样?皇上会不知道你到底是谁的儿子?可他为什么默许,为什么看见你就像看见瘟疫一般,避之不及嫌弃又怨恨,哈哈哈哈,因为他讨厌你那个卑贱的艺伎娘,你的存在使他加诸在你娘身上的恨得以发泄!你又知道,为何他强娶来的你的母亲,却得到这样一个下场?哈哈哈哈哈,都是下贱坯子,哪里有资格和我来争,啊?”
奚湛握紧垂在身侧的拳头,胸腔翻滚着一团火,他愤愤转身,盯着陈贵妃已经狰狞到变形的脸,咬牙切齿问:“为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
陈贵妃拍着桌子大笑,疯疯癫癫的模样,眼泪流了满脸,她还在笑,等笑够了,她眼里才露出嫉恨又失落的眼神来,语气也颓然下来,透出浓浓的落寞和悲伤,“为什么?他微服出巡,看上了一个艺伎,听说他再去时那艺伎已经嫁人,一怒之下,他将那艺伎的好姐妹带了回来,封了个才人。本就是为了解恨,能对那人多好呢,甚至宠幸她都是因为醉酒错将她当成那个人,可那小才人运气好啊,一次便怀上了孩子。皇上也许觉得愧对那个人,也许只是看不顺眼这个小才人,便将她贬去冷宫了。我有一次甚至听见皇上对李传志说,他看见那个小才人便想起夺妻之恨,可恨那女子所嫁之人他暂时动不得,只能将所有怨念发泄在那个小才人身上......曾经我以为,帝王爱是这世间最奢侈最虚假的东西,可那一次我便知道,他将毕生的爱都给了那个人,可为何不是我呢,我十岁看见他便爱上他,这么多年荣宠不衰,可他对我没有半丝情意啊......如今又多了个容妃,还藏了这么多年,他的爱到底给了几个人呢......”
身形一晃,奚湛觉得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他见陈贵妃已经失了神志般,凄婉的诉说她对皇帝的爱,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真可怜,可惜他不会怜悯,因为是她咎由自取。
陈贵妃的话真假还两说,他自会查清,从现在起,那些羁绊他的东西,都将成为过眼云烟,他是惟弈,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凌寄人篱下的五皇子。
脚步声远去,只剩陈贵妃孤零零坐在贵妃榻上,形容狼狈痛哭出声。 撞个王爷赖上我